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八章 見鬼
「也不算是正式提親。」比利亞笑道：「辰殿下和我當面說了。這種事情，總要雙方兩相情願才好。而且，雖然帝國內人人都向和皇室結親，不過辰殿下說了，你杜維絕對不是那種勢力之人，未必就願意。所以我只是來看看你的意思。不過呢，殿下的意思是，反正現在和草原人也暫時安定了，短期內不會有什麼大事情，眼看就要年末，請你年末的時候，回帝都一趟，一來呢，年末的宴會盛典，你這個帝國最當紅的大公爵如果不參加，只怕就減色不少。去年你剛到西北，立足不穩，辰殿下也沒有敢召喚你。今年情況可就不同了，你在西北做了好大的事業，也正好回帝都去風光風光……這二來呢……嘿嘿，宴會之上，公主殿下自然也是要參加的。如果能促成兩位的美事，我比利亞也算是大功一件啦。」
那個罕穆耶倒是有趣，拿到國書之後，返回草原的路上，居然沒有路過樓蘭城，而是刻意的繞路行走，也不和杜維照面，就直接回了草原去了。杜維心裏明白罕穆耶是在怕什麼，也不點破，有些部下惱怒這個草原使者無禮，杜維一笑也就過去了。
挑選完之後，剩下的人，就要被辰皇子拉回帝都去充實王城近衛軍了。
比利亞猶豫了一下，道：「公爵大人，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
當然，最後一句話杜維自己就直接忽略無視了。什麼友邦交好，互不侵犯，都是狗屁，等雙方養精蓄銳之後，一旦決定要打了，什麼和平條約都是廢紙一張罷了。
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策略，杜維乾脆大筆一揮，調遣了幾百人去西北走廊，駐紮在西北軍留下的幾個卡哨里，暫時還是按照之前的模式吧。幾百人把守那麼寬闊的一條走廊是不可能的，只能勉強起到預警的作用。只不過吩咐他們多多戒備，一旦有事就點燃烽火示警就行了。除此之外，杜維暫時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老子到目前位置，貌似沒有正面得罪神殿什麼吧？
杜維看到這裏，心中滿意：看來這個辰皇子做事情果然上路啊！
杜維開始有些不滿，不過隨後心中就釋然了：這兩萬人，其實帝都方面也是看得很重的。只不過之前駐紮在草原之上，養活起來實在太昂貴了。如果一旦撤回來……這兩萬人可是難得的精兵！畢竟是草原之上的鐵騎啊！
等看到艾露眼神里的清明漸漸失去，口中囈語一般的回答之後。杜維這才放心，然後一個人離去了。
艾露一看之下，面色更是驚訝。
艾露卻忽然抬頭看著杜維，臉色肅然，道：「我……我有一件事情。你到底是什麼來頭？剛才你居然真的念出了大雪山巫術的咒語……這些東西，外人是絕對假冒不來的！你是怎麼學到這些東西的？」
這聲音之大，隔著門窗，都讓人覺得刺耳。
艾露迷迷糊糊，抬起頭來，卻看見了一個容顏上比自己還猶為美過半籌的女孩，先是一怔，隨即愁上心頭，眉頭再次皺了起來：「你……你是什麼人……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就好了。」
比利亞微微一笑：「這個么，也只是其中之一罷了。那位聖女殿下為難您，也多半只是……嗯，為了已故大皇子。不過這件事情倒不用擔心，攻擊你就是攻擊攝政王，牽扯到已故大皇子的事情，攝政王是肯定要保定了你的。這是政治立場，絕對不會動搖的。」
