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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我是你的眼

第623章 我是你的眼

玉伽刷的抬頭,瞪大了眼睛瞅著他。憤怒的大聲疾吼:「為什麼要還原?嫌她不好看么?」
輦帳疾速顫抖,月牙兒瘋狂一般的站了起來,恍惚中淚如雨下,她矇著雙眼、用盡所有力氣向他揮舞手臂,大聲嬌喚:「窩老攻,你是我的眼!」
這一刻,林晚榮連呼吸都停止了!
輕輕拂起帘子。只見那簡易的床上,躺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全身都裹在被中。紋絲不動。
玉伽柔美的身段顫動不止,她發了瘋一般的纏住他,赤裸的嬌軀像是最美麗的八爪魚,要把自己的一切,生生融進他的骨子裡。
緩緩撫摸著那雪白的雙鬢,絲絲軟發撩到人的心裏。林晚榮輕輕道:「小妹妹,你的醫術這麼好,能不能讓她複原,還你如雲的青絲!」
「不許你說!」玉伽羞得急忙掩住他口鼻,卻被他在指上輕咬了一下,染上滿臉的霞暈。
月牙兒淚眼朦朧,心如針扎,卻不知該要怎樣答他的話。
我和你的咬,那可不是一回事。他哈哈一笑,實在無話可講!
……
突厥文,大華語,四個條件無一疏漏。下面蓋著金色的狼印。「玉伽」。兩個柔美中帶著顫抖的小字,清晰可見,歷歷在目。
「哦——這個,月牙兒小妹妹,我有說過喜歡你嗎?!」
悠揚的玉茄聲清脆悅耳,緩緩回蕩在草原深處,遠遠處凝立著一個兩鬢斑白的人兒,她翹首盼望,輕啟朱唇,風中傳來高亢動人的歌聲:
「這有什麼稀奇的?總比不上有些人。十六歲就已經學的這麼無恥了!」
窩老攻深深凝望她的雙眸。微笑道:「你的眼睛。就是我夜空中,最閃亮的星星!」
「小妹妹。你也真好!」
「那個,多不好意思啊!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最大的缺點就是靦腆,非常的靦腆!」緩緩撫摸著她柳腰上光滑如綢緞的嫩肉,酥軟的感覺直到了骨子裡,他的言語極其正經,聲音卻在打飄。
她的身子突然靜止了。兩條蓮藕般光潔的玉臂緩緩伸展,像是徐徐綻放的花枝。纖纖玉指或並或立,手形不斷變換,便如驕傲的孔雀。金色的指甲在月色下顫動,閃爍著清麗的光澤。
「我怎麼不能回來?!」他不解的望著幾位老哥。
這種肉麻的話。也只有他才能說的出了。徐小姐秀臉通紅,頓有種被捏住了七寸的感覺。遇上這種厚臉皮的人,講道理純屬多餘!
玉伽獃獃望住他,欣喜滿面,忽然奮力撲進他懷中,淚珠一滴一滴落在他胸膛:「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我想咬你。為什麼會這樣?!窩老攻,我要你每天晚上都看星星、每天晚上都想我!你能不能做到?」
月牙兒氣惱道:「這識手相的方法。都是你教我的。我看的仔細的很。怎會有錯?!」
女軍師瞅了他幾眼,又苦又酸,咬著牙道:「不僅是今天,明日只怕還會送吧?姦夫、淫婦!」
徐小姐輕柔的聲音在身邊焦急的響起:「你,你不知道?!月牙兒沒對你說?」
「分明是舉世最聰明的兩個人,沾上個情字,卻變成了,一個天下第一傻,和一個天下第一笨!真氣死個人了!」徐小姐幽幽一嘆,無奈搖頭。
見林將軍垂著頭為難的模樣。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好吱聲。
「哦。馬,馬——」他往日的聰明不知道哪兒去了,手忙腳亂的大叫起來。
雙方依然僵持著,突厥人一直沒有動靜。大華人卻在焦急的在等待著他們的答覆。渾渾噩噩中,時光過的也快,不到太陽落山,小宮女們便抬來了香湯。
真是個聰明的丫頭!林晚榮哈哈大笑。在她秀髮上狠狠嗅了幾口。
他喉嚨一干,啊的低吼著,虎撲上去。玉伽刷的投進他懷中,瘋狂的抱緊他。鋒利的指甲深深掐入他肉中,像是擔心他會消失一樣。她哇的一聲,嚎啕大哭:「窩老攻,愛我。狠狠愛我——」
望著那晶瑩玉體上淡淡的香汗,他鼻子一酸,柔聲道:「喜歡。凡是你跳的,我都喜歡!」
天色越來越明,紅日即將撲出地面。玉伽無奈的起身。為他穿好衣裳,又小心翼翼的抹平那金黃的衣角。上上下下打量半晌。才哼了聲道:「不許你嫌我手藝差。這衣裳你永遠都不許丟!」
香雪納蘭幾個宮女臉頰同時羞紅:「我們應該的。大人您辛苦了!」
胡不歸睜開眼來。迷迷糊糊的瞅了幾眼風沙中行來的那人,頓時倒抽了口涼氣。
他心中一苦,茫然搖頭:「我不知道!三天之後,應該就能見分曉了!」
「你為什麼喜歡我?」
「請大人登輦!」宮女納蘭輕聲催促道。
看著他痛苦不堪的模樣,玉伽在淚光中抬起頭來,溫柔道:「窩老攻,你願意每年都來看看你的月牙兒小妹妹嗎?」
她急切的抬起頭來,淚珠滿臉,眸中滿是期盼的神光:「我的男人,你能不能等我十年?十年之後,你還願不願意要你的月牙兒?」
林晚榮低下頭,趁勢抱住了她的身子,偷聲道:「你不是說月牙兒可憐,叫我對她好一點的么?」
無恥的人!徐小姐面紅耳赤,身子頓時酥軟:「不許你再提那香湯!枉我昨夜還感激她,哪知她竟是打的這般主意!氣死我了!」
「徐小姐,徐小姐!」壯著膽子喊了幾聲。屋裡安靜之極。沒有人回答。
林晚榮愣了愣,猛然捶胸頓足,放聲大哭,那聲音卻早已嘶啞,除了他自己,任誰也聽不見了。這冰涼的草原,便是他唯一的夥伴。
林晚榮驀然一驚,急退幾步:「高大哥,你眼睛往哪瞅呢?」
要愛到天長的久
月牙兒抬起頭來,睫毛上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她輕輕抹去他臉上的淚漬。柔道:「我走的時候,不准你看我!那樣,我這輩子都走不了!還有,不許你哭。你哭的時候,真難看!!」
玉伽在他懷裡哽咽的彷彿要斷過氣去。她顫抖著站直了。身形卻是不斷搖晃。彷彿隨時都可能倒下去。
「十年?」林晚榮呆了。我要把薩爾木羈押十年,我的小妹妹就要在草原上孤獨十年,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嗎?
