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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四章 風采,伊賀源

第四百八十四章 風采,伊賀源

伊賀源身上的氣勢,和他面對面站著的風采,尤其感受得深刻。
「這個女人……」
這一發勁,場地地面立刻龜裂,巨大的反震力量由腿到腰,由腰到胯,由胯到膀,由膀到臂,再由臂到肘,由肘到手。節節雷動,如鼓!如炮!如雷!
「看著吧。」
伊賀源並沒有回答風采,而是敘說起了自己這一生追求武道所做的一切。不結婚,不生孩子,也沒有任何女人,也不喝酒,抽煙。除了武術拳法之外,沒有任何的愛好。
「所以,這場戰鬥,你必然會死亡。因為追求武道的漫漫道路上,沒有不虔誠者的位置。」
風采這一拱手打出,氣勢磅礴,周身鼓盪,整個人撐了起來,似乎拔高了很多。自然有雍容之氣。
台上的霍玲兒看見了伊賀源,心中也有點小吃驚。
也可以說,除了有壓倒性的實力以外。誰都不願意碰到日本的武術家們。
霍玲兒哈哈大笑。
「不知道,不知道,你不知『道』……」
伊賀源走到了場地中央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也都開始關注他的對手。
風采沒有說話,伊賀源卻先說話了,他一開口就道出了風採的來歷,說話緩緩,好像水一般的流淌。
在場的很多絕頂高手,看見風采「拱手捶」一出,就都知道,自己是小看了這個女人。所有人的心神都提了起來。
雖然王超東度日本,橫掃武術界的時候,伊賀源不顧自己的臉面,居然稱病不出,丟盡了面子,但是明白人誰不暗中警惕他的忍耐力?
三皇炮捶中的「連珠炮」。
雙手向上一抬,施展出雙刀流中的映月斬,自然發力,便格擋住了連珠炮。同時,他的腳下一彈,腿如刀,削向風採的裸關節。
風采突然又出聲,聲音深長,極其有力,彷彿是屈原在汨羅江畔的長嘆。
伊賀源一身雪白的練功服,腳下穿著木屐,頭上系著紅太陽武運長久的國旗頭帶,標準的一副二戰時期神風敢死隊的服裝。
瞬間,他接自己這一驚之意,全身的血液猛然沸騰,聚集到了手臂之上,手臂頓時堅硬無比,鼓脹了起來,條條大筋,皮膜鼓起來,粗大,黑青。
「師傅,你看風采和伊賀源誰會勝出?伊賀源這個人……似乎比之當年更恐怖了……如果我碰上了他,保持不敗的把握都很少。」
這是關節技,纏繞擒拿的手法,和GOD首領的先天十二纏極其相似。
如果沒有王超這顆流星劃破天空,砸在地上,掀起武術界巨大的波濤,把風采最終的驚了出來,這個隱藏在豪門之中的貴婦高手也許永遠不會為人所知。
這樣的行為,的確是標準的武術家,為武道奉獻上自己一生精力的人。
「你說這麼多?是為了什麼呢?」
三皇炮捶起手式,「拱手捶」。
可以說,在場之中,除了王超,GOD首領,巴立明這三大神級高手之外,任何人都對伊賀源抱有十分的重視。
他整條手臂如鐵棒,使的手法卻是少林棍中的「大開山」。
靜靜地站在那裡,便自然有氣動山河的悲壯。
但是風采卻明察秋毫,同時腳也起來,反拐一踢,以馬形鐵蹄攔截。兩腿碰撞,又落到地面。
三聲不知道,一式拱手讓天下的大捶。道盡了風採的平生。她本來也應該是赫赫威名的丹道絕頂,地仙真仙,卻甘願墮入紅塵,這種行為,也和禪讓天下其實並沒有什麼分別了。
不過他畢竟是實戰之中歷練出的絕頂高手,心態已經磨練得比鋼鐵,磐石更為堅實。
剎那!風采雙手一拱,前腳趟勁,後腳蹬勁,抱拳向前打去。
風採的拳法,自始至終,就是剛烈犀利,完全一掃她溫柔嫻熟的形象。
「我一生,追求武道,七歲開始練武,爾後,孜孜不倦,以畢生的精力,追求武道的巔峰。為了追求武道,我這一生,也沒有娶妻生子,也不嗜酒,抽煙,我畢生都在如履薄冰,緊守自己的精神,不浪費一點。因為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武道的巔峰是無限的,用有限的精力,去追求無限的巔峰,必須要如履薄冰的行為,才能有機會攀爬上武道的頂點。」
更何況,誰都知道,日本武術界已經不能輸了,現在日本的武術家都是一群哀兵。
風采聽見伊賀源道出她自己的歷史,並沒有什麼動作,只是溫和地問了一句。
一個久坐頂尖位置,卻又不為自己的名聲所累,進退自如的人,是一個可怕的人。
風採在鈴聲響起的瞬間,雙手抱拳拱手奔襲而來,伊賀源只感覺到一股浩瀚的拳意,拳力,鋪天蓋地擠壓過來,令他瞬間有一股窒息的感覺。
現在風采這一拱手,卻打出了「翻天印」的威勢,威力來,伊賀源的心裏不由得一驚。
雖然沒有直面過王超的「翻天印」,但是伊賀源卻揣摩王超的經典招式已久,無數次在腦袋之中假象,又看錄像回放,更是和田村尚義那些大宗師研究過,所以對於王超那一式「翻天印」的拳意,拳力,都有著深入骨髓的理解。
王超就說了三個字。
意境是三皇堯舜拱手禪讓天下,拱手之間,把天下讓給你!
