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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相守

第635章 相守

痴痴等了半晌,幽靜依然,沒有仙子的吩咐,他也不敢轉過頭來,只得小聲道:「姐姐,好了沒有?!」
「——呃——你這狠心的人!」
「真笨!」見他駭的魂都沒了,小師妹咯咯嬌笑:「師姐挺著個大肚子,就算她有心攀爬千絕峰,我們會傻的讓她去么?」
「噗嗤」,身邊不遠處,忽然傳來聲輕笑:「你洗完了么。還待在裏面幹嘛?」
李香君哼了聲道:「你欺負了我師姐、又來欺負我師傅,這難道不是欺負我么?!」
拜天拜地拜父母,他二人恭敬磕頭,又相互一拜,大禮方成。林晚榮手心微顫,輕挑下那鮮紅的蓋頭,寧仙子那艷絕天下的俏臉,便深深映入了眼帘。
「咱們這個家,可真是溫暖啊!」他雙手抱頭,懶懶的躺在床上。聞著屋中淡淡的清香。說不出的神清氣爽。
這事說難也不難,就是個臉面問題,仙子躊躇半晌,俏顏暈紅,微聲道:「便是你這狠心的小賊害我!若是青璇來看我,那還不羞死個人了?!」
「就把這竹笛送給你。你吹響了,師傅自會來接你的!」
依然聽不到回答!他猛一咬牙,刷的轉過身來。
他緩緩打開盒子,那中間處用軟軟的絹帛包裹著一塊小手指甲大小、晶瑩的玉石,在燈下流光溢彩、絢爛無比。
「不明白了吧?!」李香君微笑道:「你可得好好感謝我師姐!」
他情急之下手勁極大,李香君痛哼了聲,惱火瞪他一眼,他才訕訕鬆開手來。
「這,這是什麼?」寧雨昔眼眸中閃著濃濃的驚喜,顯然對這玉石喜愛無比。
兩根粗大的龍鳳金燭並排立於桌上,噼啪輕響,光亮耀眼。寧雨昔正坐在桌前,臉色如鮮艷的桃花,無聲凝望他:「小賊,你過來!」。
寧雨昔臉頰一片嫣紅,隱隱還帶著些蒼白,李香君這句雖是玩笑,卻正戳穿了她心中的隱憂。她與小賊的戀情本就是驚世駭俗的,也不知會落下多少話柄。
李香君似是體察到了仙子的心境,急忙拉住她手:「師傅,你可不要管別人說什麼,喜歡一個人也有錯么?既不偷又不搶,更不傷天害理,誰敢把你怎樣!」
林晚榮將手胡亂的在衣裳上抹了幾下,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盒子,神秘兮兮道:「姐姐,給你看這個!」
李香君微笑道:「師傅曾囑咐,我居於山上。若遇你來,定要仔細詢問。要是你擅自上山,未經師姐點頭,那便將你打下山去。」
天色已是不早,屋中點起了兩根粗大的紅燭。點點火光映在仙子的臉上,美艷無比。房中瀰漫著淡淡的溫馨。
熱水潤骨,暖風拂面,似把一天的疲勞都驅趕而去。他長長的吁了口氣。舒服的閉上了眼睛,直欲沉沉睡去。
仙子欣喜道:「遊覽名山大川,本就是我所願,我怎會拒絕?你走到哪裡,雨昔就跟你到哪裡!」
……
不會吧!林晚榮驀然睜大了眼睛:「要是青璇點頭了呢?」
仙子輕聲軟語,聽得他心中一熱,骨頭都酥了。二人依偎了一會兒。寧雨昔忽然面帶紅暈,輕輕推了推他,柔聲道:「小賊。你去沐浴更衣!」
「美,太美了!」他喃喃輕嘆,眼都挪不開了:「姐姐,這鑽石是送給你的!」
想起上山時的經過,他忍不住笑了聲:「這個小師妹,倒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寧雨昔微微點頭:「香君身世孤苦,自幼便獨立好強,寧折勿彎!她聰明伶俐,遇事極有主見,雖年紀小小,卻已是洞徹世情!只是她喜歡將心事藏於肚中,不與人言,我與青璇倒時常為此擔心。」