「我不管!」月牙兒鑽進他懷裡,呢喃著,香肩急顫,淚水早已滾滿了臉頰:「我想你,想的要死了!你想不想我?要敢不想,我就殺了你!」
她一連罵了幾聲。手上卻是越來越使勁,在他臂膀上狠狠擰著。林晚榮齜牙咧嘴,抱住她身子,在她耳根上吻了一下。笑道:「既然徐小姐憎恨無媒苟合,那我和你是有媒的,總可以苟合了吧!」
什麼崎嶇不平,什麼荊棘碎石,誰也無法阻擋她的步伐。望著窩老攻重重的摔在地上。她風一般的沖了過去,超越了所有人。那百丈的距離,在她眼裡。近在咫尺之間。
東方泛起幾抹魚肚白,黎明即將來臨,林晚榮拍著她肩膀微微一嘆:「天亮了!」
「窩老攻——」月牙兒驚泣一聲,心中頓空。什麼也顧不得了。刷的自高高的輦帳上跳了下來。來不及顧上麻木的雙腿,她兩手提住長裙,光著赤裸裸的小腳,發瘋一般的在草原上狂奔起來。
「你昨夜一走。祿東贊就把協議送過來了!」徐小姐疾道:「月牙兒簽了!那四個條件,她全部都簽了!今天一早她們就要回程了!」
徐小姐珠淚滿頰。喃喃道:「她是天下第一痴情的女子!你這個笨蛋!」
老子也要死了!他鼻子發堵,輕拍她香肩,柔道:「想!我天天都想我的月牙兒小妹妹!」
你的辛苦,我們都能理解!三位老哥縱聲嬉鬧。還是杜修元良心好些,笑了一陣,小心翼翼的回頭看了眼:「將軍,你還是快去看看徐軍師吧,她一夜都未走出帳篷!」
林晚榮搖搖頭。大嘴一癟,笑得比哭還難看:「小妹妹,我騎術差勁的很,你以後能不能多教教我?!」
玉伽輕輕擦去他眼角的淚珠,哽咽道:「不要逼我現在離開草原,你知道,我抗不住你的!可是我不想一輩子都不安心!你能理解你的女人嗎?」
月牙兒依偎在他懷裡,又驚又喜的望住他,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窩老攻,你說過的情話,在大華有沒有出過詩集?為什麼你每一次哄我,我都幸福的想咬你?!」
「有什麼後果?」他驀然一驚。
「小妹妹,你等我。哦——」他一聲未畢,便已隨馬陷落了下去。玉伽心中一顫,猛的睜開眼來,便見他的身子像是紛飛的石頭。狠狠的往地上撲去。
「不疼!」她捂住嘴唇,無聲落淚。
這戰馬被他催了命,疾行一段路程,早已氣力衰竭。這一刀下去,才行不過百丈,便昂的嘶鳴一聲,前蹄一軟,轟的塌了下去。
他一愣神間,兩片火辣辣的紅唇已狠狠的咬住了他,月牙兒似是一條赤裸的美女蛇,光潔的藕臂纏住他脖子,修長的玉腿緊緊貼住他腿彎,完美無暇的雙峰在身體擠壓中,不斷變幻著形狀。她不斷的呻吟,呢喃……
「你怎麼又咬我?!」望著全身上下的斑斑牙痕,林晚榮實在哭笑不得。舊傷未好,又添新痕!這丫頭真是頭瘋狂的母豹!
瘋狂而又火辣的激情,像是連綿不絕的篝火,上次未熄,下次即燃。沒有人敢來打擾他們,天與地彷彿都不存在了!
這輕輕的一句。竟是讓月牙兒撲在他懷裡。無聲抽泣了起來。
說起徐芷晴,林晚榮頓時頭大了。和月牙兒天當被、地作床、黃龍躍山崗。那胡人女子的真性情是個男人都會喜歡。只是這一切都落在女軍師眼裡,要說她不吃醋,打死都不會有人信!
