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萬年悲傷
「還有事情發生？」
杜維覺得自己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冰冷的槍尖！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那麼告訴我吧，阿瑞斯，為什麼同樣身為人類的神，你卻會在這裏？！」
阿瑞斯……代替魔神在這裏被囚禁？聽上去，倒好像是人類的戰神倒向了魔神的一邊？
「一萬年來……這樣的話，我只聽到過兩次。而且都是在我被囚禁到了這裏之後發生的事情。第一次來到這裏，對我說出這番話的傢伙，是那個阿拉貢。而第二個，就是你了。」
其實，我並不想這樣做。
那天，當她成功之後，我拿著被眾神祝福了的『隆奇努斯之矛』，走進了魔神殿，走進了通天塔！
說到這裏，杜維的語氣漸漸轉輕，輕輕道：「可惜，他卻被自己最愛的人背叛了。我甚至可以想象到，當看到最愛的人背叛了自己，帶著自己的敵人一起出現，然後利用自己告訴她的那個弱點，反過來深深的傷害了自己的時候——那位魔王的心中，那是怎麼樣的一種絕望和悲傷！」
然後，他還用那種讓人心碎的聲音問著：『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然後……在擊敗了魔神之後，她彷彿想要複製那一切！至高無上的地位，掌握萬物的主宰！
她是我的愛人，當為了擊敗魔神，她主動獻身給魔神的時候，對我的折磨是巨大的！那種痛苦，我至今都無法擺脫……而且，永遠也無法擺脫了！
歷史啊歷史！你到底是怎麼樣的？！
那一天，她把我帶到了這裏來。
杜維等了一會兒，才忍不住問道：「然後呢？這就結束了？」
而在幾乎一百年之後，第二次神話戰爭爆發了……我們和曾經的盟友，和獸人族，矮人族，精靈族之間又發生了戰爭。
她希望能成為最偉大的神……甚至是，『唯一』的神！
儘管被眾多強敵包圍在其中，儘管失去了他的惡魔之角，可是那個時候，他卻彷彿根本就不看我們一眼，那眼神，卻只看著她。
……
最後，曾經合力鑄造『隆奇努斯之矛』的眾神，品嘗到了他們製造出來的這把神器的威力。
他的臉，他的眼神，只對著她。自始至終，只對著她！
甚至有些奇怪的感覺的是……當時我彷彿並沒有太吃驚她會這麼做。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
阿瑞斯沉默了好一會兒，低聲道：「為什麼？」
可就當我做完了所有一切的時候，我剛轉過身來，迎接我的並不是她微笑的臉龐。
說完了這些，阿瑞斯緩緩道：
杜維搖搖頭，低聲道：「我也有自己至愛的人……我甚至無法想象，假如有一天，當她如果背叛我的時候，朝著我的心口捅上一刀的話，那個時候，我恐怕也會萬念俱灰，甚至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了……不，就算能活下去，我自己也會放棄的！因為我恐怕無法忍受那樣的痛苦。」
「是的，因為這裏……是女神留下的一個永恆的封印啊！」阿瑞斯的笑聲中帶著深深的嘲弄：「因為魔神的力量太強大了。縱然他被找到了弱點而擊敗，可是身為神級是無法死去
「是她！我在這裏，代替魔神承受這永無止盡的囚禁，代替他承受這萬年的寂寞和痛苦！只因為，他答應過我，有朝一日，會把她也丟進這裏來的！！」
因為，我從她的眼神里，也同樣沒有看到勝利者應該擁有的喜悅和高興。
阿瑞斯的笑聲裡帶著一絲嘲弄：「你不用謝我。因為就算我不救你，在這裏，你也不會死。只不過，如果你死在了這裏，那麼你就會永遠被囚禁在這個地方。然後你也可以保持靈魂的狀態，只要多用一些時間，你也能重新用力量塑造出新的肉體來。」
他沒有躲閃，也沒有被那柄匕首刺傷身體，可是，被傷害的卻是他的心！
阿瑞斯的笑聲響撤通天塔內，過了好久，他的笑聲才漸漸平息。
「我想，這些，就是她想要的。」
可是在這裏，魔神殿後的通天塔，屬於魔神的地方——人類的男神，怎麼會被囚禁在這裏？被囚禁在這裏的不應該是那個戰敗的魔神嗎？！
為了防止那些戰敗者垂死掙扎，偷偷的放出魔神，我們必須將魔神封印在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阿瑞斯？
