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奇怪的父子
「好吧，你說，你要幹嘛？」蹲在地上的少年看向灰貓，也沒起身。
中年人看著正上樓的特索若，皺著眉：「怎麼又逃課，我付學費讓你上學不是讓你去逃課的……嗯？哪裡來的一隻肥貓？這身肉能賣不少錢。」
噌——
「看你的食量了，給你算便宜點，一顆魚丸一個嵐薩幣，怎麼樣？」
「那就等吧，不用太久，睡一覺就行。」說完特索若就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沒時間！別打擾我腌菜！還有，打完架記得把傷口處理一下，省得感染了又得去醫院，浪費錢。」
如果西林在這裏見到灰貓這樣的反應，一定會知道，這貓又在琢磨它的小心思了。
而特索若身上則還有四分之一的異種人血統，這是很多人嫌棄特索若「臟」的原因，只要涉及到異種人，都會被人看低一等還要忍受別人的敵視和排擠。
灰貓又纏著特索若問了一些這裏面模型的問題，隨後特索若被問得煩了，終於說出這些模型是小時候他老爹做出來給他當玩具的，不過後來特索若騙他老爹說都扔了，氣得他老爹揍了他一頓，其實這些特索若一直藏著。
說完特索若擰著包，往自家方向走去。灰貓顛吧顛吧緊跟在後面。
「哦，這使原本就有的。」見灰貓說的只是刀身上的一個看上去像划痕的地方，特索若也放下心。
「這年頭誰還吃那玩意兒！」特索若不屑地道。
「腌你的菜去，待會兒我要用廚房！」特索若頭也不回地說道。
「這些殘留物質脫離黑匣子的時間不固定，有七八百年前的，也有百年以內的。而且量都不一樣，七百多年前的殘留物質比較多，但因為殘留物質太少，具體怎麼回事現在還不能確定。哦，我還檢測到了一些極其微弱的信號，需要時間來進一步分析定位。」阿月將信息傳給西林，說道。
再說了，像他們這樣的平民要文化幹什麼？
他是真不想去學校，那些人根本不會讓他安生，總是找這樣或那樣的借口跟他打架，只是打架也就算了，但是他討厭被人說「雜種」、「賤種」。一聽到這樣的話特索若就忍不住動手。
一想到這些事情特索若就煩，枕著胳膊盡量讓自己忘掉那些，好好睡一覺。
「划痕？」特索若重新將盒子打開，「哪裡？」
「西林，有人請我吃魚丸，我暫時就不過去了！」
看著屏幕上統計出來的數據，西林摸摸下巴，雖然現在還是不能弄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不過，能檢測到黑匣子上脫落下來的殘留物就是一個好現象，至少也算是一條線索。
如果到時候沒人過來付錢的話，就直接發出告示算了。
灰貓看著拉開的門，嘆道：真是高級，居然還要用踢的。
不想再理會這隻肥貓，特索若啪地扣上盒子，準備將盒子再藏起來，但是起身的動作一頓，看向灰貓，「你怎麼對它感興趣？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幫你做一個，不過價錢另算。」
特索若朦朧中感覺有誰在戳自己的臉。平日里在外特索若的警覺性都挺高的，只有回家后才會放鬆很多，現在特索若的狀態就是居家狀態，因此特索若並沒有進行反射性的攻擊，睜開眼睛看過去，特索若就見到那隻肥貓正用腳掌拍著自己的臉。
走進房間之後，特索若就熟練地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只是一點兒皮外傷，沒有傷到肺腑和骨頭。