心中卻想：那本巫術的冊子是古蘭修留下了，白河愁雖然厲害，也是古蘭修教出來的徒弟，相比白河愁會的，古蘭修必然也會。只不過，資質因人不同。白河愁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徒弟打敗了老師罷了。但是巫術的法門，應該都是一樣的。
「哦？」杜維心裏一動。
而隨後又有下面的人稟告，
這國書，雙方草簽了之後，並不能直接就生效，還要派人快馬傳送到帝都去給辰皇子看，等攝政王簽印之後，才能生效。在這之前，這個罕穆耶還得在杜維這裏多住些日子了。
這麼一來，強弱立判，談判也很快的順暢了起來。除了之前談托的馬匹牛羊之外。對於國書的如何行文，罕穆耶也盡量讓步，最後連「求和」書也簽了。
唉，這位老師，你出關就出關，也沒必要笑得這麼嚇人吧。
好個辰皇子！好個攝政王！好算計！
只不過……自己連李斯特家族的女人都不願意娶……難道願意娶一個皇族公主回來么？如果自己有這麼一個辰皇子派來的棋子，天天睡在自己的身邊……哼，這種事情，豈能答應！
……
「說起來是很有趣的。」比利亞微微一笑：「主戰和主和兩派漸漸不怎麼吵了，畢竟國書一簽，就算是有了定論，大家也沒什麼吵的，只不過，最近神殿方面似乎有些不太安穩。我聽坊間的一些傳言……似乎對公爵您在西北的一些作為，頗有微辭呢。」
既然艾露已經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杜維也就不讓她繼續住在牢房了，叫人在城堡那層的裏面收拾了一個房間來，讓艾露住了進去，又對含月幾個女孩道：「你們以後訓練照舊，這個人，也交給你們照顧。這個丫頭腦子有些蠢笨，我只怕她想不開會自殺，你們給我看好了她，如果她死了……你們幾個也都不用活了。明白了么？」
可惡的魯高，他一定在等著看我的笑話呢。
那麼……弄一條水管直通西北走廊？這個念頭閃過，杜維自己就先笑了。
「請說吧，比利亞叔叔。」杜維哈哈一笑：「你忘記么？私下場合，你可別叫我什麼公爵啦。」
「我出發的時候，軍方統帥部的調令已經快馬發出了，草原上的騎兵師團不日就會調動。到時候軍方的命令是，讓這兩萬人先來到樓蘭城，具體的，殿下在信里已經和公爵大人說了，我就不用贅述啦。」比利亞伯爵一身華服，看上去精神比上一次談判來的時候，要好了很多。顯然談判的擔子去了，整個人也輕鬆了很多。
想到這裏，他走出了房門，召來了貼身侍衛，吩咐把那次從魯高那裡救回來的幾個女「獵物」帶來了兩個。他腦子裡想到了那個叫做「含月」的漂亮少女，隨口就點了名。
杜維立刻叫屈：「哪裡有！！神殿是派人來了。只不過我這新城雖然是剛剛建立，但是日益繁榮，地價昂貴，他神殿自己不願意購買，卻關我什麼事情！」
到底怎麼才能把西北走廊這個大門守好呢……
比利亞輕輕一笑：「上次吉利亞特城戰之後，您是不是下令把抓到的草原人俘虜，全部栓在柱子上，拉到各地去遊行？後來這次俘虜全部死了，無一生還。就是這件事情，讓神殿對您的做法很是不以為然。尤其是那位聖女殿下……嘿嘿，她可是在公開場合批評了您的殘暴，說這樣的做法，不符合光明女神憐憫世人的仁慈之心……嘿嘿。」
幾個女孩戰戰兢兢答應了，杜維看了一眼一臉凄然的艾露，嘆了口氣，走了過去，背對著含月等人，捏住了艾露的下巴，凝視著她的雙眼，又施展出了卑鄙無恥的魅惑之眼，口中低聲道：「如果你聽我的話，就不許死，明白了么？」
