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章 決鬥
這壯漢似乎就是三千余騎兵的統領了，他惡狠狠地道：「所有的突厥勇士，立即集合。大華騎兵就在我們的面前，為可汗效力的時候到了！」
嗷嗷的怒吼聲中，劫後餘生的喜悅早已一掃而空，所有突厥人臉上都充滿了悲憤和恐懼。大華人的陰險和狡詐，叫他們望而生畏，此時他們唯一的想法，就是儘快脫開大華人的魔爪，回到草原之神的懷抱。
「殺死大華人！」突厥人凶性盡顯，嗷嗷狼嚎著，三千人跨在馬上，身子幾乎與馬背平行，那速度比利箭還要快。咚咚的馬蹄聲如春雷般敲擊著草原，大地彷彿都震顫起來。
稍稍的歇息了會兒，其中一名領頭的胡人望著自己的同伴，張嘴正要說些什麼，也不知怎麼，平時洪亮如鍾的嗓音，此時已變得嘶啞，明明想說的是突厥語，聽在族人耳中，卻是沙啞的「啊啊」亂吼。
「突厥孫子們，你大華高爺爺在此！」一個身披胡袍、滿面虯髯的壯漢跨坐在馬上，暴聲大喝中哈哈大笑，他刷地將帽子扔出，露出方方正正的臉膛。
「索蘭可，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據都爾漢察說，那些深入草原的大華人足有五千之多，都是千里挑一的大華精兵。而且領頭的窩老攻狡猾奸詐、詭計多多，我們這樣去。會不會正中了他的詭計？！」
「咦。這不是月牙兒的小刀么？！」高酋輕輕叫了聲。
還是那領頭的突厥人冷靜些，想想被擒的這幾天，除了今日中午，大華人像是突發善心般送了他們幾塊干肉，其他時候，他和他的同伴顆米未進。狼吞虎咽之下，那肉脯早已化為他們肚中的美餐。現在想想。一定是陰險的大華人在肉脯中做了手腳，導致他和他的同伴們，再也無法開口說話了。
林晚榮微微眯起雙眼。盯住他那馬匹看了幾眼。笑道：「你是草原第一勇士，括弧一下，是並列的。我呢，勉強稱得上是大華最弱的勇士。既然索蘭可將軍要拿草原第一勇士，來挑戰大華最弱勇士。唉，我都不太好意思拒絕——索兄，你最擅長使用什麼武器？」
「唉，慢著！」林晚榮又瞅了他那戰馬一眼，笑著擺手道：「索兄莫慌，還有一件事情沒有約定呢。」
高酋正看的出神，忽聽耳邊傳來一陣尖銳的怪笑：「讓一讓，膽小的俘虜們！」
都爾漢察怒嚎著點點頭，啊啊亂叫了幾聲，騎兵首領不知他已經無法說話了，看了半天都爾漢察的表演，卻不知他是什麼意思。
來往了兩個回合，那譏諷的笑聲傳入索蘭可耳中，突厥勇士再也受不住了，手中馬刀揚起，嗷嗷怒吼著道：「狡猾的窩老攻，有種你就不要跑！」
「少了一人！」索蘭可數過幾遍人數之後，忽然暴喝一聲：「那人必是姦細，立即搜查——」
行出二三十里的距離，便見前面現出一處巨大的平地。兩三千突厥人彙集在此處，人聲鼎沸。這些突厥人滿頭大汗，兇悍中帶著疲憊，奔行了一日一夜的突厥大馬，鬃毛里泛起一層晶瑩的汗珠，在火炬燃燒的亮光中，顯得甚是耀眼。
一陣急促而清脆的馬蹄
等到雙方離的近了。突厥騎兵的面孔已經清晰可見。那領頭的是一名鼻樑突兀高聳的壯漢，相貌甚是雄偉。他看見那逃出來的胡人首領，頓時驚呼出聲：「都爾漢察，怎麼是你？！」
「啊——啊——」看到雄壯的突厥騎兵。逃生出來的胡人們頓時激動地熱淚盈眶，急忙舉起手臂奮力歡呼著。那一隊突厥騎兵猛然加速，朝這邊直直奔行而來。
