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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燈會

第275章 燈會

「這便是官燈了吧。」大小姐輕聲道。
林晚榮苦笑道:「眼下馬車寸步難行,不想下車也得下了,便滿足了二小姐的願望吧。」
玉霜嬌聲道:「你莫問,問了就不靈了。」
許願樹?林晚榮愣了一下,這時候就有這玩意了?
大小姐看他一眼,微笑道:「原來你也有不知道的時候,我還以為這世上無事能夠難得住你呢。」
這是等我來續的嗎?二小姐可還在身邊呢!林晚榮嘿嘿一笑,正要執筆上前,眼光一掃遠處,頓時「啪啦」一聲,手裡的鉛筆掉在了地上。
二小姐咯咯一笑,大小姐輕道:「莫要惹事,我們才初到京城,一切都要小心才是。林三,此處人多,你拉住玉霜,我們一定要行在一起,千萬不要走散。」
「求兵部侍郎大人收我為第十八房妾室!」
「吹牛皮。」大小姐掩唇輕笑,臉上泛起一陣淡淡的粉色:「所謂的官燈,其實就是由官府出錢做的燈盞。每年燈會,實際上也是一個斗燈會,有錢有勢的大戶,都會拿出錢財做燈。官府也不例外,這叫與民同樂。燈做的越大越漂亮,那也意味著他的身份越高。」
大道兩側,樓檐飛閣,彩燈高懸。走馬燈、玉兔燈、葫蘆燈、西瓜燈、貓兒燈、娃娃燈、孔雀開屏燈、子牙封神燈,個個都是形象逼真,猶如爭艷的百花,各具情態,美不勝收。行走的人群爭相觀看,對著各式各樣的花燈指指點點,處處都是歡聲笑語,熱鬧之極。那喜慶氣氛,比起除夕,有過之而無不及。
見此處皆是女子聚首,人群也相對寬鬆,二小姐一下子掙脫林晚榮大手。拉著姐姐道:「姐姐,我們過去許願。壞人,你就在這裏等我們,不許過來。」
林晚榮拿起一盞燈道:「就選這個吧,這個好。」
大小姐和林晚榮順勢望去。只見遠處搭起的高台上,正豎著一座方方正正的燈城,巍峨輝煌,與月交輝。雄偉華麗的登山門,微微閃爍的燈海城頭,一片雄偉氣象,讓人目眩神迷。燈城中心高架著一座九蓮寶燈,燈海錦簇,萬頭攢動。
一輪皎潔的皓月從東方升起,京城大地便像是披上了一層銀白的輕紗。城內車水馬龍,四處皆是花燈,人來人往,如潮水般洶湧。每人手上都提著一盞小小的花燈。更有富貴家的公子小姐,前呼後擁的帶著數十個僕人,抬著大小不一的花燈招搖過境,將這街道擠得水泄不通。
林晚榮與兩位小姐的馬車進了城,大小姐望著外面的勝景,微微一嘆道:「從初三出發,直到今日,我們竟然行了十幾個日夜,不知不覺竟到了元宵佳節。」
蕭玉若看她手裡的花燈,卻是個月老紅線燈,有一人來高。慈眉善目的月老將紅線綁在一對年輕男女的腳踝上,正撫須微笑。
林晚榮正色道:「拉好了,可別走失了,分開了可就不容易找回來了。」
別人聽不明白他奇怪的討價還價理論,蕭玉若卻是心裏清楚,好笑之餘,卻又笑不出來,目中聚集了一層水霧,輕輕道:「謝謝你,我很喜歡!」
二小姐嚶嚀一聲,羞得躲到了姐姐背後。大小姐白他一眼道:「休得欺負玉霜!」
這事鬧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晚榮握著大小姐的小手,心裏也有些微微的顫抖。
林晚榮哈哈一笑,走上前去道:「恭喜了,恭喜了。二小姐許的什麼願啊。」
玉霜輕輕點頭,小臉酡紅,目中柔情似水,柔聲道:「林三,謝謝你。我們便做這相濡以沫的魚兒,永遠在一起。」
「這是一個凄婉的故事。等以後生米煮成了熟飯,我再告訴你。」林晚榮嘿嘿一笑。
「姐姐這是怎麼了?」二小姐不解地道。
從大小姐掌心的汗珠,他能體會到蕭玉若那有些緊張和激動的心情。她算是大姨子嗎?好像不是了。拉了二小姐的手,又拉了大小姐的手,到底誰是大姨子,誰是小姨子,真的分不清了。亂了就亂了吧,也不要理清了,反正肉爛了總是在鍋里的。他嘿嘿一笑,在大小姐手心颳了一下,心裏說不出的得意。
這丫頭。大小姐無奈的嘆了口氣,望了林三一眼,徵詢他的意見道:「你看如何?」
老闆見他是個大主顧,便道:「方才客官已經買過一盞燈了,這燈便算的便宜些,五十兩銀子。這可是賠本價!」
老夫老妻了,還怕什麼羞,林晚榮笑著取出鉛筆,在後面續上一行:「在地永結連理枝。」將這燈里的蠟燭點亮,燃上一會兒,二小姐與他一起扶著雙魚。那花燈便緩緩升起,直向空中飛去。玉霜興奮的滿臉通紅,拉住他手愛憐蜜意,說不出的喜悅。
她取來小楷,輕題一行小字:「在天願為比翼鳥!」題完,便嚶嚀一聲,將小楷丟給林三,羞得急急跑開了。
那小販聽得暗自咋舌,我要找了你銀子,我就是傻子。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家丁,竟敢勾搭小姐,好大的膽子,好大的氣魄!
