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這小子怎麼會來這裏
「西格瑪……在哪裡？」一直很穩健的席凱第一次緊張得手發抖，就算是在完成每一批實驗機器人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抖過。
西林搖搖頭，「我們無法找它。就像你說的，你的祖輩們擁有的技術也是我想知道的。」
西林點頭，深有同感。不過……
監測站點。
能夠學到多種基礎線條的機器人表現出來的更偏向于純粹的機械體、一個人形的計算機而已，能夠表現出情感的那些機器人，卻只能用單一線條勾勒的方法。而那種絡合物就像是將這兩者的優點絡合起來，讓這個個體既能夠學習新畫法，又能夠表現出獨立的思維和情感。」
已經固定成型的思維只能說是一個好兵、一個言聽計從的乖學生，而不會成為一個統治者和思想家，這就是席家機器人研究人員的不滿之處。
「喲，挺閑的啊，有時間跑到咱們這裏來。」一個正坐在監測站點高級辦公室椅子上的人看向走進來的人，調侃道。
席凱終於開口，「自從祖輩製作出的那五個原態機器人之後，席家再也沒有原態機器人出現，不論後輩們作出了多少努力，甚至毀了兩個原態機器人，但依舊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就算再像，也不是我們心中的原態機器人。
「就我和呼嚕。」
席凱手指一動面前出現一個光屏，席凱只豎起一根手指，在光屏上畫了一條直線，然後又在旁邊畫了一個圓。
……
「替代那種絡合物的材料我們找了很多，幾乎席家的祖祖輩輩一直到現在都在尋找最適合的絡合材料，但結果就算看起來再像那也不是我們心目中的原態，見識過真正的原態機器人，這些都不過是披著一張華麗外殼的殘次品而已。」
但無論如何也否定不了一個事實，它不是由曲度線條組成的，只是組合的直線更密集而已。
「沒有，我在嵐薩帝國還沒遇到過星際劫匪呢。怎麼，你怕那小子一言成真？」
「你你你你你剛剛說誰？！！」
都是原星明他們幾個的來訊，特別是彼勒，有好幾個未接提示和留言，還有幾個未知頻段號。應該是火鷹王族的人想對西林表示感謝，畢竟沒有西林及時製作出針對斑馬病毒的藥劑的話，火鷹王妃生命就危險了。
「頭兒，發現一艘挺奇怪的飛行器。」
「星際劫匪啊……」灰貓勾著尾巴甩動，真是懷念。
「西格瑪……」
喵了個咪的！
灰貓瞪著
拿出一個原態機器人出來證明？席凱心裏發苦。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一個都拿不出來了。
西林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這邊的注意，由於並不是旅行艦和運輸飛船或者貴族艦隊，外域進入域內是要行走官方航道經過監測點的。要是被發現從其他地方進入第二十三星域內沒有繳納通行費沒有經過監測的話會被定罪的，到時候會有第二十三軍區的軍隊圍堵，軍隊的圍堵通常都不會多在意你的死活，炮火無眼，一不小心將你的飛行器轟成渣那也只能算你倒霉。
席凱繼續保持沉默，一副不願意繼續再說的樣子，不過西林猜測恐怕席凱自己也不清楚，如果知道的話，肯定早就想其他方法了，而不是一直在往製作原態機器人這方向發展。
「就這樣離開？不問下去了？」灰貓有些不甘，原本還以為能夠從這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沒想到就撬出這麼點。
西林看了看正陷入自我構思之中的灰貓，搖搖頭，這貓最近睡多了又開始爪子癢。
「這……這樣啊，那你們有沒有遇到星際劫匪？帝國的巡邏隊不可能到處都見到的。」
灰貓爪子團了團，「要是西格瑪聽說它幾個兄弟被玩廢了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見席凱並不想回答，西林轉而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先輩們是來自於哪裡？家鄉是哪裡？」
思維僵化的學生附一和附二的人是不會要的。
在飛到監測站點監測區域之後，接受請求通話，然後在系統的提示下將身份信息輸入。
聯繫了一些彼勒，果然和西林料的一樣，只不過聽聞西林已經在行程中，彼勒表示到時候等西林回到帝都星域一定好好感謝一番，順便恭喜西林能夠以在校生的身份就進入皇家科學院，這可是讓很多人羡慕嫉妒恨的，西林現在在附校已經是名人了，誰都知道附一出了個還沒畢業就直接被皇家科學院受任為榮譽學者的傢伙。
