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暗箭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只怕木掌柜的不肯答應啊！」房子嫣然一笑，賣起了關子。
木向笛只是微微笑稱是，有點兒謙卑也有點兒得色，那種眼神藍熙書懂得，這是個對柳鶯兒用情的眼神。
鋼絲髮吳老四趕緊湊上來耳語幾句，木向笛的眉頭鬆了，他實在沒想到藍熙書居然為了一個色衰的煙花女子出頭，要是有人為當紅的姑娘一擲千金他司空見慣毫不驚奇，他還頭一次聽說有人會為一個人老妓女討人情。
「藍三少但說無妨！」說這話木向笛心生了警惕，他難以揣測藍熙書的目的，但是藍熙書助拳在先，少有遲疑就顯得太小氣了。
范二倒是識時務，灰溜溜的招呼手下竄出了銅鑼茶樓。
「哥！」房子忸怩著小聲嘀咕了一句，她還想再待會兒呢。
沒誰不給柳鶯兒面子，藍熙書的冷淡誰都看出來了，木向笛雖然不喜歡男人們迷戀柳鶯兒的嘴臉，但是忽然有誰無視柳鶯兒的魅力，讓他多少不得勁兒。
雇兇殺人的也有，但是那樣的深仇大恨畢竟是少數。
木向笛詫異的與柳
柳鶯兒光潔的額頭微微見汗，舞衣貼身，該凸的凸該翹的翹讓人拔不出眼神，房子看得臉紅心跳但又忍不住不看，房子的羞澀更讓柳鶯兒覺得房子只是個沒見過大場面的小丫頭。
沒有誰可以比下他的房子！
柳鶯兒還不同於丫無雙，藍熙書可不想房子跟這種女人進一步發展。
藍熙書再扭臉，同周子灰溜溜的走了，范二哎了好幾聲，一見自己的人都被打得鼻青臉腫的滿地爬，木向笛揮手，銅鑼茶樓的人分列兩旁，木向笛沒說話，只作了一個趕緊滾蛋的手勢。
「今天真是痛快！木向笛！本來你的小場子我都覺得委屈了我自己呢！不過！看來不虛此行！」柳鶯兒的驕傲毫不掩飾：「我要趕去月華樓，木向笛！給你個面子安排一下，我要宴請這兩位！」
「說個價錢，我們會斟酌！」藍熙書微微笑，柳鶯兒驟然僵硬的臉色看看在眼裡。
走出了銅鑼茶樓，藍熙書步下台階回首連連拱手讓
柳鶯兒高貴的微笑，藍熙書對她的話沒做反應倒是讓她意外，每每都是各路大爺百般討厭宴請於她，她何時請過別人，這是天大面子，換了別人恐怕早受寵若驚了。
藍熙書捏捏房子，強迫房子把眼睛從柳鶯兒身上收回目光，女孩子這樣目不轉睛的看另外一個女孩子像什麼話。
藍熙書拉過房子，臉上的微笑僵硬但是溫文爾雅：「謝了！我們也只是一時興起湊了個熱鬧而已，再說，我們也算是有求于木掌柜的。」藍熙書看著微微詫異的木向笛：「也許會讓木掌柜的為難！」
一番寒暄客套，藍熙書拉著房子遠離了銅鑼茶樓。
「錢不值一提！藍三少！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回頭我讓吳老四辦一下！」木向笛十分樂意用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交換人情。
「你看你！那麼喜歡看柳鶯兒那麼高高在上的嘴臉！像個不經事的小丫頭！」藍熙書捏著房子的手口氣微有斥責，房子習慣了遷就朋友，她只要對誰遷就忍讓那就說明她的態度轉變了
看來柳鶯兒一貫大牌，今晚的這番打鬥讓她大漲了虛榮心，以為藍熙書和房子都是的鐵杆粉絲，捨命相護來著，藍熙書不禁淡淡的自我嘲笑，柳鶯兒確實是世間不可多得的尤物，但是凌駕于萬物的倨傲藍熙書不喜歡，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被美人虐心的，那種超拔的美反而沒有房子的真實貼切，視男人為股掌之物的女人藍熙書反感，他不喜歡房子因喜歡柳鶯兒的舞姿而低微在柳鶯兒身旁。
藍熙書這時毫不留情的擺起了大丈夫子的架子，臉就是微微一沉，橫了一眼撅著嘴巴的房子，房子立馬垂下眼睛沒表情沒動作了。
柳鶯兒明明無視藍熙書，眼角的餘光卻紮根在藍熙書身上，藍熙書沒有一般男人見到她的熱情，柳鶯兒感覺自己的魅力受到挑釁，哼！難得見到一個會裝的男人。
在柳鶯兒面前必要的君子風度還是要偽裝的。
「哪有啊！人家是欣賞她的舞姿嘛！你不也是看得入迷嗎？」
迎著柳鶯兒裊裊娜娜見禮，
「你好我是柳鶯兒！」柳鶯兒沒理會木向笛和李浪蕩反而路過藍熙書切近了房子：「你很厲害！謝謝你讓我完整的跳完這支舞！」
木向笛想好了應對藍熙書獅子大張口的措辭。
不知什麼時候音樂停了，柳鶯兒停了，木向笛交代人收拾殘局，也沒什麼殘局，幾張桌椅板凳而已。
木向笛一向和范二磕磕絆絆的爭風頭爭意氣，好幾年了，你來我往，但是磨擦歸磨擦，一般沒有大的傷亡。
「園子里的一個姑娘，還拖著一個孩子！」木向笛看柳鶯兒詫異詢問的眼神看著他。趕緊湊頭解釋，柳鶯兒一聽藍熙書和房子大打出手的目的居然不是因為她而是一個姿色平平的老妓女，這讓她心裏的落差很大很不受用。
再看房子，將大汗巾搭在了吳老四的肩膀上，正拍著小手看著范二，房子倒沒什麼，倒是吳老四的囂張的挑釁的眼神看著范二，請來的打手都撤了，再挺也沒好果子吃了。
「不怕！有我呢
桌椅擺好，新茶飄香，但是藍熙書卻拱手告辭，這又讓柳鶯兒感到莫大的輕視，她的臉真的已經難看到極點了。
柳鶯兒的笑容有點兒乾巴了，好在她有些涵養。
木向笛和藍熙書在聊，男人和男人的交流好像很容易。
雖說各商家圈地盤摩擦不斷，但是永樂期的南京治安還是比較好的，打架鬥毆雖然時有發生，但是大都內部解決，沒有報官的，基本上人命案不是屢有發生，也非人們想象的群毆必定群死群傷，大多爭個意氣，丟了面子，沒關係，來日方長，慢慢找回來。
「放麗姑自由！」房子語驚四座，木向笛一皺眉，底下的生意他並非事無巨細的全部過問，這個麗姑根本不是留香苑的紅姑娘，木向笛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園子里有這個人。
他的房子不輸給任何人！
房子習慣了同等的敬畏他人，喜歡只是喜歡，喜歡願意去保護，但是她才不會卑微的崇拜，她的小女孩熱忱柳鶯兒曲解了，還以為房子是她舞蹈狂熱的追隨者，甘心為她涉險阻擋范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