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盛世初現
第三百九十二節 百善孝為先
取下頂端大約三四斤的一塊，放在錦盤之上，有禮儀高喊：「皇子愔，為其母下田種下天賜金瓜，此金瓜每隻大小約有二十斤，最大不過三四十斤。上天感念皇子愔孝，天降祥瑞，此金瓜重二百零二斤，今日與長安仁孝之人會食，共謝天恩！」
「無妨！本王問你，玉米什麼時候可以收？」
次日，長安七成以上的報紙，但凡是與官家有所聯繫的都在頭版頭條以孝感動天為標題，請大儒、名士寫了評。
頭一次，他在李二面前抬起了頭。
六皇子李愔少時頑劣，百善孝為先，縱然有些許頑劣，卻是本心向善，可成大器也！
別外兩女也點頭稱是，她們並不認為自己的身份會低。
李二揮了揮手，高公公退著出去了。
「殿下，以殿下那仙農冊上書，玉米分為乳熟、蠟熟、完熟。如果要煮著吃，味道正好，也要到蠟熟中，小老兒去田間看過，到能吃那麼少說也需要再有二十天，真正成熟需要可以入倉，為保青儲也不應太晚，放在完熟初、中，那麼也要四十天左右。」
當晚，崔瑩瑩用小銀勺將一久南瓜放在嘴裏，滿意的點了點頭：「真甜，果真是這見了光的比暖房之中更甜！」
然後，又有十幾個普通大小的南瓜，再次分配，切出了一千多塊，同樣是大小均勻。
李愔還不知道這些，他正在工坊之中忙碌著。
李二很興奮，李淵更興奮。
「謝明
「殿下可是擔心屈老將軍病情？」老李頭輕聲問道。
朱雀門前，李二手捧著一把長刀在李淵面前躬身一禮：「皇兒與朕共謝天地！」李淵握著李二的手，一起揮刀，將那巨大的南瓜一分為二。
當李愔回到工坊門口，竟然看到武曌的那輛人力三輪車，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就是心虛。
坊官站在一旁，這樣的事情由坊間宿老來處理，遠比他這個官方更合適。
「謝聖上！」高公公跪謝。
御廚出手，刀功了得。二百斤的南瓜去籽后，除了最先取下的一塊外，分成了近三百塊大小，外觀，幾乎完全一樣的三百個小塊。一塊過好現在的重量就是七兩上下。
孝子遊街，本就是一件大善之事，有數百名士作詩留文。
「是，明月皇姑！」李愔樂呵呵的跑掉了。
「你的！」武曌示意水思運給李愔把食盒提過去。
九十七至孝，每人有一塊七兩重的大南瓜，然後還有一個普通的小塊。還有四兩米。
秦王側妃，與皇宮之中四妃相比，應該是低半等。比起才人之類，肯定是高了。但與九嬪相比，是高是低，卻讓李麗苑摸不清頭腦。
普通的孝子，每人二兩米，再加普通的南瓜一塊。
東西兩市，是市集，所以不參評。
自從李元興那工匠、軍卒分等階之後，大唐的各層面上的等階分的更加
還有五天就要動身了，這一次全部由三輪車運往洛陽，所有車子的檢查，路上要帶的易損配件。就算李愔幫不上大忙，可他也不斷的來回奔跑著，每一個工坊他都要去詢問一翻，就是裝種子的村寨，他都要去看看種子是否裝好，會不會被老鼠咬了。
糖，在大唐絕對是奢侈品，在肚皮的溫飽都沒有完全解決的情況下，讓舌頭有享受的機會，絕對是極少數人才能夠享受的奢侈生活。
裏面，兩張大餅，一碗南瓜小米粥，然後就一個不足一斤的小金瓜，裝著蜜餞蒸出來的，金黃色，極漂亮的裝在盆子中。
切南瓜，這樣的大禮，沒李愔什麼事了。
前面抬著的就是那個巨大的二百零二斤的南瓜，後面跟著的是九十七名至孝之人。一百零八坊，因為有幾坊原是窮苦的貧民區，現在被李元興給拆了。人都已經搬走，有的去了秦王長安縣，也有的去了耀州。
沒一會的功夫，老李頭就來到了李元興的書房當中。
武曌也笑著在李愔的額頭上拍了一下：「趕緊吃完幹活去！」
「老槐街甲字十三號，胡家二郎，長兄從軍后，照顧病癱卧床老母八年整，老母依然健在，身無卧瘡。大孝！長樂坊眾老一致公推，長樂坊至孝第一人。以下，列出孝子、孝女、孝媳三十三人，請眾鄰里公推！」