眼眸如水,臉頰嫣紅,像是飛天的仙子般輾轉騰挪,她那秀美的身姿,在滿地的火紅中,綻做一朵潔白的木棉。草原女兒的婀娜嫵媚、溫柔多情,便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窩老攻——」玉伽再也無法堅強,她撲進他懷中,死命的拍打著他胸膛。哭的死去活來:「一定要想我,一定要來看我。十年之後,一定要帶著你的馬車來娶我!要不然。我真的會死的!你的女人真的會死!」
「喜歡。當然喜歡!」他忙不迭的點頭。
出了那美麗絕倫的桃花帳,他心神空空。無精打采,這幾里的路程,卻是步步千鈞。行的全無一絲生氣。
我真是人人得而誅之?他咧了咧嘴,想笑,卻是淚珠涌了出來。
「我不能見你,我不能見你,」她忽然喃喃自語,掩面痛哭:「見了你,我就再也不想走了!」
這麼多的玫瑰花,也不知是她從哪裡採摘的。金刀可汗,果真是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做!
「怎麼了?不哭,不哭。我說的都是真的!要有一句假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林晚榮心中一痛,急忙抱住她,輕輕拍著她滑嫩的肩頭。
「別浪費水啊!」林晚榮被她搓的臉上的皮都要刮掉一層,急忙咧嘴叫道:「你沐浴的香湯還在外面呢。我去洗洗就好了。放心,我一點都不嫌髒的!」
望著他手中獨一無二的金刀,所有宮女們大駭,同時跪倒在地,長身叩首,齊聲呼喚:「叩見汗王!」
「啊——」他忽然長跪在地上,雙臂高舉,仰天悲呼。這一聲穿金碎石,直入雲天,彷彿連天頂都要掀翻下來。
林晚榮駭了大跳:「你,你不吃醋?!」
「若真是這樣,那我施展的就是美男計了!」林晚榮無語苦嘆。
玉伽輕拾起一朵小花,放在鼻子上嗅了嗅,深深的吸了口氣,忽然回過頭來。望著他輕輕一笑,頓令百花失色:「窩老攻。你喜歡這裏嗎?」
「我吃醋!我很吃醋!」徐小姐伏到他胸前,失聲痛哭:「可是吃醋又能怎樣!那個女子,她比我苦上千倍萬倍!便不說她,連我都想殺了你!你這個害人精,真害死個人了!」
「大人,大人!」幾聲輕輕的呼喚在耳邊響起,他抬起頭來,卻是香雪帶著一隊突厥宮女站在他身邊:「這個,是大可汗讓我交給您的!」
牽到你到天荒
「會不會永遠都想我?」
他回來時渾渾噩噩、信馬由韁,已耽誤了許多時間,再次快馬沖入草原。卻已看不見突厥人的身影。漫天的紗帳殘存,遍地的玟瑰花瓣都已散落成雨,竟是被人生生揪了下來。化成一顆殘破的心!
玉伽眼眸中驀然蘊滿淚水:「你一定不喜歡!不然,你為什麼不抱我?!」
玉伽輕輕一笑,紅暈滿臉。撫摸著平坦的小腹,驕傲道:「我叫你兒子來打你!」
「我叫你對她好一點,可沒叫你與她無媒苟合!」徐芷晴憤怒的扭住他胳膊,淚珠簌簌:「你,你們竟還當著我的面——狗男女,姦夫淫婦,無媒苟合,不知廉恥。氣死我了。
「窩老攻,窩老攻——」月牙兒忽然哇的一聲,撲進他懷裡。十指已深深掐入他肉中。她似是一無所依般,緊緊抱住他。放聲大哭:「你一定要想我。一定要想我!不然我會死掉的!」
「那就想死你!」月牙兒緩緩撫摸著他的面頰,眼神中柔情似水:「我的男人,我警告你啊。你要是一年不來看我一次,將來我就立你兒子為可汗,叫他帶兵攻打你們大華!到時候不管是你登基,還是出雲公主的兒子當了大華皇帝,那結果,哼哼,你能受的了嗎?」
林晚榮無奈的揉揉眼睛,嘆道:「我明亮的眼睛本來不大,現在卻被你人為拉成了雙眼皮,回去之後,別人該不認識我了!」
玉伽瘋狂的搖頭,欣喜中淚如雨下:「玉伽現在不能離開草原,更不能離開她的子民,否則,她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
「那要是下雨呢?」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以玉伽的醫術,她說要生兒子,那就八九不離十了!難怪這兩晚,她像蛇一樣纏著我,要把我榨成人干呢!這根本就是在取種嘛!我他娘的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他偷步走過去,湊到床邊,腆著老臉輕喚道:「徐軍師——」
「我怎麼樣?」玉伽羞澀一笑,捂住臉道:「勇士,你是真的勇!我們的兒子,一定是天下最聰明的人!」
玉伽媚眼如絲,老老實實的貼服在他胸前,柔順如伶俐的小貓:「窩老攻,你是真的勇士!」
「當然!」