含月沉吟了一下，卻緩緩坐在了艾露的身邊，伸手半攬住了艾露，柔聲道：「嗯，我知道……你一定是害怕公爵大人，是么？其實你大可不必害怕，公爵大人雖然看著很可怕，其實對我們都很好的。」
杜維淡淡道：「我城
比利亞笑得有些尷尬，看了杜維一眼：「縱觀帝國各地……敢讓神殿自己掏錢來買地皮設立宗教所。公爵大人算是第一個了吧。」
「不……不是！」老煙苦笑道：「大事不好！剛才這位老魔法師出來，卻不巧正碰到了李斯特夫人！結果侯爵夫人只看了這位老魔法師一眼，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場就尖叫一聲，嚇得暈了過去！侯爵夫人身邊的幾位白羽騎士只當夫人受到了什麼損傷，已經把那位老魔法師圍住，只怕現在已經打起來了！」
「大人！大人！」
之後一個月的時間飛速過去。帝都那裡傳來消息，攝政王已經簽署了國書，讓罕穆耶帶回草原。雙方的這次軍事摩擦事件，倒此也算有了一個了斷。杜維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鬆了口氣：辰皇子終於還是答應了自己裁撤草原上兩萬騎兵的事情了。
比利亞哈哈一笑，然後壓低了聲音，道：「這個么，我聽殿下說了……他說：如果要打老鼠的時候，最怕的就是老鼠縮進了洞里無處下手，只要這個老鼠能露出一截尾巴來，拉住了，就好辦了。神殿和咱們歷來是貌合神離，雖然政變當日是支持了辰皇子，不過辰皇子背後也付出了不清的代價啊！所以，咱們也不必承神殿的情分。將來大家還是要斗下去的。只不過，神殿歷來行事謹慎穩重。下手不容易……留下這個蠢女人，就算是這支老鼠的尾巴被咱們拽住了！就算是神殿再謹慎，只要這個女人不停的鬧騰，總會惹出些事端來的。到時，就有借口責難神殿啦！偏偏神殿自己要顯示仁慈，力保這位聖女……哼哼……」
綠帽子和李斯特家族的人打起來了？！
杜維正為難之中，忽然就聽見外面傳來了一陣狂笑！那聲音響撤整個公爵府城堡，聲音飄蕩不散，隱然帶著一股得意。
老實說，怎麼才能有效的控制這條走廊，他到現在都沒有想好。西北軍之前和草原人暗通款曲，那個卡哨不過是婊子的牌坊，聾子的耳朵，擺設罷了。現在既然要回了西北走廊，那麼今後如何有效的控制那裡，防止草原人潛入，就是頭等大事情。
原本杜維也打過心思，想挖掘地下水。可是這個世界，畢竟和前世不同，這個世界挖地下水的極限，也不過就是打普通的水井罷了。向杜維所知道的前世那樣，利用科技，隨意就能打到地下幾百米甚至更深，來取水，在這個世界，是絕對辦不到的。
辰皇子不是傻瓜，怎麼會輕易把這麼一支雄兵送給自己。自己之前的那番心思，的確是有些看低了這位攝政王了。
眼看艾露還不說話，含月聲音更是柔和，低聲道：「其實……我聽說，這位公爵大人是心善的很的，在西北，人人都在誇讚他的。只不過，以後什麼事情，都順著他，他吩咐什麼，咱們就照做，公爵大人就絕對不會責罵的你，對吧？」
看完這封秘信之後，杜維隨後就把信放在了火燭之上燒了。
杜維會意，點頭微笑：「不過，攝政王對這位聖女已經很是寬容了。倒是這個女人自己一味挑釁……唉，我看這個聖女的腦子，也未必好使。」
杜維聽的目瞪口呆……這算什麼？相親么？
杜維送走了這兩人，此外另外寫了封信讓比利亞帶回去秘呈辰皇子，信里說明關於草原之上裁撤那兩萬騎兵的事情。等兩人一走，談判就算告一段落，杜維也終於清閑了下來。
不過……這辰皇子沒有直接就粗暴的賜婚，而是還比較溫和的讓自己相親，
杜維心中不免就有些不快，臉上卻笑道：「嗯……看來比利亞叔叔是來給我提親來啦。」