「行！待會兒會有人過來付錢的。」
特索若在處理完身上的傷之後就直接躺床上了，灰貓忍不住道：「還要等多久？」
「知道，腌你的菜吧！」特索若一臉的不耐煩，往樓上走去。
「到時候你過來幫我付錢，一
灰貓在瞟特索若邋遢老爹，而特索若和他老爹都在看灰貓，實在想不到這麼大點兒貓食量竟然會這麼大，這什麼胃啊。
沒多時接著灰貓又是一條信息過來。
特索若將盒子藏好，並威脅灰貓不準說出去，說了就不給魚丸吃。灰貓垂頭，尾巴勾起一個弧度，慢悠悠地甩過來，又甩過去。
「這個不準玩。」特索若說著要將盒子扣起來藏著。
「等那個臭老頭將他的菜腌好，不然你想去吃腌菜味的魚丸？」
晚餐的時候，灰貓正在吃它第三盤魚丸，吃的時候灰貓會時不時瞟一下特索若他那邋遢老爹，雖然已經腌完菜了，但他身上還是帶著一股子酸腐味。不過灰貓的注意力並不是這個。
特索若打了個哈欠，突然感覺不對勁，再次看過去，發現灰貓身後放著一個長一米的方形盒子，盒子已經被打開。
特索若踢了踢門之後，再拉，門晃了兩下，開了。
西林看著通訊器上面的信息，心想：果然。只是不知道到底哪個倒霉鬼被灰貓給纏上了。
一隻破鞋從那邊飛過來，「滾去洗衣服！」
終於等到特索若他那邋遢老爹將菜腌好，特索若將前兩天做好了剩下來的魚丸拿出，忙活一番后，數了十個魚丸放進盤子里，遞給已經蹲在桌子旁邊的灰貓。
「幹嘛？」
以西林對灰貓的了解，這個「請」字的可信度有多高，不能輕易下定論。
這語氣聽起來那叫一個天經地義。少年很想直接將這隻貓塞垃圾桶裡邊去。
少年看了看一副勢在必得模樣的灰貓，搖搖頭，估計是讓它主人過來付賬吧。無奈地站起身，又問道：「你叫什麼？」
灰貓使勁搖頭。
另一邊，西林和阿月收集了一些信息，並對這顆星球做了一個大致的檢測，確實檢測到了屬於黑匣子上的殘留物質，但是量極少，就在這片城鎮區域附
中年人打量了一下灰貓之後，「嘁」了一聲，又轉身進去繼續腌菜。
特索若淡定地躲開那隻破鞋，「你不說有時間把洗衣機給修修的嗎？」
查了一下灰貓現在的位置，西林也暫時不去管它，繼續處理得到的數據結果，對那些殘留物進一步分析。而阿月帶著幾個採樣機器人接著去深入探測這裏的殘留物質。
灰貓對比了一下魚丸與自己吃過的魚餅乾的差價，覺得這買賣挺划算。
現在差不多是吃飯時間了，特索若將晚餐簡單準備一番后，放到桌上。他老爹已經好整以暇翹著腿坐在那兒等著開飯。
不過，灰貓卻彷彿沒見到一般，淡定地舔舔爪子。它見過土巴的那把摺疊土刀，那把土刀上看起來像划痕的圖案其實是土巴自己刻的代表他自己的記號，如果不是以前在黑蝰的測試地那邊認識土巴，灰貓也不會知道這些。
一聽說要付錢，灰貓耳朵抖了抖，「多少錢？」
「我叫呼……」原本準備報出自己的大名的，灰貓突然想起西林說過現在它也算是業界的名人了，咱出來要低調行事，所以灰貓頓了頓之後，接著道：「我的昵稱叫呼嚕。你呢？」
灰貓依舊指著盒子里的那把土黃色的摺疊刀，「這個是你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一個挺身坐起，特索若將盒子拿過來清了清裏面的東西，發現沒有損壞也沒有缺少才鬆了一口氣。
特索若他們家三層小樓，從外面看上去有些破爛，就像是三個破房子疊起來的一樣。
灰貓跟著特索若上樓來到特索若的房間。房間不大，但還算整潔，東西擺放得都挺整齊，與這人平時看上去的風格不同。