想了想，為了更好地讓西林明白這其中的區別，席凱舉了個例子，「現在的這些機器人雖然看上去有表情又有情感，但不是。就像一開始你教它畫了一條直線，它學會了，但是當你再繼續教它畫其他圖案的時候，它畫出來了，不過卻並不是你想象中的樣子。它也不能再去學其他線條，即便它能夠用直線畫出再漂亮的畫，它也只會畫直線，而不會畫曲
進入第二十三星域之後巡邏軍變多了，治安也會好很多，遇到星際劫匪的幾率不用說，小得可憐。哪方的星際劫匪是傻子會在巡邏軍比較多的地方打劫？
西林這次沒有搞特權，正常途徑通過官方航線上設立的監測站點。
灰貓歪著頭聽了這麼多一臉的茫然，或許身為半機械生命體的它無法去理解席凱所說的那種「單一」和「絡合」等等，但有一點它明白了，這群人根本沒有他們祖輩的技術！！沒有他們祖輩的技術也就可能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去！不知道怎麼回星盟的方法那就意味著一直要留在這個什麼破帝國！！
「沒有別的方法？代替物什麼的。」
兩人正說著，坐工作台前面的那人通訊器響起。
一看到上面顯示的身份信息，坐沙發上的人就噌的站起來，「我靠，這小子怎麼會來這裏？！」
西林突然想起了西影，那個他一手做出來的機器人，這個機器人所用的技術吸收了液芯核腦技術的優點，但有些地方做出了改動，而且在最後用的那個物質，也是西影能夠成功的原因。西影，其實更偏向于席凱所說的兩者的結合體，只不過剛開始製造出來沒多久，它還沒有學到多少人類中的情感和表達方式而已。不知道現在他們都怎麼樣了。
一聽到灰貓的回答西林就想笑，視線從光屏上移開，彈了彈灰貓的耳朵。
看著其中一個機器人，席凱伸出手碰向那個影像上正揮動著手臂到處轉圈的機器人。畢竟只是一段記錄影像，席凱的手指穿透影像，隨著那個跑來跑去被另外兩個機器人追趕的機器人移動。
「好吧，那你說說，找我有什麼事？」西林出聲道。
西林拍了拍正眯著眼睛想什麼壞心思的灰貓，「當年肯定有什麼大事情發生，西格瑪說了，他主人可是帶了很多人過來的，但從現有的得到的消息看，並不是那樣。」
西林帶著灰貓回到飛行器，駕駛著飛行器離開這個太空堡壘。
席凱抬袖子將臉上的水漬抹了抹，深吸一口氣，嚴肅又嚴肅但卻抑制不住的激動，聲音都有些打顫。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
聽彼勒在那邊滿口髒話吧啦吧啦吧啦說著最近附校那邊的事情，西林只是笑著聽聽，還好有這個任務，不然在學校會被煩死的。附校那些人特別是附三的那些貴公子小姐們真的
從被前輩們最後留下的記載來看，拿出來研究的那兩個原態機器人腦部有一種絡合物存在，因此才會令他們的擬大腦迴路與其他機器人不同，更偏向於人類，不，應該說除了一個機械外殼，他們就跟人類一樣，擁有獨立自主的發散思維，養成各自的特異性情。
「給他一段時間，到時候他會說出更多的來。」
「你們，知道西格瑪？」
席凱現在很肯定西林和灰貓知道當年五個原態機器人之一的西格瑪。這肯定不是西林從黑蝰這邊得到的消息，因為除了席家的每一任繼承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就算是席家的其他人，也不可能會知道，那樣的信息算是隱秘。五個原態機器人從來都是席家的隱秘。對於席家的每一任繼承人都要製造原態機器人這件事情，很多人都抱著一種並不看好的態度，畢竟在他們心中，機器人就是機器人，不可能像人一樣有獨立的發散思維和養成性格，它們遵守程序，遵守最終指令，怎麼可能是獨立體？所以，現在對席家的人，大家都只說它們在完成「原態」項目。並不承認原態機器人。
研究在於創新，在於靈活多變。思維的奇妙就在於它的發散性。
西林根本沒指望席凱就這樣將那些席家的隱秘說出來，所謂的誠意席凱肯定需要思考時間，既然這麼長時間西林都等了，西林也不介意多等段時間，席凱考慮好了，將當年的事情說明白了，西林才能做出更有方向性的決策。不然雙方都是浪費時間。
「最近太他瑪累，帶著那幫子新兵圍了一伙人，得到個短暫假期，跑你這兒悠閑來了。」
「我我我我我他喵的剛才問是不是還有兩個那樣的機器人！」
席凱手一動，光屏上那個由一條條直線組拼成的帶著明顯稜角的「圓」慢慢變得圓滑，變圓滑的原因並不是線條有了曲度，而是組成這個圓的直線變得多了，看上去稜角也就淡化很多。
對於西林的問題，席凱並沒有回答，他不過是為了表明誠意同時也因為西林在黑蝰新上位的關係才說這些的，而這些也是以前黑蝰的首領們都知道的，席凱說出這些並沒有多少壓力，但要是繼續往深處說，他就不幹了。這是他們席家的秘密。