林晚榮看的大汗,深感來錯了地方。
三個人走在一起?這是怎麼個走法?我還沒試過呢。林晚榮哈哈一笑,掀開帘子跳下車來,放眼四處望去。
這小妞藉機打擊報復,林晚榮嘿嘿一笑:「天地之事,若能知道七八成,那已經是萬幸了。」
大小姐輕哼道:「每日與你說上幾句話,我受氣便要多上幾分。」林晚榮與大小姐每日便是這麼偷偷摸摸的罵上幾分,再熱上幾分,他早已習慣了,何況旁邊還有個玉霜在側,這可比明火執仗的泡大小姐要刺激多了,男人不就是喜歡這一口嗎?
二小姐早已忍耐不住,嬌聲道:「姐姐,林三,我們向前走走,也買幾盞花燈看看吧。」她說完話,拉住林晚榮便要往前走,大小姐無奈的搖頭苦笑,在林晚榮耳邊道:「記好了,一定走在一起,不能分開。」
玉霜年紀小,思念了家中娘親一會兒,眼望外邊這般熱鬧場景,頓時心生嚮往,抹乾眼淚道:「姐姐,既然馬車不能行進,不如我們便下車步行吧。今天是元宵燈節,外面熱鬧的很,我們也出去看看?」
「啰啰嗦嗦,怎麼能做成大生意?」林晚榮將銀票塞給他,取過那紅線燈,送給蕭玉若,嘻嘻笑道:「送你的了。」
「靠!這麼好的燈,怎麼只值五十兩銀子?」林晚榮怒道:「你要不加到一百兩銀子,我絕對不買。」
大小姐面孔微紅。與這人講道理,無論如何也是行不通的,那便由著他吧。
正在許願的小姐們,對這青衣小帽的家丁根本未正眼看上一下,或許在她們眼裡,這下人都未必算得上一個男人吧。只是她們不知道,這個下人也許是史上最牛叉的家丁了,偷了一對姐妹花小姐,實在是家丁界人人崇拜的楷模。
馬車前行了幾步,已經走不動了。恰逢元宵佳節,京中家家戶戶都出來賞花燈。道路擁擠不堪,別說是馬車,便連行人通過也甚是困難。
林晚榮如遭雷擊,獃獃立在那裡,再也動彈不得!
「五十兩銀子!」那小販趁著今夜生意好,坐地起價道。
「扔中了,扔中了。」二小姐興奮的蹦起來,小臉之上滿是欣喜,大小姐目光輕柔,微微發笑。月光、燈火、煙花,照耀在姐妹二人如花的臉龐上,映襯著她們曲線玲瓏,曼妙無比的身材,說不出的嬌媚動人。
大小姐面上微微一紅,走到那燈攤前,小心翼翼的挑選起花燈來。鴛鴦燈,蓮花燈,觀音燈,看了一個又一個,卻不知道該選哪個好。
汗啊,二小姐。厚此薄彼這個成語不是這樣用的,會引起別人誤會的。他胡思亂想,卻有些得意,拉住二小姐的手輕輕撫摸著。
「大小姐,今夜我們有沒有地方吃元宵?我有些餓了。」拋開心中的念頭,林晚榮嘻嘻笑道,開導著姐妹二人。
既然老婆喜歡,老子也只好義無反顧的掏錢了。林晚榮走上前去,指著最大的一盞雙魚燈道:「這個,最大的,多少銀子?」
「求如意郎君!」
原來是這樣啊,就是一大群人傻錢多的傢伙賣弄銀子來的,林晚榮大大的鄙夷了一番。眼下胡人入侵在即,朝廷不把銀子花在刀刃上,反而浪費在這些地方,實在讓人感慨。
無恥者無謂。林晚榮眼光輕掃,只見這小姐們的香囊里寫著各種各樣的心愿。
一陣洶湧的人潮向前撲去,兩位小姐在人群中驚得面容失色,林晚榮雙臂一張,將她二人護住,笑著道:「別怕,人多了就是這樣的。何況二位小姐又生的花容月貌,人見人愛,不擠那就不正常了。待會兒我也擠回來,為你們報仇。」
好一個小姨子!扔的真准!