「沒錯。」杜維點頭，他的聲音很認真：「或許，我沒有經歷過那個人類被魔族奴役的時代，或許，也因為這點，雖然我是人類，所以並沒有太多的切身體會。所以，儘管我知道人類戰勝了魔神，我應該是感到雀躍，可是，每當我想到那位魔神的下場……我心中也總是會忍不住對他生出幾分憐憫來。」
那場戰鬥的殘酷，讓我們曾經一度都陷入了絕望……因為如果連這樣都無法戰勝他的話，那麼只怕等待我們的就是永遠的囚禁了！
不，不是沒有躲開。
「她對我說了兩個對不起。」阿瑞斯輕輕的笑：
儘管沒有任何表示，儘管他並沒有說什麼。可是我卻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種……放棄！
「你的意思是……」杜維很認真的問道：「只要在這裏『死』了一次，就會永遠的被囚禁在這裏？！」
我的心裏，忽然想起了當初魔神被我們擊倒之前，看著她問她的那句話：
隨後，杜維已經活動了一下身體，原本之前強行支撐起星空領域，自己的這副身軀根本無法完全承受領域層次的力量，已經瀕臨崩潰的地步，此刻卻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
阿瑞斯的聲音，忽然猶如一個被點燃的火藥一樣，流露出了滔天的怨怒！
我彷彿明白，他的虛弱，並不是因為她趁著他沉睡的時候，割去了他的惡魔之角。那種虛弱，彷彿是來自於一種心碎的痛苦。
我很清楚的記得，原本他已經可以擊敗我們所有了，可到了最後，一直沒有出手的她，才終於動手了。
而是……
「她說：對不起，因為我很早
身為神級，我擁有近乎永恆的生命，對我來說，在這永恆的生命里，唯一的樂趣，就是和她在一起，看著她，聽她說話的聲音，看著她的眼睛。
……
「看來，你懂的。」阿瑞斯的聲音宛如嘆息：「世界上的人不懂……不過，看來你卻是懂的。」
阿瑞斯的身影被封在水晶之中，可是當他輕輕嘆息的時候，那聲音幽幽，其中的一股濃郁得無法消散的悲傷，卻彷彿已經帶著某種感染的力量。
「阿瑞斯……嗯，那麼，你為什麼會在這裏？這裏的魔神難道已經出去了？」
「人類，告訴我，關於神話時代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阿瑞斯的聲音充滿了一種凝重感。
然後，阿瑞斯的聲音輕輕響起，幽幽的訴說，開啟了一段塵封了萬年的傳說……
戰爭結束之後，我以為這一切都可以結束了，我終於可以不用再面對那些事情，可希望可以從此安靜的和她在一起。
雖然獻身給魔神，只是暫時的計劃……可是那一刻，我彷彿已經預感到了，我不是暫時失去她……而是永遠的，失去了她！
也不是被我們眾神擊敗的。
唯一擊敗他的，只有她！
更不是被我手裡的『隆奇努斯之矛』擊敗的！
通天塔之中，一時陷入了沉默。
「再然後？」阿瑞斯彷彿在笑，不過笑聲裡帶著深深的嘲弄：「她告訴我，要加固這裏的封印。而封印一個強大的魔神，需要耗費很多的神力。我不願意看見她耗費，所以，我主動承擔了這些。我用了很多的神力，加固了這裏的封印，使得這座通天塔，變成了我的神域的範圍。
「悲傷？你是人類！這是一個人類擊敗魔王的故事，你為什麼會覺得悲傷？你應該為此而歡呼雀躍才對啊！！」
……
「人類！告訴我，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是不是很精彩？！！」
杜維靜靜的聽著阿瑞斯的訴說，那凝重的語氣，那憂傷的聲音，讓他絲毫不敢打斷對方。
即使是在我的『隆奇努斯之矛』刺穿了他的肌膚，穿透了他的胸口！當眾神加持在一起的所有的神力屬性，一起衝進他的身體的時候……
他不是被我擊敗的。
是的……他倒下了。
他，也依然沒有動一下！沒有躲閃一下！！
「再然後呢？」杜維已經在嘆息了。
「不管如何，阿瑞斯，謝謝你救活了我，否則的話，我的身體已經化作塵埃了。」杜維語氣很真誠，然後他看了看躺在那裡的喬喬：「也謝謝你救活了她。」
我們原來都錯了！
我不在乎人類對我的崇拜，我只希望安靜的和她在一起。
神也有如此的悲傷啊！
因為，我覺得，當時我的表情和眼神，也是一樣的吧。
神？
「……在之後的戰爭之中，我雖然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可是我卻已經越來越感覺到，她距離我越來越遠！哪怕她對我笑，哪怕她看著我