李麗苑也吃了一口，卻沒有提南瓜之事：「今個卻是有
午後，李二坐在書房之中，似乎可以聞到整個長安城都飄著南瓜粥的香甜之味。搖了搖手邊的小鈴鐺，高公公聽到鈴鐺聲，趕緊把手邊的小罐蓋好交給了小太監，擦了嘴，進了李二的書房。
長安城東南曲江池佔了兩坊地，所以實際被評出的，只有九十七人。
他們喜歡祭天，特別是這種祥瑞的祭天。
如果李元興在，肯定會抱怨一句，不就是一個大南瓜嘛，怎麼又搞了一個祭天的儀式。
進了書房，李二一邊翻看著公文一邊問道：「朕似乎聞到，長安城都飄著金瓜粥的香甜！」
下面的人這是孝敬高公公，一小碗小米南瓜粥將在罐中給送了過來。
「出發前去長安，聖上有恩旨給屈老將軍。你順便帶去洛陽！」
這個回答讓李二非常滿意。
李元興笑著給老李頭倒了一杯茶，老李頭趕緊起身：「折殺小老兒了。」
誰孝、誰不孝！
「在忙什麼？」李元興笑問道。
洛陽，李元興正坐在書房之中發獃，手邊放著的是一份醫案。
再次翻了翻醫案后，李元興下令：「老李頭現在何處，如果在城中，讓他來見本王。」
然後以大唐報這樣的官方報紙發出公告，長安一百零八坊間，各坊選出至孝之人一名，孝德之人十名，朱雀門午時賜賞。
李麗苑問的是身
李二命令司農寺的人去查問過，真正要等南瓜收成要到夏天了，現在成熟的這些，一來是品種就是早熟的，二來是原本在暖房之中就成苗，甚至還有些已經是掛了果了，移出來自然是一兩月時間就完全成熟了。
就是在高公公準備再次請罪的時候，李二說道：「選一個二十斤的金瓜，宮中各人辛苦！」
李愔終於發現，自己胡鬧想引起父皇的注意，卻數次失敗。可自己努力，真正作出成績了，才猛然間注意到，父皇其餘就一直在自己背後看著自己的努力。
特別是那幾十個只有一斤大小，精緻又漂亮小金瓜。
披紅、遊街。
一直到下午，李愔還沒有吃午餐呢。
在領到南瓜之後，眾人謝聖上恩賜，感謝上天賜福。
「殿下，那些被水淹了的地是好地，只是渠修的不好。排水不好，上水也不好。小老兒正說讓洛陽管農務的官兒去規劃一下，可說了半天他們卻不太懂。小老兒正計算著怎麼擠出一天的時間，去地頭給他們划個線！」
一位七十多歲的老者，在自己所住的坊間大聲的宣布著。
「金瓜煮粥亦可直接蒸食！」
李愔又哭了，眼淚不住的流下來。
老李頭說完，李元興微微的點了點頭。
他怕武曌，但心底深處卻是非常感激武曌的。
崔瑩瑩擦了擦嘴后，不緊不慢的說道：「是咱們秦王身份高貴，我等才有高貴身份。普通的親王自然
「是，知道了！」李愔用力的點了點頭。
而且宿老推薦，就算有什麼偏失，百姓們也多會體諒。
李二帶著一千多斤的金瓜回長安的時候，甚至有許多宮中的太監都在私下向管理御廚的總管太監打聽，這金瓜分到他們主子的宮中會有多少，什麼時候會分配。
李二放在手中的表章，從桌上拿出幾張報紙來，看著上面稱讚李愔孝德的文章笑了，笑的極是欣慰。
「又哭了呀，到長安辦正事的時候不能哭，在洛陽的路上再苦不能哭。」武曌笑著拿出手帕，可身高又差那麼一點，水思遠單膝跪下，讓武曌踩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給李愔擦了眼淚。
鄰里之間自有公論，公認的孝子不用選，百姓們眼睛是雪亮了。大唐初年民風純樸，還沒有誰干出那種開著賓士冒充窮苦之人領低保的事情。
甜味！可能是大唐人許多人一年都未必有機會品嘗到的味道。
高公公心中一緊，請準備請罪，可看李二臉上那不經意的笑容，立即改口說道：「這個老奴倒是知道，聖上您賜福長安孝子之後，老奴有派人去城中看看。下面的人有回報說，大半的孝子都在家門前架起大鍋，把發下的金瓜給煮了，分食眾鄰里。這是大善，自然長安城中有些金瓜粥香甜之味！」
以孝為題。
李愔又笑了，笑的象傻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