他聽不懂突厥話。忍不住的抬起頭來。只見兩個突厥騎兵大叫著。怪笑著，手中抬著一個大大的水桶，汲滿了剛從湖裡取來的清水，肆無忌憚地推開高酋和他身邊的突厥人，往馬廄走去。
馬上的胡人一哆嗦，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窩老攻的短武器卻是安安靜靜，一聲異響都沒有，這竟是一著虛招。方才攆近的距離，就在這一瞬間又拉了開去，大華將士們哈哈大笑。
「前方四十里開外。發現大華騎兵的身影！」前方快馬的來報，頓時讓突厥統領興奮地臉頰通紅。他手中的彎刀出鞘，放聲高喝：「無敵的突厥勇士們，為了可汗，立功的時候到了！殺死侵入草原的大華人，殺死他們！」
逃出來的胡人戰俘屢遭挫折，心裏本就光火，聽到族人的恥笑，更是怒不可遏。幾個人目光洶洶，攔住這兩個騎兵，上去就是一陣亂拳！這一打起來，頓時就炸了鍋，方才還在草地上休息的突厥人立即從四周圍了上來，胡人大營一片混亂。
「哧——」遠遠的天空，又有一記響箭飛上天空，似是正與此處響應。
四處打量了一圈，見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場上的騷亂，高酋自懷裡摸出各色藥包，屏住呼吸，躡手躡腳的靠近水槽，手中的藥粉悄無聲息抖落水中。
突厥人顯然也是剛剛到達這裏，馬鞍未及放下，馬廄還未架好，三千匹突厥大馬搖擺著尾巴到處亂晃，顯得甚是雜亂。
「就是他——抓住他！」突厥騎兵們憤然大喝，高舉著馬刀向高酋衝去。
「這麼殘忍啊，」林晚榮笑道：「這位什麼可將軍，聽說你是草原裏面的第一勇士是不是？」
騎兵首領怒道：「你敢小看我們？我英勇的哈爾合林部落，絕無後退之人。」
說話的是先前營救都爾漢察的騎兵首領，他眉頭微鎖，神色謹慎。
「駕——」高酋急喝一聲，一手持刀擊飛射來的利箭，一手抓住鬃毛猛催胯下戰馬。突厥大馬長鳴著，嗖的一聲衝出老遠，將突厥人沖地七零八落，轉瞬就往營外奔去！
想和我比馬術？索蘭可冷笑道：「好，這個法子公平。我用的武器是彎刀，你用什麼？！」
高酋回頭看了一眼，頓時嚇得寒毛都豎了起來。三
「林兄弟過獎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高酋眉開眼笑，眨眼就將方才的危險忘到了一邊：「胡人的戰馬一口氣奔出了二十多里地，可謂油盡燈枯，嘿嘿，夠這些小子喝一壺的。」
四十余突厥人齊齊點頭。悲憤之色溢於言表。
夜色降臨，天空好像一塊巨大的黑幕，伸手不見五指，茫茫的草原籠罩在昏沉之中。
索蘭可的騎術果然非凡。林晚榮在前面狂奔，他在後面追趕，那距離一步步地拉近。從最初的百丈，直到後面的八十丈、五十丈，距離漸漸地接近，大華將士頓時捏了一把冷汗。
他話音未落，便聽嗖的一聲響箭射入天空，在夜幕中爆出最璀璨的禮花，絢爛無比。
「高兄弟莫怕。胡不歸來也！」遠處傳來的一聲震天大吼。咚咚馬蹄聲驟然響起，彷彿炸耳的春雷。無數的火炬將黑夜照亮地如同白晝，華夏龍旗在火光中獵獵飄揚。老高頓時激動地熱淚盈眶：娘呀，救命的人終於到了！——
見大華人落馬，突厥人頓時群情振奮，他們打著呼哨歡呼著，跨馬如風般沖了過來。