寧雨昔輕嗯了聲,默默低下頭去:「看到青璇所做的一切,我很慚愧。甚至不敢見她!唯有留在千絕峰上,我才能快活自在,這裏每一處都有你的影子,我喜歡這裏。我想留在這兒!小賊。你能理解么?!」
林晚榮興緻盎然。彷彿所有的煩惱都煙消雲散。脫了鞋子四處奔跑。興奮的就像個孩子。
看寧雨昔臉色,便知她心中所想,林晚榮嘿嘿道:「不過么,仙子姐姐你也要答應我幾件事!」
「嗯,」寧仙子道:「你便是拿這東西來哄我的。我怎忘得了?!」
小賊大喜過望,猛的一拍手掌:「好!那就沒有問題了!」
火紅的龍鳳雙燭高高燃起,床前端坐著一個嫻靜的女子,她身著大紅長裙,頭上覆著一方鮮艷的紅蓋頭,羞澀垂首。手中執著的紅緞,中間綁著個美麗的繡球,牢牢栓在林晚榮胳膊上。
「嗯,」李香君偎在師傅懷中,笑得無比的開心,忽然又指著林晚榮,憤憤哼了聲:「是他,他欺負我!」
「太好了!」林晚榮哈哈大笑:「至於第三點么,姐姐,要是青璇上山來看你,你見不見她?!」
「姐姐!」他欣喜叫道
他語中隱有蠱惑,寧雨昔想了半天,這一面總是少不了的,不見也得見。她狠狠擰著小賊的胳膊,眉目暈紅,無奈輕嗯了聲。
「哦!」他傻傻應了聲。
寧仙子羞澀無比,在他手心抓了兩下。低下頭柔聲道:「為什麼要九百九十九遍?」
「小賊,夫君,你真好!」寧仙子不勝酒力,雖只淺嘗,卻已無力的依偎他懷中,臉頰薰紅一片。
寧雨昔憐愛的攬住她,輕撫她秀髮。溫柔笑道:「傻丫頭,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哦!」他急急應了聲,幾步行到寧雨昔身邊。仙子羞紅著臉頰,取過床頭那套大紅的袍子,輕輕披在了他身上。
林晚榮掃了一眼,忽然抓住兩個竹筒,驚喜道:「咦。這不是我做的傳話器么?姐姐,你還留著啊!」
「送給我?!」寧雨昔驚喜的呆了,女人對鑽石的免疫力幾乎為零,即便她是最美麗的仙子,也不能免俗。
林晚榮抹了把汗珠,垂頭喪氣道:「姐姐,這是誰給你做的衣服,太複雜了!就算我善解人衣,也架不住這麼多的紐扣啊!」
「青璇?」林晚榮一呆。
仙子笑著道:「這是我親手搭建的。就像興慶府的宅院一樣。是我們的家!小賊,你喜歡嗎?」
「噗嗤!」她紅暈滿面,羞道:「你,你做什麼?!」
他大喜過望,急忙將竹笛送到嘴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卻是不得要領,笛聲嘶啞,怎麼都吹不響。
寧雨昔拉住他的手,足下輕點,數丈一躍,又快又疾!林晚榮只聞耳邊風聲呼呼,那雲霧都踩在了腳下,與上次度峰的險境相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語。他回頭掃了一眼,只見李香君仍站在對崖之巔,拚命朝他們招手。
寧雨昔心靈手巧、武藝高強。那木屋大部分都已完工。剩下的只是修修補補。林晚榮也是此中好手,手藝不賴。二人齊心合力。一個伐木。一個建牆,費了大半天功夫,便已將那木屋搭的堅固牢靠,連床椅板凳都準備齊全。
寧雨昔又羞又喜:「你,你真的——」
仙子姐姐是真的好,這才是貧賤夫妻啊!林晚榮聽得眼淚都出來了,感動道:「姐姐,你放心,我可不是吃虧的人。這鑽石我要拿到金陵去,叫劉月娥劉姐姐鑲在鏈子上,我再親手給你戴上!到時候,我保證你是天底下最美的人!」