「窩老攻——」玉伽嚶嚀一聲撲進他懷裡,瘋狂的捶打著他,咬著他,哽咽得氣都接不上來了:「我不要你扛,我就要你想我,狠狠的想我!我生生世世都是你的女人,你要生生世世都想我!」
他握了握她的手,忽然嘻嘻一笑:「今晚是不是還有香湯?」
對啊!他刷的就站了起來,眼睛驀然睜大,我他娘的真是越活越糊塗了,老子有腿啊!他擦乾了眼淚興奮道:「小妹妹,我每個月都來看你!你那皇宮的位置我摸熟了,嗖的一下我就竄到你的床上來了!哇,我想起來了,你那裡還有溫泉,洗鴛鴦浴是再好不過的了!」
「呀——」他忽然發瘋般的怒吼一聲。將手中羊皮狠狠的扔了出去,泣血狂吼中淚流滿面:「小妹妹,你說過今晚要給我送香湯的。你騙我。你敢騙我?!」
姦夫低著頭,實在不好意思說話,看那模樣,他用這香湯,倒是歡樂的很。
拳聲咚咚,如同兩顆年輕的心跳!他笑嘻嘻望著她,忽然湊過臉在那嬌艷欲滴的紅唇上輕輕吻了一下,溫柔道:「不要問我為什麼喜歡你,就如同,不要問我為什麼呼吸!」
「你說天上的星星為什麼這麼亮?」
「窩老攻——」月牙兒抬起頭來。又哭又笑。她緩緩伸出小手。溫柔地去擦他臉上的淚痕,那淚珠卻是越擦越多。怎麼都止不住。
月牙兒咯咯嬌笑。滑若凝脂般堅挺的酥胸顫顫巍巍貼在他身上:「你就沒咬我嗎?!哼。我高興,我喜歡。我就想咬你,你能把我怎麼樣?!」
「那是我妨礙你靦腆了!」月牙兒嗤嗤輕笑。緩緩拿起他一隻作怪的手掌,將臉頰貼近他掌心。柔聲道:「我的男人,你今年幾歲了!」
玉伽緩緩將臉頰貼上那深深的傷痕。淚凝雙眸,又哭又笑。目中蕩漾著水一般的柔情:「這就是我給你刻下的記號!留在你身上,也刻在我心上,是屬於我月牙兒的!不管你恨我愛我。我要讓你生生世世都記住我!」
老高重重一嘆,握住他肩膀道:「咱們兩家。打仗歸打仗!可這個月牙兒真是——唉,兄弟。老哥只想求你,千萬莫要負了人家,千萬千萬!」
胡不歸望他臉,杜修元看他胸,高酋則是齷齪些,瞪大了眼睛專盯他下路。幾個人上上下下的打量。對他從頭到腳那一排一排的牙印真是無語驚嘆,玉伽的口舌功夫,和她的三箭連環一樣,天下無敵啊!
「那就三個月來突厥出一次差!」他嗯了聲。忽然又皺起眉頭,惱火道:「可是三個月還是好長啊,我只怕相思催的我老了!」
這一聲就如滾動的天雷,在他耳邊哄哄作響。無邊的情火在草原上瘋狂蔓延,他們二人緊緊擁在一起。瘋狂的親吻愛撫,在碧綠的草地上翻滾著、呢喃著、呻吟著……
月牙兒淚光閃爍:「那,我要是瞎了呢!」
那一聲緊似一聲的泣血呼喊傳到輦帳中,轎中人兒身形一顫:「窩老攻——」
「哦!」他悻悻應了聲,緩緩放開手,垂下頭去,滿臉的悲哀,可憐之極。
「嘩啦!」被子枕頭連同著刀鞘,一起飛了過來。徐小姐翻身而起。雙眸紅腫,酥胸急顫,睜大了眼睛狠狠瞪著他,像是要吃了他一般!
什麼家國大事,什麼民族恩怨。去他娘的,我只要我的月牙兒,天下誰也比不上我的小妹妹重要。他緊緊擁住那嬌柔顫抖的身軀,嗅著她髮髻的芳香,淚水嘩啦嘩啦流淌。這一刻,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天地旋轉,整個世界都已落在了懷中。
「快看,快看,那是誰?!」杜修元驚叫一聲。急急推醒身邊正在打盹的二人。
他鼻子一酸,急忙偏過了頭去。淚光盈動。
我兒子當可汗?手足相弒、父子相殘?咦——他捂住嘴,嚇得臉都白了。
無盡的相思,似在耳邊輕泣,悠揚的旋律飄飄蕩蕩,漸行漸遠,化成草原最美的樂章……
休息個屁。要不是我們給你把風,你早被徐小姐給生劈了。還問我為何眼圈發黑,那能是白的嗎?
望著那最聖潔的梨花,不需要回答,他捧住她柔美的臉頰,惡狠狠的、像狼一般的吻了上去。
「說什麼?」他心中隱隱泛起一絲不妙的感覺。急得一下子扳住軍師的肩膀:「你快說啊,快說啊!」
「嗯!」玉伽身子微微一顫。
「因為它會發光啊!」
玉伽緩緩站起身來,在他臉上狠狠吻了一下,然後一咬牙,輕輕揮手。
徐芷晴臉染紅霞,身子頓軟,怒道:「你渾身都是那女人的味道。不要碰我!」
胡不歸幾人聽在耳中。卻覺徐小姐這一句概括的精闢之極。寥寥數語,便道出了個情字的精髓!
這,這。他心中又悲又喜,除了點頭,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
給我跳舞?他頓時睜大了眼睛。
徐芷晴望了他幾眼,忍不住輕哼了聲,取過身側的幾個水囊,將那清水倒在手掌中,狠狠往他臉上抹去。只是任她力氣再大,唇紅可抹,那一僂一僂彎彎的月牙兒,又怎能消除?!