「攝政王說了，假如……一切如願，當真你和他的妹妹成婚的話，那麼以後你杜維就是皇族旁系！雖然之前……嗯，之前……羅林家族被貶，復族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如果你成了皇族旁系，那麼你的父親弟弟，也都自然而然有了皇族的關係，這樣一來，按照我們羅蘭帝國的法律，皇族是擁有豁免權的，雖然之前的法令，雷蒙和你的弟弟加布里，是終生不得錄用，但是如果你成了皇族……就又不同了！有了皇族旁系的名義，以後你弟弟加布里入仕，就再無阻礙！」
思來想去，杜維心中也沒有太好的主意，那地方築城是築不得的。沒有水源，去多少人都要後方送水，成本實在吃不消。
這哪裡是什麼軍方大佬的意思，分明就是小攝政王不肯把兵權給自己罷了！自己夾在草原人和西北軍的當中，兵力薄弱，如果能有一個成建制的完整的騎兵師團，兩萬人的話，至少對敵人還是一個威懾。
房間里剩下的幾個女孩依然一臉惶恐。倒是含月，最是膽大，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艾露的身邊，緩緩蹲下，柔聲道：「你……你怎麼樣了？」
這個話一說，讓杜維眉毛一豎！
老煙滿頭汗，叫道：「這個……那位住在地窖里的老魔法師出來了。」
「嗯。」比利亞伯爵點了點頭：「我聽說，原本神殿是要在您的首府設立宗教所的。不過似乎你是不太支持……甚至還聽說了您暗中作梗的事情……」
眼看艾露一臉的震撼，杜維也不說什麼，微笑的在牢房的水桶里蘸了蘸水，在桌上隨意畫了一個符號。正是大雪山巫術里，巫術陣法的一個符號。
「六千就六千吧。」杜維嘆了口氣，心中暗暗盤算，自己手裡已經有了三千騎兵，加上這六千，等李斯特家族遷來西北，還有兩千多白羽騎士團的加入，也有一萬多人了，再征一些，勉強湊滿兩萬人的師團編製，也能做到。只不過戰鬥力就比不上一個完整的草原騎兵師團了。
「怎麼了？」
杜維嘿嘿一笑，隱隱的感到了一絲不妙。
之後又讓人把剛剛洗去一路風塵的比利亞伯爵請來談話。
杜維看到這裏，不由得氣歪了鼻子。
幸好，這個世界是沒有電話的，在外面的談判人員，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和後方的領袖保持聯繫，之餘自己假扮大雪山巫師，除非對方親自去大雪山求證，否則也根本查不清的。
可是這個念頭，立刻就被他自己否定。西北走廊是通往草原的唯一途徑。也是整個羅蘭帝國各地的商團，貴族世家，和草原人做生意，交易牛羊馬匹牲畜的唯一商路！如果自己敢冒天下之大不諱做這種斷人財路的事情，只怕全天下的商團，還有無數貴族世家都要恨死了自己了。而且，自己的領地地處邊疆，農業落後，土地貧瘠，財政之上最大的收入就要靠商稅了。如果把商路斷了，今後沒有了邊境貿易，自己靠吃老本，能支撐幾年？自斷財路的事情，杜維是不肯的。
帝國各地的宗教所，按照慣例，當地的地方官或者是貴族領主，怎麼可能敢要神殿自己掏錢買地皮？一聽神殿要設置宗教所，當然都是免費贈送地段最好的地皮了。
艾露迷迷糊糊，低聲自語道：「嗯……他說什麼，我就照做……是這樣吧？」
「哈哈哈哈哈哈……」
杜維點了點頭：「帝都里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哦？」杜維皺眉。