「這是我們人類的學習方法，而研製出的這種機器人呢？」席凱有抬起手指在旁邊畫了一個類
不過令灰貓失望的是，直到他們進入第二十三星域星際劫匪什麼的連個影子都沒有！
就像是人類中的思維僵化。這在學術中是很忌諱的，一個思維僵化的學生也會被認為是教育的失敗，所以在附一五試中面試的時候會有那麼多奇怪的問題，除了看這個學生的品行和性格之外，還有他們的思維方式，不同思維方式的人有時候看同一張圖片會看出不同的圖案。
「隨著我們家族對原態的研究深入，一直到現在，研製的『原態』計劃機器人所謂的升級就像這個樣子。」
來人毫不客氣地坐在辦公室沙發上，拿過檯面上擺放著的食物就開始吃，熟絡地輸入儲存櫃密碼拿出兩瓶酒，甩給對面的人一瓶，自己便開始翹著腿一邊吃一邊悠哉地喝了起來。
在黑蝰的網路系統裏面根本就沒有留下任何關於原態機器人的任何信息，而且如果西林是入侵到他的私人網路的話，席凱絕對不會毫無知覺。不可能會有其他人知道，甚至除了那幾個比較特殊的機器人之外，其他機器人都不會知道。
「你放心，這個我當然知道。」
「所以，每當我們制出來新一批機器人的時候，就像在教一個思維空白的初生者，你最先教它畫直線，它就會一直用直線，你最先教它畫圓，它就一直畫圓，但是後面再教它們新的東西的時候，他們會用第一印象學到的線條來描繪後來的圖案。
「嗨，那丫的就是個烏鴉嘴。」不然嘎嘎也不會當場就將那傢伙揍成豬頭中的豬頭，「咳，總之你注意點，有什麼事記得先開溜。」
說著西林站起身，「你好好想想，有些東西咱們雙方還是坦誠一些的好，秘密，繼續保持下去也永遠只是秘密，不會有重見天日的一天，你不能既要求保守秘密又希望別人幫你解答這個秘密。我還有任務，希望我在任務完成之後，大家會有一次更好更真有誠意的談話。」
我們也知道那種腦部絡合物很關鍵，但它的分子式未知，犧牲掉那兩個機器人並沒有能得到這種絡合物的確切信息，留下的記載極其有限。」
聊了會兒之後，西林結束通訊。
灰貓現在不答話了，它知道剛才說漏了嘴，看了看西林，見西林並沒有生氣的意思，勾勾尾巴，眼一閉，裝
「西林，你這趟帶立刻多少護衛？」彼勒說完附校的事情，又有些擔心地問道。他知道西林一向不喜歡帶護衛。
西林之所以現在就離開，除了想給席凱一點時間考慮之外，他手上的通訊器已經有好些留言了和來訊記錄了，只不過剛才一直在聽席凱說話，西林沒有管而已。
說著那邊就將影像和檢測信息以及駕駛人員身份信息給傳了過來，辦公桌旁的人也沒避諱沙發上那人，直接將影像擱那裡一起看。
「那不是說除了西格瑪之外還有兩個那樣的機器人存在？」
西林倒是沒注意過西格瑪腦子構造材料的特別，看來，原態機器人的關鍵就是弄清楚那種未知絡合物了。
席凱看著飛遠的那艘飛行器，站在巨大的顯示屏前許久不語。然後，他拿出一個項鏈，按了項鏈上的一個按鈕，項鏈投射出一個影像，那是關於五個原態機器人的影像。這五個原態機器人是席家最珍貴的寶物，當年席家的主人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就是這個項鏈，它記載了這五個原態機器人出聲后的一些生活片段。
「西林你不知道，我周圍一些平時只吃飯拉屎沒什麼建樹的傢伙知道你的光榮事迹之後，嫉妒得眼睛發紅，有次那傢伙喝酒喝多了看到附三風雲榜上面排在頭位的你的圖片時，說什麼『不就是個搞學術的嗎？神氣個屁，要是碰到星際劫匪之類的沒有軍隊保護也只有挨槍子的分！』，當時被嘎嘎知道當場就將那丫的揍得連豬都不認識。那傢伙純粹是嫉妒你，他就一樣好，體能測試每次都是優秀，但其他測試多半掛科，特別是偏學術類的。哎我就操了，誰說了搞學術的都是弱雞？他是沒見過你，要是你在的話一拳就能將那丫的揍趴下！」
見西林盯著屏幕出神，席凱也不打擾，說了這麼多他也口渴了，勾勾手指，旁邊的機器人送過來一杯茶，潤潤嗓子。席凱一邊喝茶一邊等著西林接下來的反應。如果真像黑蝰那些人說的那樣，西林的加入會讓「原態」計劃邁出一步的話，即便只是邁出很小的一步那也是難得的進展，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們席家的子孫就像是在將先輩們的實驗方案延續而已，沒有多少改進，在外人看來日益完美的機器人對席凱來說不過是個殘次品，進展收效甚微。
正喝著茶的席凱嗆住咳得肺都快咳出來，有些茶水甚至從鼻子里流出，但席凱都顧不上擦拭，死死盯住灰貓，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