「快看。」二小姐一聲驚呼。纖細的小指朝遠處一指,眼中閃過絲絲興奮的光彩。
「轟轟」幾聲,朵朵燦爛的禮花飛上天空,爆炸聲中,幻化成絢彩奪目的圖案,人們引頸眺望,歡呼之聲,不絕於耳。放眼望去,到處都是五彩繽紛的花燈,奼紫嫣紅,爭相鬥艷。
「諸位小姐,買燈嗎?上好的元宵花燈,二十兩銀子一個,保准你心想事成,美夢得攜。」旁邊立著的幾個賣燈的小販大聲叫道。先前許了心愿的女子們,早已紛紛買上幾個花燈提在手裡,望著也是人比花嬌。
林晚榮大概瞅了一眼,便止不住的搖頭,不管在哪個朝代,京城都是人最多的,這簡直就是金科玉律了。
大小姐提起小楷,不知該寫個什麼,躊躇良久,落筆卻是:「相思如塵土——」
蕭玉若心裏咚咚直跳,偷偷瞥他一眼,又急忙轉過頭來。想起那日在船上,被秦仙兒砍斷的紅線幾乎令自己痛不欲生,她眼眶有些濕潤了,銀牙輕咬,看了玉霜一眼,一句話也不說。
林晚榮湊在她耳邊小聲道:「是不是想著早日為我林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啊?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元宵佳節,正是一年春之伊始,萬物復甦之時,蟄伏了一冬的人們便皆開始出門活動,比之春節更為熱鬧。不過十五不出門,按照大華的風俗習慣,今夜正是吃元宵的時候,吃過元宵方可出門遠行。
大小姐老成持重,蕭家在金陵無人敢惹。可此處是京城,任誰也不知道蕭家,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這街上行人甚多,擁擠不堪。她們兩個女子行在前面,林晚榮怎能放心,急忙上前幾步,一手拉住了玉霜小手,二小姐對他甜甜一笑。
小販老闆嚇了一跳:「這個,客官,有的商量。要不,再便宜十兩銀子,你看怎麼樣?」
大小姐雖是走了許多地方,但今夜這般熱鬧的場景卻也是第一次望見,四顧瞅了幾眼,深深一嘆道:「誰家見月能閑坐,何處聞燈不看來?以前在金陵,每年這個時候也會賞花燈,我幼年之時,娘親曾帶我觀賞過幾次,那時便以為江南為天下最繁華之地。如今到了京城,見了這燈節,才知道我以前目光卻是過於短淺了。」
林晚榮呵呵一笑:「這銀票可是我辛辛苦苦掙來的,絕沒有動用公款,你就放心的選燈吧。」
玉霜望著他甜甜一笑,紅唇輕咬,若不是姐姐還在身邊,早已撲上來抱住他脖子親親了。大小姐無奈道:「那好吧。不過這京城非是金陵,我們一定要小心行事,尤其是你!」大小姐瞪了他一眼,眼中有些嗔怪,接著道:「外面人多,我們三個人便走在一起,可不要走散了。」
蕭玉若臉色一陣羞紅,輕道:「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懶得理你,玉霜,我們走。」
林晚榮也懶得管大小姐怎麼想了,將那紅線燈提起來道:「老闆,多少錢?」
元宵燈會,據說是從大楚開國皇帝項羽那時流傳下來的。楚漢爭霸時,傳說玉帝命火德星君在正月十五火燒京城。大楚皇帝項羽做夢得知,便率群臣和京城百姓恭迎星君,苦苦哀求。火德星君不忍生靈塗炭,又恐違犯天條,正左右為難之際,有智者獻一計策。當夜,京城內外,從皇宮到百姓庭院,皆都張燈燃炬,一片通明,與白晝無異。火光直透雲霄,果如天火降臨一般,瞞過了玉帝。此後,每逢正月十五,京城便燈火盡燃,以示紀念,這便是元宵賞燈的由來。後人為了孝敬火德星君,便用糯米粉團成丸子供奉神靈,狀似珍珠,南方稱「湯圓」,北方俗稱「元宵」。
媽的,能買半瓶香水了。林晚榮掏出銀票道:「呶,一百兩。你要是敢找我銀子,我就砸你攤子!二小姐,喜不喜歡?」
「人多不代表繁華,我還是懷念金陵多一點。」林晚榮微微一笑,大有深意地道。
二小姐初次出遠門,眼眶微紅道:「姐姐,我有些想娘親了。不知道她一個人在家裡做些什麼,有沒有吃元宵?」
「什麼?」林晚榮眼睛一瞪道:「五十兩銀子?」