晚上給杜維這麼一鬧，後來的談判之中，這罕穆耶對杜維的態度果然極好，言語也極為謹慎，依足了禮儀。而之後對杜維這一方開出的條件，罕穆耶雖然有
杜維和比利亞伯爵分別以正副使者在國書上籤了字——原本比利亞是不肯簽名的，他辯稱自己只是協助杜維。不過後來看談判順利，而且成果不斐，也就不怕什麼了，答應了簽名。心裏也隱隱奇怪，怎麼後面這幾天，這個罕穆耶倒好像怕了杜維，對杜維一味忍讓——我們這個小公爵的手段，當真讓人稱奇啊。
杜維哈哈一笑，心想，這個小妞腦子太過單純，只怕和我可愛的小薇薇安有一拼了。扔下她一個人在這裏，恐怕她自己想不開，又自殺了。嗯，她死不死，和我是沒太大關係的，不過么……這麼一個嬌滴滴的漂亮小妞如果死了，我心裏也總是要內疚的。
杜維大大的鬆了口氣之餘，還不免有些遐想：早知道冒充一下巫師，就有這麼多好處，我不如一早就獅子大開口，多索要一些戰馬了。不過這念頭也就一轉而逝，他心裏也明白，如果自己做的太過分，對方還是會懷疑的。
不過罕穆耶卻彷彿真的怕了杜維給他住的那些帳篷，而且當日艾露和杜維假冒巫師的時候，故意警告過他，不許插手雪山尋找寵物的事情，不許惹怒這個鬱金香公爵。罕穆耶內心揣測，自己如果繼續住在羅蘭等候國書，來往怎麼也要十幾天的時間，說不定還要更久。而這個鬱金香公爵性子頗為古怪，自己待在這裏，萬一一個不小心，言語之中得罪了他，未免就壞了雪山上巫師們的大事，所以主動提出，隨比利亞伯爵一同去帝都。比利亞伯爵也沒多想，就答應了。
不多片刻，含月和另外兩個女孩就被人帶了過來。
當談判的最後一天，雙方終於簽下了契約之後，草原人主動求和，同時願意賠付羅蘭帝國戰馬牛羊外加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此外，雙方還簽訂了友好協議，承諾永不侵犯對方的邊境，友邦永世交好云云。
杜維也曾經心中發狠，要不然的話，乾脆就狠心弄出海量的火藥來，把西北走廊峽谷兩邊炸塌了！把整個西北走廊封起來好了！
「嗯，這件事情就是這樣了。你年底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回帝都一趟。辰殿下的調令會通過正式渠道發來的。」比利亞伯爵嘿嘿一笑：「這位公主美艷動人，是帝都無數才俊的夢中情人，杜維，你這次可是有福啦。」
幸好，辰皇子大概也明白這樣杜維多半是會不滿的，所以也補償性的說了一句：這六千人，不按編製劃分，而是兩萬人排開了，隨杜維挑滿六千！
「神殿方面么，倒是隱約的支持聖女的言論，不過也沒有公開表態。只不過這種時候，保持沉默，也就算是默認了聖女的論調了。」
杜維一聽之下，臉上表情一動。
那位綠帽子老先生……終於從地窖里出來了？！
比利亞伯爵再次來到了西北，這次則帶來了一封秘信，信上用火漆封了，而杜維拿在手裡，還能感覺到上面的一絲魔法禁制的波動。晚上一人在房間里打開來看，正是辰皇子的親筆手書。
杜維心中疑惑，就看著比利亞伯爵，比利亞伯爵臉上乾笑了一陣，然後咳嗽了一聲，道：「其實么……這次我來，除了給攝政王殿下送信之外，殿下對我還有另外一個囑託呢。只不過，這是私事，卻不好大張旗鼓的來找你，只能派我來跑一趟啦。」
看了一眼比利亞，杜維笑道：「哦，不用擔心，這是我的一個前輩，一位魔法師。性子古怪了一些而已。比利亞叔叔請稍坐，我去去就來。」
六千人？
杜維點了點頭：「聖女……嗯，那麼神殿方面怎麼說？」
頓了一下，不等杜維開口，比利亞又說了一番話，卻讓杜維頓時啞口無言！
杜維哈哈
