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傳說中的流氓……
阿林看著我說：「我晚上打電話找你，司琪說你去江北了。你小子怎麼在這裏？」
我心裏鬆了口氣，看來當初上大學時在酒吧賣唱近三年多的功夫還沒全忘光。
我臉一下就紅了，大聲說；「少招我啊！老子今晚是到你這裏來找樂子的！」
唱完后，酒吧不少人都鼓掌，那個鍵盤手也說：「哥們你唱得真不錯，以前玩過這行的吧？」
All the dream makers, you heartbreaker
記得當時我曾經笑話她，對這麼肉麻這麼浮淺的的海誓山盟都相信。
心裏暗暗念道：「犖犖，聽我唱歌吧。」
犖犖曾對我說過，她最喜歡我唱這句時的樣子。因為這句的歌詞意思就是：你到哪裡，我都跟著你。如果說得文縐縐一點，意思就是：無論天涯海角，我都追隨在你身旁。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阿林沉著臉對我說：「老五，你和我說實話。你今晚怎麼了？一定和司琪出問題了！司琪說你去江北了，你怎麼會一個人跑這裏來了？」
我慢慢的唱過這句，眼睛里又開始濕潤。幸好酒吧里的黑暗，我不動聲色偷偷將眼角的淚拭去。
我沒想到阿林
阿林也說：「這麼著，一會胖子要過來，帶了一個他們雜誌社新來的妞，聽說是個極品，你要能搞定，我們倆就服你。」
我臉色木然，拿起杯子，沉著臉說：「別問了，先陪我走一個。」
我憤然反抗道：「人家就是心緒不佳，偶爾小資一會都不成么？」
阿林嘆了口氣。
我忽然站起來，走到樂隊面前。對那個鍵盤手說：「哥們，能幫我彈個曲子么？我自己唱。」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原來犖犖已經淡出了我的生活，淡出的這麼徹底。連我身邊最親密的朋友都已經將她忘記了。
我一怔，下意識的打量了她一下，這估計就是阿林和SEVEN說的胖子帶來的那個極品新同事了。
我回到桌子前，發現胖子已經來，看著我走過來，對著我胸口就一拳，罵道：「你小子又上去顯擺了吧？一定是今晚看中場子里哪個妞了？」
「胖子！你他媽都對別人說了我什麼！！」我火冒三丈。
唱到：「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這句的時候，
SEVEN在陪著阿林說話。我直接到吧台，把自己存的那瓶酒拿在手裡，然後走到他們面前坐下。
SEVEN臉上露出不屑的神色：「算了吧，就胖子那眼光，就他們那個一幫狼男群集的單位，來個趙本山他們都能當張柏芝！」
我一下急了跳了起來，罵道：「你們倆今晚是寬慰我還是拿我砸味兒？」
阿林剛喝了口酒，一聽我說話差點噴出來，笑罵道：「你今天怎麼了？說話還『人家人家』的，這口吻像個娘們！」
記得阿林很久沒有出來泡酒吧了。自從他和現在的這個女朋友好上后，就被那女人嚴密的看管了起來。我幾乎有小半年沒見他晚上到這些「聲色犬馬」（阿林女朋友的原話）的地方了。
阿林小心問我：「你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司琪和人跑了？」
And me
我沖鍵盤手示意了一下。旋律很熟悉，我輕輕吐了口氣，開始唱：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給自己倒了杯酒，又給SEVEN和阿林各倒了一杯。
「你怎麼來了？」阿林看著我很吃驚。
SEVEN連忙把我按住，笑道：「廢話，當然是寬慰你，是你自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沒一
阿林察覺我臉上的神色，試探著說：「你不是給我們玩什麼舊情復燃那套吧？小子你可別亂來啊！那都是港台電視劇的路子，你要也玩那個，就忒俗了！」
「靠，老五！你發什麼愣啊，人家和你打招呼呢！」胖子提醒我。
我嘆了口氣，沒說話。
……
SEVEN看了看我的眼睛，忽然笑道：「你小子剛才哭過吧？怎麼眼睛這麼紅？」
SEVEN說：「不管他，今晚咱們死灌他，灌醉了拉到！他不是不爽么？」
我不說話，低頭喝酒，說：「今晚你們就縱著我吧，我心裏不痛快。」
SEVEN給我點了一支煙，笑罵道：「老五，你他媽剛才被瘋狗咬了還是怎麼的？從進來到現在逮誰咬誰啊？」
阿林忽然冷冷說道：「今我算明白你的底細了，平日里那副誰都不鳥的模樣，敢情都是裝的！你看你現在這凄慘模樣，默默無語兩行淚，一副遭歹人強姦淚未乾的樣！」
眼前這個女孩確實很出色，一張瓜子臉，笑起來左邊臉頰上有一個小小的酒窩。雖然穿著一件粉紅色弔帶衫，卻並沒有給人那種俗氣的印象，卻讓人感覺很清爽。
我一下無語。
我嘆了口氣，說：「我以前的女朋友。」
我猛吸了口煙，看著阿林，說
阿林和SEVEN互相看了一眼，都沒言語，端了杯子和我碰了一下。
我坐了下來，瞧著阿林，忽然說：「阿林，你還記得犖犖么？」
女孩一臉興奮的說：「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流氓？你就是胖子說的那個穿開襠褲的時候就會掀小女孩裙子的人？？」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阿林說：「那你一副哭喪臉幹嘛？」
阿林皺了皺眉頭：「哪個犖犖？」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阿林笑了笑：「我估計你小子一定又是和司琪鬧彆扭了。」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day
那女孩倒似乎有些驚喜，開心的笑道：「你就是給我們雜誌寫稿子的那個跳舞？他們說的老五就是你？？」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我還沒說話，胖子身後一個女孩走到我跟前，沖我笑道：「你好，你剛才唱歌真好聽，我是王海（胖子的名字）的同事。」
我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臉上訕訕的笑。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我的臉上帶著笑容，面色安詳。
我淡淡笑了笑，說：「沒事，剛才自己發了會瘋，現在好了。」
那個鍵盤手看了看SEVEN，見SEVEN沖他點了點頭，就笑著問我：「行吧，什麼曲子？」
And waiting round the band
我只看了兩眼，心裏就開始不禁為胖子還有他的同事們嘆息。有了這麼一個漂亮女孩，他們雜誌社那幫狼們今後只怕都沒法安心上班。
我一瞪眼睛：「你大爺！你老婆才和別人跑了呢！」
「廢話！你以前那麼多妞，我哪全記得！」阿林橫了我一眼。
我遞給他一支煙，給他點上，想了想，說：「《MOON RIVER》，就是月亮河，能彈么？」鍵盤手點了點頭，我拿了個話筒，坐在中的高腳椅上。
我愣了一下，剛想客氣兩句，女孩的又一句話就讓我差點抓狂了。
我沒有回家，一個人跑到了SEVEN那裡，我記得我還存了一瓶芝華士12年。我想今晚應該是一個適合喝酒的夜晚吧。
金黃色的酒液從杯子里流進我的喉嚨，像火燒一樣。我感受著那種火辣的刺激，臉上終於顯露出一點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