寧雨昔跟在他身邊。眸中的溫柔。彷彿蕩漾的水波。
林晚榮聽得心都酥了,急急取過那交杯酒,二人手挽著手,寧仙子淺嘗一口,便已紅暈上臉,林晚榮一飲而盡,又急忙搶過她那杯,也一併倒進了肚中。
還真是沒見過仙子姐姐這般模樣,林晚榮心中一盪,急忙游到岸邊。那石頭上疊放著一件乾淨整齊的白袍,帶著輕輕的幽香,正是為他準備的。胡亂穿上袍子,只覺質的柔軟,輕若無物,舒爽之極。
仙子有這種心結才是正常的,也都在青璇的意料之中。林晚榮拉住她的手,堅定一笑:「理解。我當然能理解了!這裡是我們的定情之所。我和你一樣喜歡!」
林晚榮在她俏臉上狠狠吧了一下,欣喜道:「那這第一條就沒問題了。第二點,也很簡單,姐姐你不能一直悶在山上,那太枯燥。我要帶你去旅遊,什麼廬山黃山阿爾泰,大漠草原興慶府,凡是能想到的地方,我都要去,你可不能拒絕!」
仙子狠狠瞪了他一眼,偏過頭去。林晚榮也不以為意。嬉鬧著轉出房來,望見那霧氣騰騰的清泉。胡亂脫了衣服,嘩啦跳入水中。
「姐姐——」他喉嚨一干,聲音都已變了樣,卻不知自己要說什麼。
「你發的這些誓言。我會轉告師姐的!」李香君嬉笑著,行入居住的木屋,取出一葉竹笛遞到他手中:「這個,給你!」
寧雨昔是跟著他才吃些零食,淺嘗了幾口,望見他坐在地上,抹著汗珠子歡天喜地的樣子,心裏忽然說不出的溫暖與感動。
林晚榮嗯嗯了幾聲,搖頭晃腦道:「第一件么,是最重要的,你每天在山上的時候。要想我九百九十九遍!」
「那我寧願長不大!」李香君嘻嘻一笑,對林晚榮做了個鬼臉,默默依偎在師傅懷中,再不說話了。
仙子已不在泉邊了,木屋中的火燭驀然挑亮了許多,似是一雙明亮的眼睛。林晚榮心中怦怦跳動,疾步行入房中。
「可惡的小賊!」仙子羞惱交加,手掌連拍,激起大片水霧,籠罩在他的眼前。阻斷了他的視線。
想起李香君要去西洋的事,仙子說的不錯。小師妹確實就是這種性格,林晚榮嗯了聲。默然無語。
林晚榮呆了呆,心中頓時火一般熱辣,急忙伸手去拉她。熟悉的、溫熱的玉手落入掌中,微沁著汗珠,輕輕顫動。
「喜歡。我當然喜歡!」林晚榮喃喃自語,忽然拉住了仙子的手。緊張道:「姐姐。你真的不願下山?」
忙了一整天,確實有些累了,這千絕峰上的溫泉,滋味妙不可言,他笑著道:「姐姐,我們一起去洗吧!」
林晚榮急急吞了口口水,吶吶道:「姐姐,你真好看!」
寧仙子早已堅定了心志,俏臉微紅,笑道:「你這小丫頭,今年才幾歲,倒會來安慰我了!等你將來長大,遇到了中意的人,便知此中道理了!」
寧雨昔容顏絕妙,天下聞名,這半醉半醒之間的風韻,哪是常人能夠消受得了?酥胸時起時伏、波瀾壯闊,秀髮如雲,似瀑布垂灑而下,天鵝般潔白修長的脖子,泛起迷人的粉色,晶瑩的臉頰染著火熱的朝霞,鼻息咻咻中凝望他,雙眸柔情似水。
「什麼幽會。胡說八道!」仙子面紅耳赤,心中欣喜無比。
千絕峰上現出一道窈窕身影,凝立山頭默默眺望,林晚榮看的真切,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仙子姐姐!」
仙子睜大了眼睛,輕笑道:「答應你什麼事?」
寧雨昔臉染雲霞,沉吟半晌,卻不知該要怎樣回答。林晚榮輕道:「既然青璇都知道了,我們又何必掩耳盜鈴呢!她又不會逼你下山,只是陪你說上幾句貼心話,你總不能絕情的連面都不見了吧!」
原來是這麼回事,林晚榮恍然大悟。難怪小師妹大言不慚的說,要沒了她,我一輩子也上不了山呢!