「哦。」林晚榮長長的笑了聲：「既然如此。我也不佔你便宜。為公平起見，我與索兄二人手裡都只准拿一件武器，誰要是先墜馬，或者誰先被對手擊中，那就算誰輸。索兄覺得如何？！」
「你當我是傻瓜么？」索蘭可大為不滿地叫道：「我輸了就要賠上我的族人。你輸了，卻只放掉一個人——」
「吵什麼！」剛搭好的氈房裡行出三人。除了都爾漢察和先前的那騎兵首領外，最前的卻是位三十開外的壯漢。身板雄壯，面貌兇惡，他雙眼一瞪，大如銅鈴，便再無一人敢大聲說話。
一口氣奔出了二十多里，突厥大馬渾身汗如雨下，速度卻不見絲毫的減慢。身後的胡人始終相距不過兩三百丈的距離，耳邊響著胡人的尖叫、利箭的呼嘯。老高縱是身負絕世武功，卻也不禁被震的耳膜嗡嗡響，臉色蒼白。
「膽小的索蘭可，有種你就不要追！」大華人的嬉笑聲傳來，輕鬆異常。
突厥人漸漸的向營帳處集合，逃回來的三十多名胡人也被一個個的叫過去問話。
草原，終是我們突厥人的天下啊！所有胡人都激動地熱淚盈眶，吼吼的歡呼起來，興奮之色溢於言表。
索蘭可這一拚命之下，雙方距離越來越近，三十丈，二十丈，漸漸地，連那大華人臉上的寒毛都能看得清了。
「我乃額濟納部落的索蘭可。」對面跨出一個面目兇惡的突厥人，手中馬鞭直指林晚榮：「窩老攻。快快下馬受降，我可留你一具全屍。否則，定將你碎屍萬段。」
其中一名虯髯滿面，帽子壓得低低的傢伙，雙手將
「來的好！」林晚榮長笑兩聲，雙腿一夾戰馬，便如箭般奔了出去。
「駕！」林晚榮話聲一落，索蘭可便縱馬提韁，手中雪亮的彎刀劃過一道寒光，直直向林晚榮奔過來。他胯下戰馬騰起之時，似乎微有趔趄。只是此時索蘭可殺機正濃，哪會注意到這些。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索蘭可放心下來。催馬便要上前。
索蘭可將身上背的弓箭遞于旁人，傲然揚起手中戰刀：「我是突厥騎兵，當然以彎刀與你決鬥。索蘭可以草原之神的名義發誓，絕不暗中偷襲。」
這個月牙兒，竟然比他的三千族人還要重要？！胡不歸高酋眼中閃過愕然的光芒。
「你們在外等著。誰也不準亂跑。」騎兵首領朝眾人吼了一聲，拉著失聲的都爾漢察。急急往一處剛搭好的帳篷里行去。
索蘭可終於受不住了，他使出全身力氣拍打著胯下駿馬，那突厥大馬奔行中，口中隱隱泛起白沫，渾身赤汗如血。
只有在草原上，才能真切的感受到突厥人無敵的王者氣勢。他們風一般的奔行騎射，是任何一個化外民族所不具備的。比起沙漠里的奔襲，草原上成群的突厥人，那才是最兇惡最可怕的。
高酋嘿嘿冷笑幾聲，趁著夜色從人群中擠出，悄無聲息地向戰馬集中處靠近。新鮮的青草擺了長長一排，隔不上三五步就放著一個大而寬的馬槽，槽里裝滿了汲來的清水。三千匹戰馬奔行一整天，鬃毛中透出晶瑩的汗珠，亮光閃閃，正悠閑的飲水吃草。
我竟然不會說話了！那領頭的突厥人，臉色煞白，眼中閃過無邊的恐懼，他使出全身力氣，拚命的怒號著，除了喉中沙啞的啊啊之外，卻怎麼也吐不出一個字。更讓他心驚膽顫的是，不僅他如此，與他一起逃出來的三四十同伴個個臉孔變色，無一人能說出話來。
整個營地只簡單地紮起了兩座氈房，突厥人三三兩兩地坐在草地上休息。看樣子，他們只是略作休整而已，過不了多久就會啟程。
「看槍！」奔行中的林晚榮猛的長喝出聲，在馬上轉過頭來。黑黝黝的槍管正對準了索蘭可。