「但是,相思,好苦的,我一刻都扛不住啊!」他喃喃幾句,忽然咧開大嘴,像個孩子般失聲痛哭起來。
他心裏又酥又麻,在她身上胡亂摸索著:「十六!」
「窩老攻——」
「月牙兒——」
林晚榮急忙點頭,月牙兒才哼了聲,羞喜的丟開他。
這簡直就是人世間最大的折磨啊!他胸口急喘,仰天長嘆,幾乎一口氣都接不上來了。
輦轎不知何時已越過國境。在草原中間停了下來。四周全部掛起了粉紅的紗帳。圍成一個大圓。這封閉的圈中,就只有他們二人。腳下鋪著無數火紅的伊莉莎,帶著晶瑩的珠露,一簇一簇,嬌艷欲滴,彷彿天邊最瑰麗的雲霞。
我的個媽呀,這戰況也太激烈了吧!幾個人面面相覷,實在是由衷的佩服!
驀然想起昔日她為自己簪花的一幕,他心如刀絞。急忙奪過那鮮艷的花朵,輕輕吻去她掌心的一株一株的血漬,惱道:「你這傻丫頭,不疼么?!」
香雪恭敬的遞過一個錦盒,那盒子金光燦燦、華貴無比,上面綉著一個金色的狼頭。徐徐打開來,耀眼的金光頓時閃亮了眼睛。
他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卻是更惹徐小姐著惱。她含著熱淚,狠狠一口咬在他胳膊上:「叫你不碰你就不碰?你有這麼聽話?你這死人,真是氣死我了!」
這一舞,美絕人寰,看得人心顫不止。
「不會吧,十五歲就可以長這——么大?」
此時此刻,任他聰明蓋世,卻也想不出任何的辦法來挽留,望著那輦帳一步一步走遠,這悲愴,絕非外人所能想像。
這個問題怎麼回答?他無聲的搖頭。
玉伽聞聲,忽然呆住了。她輕輕望住他,臉上分明是欣喜的笑容,淚珠卻紛紛落下。
……
胡人隊伍的尾翼聽到這一聲呼喊。頓時齊齊刀劍出鞘,警惕張望!
月牙兒好笑道:「太好了。你只比我大一歲!」
又震了!這都七八次了,天都快亮了,有完沒完啊?!納蘭和香雪幾個突厥少女目光輕瞥,羞紅著臉頰,又緩緩的跪了下去!
林晚榮折下那火紅的玫瑰,輕輕簪在她如雲的青絲上。紅花雲鬢,如畫佳人。恍如世上最美的畫卷!他看的獃獃。輕道:「小妹妹,你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那她今天晚上送香湯。你還要不要?」
林晚榮目光一凶,緊緊拉住她的手,堅定無比道:「你跟我走!」
愛意像永久不變的少年
「哦,我是說假如,假如!」林晚榮趕緊打個哈哈。
「你不能騙我!」
玉伽微一點頭,撥開身邊的重重粉紗,輕輕一笑:「你看!」
「我看你是心有九竅。竅竅風流才對!」月牙兒偎在他胸前。薄惱的輕捶著他胸膛。目光落到他胸前那巨大的傷疤上。忽然目光一柔。輕道:「這傷痕你要永遠留住。不准你找那什麼仙子姐姐塗抹祛除疤痕的藥膏!」
……
「大可汗囑咐我們給啞巴大人送香湯!」領頭的少女納蘭跪在地上。想起昨日的旖旎風光,羞的頭都不敢抬起來。
她嬌俏的手心,緊緊握住一枝鮮艷的玫瑰花,莖上的花刺。深深扎入她掌心,鮮血早已淋漓。
我牽著你的手
她光潔如玉的身段,泛著華美的銀光。林晚榮看的心急火燎,在她身上撫摸了幾下,小妹妹嬌喘吁吁,咯咯笑道:「窩老攻。不許你使壞。我要給你跳舞!」
你在我身邊
他狂喜之下。淚如泉湧,殺破嗓子放聲大叫,快馬便如流星,捲起狂風向突厥人的隊伍行去。
刷,她忽然疾躍而起。身上的睡袍嘩的落下,玉一般無暇的嬌軀,在清冷的月光下,劃出一個誘人的大字,就像是最聖潔的神女。山巒疊嶂,波瀾起伏,無比的美妙與神聖。
「討厭。這還用問你?!那你能為我把它們摘下來嗎?!」
窩老攻尷尬笑了兩聲,頭都不敢回:「這個,下不為例,下不為例!」
林晚榮笑著嗯了聲,忽然嘆了口氣道:「那談判的事——」
我是真的辛苦!他哈哈笑了幾聲,掀開帘子,疾快的向大漠行去。
林晚榮嚇了一跳:「小妹妹,你,你怎麼跑過來了?這日頭才剛剛落山呢!」
十年?人生能有幾個十年?他忽然有種作繭自縛的感覺,想要放聲大哭。
也不知幾度潮起潮落,那喘息終於緩緩的平靜下來,草原恢復了沉寂,悄無聲息。
「小妹妹——」彷彿隱隱看見了她落淚的俏臉。林晚榮雙眼血紅,狀似瘋狂。嘩啦又是一刀插在戰馬屁股上,那駿馬昂首嘶鳴一聲,奮力往前跨去。
徐軍師的帳篷緊挨著他的氈房,昨日沐浴過的木桶還放在外面。水冷花殘,沒有一絲熱氣。小心翼翼的在帳外聽了半天,沒聞見一絲的聲響,也不知她還在不在裏面。
玉伽臉上泛起一抹羞喜的笑容,輕拍著他臉頰道:「所以啊,我的男人,你要乖一點,最起碼要一年來看我一次!十年之後,帶著轎子來,把你的女人娶回家,那樣才安全!要是晚來一天,哼哼——」
玉伽眼中淚珠打轉,怒道:「好端端的,提這些幹什麼?!我就問你來還是不來——不許猶豫。不許眨眼睛,現在就回答!」
徐小姐是李泰做媒,林某人親自應承了的。雖未有媒苟合,卻已是正宗的林夫人,她罵這一句,乃是正大光明。
「什麼?!」他驚得呆了。一把搶過徐小姐手中的金色的羊皮紙!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今天的這些事,悲、喜、驚竟是齊齊涌了上來,神經稍微脆弱一點的。只怕都會被逼瘋了。
月牙兒撫摸著他的臉頰,柔聲道:「我要用十年的時間整飭草原,將來把一個完整的草原還給薩爾木!這是我在父汗靈前發過的重誓!還有,你的那四個條件,沒有我在,誰也無法完成!我的男人,我的窩老攻,你願意等我十年嗎?」
「三天?」徐小姐無語一嘆,默然垂頭。眼中又是憐惜又是羡慕,隱隱還有幾分嫉妒:「若是她應承了,那便是天下第一痴情人。誰也趕不上她!」
「這,這才兩天啊!你,你就能懷上?」他嘴唇都開始哆嗦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意外了!