嘿嘿，你倒是當真把我杜維最大的弱點，抓的很准啊！！
這番話說的算是交底了，讓杜維也是心中一動……這個老狐狸，歷來明哲保身，遇到這些關鍵問題，總是打哈哈，怎麼今天卻和自己這麼推心置腹？居然膽敢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飾的說聖女是「蠢女人」，提到神殿，也毫無敬意，言里言外，倒是把杜維當成了最最親密的自己人一般。
談何容易！樓蘭湖是最大的水源，可是樓蘭湖距離西北走廊也路程頗遠！要弄管道？這個世界的冶鍊技術和金屬打造，可沒這種水準。
說完，杜維告辭出門，可剛走到樓梯口，就看見下面的自己的侍衛長老煙匆匆忙忙的沖了上來，一臉驚慌。
幾天的修養，這幾個原本就漂亮的少女，臉上的憔悴早已經褪去，穿戴整齊之後，更是把少女的魅力顯露無疑。而那個叫含月的女孩兒，更是猶如鶴立雞群一般，絕俗的容顏和氣質，猶為凸出。
關於草原上的裁撤兩萬騎兵的事情，辰皇子表示，帝都中央早有此意，現在軍方統帥部意見已經統一，願意撤軍，但是並不同意把這兩萬人送給杜維。雖然那杜維按照李斯特夫人提出的辦法，名義上讓這支軍隊駐紮在自己的領地，還掛帝國官軍的名義，不過帝都軍方的大佬們，現在在自尊心上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官軍貶成私軍的做法。辰皇子剛剛上位不久，也表示他自己不想和軍方統帥部太過僵硬，最後討價還價之後，答應給杜維兩個騎兵團……也就是……
看到這裏，心情大好。不過看到後面，就有些皺眉了。
這封信的開頭把杜維著實誇獎了幾句，說他這次事情做的極好。即保住了帝國的面子，也得到了實際的好處。又提到了杜維這次在吉利亞特城，率領家族私軍力抗草原人，說了幾句貼心的安慰鼓勵的話，同時也隱隱表示，雖然名義上的戰果被西北軍奪去了，但是他攝政王不會忘記杜維的功勞。這次向草原人索要的賠償里，帝國和杜維就對半平分了。名義上是嘉獎杜維談判有功，實際上是嘉獎他的戰功和補償他這次的損失。
「攝政王對你看來是極好的，榮寵之至，我看咱們羅蘭歷史上，都沒有這樣的君臣了。他讓我來問你一句……嗯，辰殿下有一位年方十五歲的妹妹，乃是奧古斯丁六世陛下的親女，在所有的皇子公主之中，是和辰皇子關係最好的。這位公主在帝都里也是大大的有名，美艷動人，隱隱的有人把她和李斯特家族的安琪兒小姐相提並論，我雖然沒有見過安琪兒小姐，不過這位公主我是見過的，果然是傾國傾城，又是皇族之女，無論是儀態還是風儀，都是上上之選……所以，辰殿下派我來西北，還有一樁事情，就是你的婚事啦！」
如果只有這麼幾千人……誰會在乎？
比利亞伯爵臉上笑容越發親切：「杜維，你已經年滿十五，按照咱們羅蘭人的風俗，你已經算是成年啦。但凡貴族圈裡，年滿十五成年的男子，都是立刻成婚，就算不立刻成婚，也都有定下的婚約。倒是你現在，紅得發紫，炙手可熱，帝都里不知道多少豪門都緊緊的盯著你呢。如果不是因為西北太過苦寒，早有人迫不及待，就想把自家的女兒給送過來啦！哈哈……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可惜我比利亞沒有女兒，否則的話，我都要向你提親的。」
杜維撇了撇嘴：「我知道了……老傢伙笑得這麼大聲，我又不是聾子。」
見……見鬼！
杜維這一驚可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