寧雨昔緩緩依進他懷裡:「我不是天下最美的人,但我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這是怎麼了?他心跳得厲害,大聲道:「姐姐,你再不說話,我就轉過來了啊!」
「因為,我每天都會想你一千遍!」他嘻嘻一笑:「我是男,你是女。我照顧你,允許你少想一次!」
林晚榮嘻嘻一笑:「仙子姐姐,做人應該公平一點,不許我看你。那你自然也不能看我!」
原來我出征的時候,青璇就已安排好了一切,她從來都沒有對我提過!林晚榮默默輕嘆,心中的感動實難用言語形容。他高舉右手,莊重道:「林某人以生命起誓。定要生生世世愛護青璇。相依相伴,永不背棄!若違此誓。叫我腸穿肚爛、五雷轟頂、吃飯噎死、喝水淹死、走路被大樹撞死!」
「胡說八道!」寧雨昔溫柔似水,輕撫著他面頰。喃喃道:「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
林晚榮心中暖流激蕩,大聲道:「蒼天在上!在下林晚榮,今娶寧雨昔為妻!生同眠、死同穴,天地可消弭,我與我妻生死相許、永不分離!」
也不知等了多少時候,只覺小賊鼻息越發的粗壯,卻是半天都沒有動靜。她心中疑惑,偷偷張開眼來,但見小賊笨手笨腳、滿頭大汗在她衣衫上摸索,半天也沒解開幾個紐扣。
「仙子姐姐——」林晚榮欣喜一笑。卻覺身子被她拉住,二人齊齊跪倒在了紅燭案下。
二人說話的地方,便已靠著山頂了,遙望對面的千絕峰。雲遮霧繞、氤氳密布,看不清峰上的情景,更不知道仙子姐姐在哪裡。
「小賊——」寧雨昔柔柔的喚了聲。奮力投進他懷中,幸福的難以言表。
就只有這三個條件?仙子倒是有些發愣,驚愕道:「你。你不提其他的了?!」
好一個仙子姐姐,你這不是戲弄我嗎?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雙手在水中疾拍,惱怒的哼了聲,心裏大為失落。
「蒼天在上!小女子寧雨昔,今嫁與我郎林晚榮為妻!生同眠、死同穴,天地可消弭,我與我郎,生死相許、永不分離!」
鮮紅的火燭緩緩跳動,見證著仙子生命中,嶄新的里程……
這一句彷彿就是上好的催情藥劑,林晚榮渾身都像著了火,如狼似虎的盯住她,狠狠吞了口唾沫,雙手急著去解她那大紅的長裙。
也不知躺了多久,耳邊隱隱傳來嘩啦的水聲。他驀然睜大了眼睛。心臟怦怦跳了起來。循著水聲而上,溫泉深處煙霧蒙蒙,一個絕麗的女子素顏雪頸依偎泉中。長長的秀髮直垂入水,仿如奔灑的瀑布。豐滿的酥胸大半沒入水中,肌膚滑如凝脂,隱隱可見溝壑深深、雙峰凸起。泉水流至此處。便自發還轉流回。水霧將她的臉頰映的通紅。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銷魂滋味。
寧雨昔無聲搖頭,玉手顫抖著,為他穿好紅袍,系好扣子,又細細打量了一番,才將他推轉了過去,聲音發顫道:「不許偷看!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轉過頭,記住沒有?!」
寧雨昔嚶的一聲,芳心抖動,身軀微顫,羞得不敢睜眼。