「不是。不是。」林晚榮急忙擺手:「好看的很!你本就是草原上最漂亮的女孩子,現在更是高貴脫俗,就像白雲一樣純凈!」
胡不歸急忙將戰馬遞到他手上。他翻身而上,狠狠一刀插在馬屁股上:「駕——」
「你這些話兒,與那美麗的胡人可汗也說過了吧?」徐芷晴羞喜中,又有股說不出的酸味。
「我不管!下雨你也要讓它放晴!誰讓你叫它下雨的?」
「你說啊,敢不敢?!」玉伽目光幽幽,修長有力的玉腿惱怒踢著他雙腳,裸露的豐胸迎風挺立、顫顫巍巍,凹凸挺翹的身材彷彿熟透了的蜜桃。
「小妹妹——」
「小妹妹也很勇啊。從昨天到今天——」
……
「玉伽——」
他咧咧嘴放聲大哭。已把身下的戰馬催到了極致,蹄聲踏破了草原的寧靜,留下一溜長長的血漬。
他轉過頭來。卻見月牙兒飛一般的奔了過來:「這個。給你!」
「我要是騙你,就罰我這輩子,想你想的死掉!」
她撲上前去,纖細的玉指上下拉住他眼皮,不讓他眨動。
「卑鄙,下流,反覆無常的小人!我打你!」
林晚榮長泣一聲,將頭狠狠的埋在她的長發中,奮力點頭。
情是雙刃劍,對他如此,對金刀可汗又何嘗不是如此?就如同月牙兒還是俘虜之時,為求脫身,故意施展了手段來媚惑他。哪知誘敵不成,卻把她自己給搭了進去。這本就是一筆最糊塗的賬。就算玉伽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她又怎能算得清楚?
她急急掀開帘子,遠遠的黑點漸漸靠近,越來越清晰,滿身的灰塵,圓睜的怒眼,黑黑的肌膚,條條的淚痕,就像是個狼狽的猴子。不是窩老攻,還有誰來?
這個問題該如何回答?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月牙兒奮力點著頭。身形急顫。淚流如雨!
越過境來,緩緩回望。遍地的輕紗玟瑰依然嬌艷秀麗。只是不知小妹妹躲到哪裡去了。他頹然一嘆,徐徐踱回營中。胡不歸幾人見了他。頓時驚駭:「你,你怎麼回來了?」
天色已經大亮。那立在國境線上的寬廣龍輦已經沉寂了好久,粉色的紗圍終於緩緩拉開。從裏面鑽出一個人頭來,他小心翼翼的四處瞄了幾眼,踮著腳就要向外行去。卻聽幾個嬌嫩輕柔的聲音同時在耳邊響起:「拜見大人!!」
胡不歸偷偷瞥了徐軍師一眼,只見她緊咬著牙,面沉入水。
「噗嗤」,玉伽含淚輕笑:「你這個傻子,以為你是飛毛腿啊,嗖的一下就能來?!從克孜爾到你們大華京城,就算是最快的汗血寶馬,打一個來回也要一個多月!你每月都來,一年就全在路上了!」
「忘記你。那不如忘掉我自己!」他雙眸微潤。默默一嘆。
玉伽緩緩停下身子,軟軟的癱坐在地上。酥胸急抖,小口微吐,羞澀的望他一眼:「這個叫做花枝俏。是我們草原女子的貞潔,一生都只能跳給自己的男人看!窩老攻,你喜歡嗎?」
「嗯!」她在那熟悉的黑臉上輕吻了一下。深深望著他,凄美一笑:「記住,今夜,我會給你送香湯的!」
「窩老攻——」
汗王!我是月牙兒的汗王!他顫顫巍巍撫摸那華麗的金刀,不知不覺,淚如雨下:「小妹妹,我是你的汗王,也是你的眼!」
「窩老攻。我要走了!」月牙兒望著他,淚珠嘩啦嘩啦落下:「你不想抱抱你的女人么?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看見你了!」
「在哪裡?!」
林晚榮心中感動。朝著幾人點頭:「三位大哥。謝謝你們了!」
那人衣裳和身形依稀,輪廓也看的幾分熟悉,只是額頭、眉角、臉頰、耳根、脖子、手臂卻印著深深淺淺、一道一道的整齊印記。橫的豎的正的斜的,個個都不一樣,竟是被人生生用牙咬出來的。沒有個幾天功夫,只怕不會消退。那一道道鮮紅的唇彩印在他身上,渾似綴上了無數的月牙兒。
哇!林晚榮頓時睜大了眼睛。
……
「我知道。我都知道!」玉伽又哭又笑。緊緊抱住他道:「窩老攻,你會不會永遠都記得我!」
幾個人放聲大笑,臉上說不出的淫色。林晚榮老臉一紅,他夜路走多了自然也不怕鬼,乾笑幾聲道:「哪裡,哪裡。我和大可汗只是商量一下兩國未來的走向。精彩是精彩,不過也很辛苦啊。徹夜都未睡覺呢!」