逃出來的突厥人個個神色焦急，一起啊啊大叫了起來，那領頭的騎兵首領這才明白過來，頓時面色大變：「你們都不會說話了？」
他手裡拿著的，是一把小小的彎刀，純金打造，精美異常。在熊熊燃燒的火光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輝。
火把將草原照的亮堂了許多，先前叫嚷的最凶的那虯髯大漢偷偷地低下頭去，以免叫人看破了行蹤。縱是聽不懂突厥話，他也能猜出這些胡人在說些什麼，忍不住地把手伸到胸前偷偷摸了摸，嘿嘿暗笑：不會說話算個屁啊，只要你高爺爺願意，叫你們終生不舉，那也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高酋看了幾眼，就忍不住的暗自點頭：老胡這小子還真有兩把刷子，突厥人果然在天暮的時候
「又有什麼事情？！」看這大華人磨磨蹭蹭，索蘭可深有不滿。
望著遠處如狼般奔來的突厥騎兵，林晚榮握住老高的手，由衷贊道：「高大哥。這一仗若是取勝，你是首功！」
這逃走的一陣，最起碼行出了四五十里的路程，突厥大馬累得呼呼出氣，馬上的胡人驚懼之下，更是氣喘如牛。
沐浴在眾多突厥人的眼光中，高酋這個西貝貨急忙將帽子拉得更低，頭都快垂到腳下了，以免被人識穿。他「自卑」至此，雖惹來突厥人更多的輕蔑和譏笑，倒也沒有人懷疑。任誰也想不到大華人竟有如此大的膽子，敢單人匹馬混進突厥營帳。
兩個人才說笑了幾句，對面的突厥騎兵已經緩緩停下了。胡人陣中傳出一個生硬的聲音，竟是大華語：「對面來的，可是大華騎兵窩老攻？！」
林晚榮笑著催馬上前：「不敢。不敢，我這名字應該由令祖母來稱呼才對。對面來的是額濟納還是哈爾合林的將軍？」
見著主帥上陣廝殺，雙方的將士眼都不敢眨，直直盯著二人的一舉一動。
如此循環往複，一人跑，一人追，每當雙方距離拉近時，大華人的一句「看槍」，索蘭可唯有無奈地低下頭去，又惹來將士們的哄堂大笑。
那虯髯滿面、遮住了大半個臉龐的「突厥人」，混在胡人群中，咬牙切齒，神色最是悲憤。只是天色黝黑。誰也看不清他面容。
一百丈，八十丈。眼看著兩人漸漸地接近，便要性命相拼。林晚榮忽然大笑一聲，撥轉馬頭，竟是與索蘭可奔行的方向垂直，在兩軍陣前的空地上來回飛奔起來。
林晚榮從懷裡掏出一個黑黝黝的傢伙，握在手中。笑道：「為了體現我大華的博大氣概，我就使用個短武器與你對敵。你看，這可比你的彎刀短多了。索兄，我是個老實人，大家都知道，絕不會佔你便宜的。」
窩老攻手裡拿著的短武器，果然很短，比索蘭可的手掌也大不了多少。上面綁著兩根鐵管，閃著幽光。看不出有什麼厲害。
突厥人果然是訓練有素，高酋一騎殺出，既猛烈又突然，胡人卻絲毫不亂。數千人刷刷上馬。同時縱馬提韁。跟在他身後攆來。
「懼怕了是不是？」索蘭可不屑地笑道：「我三千鐵騎難道還敵不過區區五千大華人？你要是害怕的話，你就帶著哈爾合林部族先回去吧，我們額濟納絕不後退。」
「媽呀！」望著身後奔涌過來的胡人戰馬，彷彿眨眼就要殺到眼前。老高身子在地上打了兩個滾，猛的跳出老遠，抱頭猛竄。
濃濃的失望和恐懼之下，逃出來的突厥人也無暇清點左右人數是否相識。他們咬著牙一聲不吭的縱馬飛奔，彷彿要將大華魔鬼一股腦地甩在身後。