「什麼?!」林晚榮大駭,急忙扳住她肩膀:「小師妹,你,你是說青璇親自登過峰——」
他取出一塊壓乾的柿餅子送到仙子嘴裏,自己也狼吞虎咽幾口,咂嘴嘆道:「真好吃!」
那白影快如閃電,自天索疾躍而來,眨眼就到跟前。小師妹歡呼一聲。搶在他前邊涌了上去,拉住仙子的手。滿臉的慕孺神采:「師傅,你可來了!」
上了千絕峰,綠樹紅花、翠竹松柏。處處爭芳鬥豔,恍如春天常駐。溪澗水流潺潺,奇石芳草層出不窮,彷彿一處化外仙境。難怪仙子姐姐喜歡這裏。
「真笨!」李香君看的忍俊不禁。將他手中竹笛搶過,放在口邊櫻唇輕啟,清脆悠揚的笛聲便如高山流水,在雲中山澗蕩漾開來。
下流的小賊!仙子羞得將頭掩在被窩中,玉手偷偷伸出,悉悉索索輕輕幾下,便助了郎君一臂之力。
林晚榮嗯了聲,湊在她耳邊嬉笑道:「我喜歡仙子姐姐。所以,你在的每一個地方我都會喜歡。你留在山上也不打緊。這裏就是我們的小窩了。頂多我多跑跑路。隔兩天就上山一回,來和我的仙子姐姐幽會!」
待到那水霧散盡,再去看時。水中空空如也。寧雨昔早已脫身而去了。空氣中只殘留著几絲淡淡的清香。
小師妹點頭嗯了聲:「這天索,是在你出征之後,師姐挺著大肚子上山,親自指揮工匠修建的!師傅不在山上,要在兩峰之間架橋,須有人冒著艱險爬上千絕峰,那難度你自己想吧!」
寧雨昔笑著望他。將嶄新的被褥換上。又從石洞中搬來一堆小玩意兒。精心的擺在床前的桌上。
寧雨昔似笑非笑看他一眼,林晚榮急急擺手:「沒有!沒有的事!小師妹,做人要誠實,可不能亂說話啊!」
「還要其他的幹什麼?我要為你著想,有這幾點就足夠了。絕不叫姐姐為難!」林晚榮拍著她肩膀,無比正經道。
「是什麼?」林晚榮不解的望著她。
緊挨著洞穴的峭壁上。一座簡陋溫馨的木屋堅固挺立。尚剩最後幾個細節便要完工。活眼溫泉四處流淌,正將木屋圍在當中,裊裊水霧騰騰升起,雲遮霧繞中,那溫馨的小屋。便似一處幽雅的雲中小築。
在聖坊與千絕峰間,兩道鐵索並立直行,索上隔著數丈就嵌入一塊木板,遠望去,就彷彿一條疏漏的天索,穿越了雲霧,橫亘在兩座絕峰之間。山風輕拂,這天索微微搖晃,吱吱作響。遇到膽小的人,連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在他狼般兇狠的目光下,寧雨昔也承受不住,嬌軀酥軟,俏臉火熱,櫻桃小口吐出如蘭的芬芳,她急急拂起玉手,用被子遮住了臉頰,顫抖著抱住林晚榮,呢喃道:「小賊,你還等什麼?我是你的妻子——」
隔著內里的白色素裙,便已隱隱約約能見她身軀的曼妙。他大手一撫上去,仙子身軀頓時急顫。待到那衣裳解開,林晚榮頓時眼光一直,呼吸都停滯了。
兩峰之間雖架起天索,普通人要想通過仍是遙不可及,不過對仙子這樣的絕代高手來說,那就無異於坦途一片了。
寧雨昔看的心中一暖,驀然之間,淚珠滑落雙頰。
是了,是了,老子嚇糊塗了,他抹了臉上冷汗,奇道:「那是誰?」
林晚榮嘿嘿道:「這個叫做鑽石,來自南非,是我訛,哦,不,是我從一個西洋朋友那裡買來的!」
林晚榮吃驚不小,他出征之前來此辭別,雙峰之間還只有仙子昔日接續的一道長情索。怎麼半年沒來,就多了一座橫亘天際的漏橋?