「快快快,將軍。登輦了,登輦了!」只等他一出來。老胡幾人早已等不及了,恨不得趕著他屁股走。
「小妹妹,咱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他激動地直顫,手掌緩緩撫摸上那光潔的小腹:「你能不能不要回草原?我怕我真的扛不住啊!」
小妹妹堅定的誓言、顫抖的身軀、晶瑩的淚光,一點一點浮起在眼前。那溫聲輕語,言猶在耳。剎那之間,他只覺整個心都碎成一瓣一瓣了。
徐芷晴沉默良久,忽然幽幽道:「你覺得,她會答應你這四個條件嗎?」
月牙兒羞澀一笑:「我才不管你幾個月來一次——哼,我警告你,要是你不來,那後果你可受不了!」
戰馬痛的長嘶一聲,掀起一僂疾快的青煙,眨眼就消失在塵煙中。
玉伽嫵媚望他。羞澀一笑:「那你好好看我!」
「嗯?」
愛到什麼時候
「那你為什麼不親我?!」
月牙兒下了輦帳,緊拉著他手,在花叢里奔跑著,嬉鬧著,就像個無憂無慮的尋常女孩家。這種輕鬆的感覺,對她來說。幾乎就是奢望!
「哇,今天怎麼震的這麼早!」那龍輦早已被包圍在重重的桃花帳中,看不清裏面的情形,只能感覺到那轎子的顫動。杜修元驚了一聲。
林晚榮嘻嘻一笑:「送的越多我越歡喜,最好送一輩子!」
老高盯住他下部嘿嘿道:「兄弟,這些都是月牙兒的傑作嗎!嘖嘖。這牙齒咬的,精彩絕倫啊。哇哈哈!」
這丫頭。連霸道都讓人心疼啊!林晚榮無聲一笑,將她緊緊的攬進了懷中。輕嗅她芬芳的鬢角。
「我認識就行!哼,明天晚上我還送!」
兩個相愛的人
「月牙兒,小妹妹——」
「哦。不會吧。你一定看錯了!」他睜大了眼睛。急忙要收回手掌:「我一向是以感情堅貞專註著稱的。在大華那是有口皆碑、人人稱道!」
「哦。」他急忙轉過頭去捂住臉頰:「原來是幾位小姐姐啊。昨夜辛苦了!」
「對啊,對啊。快,洗澡去!」胡不歸三人擠眉弄眼,迫不及待的將林將軍推入帳篷。他們和胡人有仇,可是對這月牙兒,卻是從心底里敬佩和憐憫。這般痴情的女子,若是負了她,走路都會被雷劈的!
林晚榮大步走了過來,笑著招手道:「早啊,幾位大哥。吃飯了嗎?咦,你們眼圈怎麼是黑的?要注意多休息啊!」
「窩老攻——」她身形騰空,狠狠一下撲到他懷裡。心中的悲喜,恍如天邊的雲雨,剎那盡數落了下來。
擁住那顫抖的嬌軀,感受著她心中的悲苦。他心神急劇的顫動,月牙兒的堅強,都只是表面上的。那十年之期,遠不可及,豈是人人都能忍受的?她這是在故意寬我的胸懷啊。
「這是永恆的見證!」她狠狠瞪住他,堅定輕道:「要是下次你還敢讓我忘記你,我便可以循著它,一步一步,不管多少年,不管多少輩子,我一定會找到你!你敢不敢試試?」
「哦。那我去叫別人了!」
玉伽捧住他雙手。將臉頰深埋其中。幽幽道:「你的月牙兒今年十九了!你不準忘了!」
女人那,還真是惹不得!林晚榮哈哈大笑,將她身子擁入懷中。低頭在那香唇上吻了下,得意道:「那我們就天天有媒苟合、苟合一輩子!徐小姐、芷兒、乖乖寶貝。你願不願意做我老婆?」
她輕輕走著,身子疾顫,每一步。便有無數的淚珠落了下來,若沒有宮女的攙扶,只怕早就癱倒在地了。
彎月下,她的肌膚光滑的如閃亮的綢緞。赤裸的嬌軀閃爍著晶瑩的光澤,就像是上天賜給人間最美麗誘人的天使。
「要——嗯?!」
月牙兒欣喜滿面。嫣然一笑,她小心翼翼捧住他手心仔細看了半晌。忽然嘟著嘴哼道:「窩老攻。你的感情線為什麼這麼多枝枝葉葉?!」
玉伽身子猛的一顫,急急抱住他:「為什麼?為什麼黑夜會如此短暫?」
我兒子來打我?他愣了愣,望見月牙兒輕撫小腹得意洋洋的模樣,頓時嚇的睜大了眼睛,嘴巴都合不攏了:「你,你,你——」
看著他滿臉的淚痕、空洞的眼神、嘴角緩緩溢出的汨汨血絲。徐小姐又是心疼又是氣惱,恨不得狠狠蹬他一腳,怒道:「還愣著幹什麼?快追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嗯?!」
天下第一痴情?林晚榮雙眸隱見淚光,心神忽然大亂。恍然之中有種感覺,似乎人生最大的苦楚,正在降臨到自己頭上。
牧場的炊煙