而面對風採的伊賀源,卻又是一番感覺。
鐵棒一般的手臂攜帶著風和雷的聲音,狠狠地斜劈在風採的雙拳側面,立刻阻止住了攻勢,不過伊賀源也自後退了一步。
「那又如何?」風采道。
不過伊賀源的技並不止於此,他在後退一步,身體卻向前一涌,堅硬的手臂一下帶了柔勁,如大鐵棒變成大鐵鏈,風雷劈棒的剛猛變成了,纏繞,橫攔,正是長拳中的一式「鐵鎖橫江」。
這一腿,無聲無息,突然爆發,起腿又隱蔽,比暗腿還暗腿。陰毒至極。
伊賀源聽著風採的嘆息,眼神一閃。正要說話。
伊賀源說到這裏,終於顯露出了自己鋒利的鋒利獠牙!
「變招好快。」
「你也許是天才,你也成了高手,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但是你的精力白白浪費掉了。你對你的武道並不虔誠。今天這場武道大會,是所有武術家對於自己武道的一次虔誠膜拜,不虔誠者,必然要被淘汰出局。」
和伊賀源相反的是,風采雖然是老牌丹勁高手,但是卻不為人所知,就連在北京的武術家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
「風采,我知道你的身份和武功,曾經是洪門中人,三皇炮捶李堯臣的嫡傳。後來嫁了人,便從此退出武術界,默默無聞,在家裡相夫教子。」
「三聲不知道,一式拱手捶,僅此一手,李堯臣前輩也不過如此了。也道盡了你的平生……」
風采哪裡等得讓伊賀源纏上她,拱手的雙拳豁然一分,轟轟兩聲,腳跺在地面,發出了要把大地踩穿的聲音,隨著聲音的炸起,分開的雙手一前一後,做炮拳形,轟向伊賀源的耳朵根子。
不過風采卻沒有說任何的話,這個隱藏在豪門之中的尊貴女人,絕頂高手,此時臉色很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對於這樣一群破釜沉舟的武術家,任憑是誰碰到了,都要忌憚三分。
這一手,極剛極利,體如犀牛,手如裁減新月,正是三皇炮捶之中的殺招「犀牛望月」。
伊賀源耳朵一動,就感覺到炮拳猛烈砸擊,不過他的心如止水,反應著一切。進入了宮本武藏劍聖兵法中「劍與禪」的境界。
更有傳聞,伊賀源和日本的一群武術家出發之前在靖國神社之前發誓,此次武道大會,不勝即死,就算不被對手殺死,自己也要剖腹自殺。
風采嘆息著。
而且這位日本第一實戰武術家,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上,都調整到了一種最佳的狀態,只要是高手,都能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種國破山河在,碧血灑江山的悲壯。
風采這手「拱手捶」一出,王超的心裏動彈了一下。
一瞬間,伊賀源有一種錯覺,他感覺到自己面對的不是風採的「拱手捶」而是面對天下第一高手王超的「翻天印」。
她把上古三皇拱手禪讓天下的大氣,禮儀,表現得淋漓盡致!
當風采翩翩儼然地走到場地上的時候,所有的人卻開始了議論紛紛。
風采聽著伊賀源的話,眼瞼垂了下去,長長的眼睫覆蓋了她的整個眼皮,顯得十分的嫵媚。今天她穿的是一件淺黃顏色的緊身服裝,帶著古代的韻味,束著腰帶。看上去風韻無雙,柔媚萬分。
「武道,武道。道這個字,包含萬事萬物,也包含人世間的百態種種,哎,你口口聲聲說武道,其實,你所做的,所追求的,只不過是個武字,卻不知道『道』字在哪裡。」
風采攔截一腿,並不停留,腳下砰砰砰連踏,身體做勢疾沖,好像一頭蠻荒犀牛,而手上斜劈,一剖下來,劃了一道新月似的弧線,切割向伊賀源的身體。
「不虔誠者……」
伊賀源是日本第一的實戰武術家,雖然日本武術界前輩非常多,隱藏高手也好像過江的鯽魚,但這個人仍舊是穩步進取,苦修功夫之餘,研究拳法奧秘,終於踏入丹道,成為絕頂高手,依舊是穩穩噹噹地坐在日本第一高手的寶座上,不曾動搖過。
連續三聲不知「道」之後,開場的鈴聲驟然響起。
今天在場的所有武術家,對於伊賀源都非常的警惕。並不因為王超的事情而看輕他。
風採的力量並不遜色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