玉霜在姐姐耳邊輕言了幾句,偷偷在林晚榮臉上掃了一眼。小臉微紅,尋了個香囊,將自己的心愿裝了進去。
「大小姐許的什麼願啊?哦,算我沒說——」
順著二小姐所指方向看去,只見前門大街上,一棵高大的銀杏衝天而起,看那樹腹與枝椏,怕是有上千年之久了。樹上掛著各式各樣精美的小燈,枝椏之間纏滿了彩色的絲帶,交相輝映之下,美麗非常。
她自懷中取出一截紅線,卻正是當日被仙兒砍斷的,大小姐臉色嫣紅,偷偷看他一眼,雙手微微顫抖,將紅線綁住了那花燈之上的二人。
別人的元宵節都是舉家團圓,和和美美,他們卻未過正月初四,便出了遠門,實在是有夠辛苦的。
聽兩位小姐提起,林晚榮也有些不好受,不知道巧巧那妮子此時在幹什麼?是不是正對著碗中潔白的湯圓發愣,淚珠滴落在碗里呢?想想送別時,那妮子竟然在自己懷裡哭得暈了過去。林晚榮忍不住心裏一酸,有了老婆就有了牽挂,這話一點不假。幸虧仙兒接了安姐姐的消息,提前到了京城,要不然,還不知道當時會鬧成個什麼場面呢。
我靠,我不去,誰保護你們?萬一遇到群女色狼怎麼辦?他大義凜然的想道,發揚厚臉皮精神,跟在兩位小姐的身後,混跡到這一群女子當中。
千年銀杏乃是大大的吉瑞,傳說中銀杏樹下許願便能心想事成。樹下早已聚滿了形形色色的女子,將那許了心愿的香包纏在絲帶上,兩邊綁上彩石,扔上樹杈高高掛起。
「願隔壁張公子早日歸還!」
林晚榮心頭一熱,這小妞不是在暗示什麼吧,他嘿嘿一笑,點頭道:「記住了,永遠在一起,打死也不分開。」
見大小姐微微搖頭,二小姐抱住玉若的胳膊撒嬌道:「姐姐,難得湊到今日這燈會的好日子,我們便出去玩玩嘛!」
老闆愣了半天,結結巴巴地道:「一——百兩銀子?」
正月十五是元宵佳節,民間稱為上元節,也俗稱「燈節」。按照習俗,春節要直到元宵節鬧完花燈才算結束,因此元宵也是大華最重要的節日之一。
大小姐沉默一會兒,也寫了個心愿進去,裝在繩索的另外一頭。玉霜小手輕甩,這承載了姐妹二人心愿的香囊便穩穩的掛在樹椏之上了。
「什麼叫官燈?」林晚榮好奇的問道,說到這些,他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小白。
恨死你了,大小姐銀牙暗咬,再也不敢說話,更不敢掙扎了。
「就知道吃!」大小姐輕輕嗔道:「到了京中的分號,還能少的了你的?」
見大小姐目不斜視,林晚榮懶得多想,大手一伸,直往蕭玉若小手摸去。
二小姐也道:「姐姐,你也選一個吧。壞人,你不能厚此薄彼,也要送姐姐一個燈。」
大小姐臉頰飛霞,哼了一聲道:「娘親將銀票都放在你身上。你便這般大手大腳胡亂花錢,小心我稟告娘親治你。」大小姐現在學的聰明了,知道自己拿林三沒有辦法,便把一切責任往蕭夫人身上推,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進步吧。
大小姐目光落在前方的花燈上,臉上卻是一片粉紅,小手微微顫抖,緊張的滿是汗漬。林晚榮拉住她的小手,她緊張的看了玉霜一眼,見她並無絲毫察覺,又忍不住瞪了林晚榮一眼,小手略略掙扎。
大小姐望著二人輕輕一嘆,林晚榮嘻嘻笑道:「大小姐,你喜歡哪盞燈,我也買來送你。身上背的銀票太重,真是麻煩,也好為我減減負啊。」
二十兩銀子一個?媽的,你怎麼不去搶,做人要有道德!林晚榮奸商出身,對這幾個小販也大是鄙夷,可惜二小姐卻喜歡的很,早已走上前去道:「這個是雙魚燈么?」
姐妹二人下了車來,也往前面看去。二小姐年紀幼小,望見這熱鬧場景,小臉興奮的通紅道:「林三,這便是京城燈會么?比我們秦淮河上的花燈還要熱鬧許多啊。」
「許願樹!」拉著二人行在最前的玉霜,忽然高聲嬌呼著。
「正是,正是。小姐,這雙魚燈取的便是相濡以沫的典故,買來贈與心上人正是合適。」那幾個小販見著年輕的女子便都是如此說法,幾乎百試百靈。玉霜羞澀的看了林晚榮一眼,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