「哦——其實是這樣的。」他眼珠子疾轉:「這些枝枝葉葉。實際上就是傳說中的心有九竅,竅竅玲瓏。是最聰明的人的象徵。」
「你是信不過我的醫術么?」月牙兒輕輕一笑:「那你就等著吧!」
看著他額頭、耳根、臉頰、胸前那一塊塊鮮明的印記,月牙兒噗嗤一笑,將柔嫩的酥胸緊緊貼在他胸口,豐滿的挺翹狠狠壓在他胸膛,溫熱濕潤,又柔又軟,眼中嫵媚的似能滴出水來:「我就是要你這樣去見人!我要讓全天下都知道,窩老攻是我的男人,生生世世都是我的男人!」
「瞧她乾的好事!這咬的不疼么?你可怎麼見人?!」徐小姐在他臉上拍了幾下。又是心疼,又是氣惱。那一排排的牙印,沒個好幾天功夫,怕是消不掉了!
徐小姐看了他一眼,偏過頭去沒有說話。只是這一次,大可汗送給她的香湯,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肯收了。
「嗯?!」
徐芷晴氣道:「你就不怕她施展的是美人計,故意引誘你做出讓步?」
「這還用懷疑?!」
他愣了愣。急忙道:「為什麼啊。小妹妹?」
她嫣然一笑,淚光中輕道:「我要是騙你,就罰我這輩子,想你想的死掉!」
「震的早不好嗎?」高酋盪笑道:「誰叫人家持久呢!」
「窩老攻,窩老攻——」她身子像是被刺中了般,緊緊抓住輦帳,手上細細的青筋一根根顫動,淚珠大顆大顆落下,身體急劇起伏,哽咽的伏在了軟塌上。用力之下,那粉紅的帘子,嘩啦輕響,已被她撕落了下來。
「徐小姐——」
「寶貝——」
月牙兒抬起晶瑩如玉的小腳,在他大腿根上狠踢了幾下。哼道:「諒你也不敢!那我今天晚上還給你送香湯,你是來還是不來?!」
「不准你和我說這些!」雙頰:「你是我的男人。不是大華的林大人!」
「談判的事,還沒搞完呢,還有許多細節——」
也不知行了多少時候,前方遠處,緩緩現出一行長長的黑點,那是突厥人的馬隊!一頂金色的輦帳,沒在隊伍中,那微拂的輕紗在風中飄擺舞動。時隱時現。
「我就是你的眼!」
他雙眸濕潤,輕輕道:「小妹妹,你放心,我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我一定來看你。可是我不告訴你什麼時候,我一定要給你幸福!」
面對著這樣一個月牙兒,他不知該怎樣挽留,心裡頭又悲又苦,卻不知該如何說出。
這樣的躲避。也只能逃得過明天了!明日一過,便要重新面對了!他心中的酸苦無處言說。見那天色越來越亮,已能聽見戰馬的嘶鳴。他在月牙兒臉頰輕輕吻了一下,無奈輕道:「天亮了,我要走了!」
望著胡不歸杜修元二人同樣企盼的眼神,他唏噓著,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兩天,你一定要好好待她!」女軍師突然拉緊了他的手,溫聲軟語。
「芷兒——」
宮女納蘭快步行了過來。用一塊黑布把她的眼睛蒙上了,牽著她緩緩前行。
沒有道理可講,唯有點頭!玉伽欣喜看他幾眼。用力將頭埋進他懷裡:「窩老攻。你真好!」
這一次,所有人都知道那意思了。要說這金刀可汗,還真是熱烈奔放。大華女子羞羞怯怯的事,她卻要讓全天下都知道。
這麼個小丫頭,真是把老子的心都揪出來了!他的目光濕潤,拍拍月牙兒含淚的俏臉,緩緩轉過了身去。才沒走幾步,便聞身後一聲顫抖凄厲的輕喚:「窩老攻——」
林晚榮邁步跨上,轎子才一起步,便有兩隻蛇般柔軟的光潔手臂。顫抖著緊緊纏了上來,吐氣如蘭的芬芳在他耳邊回蕩:「窩老攻。你怎麼才來?是不是不想我?」
被外頭一堆人盯著洗澡,實在有些尷尬。不過想想那月牙兒,這時候也一準在陪自己沐浴。他心中頓時火熱,這一澡真是洗的前所未有的白。
追!生死都要追到我的小妹妹!
「我早已經摘下來了。你不知道嗎?!」
「還是不要咬了吧,你看看我這個樣子,待會兒怎麼見人嘛?!」他苦惱的搖搖頭。
默默的許願
「不許你叫!」遇上他的厚臉皮攻勢,徐小姐終於動了一下。氣惱的甩開被子,側身對著他,憤怒的冷哼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