西林好不容易收集了部分殘留物質，但是這些殘留物質的時間太久，只能分析出有限的信息。唯一知道的就是黑匣子並不在這顆星球上，不過西林有種感覺
如果說前一刻這人就像一條不修邊幅的邋遢蟲，現在的這人就像一隻準備開始狩獵的雄獅。
灰貓不理會特索若遞過來的眼神，繼續舔爪子，「你認識土巴？」
「看什麼看，小肥貓，再看我就把你賣掉！」邋遢老爹一邊剔牙一邊說道。
「這隻是一些模型玩具而已。你問這個幹什麼？」特索若疑惑道。
唰——廚房門拉開，一個滿是鬍渣頭髮亂糟糟身上圍著圍裙，圍裙上還有一些可疑黃色污漬，看上去相當邋遢的中年人站在廚房門口，因為叼著煙，所以吐字並不太清晰。
灰貓的話一問出，原本還漫不經心剔牙的人動作一滯，眼睛眯了眯，雖然依舊帶著些許笑意，但特索若知道，他爹的利刀要伸出來了。
少年瞟了眼面前這隻肥貓，一隻貓居然還有昵稱……
不過，還沒等灰貓將心裏的話感嘆出來，一股酸腐酸腐的臭味撲面而來，熏得灰貓差點直接栽地上去。
西林正想著，突然接到灰貓發過來的信息。
「一個模型我要它幹什麼，又沒真刀好。」想了想，灰貓繼續道：「你那個模型上有划痕。」
嘭！
「少放屁，做腌菜呢！」廚房那邊傳來帶著沙啞的聲音，話語並不清晰，像是那人說話的時候嘴巴里叼著什麼。
灰貓吃完盤子里最後一個魚丸，舔了舔爪子抹抹嘴，然後看向那個邋遢老爹，「你是不是當過兵？」
「你怎麼會知道土巴？」修薩格那五根特化指骨依舊抵著灰貓，而另一隻手已經在暗地裡像特索若打只有他們懂的手語。
灰貓蹲在柜子上，它的睡眠充足，在飛行器上的時候就睡了老長時間，現在睡不著，但是又無聊，所以就在特索若的房間裏面找東西玩玩打發時間。
能找到黑匣子的話，也能夠更節省時間。不然
特索若掏出鑰匙卡插進去，拉，門沒看，再拉，門依舊沒開。
那五根特化指骨抵住灰貓那圓腦袋不過是瞬間的事情，可見這人並不是看上去的那樣邋遢窩囊，現在這人眼裡充滿了殺伐之意，似乎只要灰貓下一句不和依舊會直接下殺手。
修薩格看著在這樣情況下還能淡然舔爪子的貓，不知道該說它冷靜呢，還是說它遲鈍。但是等了好半天這隻貓依舊自顧自地舔爪子抹臉，完全無視自己，修薩格不能繼續等了。
「哎我操，老頭，你大便失禁了？」特索若捂著鼻子大聲叫道。
「先別藏，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灰貓止住特索若扣盒子的動作，然後抬爪子指了指盒子里放著的一把小刀，「這個是你的？」
特索若在見到他老爹修薩格打的暗語之後，心裏複雜無比，但還是乖乖往後退了退，將事情留給他老爹處理。真沒想到帶回來的不僅是只吃貨，還是個大麻煩。
「我叫特索若。」
還是那個帶著酸腐腌菜氣味的人，但任何人站在他面前感受最深的肯定是那種明明沒有卻彷彿到處環繞的血腥肅殺。
灰貓指著那把土黃色模型刀刀身上的一處，「這兒。」
盒子里都是一些縮小型的武器，刀槍棍棒都有，但是卻又和普通的不一樣。
五根利刀一般的手指抵住灰貓，那是特索若他老爹手指上的特化骨骼，這人是半異種人。
「去你家吃魚丸。」
很奇怪，那人並沒有出來看，卻知道特索若打過架。
「關你屁事！」特索若惡聲道，但聽上去又有些氣虛。
灰貓跟著特索若來到一片住宅區，這裏的住宅看上去很老舊，布局有些像常老漢他們那裡的樣子，只不過這裏的人均居住面積大了一些，寬敞些許罷了。
「你要去我家吃白食？抱歉，我家窮，你要是真去的話，得付費。」少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