「看槍！」林晚榮猛然回頭，怒吼一聲。索蘭可被威脅地多了，此時卻是不怕了，不僅不躲閃，面目反而更兇悍。「駕——」他一鞭子甩在馬屁股上，突厥大馬衰弱地嘶鳴兩聲，轟隆一聲頭前腳后、向前栽去，索蘭可的身子頓時如筆直的石塊般，被直直的彈了出去。
林晚榮點頭一笑，將金刀遞給胡不歸
眾人沉悶著，也不知又行出了幾里路程。忽然有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夾雜著馬刀與箭鞘嘩嘩撞擊的聲音。遠遠的，數百突厥騎兵高舉著火把疾奔而來。
正忙著為戰馬準備水草的突厥騎兵們，望著衣衫襤褸、臉色蠟黃的四十余名同胞灰溜溜地踏進營來，漸漸的有譏笑聲響起。突厥人天性兇悍，從來都只崇拜強者，他們可以踏著同伴的屍首前進，其狼性可見一斑。對這些被大華人生擒、又逃出來的族人同胞，那輕蔑之色溢於言表。
「砰」的巨響響起，索蘭可重重地摔落地上，額頭一個巨大的血洞，雙眼圓睜，死不瞑目！
林晚榮冷笑道：「既然是決鬥，那就要有個彩頭。索兄，如果你輸了，你這三千騎兵就全部束手就擒，任我處置！如果我輸了，我就放掉一個人！」
他們二人說話，高酋只聽嘰哩嘩啦的，卻一句也聽不懂。藥包往各個馬槽里灑完，等了盞茶功夫，戰馬水草補充的都差不多了，高酋忍不住地嘿嘿一笑。
四十人都不會說話了？騎兵首領大駭之下，看見都爾漢察那焦慮的眼神，頓時也顧不得詢問，急忙揮手，大隊的騎兵調轉馬頭，護送著逃出來的突厥人往回奔去。
「不要慌，」林晚榮從靴子里摸出個玩意兒，笑道：「看看這個，你就知道值不值得了！」
索蘭可微微一愣。他雖自認力大無窮，卻也不敢妄稱草原第一勇士。但見大華的「窩老攻」賊眉鼠眼地偷笑，他憤怒道：「我乃草原最勇猛的勇士之一！懦弱的大華人，你可敢與我決鬥？！我以勇士的名義向你保證，絕不對你偷襲！」
遠方暮色蒼茫，看不見人影，聽不見蹄聲，一路跟隨在他們身後追殺的大華人，不知何時已經被甩的不見了蹤影。
「哪裡走！」見大華人似乎有未戰先怯之勢，索蘭可心中狂喜。大喝一聲，縱馬向他身後追來。
「老胡，胡不歸，你他娘的還不滾出來？！」高酋張開嘴大罵幾聲。焦急中雙手抱頭，急急躲過一隻襲來的冷箭。胯下的戰馬卻低低嘶鳴一聲，口中白沫泛起，前腿一軟，直直栽了下去，倒下的同時后蹄揚起，高酋的身子就被直直扔了出去。
索蘭可點點頭：「好，可汗就需要你這樣的勇士。現在，傳我命令下去，徹查都爾漢察帶回來的三十五人。大華人奸詐狡猾，我不相信他們會如此輕易任俘虜逃掉，這其中必定有詐。」
高酋眼珠亂轉，偷偷地四處打量。這三千突厥騎兵身上臉上滿是塵沙灰土，面色疲憊，顯然一天一夜的長途行軍消耗了他們很大的體力。大多數人手裡拿著風乾的肉脯，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著剛剛汲來的清水撕咬著。還有數百號人正在搭建馬廄，準備為戰馬補充水草。
望著這金光燦燦的彎刀，索蘭可愕然地張大了嘴巴，眼中閃過惶恐、驚喜、渴望。他先跨下馬來，單膝著地，深深一記叩拜，口裡喃喃自語虔誠地念叨了兩句。接著他眼中凶光一閃，翻身上馬來大聲吼道：「大華人。我答應你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