仙子的聲音輕柔而又堅定,在房中嗡嗡作響,回蕩不息。
他那火一樣的目光,似要讓人燃燒起來。寧仙子嚶嚀一聲,鼻息剎那間火熱,急忙鑽進他懷中:「我好看,也只有你能看!」
他小心翼翼的取出鑽石,放在寧雨昔豐滿的胸前,昏黃的燈火照射下,晶鑽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華光璀璨,更映的她酥胸粉面、肌膚勝雪,恍如月中的嫦娥。
林晚榮疾眨著眼睛,呆望了半晌,寧雨昔又羞又喜,臉頰艷如朝霞,低下頭去輕嗔一聲:「沒見過么?你這傻子!」
回頭望去,寧雨昔紅唇玉面。正坐在泉邊。輕輕擰著發上的水珠,潔白的小腳在水中胡亂踢騰著。微笑地望著他,美不堪言。那絕妙的身段,盡數裹在一襲潔白的素袍中,晃動間波瀾起伏,嫵媚動人。
林晚榮偷笑道:「第一次么,當然會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有我陪著你,還有什麼過不去的河呢?往後慢慢習慣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一連叫了幾聲,房中沉寂著,聽不到一絲響動,更別說是仙子的聲音了。
林晚榮看的驚奇,仙子和青璇、小師妹在一起,倒不像師徒,卻彷彿姐妹朋友似的。這也難怪了,寧雨昔雖是她們的師傅,卻自幼修身養性、與世無爭,青璇溫柔大方、李香君古靈精怪,她們三個人湊在一起,關係親密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林晚榮笑著嗯了聲,寧仙子忽然搖頭,將那脆鑽奮力推回到他手中:「這鑽石得值多少銀子?!你那銀錢都是汗水換來的,來之不易,怎能胡亂花掉?你快去將它退了!我不要什麼鑽石珠寶,你要有心,就只送我一塊柿餅銅鏡,我心中溫暖,卻比這鑽石強上千倍萬倍!」
「你,你不許看!」那女子聽到叫喊,急忙轉過頭來。望見他口水嘀嗒的樣子,頓時羞不可抑,玉手在水中輕拍了兩下,激起一片燦爛的水花。
前塵往事湧上心頭,從冷目相向到情根深種,那一幕一幕。都似發生在昨天。林晚榮心裏溫暖,忽然翻身起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那隨身的袋子一股腦倒出:「姐姐。你看,這些都是我買的!」
晶瑩的肌膚吹彈可破,閃著雪般潔凈的光芒,酥胸挺拔豐滿,顫顫巍巍,柳腰纖細,豐臀渾圓翹起,玉腿修長筆直,便似一座曲線玲瓏的玉美人,配上那天仙般絕麗的容顏,就彷彿雲集了天下所有女子的絕妙之處,美不勝收。
「小賊——夫君——」寧雨昔低著頭,羞澀喚了聲。
「咦。姐姐,這是誰蓋的房子?!」行到那石洞邊。林晚榮頓時睜大了眼睛。
「我才不告訴你呢!」李香君微微一笑:「總之,你記住我師姐的好就是了!還有。我去西洋的事,你不準從中作梗!」
龍鳳紅燭噼啪作響,已不知過去了幾分時刻。林晚榮只聽見身後一陣悉悉索索輕響,片刻便已沉寂,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此情此景,何等眼熟!林晚榮啊了一聲,眼珠子都凸出來了。獃獃望著她。一動不動!
林晚榮更是欣喜,還是青璇聰明啊,這溫水煮青蛙的法子,直叫仙子姐姐陷落其中還不自知。他得意無比,跳起來道:「姐姐。我們的房子修好沒有。剩下的活都是我來干!」
那袋子就像個百寶囊。從琳琅滿目的零食小吃,到日常所用的木碗瓢盆、銅鏡發梳,應有盡有。銀子沒花上幾兩,只是那細微處的溫柔體貼,卻不是銀錢所能買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