可惜我們依然錯了！
……
可就算是這樣，在戰鬥之中，他表現出的強大，卻依然是我們無法抵抗的！
當時，隆奇努斯之矛刺穿了我的身體，然後，我並沒有抵抗，也沒有對她出手。
……
可是那一刻，我卻忘記了高興！忘記了歡呼！
隨後，不等阿瑞斯說話，杜維就主動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說了一遍——從精靈王落雪那裡聽來的那些故事。尤其是，說到了最後，就講述出了現在還流傳在人間的那個「魔王和少女」的故事……
杜維說到這裏的時候，就聽見頭頂之上的阿瑞斯的聲音幽幽道：「……現在，這個故事還在人間流傳嗎？」
我依然願意為她戰鬥。因為我知道，我無法拒絕她的任何要求。當她希望我去戰鬥的時候，我就去！她希望我流血的時候，我就為她流血！
阿瑞斯？？
「如果這樣就結束了的話，我也不會在這裏了……」
而當阿瑞斯說到這裏的時候，卻沉默了下來，好久沒有說話。
可是……我卻並沒有想到，她已經改變了！
即使是矮人神的雷神之錘，都能抵擋。即使是獸人神強大的獸力，也無法傷害到他！即使是精靈神的魔法都被他的狂笑之中化解了！
魔神被我們擊敗之後，就一直被封印起來。而當第二次神話戰爭結束之後。她對我說，雖然擊敗了那些其他種族的眾神，逼迫他們簽訂了誓約，遠離大陸。可是這些並不安全。因為，還有一個魔神的存在！
即使失去了惡魔之角，這樣，使得魔神他幾乎失去了一半以上的力量。
我彷彿忽然就想起了，當初我們擊敗魔神的時候，當她用匕首刺向魔神的時候，魔神臉上的那種表情，和那樣的眼神。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縱然是杜維，聽了這嘆息之後，也甚至不禁覺得心中彷彿被那種莫名的憂傷填滿了……
阿瑞斯沉默了會兒，然後他笑了。在他笑的時候，那笑聲彷彿是直接落入了杜維的心中，然後杜維就聽見對方說：「人類……你既然不是阿拉貢，那麼你又為什麼會來到這裏？而且……你為什麼也擁有和阿拉貢一樣的星空領域？」
「她對你說了什麼？」
阿瑞斯在嘆息，不過這次他的聲音似乎變得柔和了很多，不那麼冷冰冰的了。
「是的，或許我應該這樣。或許，我應該歡呼雀躍，可是我卻依然感到有些悲傷。」杜維又補充了一句：「我為那個魔王而感到悲傷。」
而後來，發生的一切，證明了我當時的預感，是正確的。」
最後，我們選中了大陸西北最遙遠的雪山絕頂。在這裏，她用神力開闢出了一個空間，一個神域。然後，她帶著我，進入了這個神域。」
而且，是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改變了。
他放棄了！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杜維能感覺到那水晶之中，彷彿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眼神將自己籠罩，隨後阿瑞斯的嘆息聲傳來：「你果然不是阿拉貢……不過，那又怎麼樣呢？不管你是誰，反正我在這裏，等的也不是你。」
『這些，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記得，當我和精靈大神還有獸神他們一起衝進通天塔的時候，當我們看見了他……曾經，站在他的面前，就能帶給我們巨大的壓迫感的那個強敵，那一刻，他卻看上去是那麼的虛弱——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露出那種虛弱的樣子來。
我為她去戰鬥，為她去流血，隆奇努斯之矛下，沾染上了曾經的盟友的鮮血。
因為他是魔神！是這個世界上最強的神！他的力量，即使是在最虛弱的時候，也不是我們能抵抗的！哪怕我們所有加在一起！！
在第二次神話戰爭之後，我們依然成為了勝利者。
聽了這話，杜維忍不住就問了一句：「那……你等的是誰？」
甚至，他依然沒有看我！
我想……那個時候，我忽然明白了很多很多。
杜維沉默了會兒，他的聲音里不知不覺流露出了一絲淡淡的憐憫：「不，我覺得很悲傷。」
杜維仰望頭頂，那巨大的水晶之中，阿瑞斯也在沉默。
「她！是她！！」
人類的光明女神，愛上了魔神？！
杜維搖搖頭：「這事情說來複雜……我雖然不是真正的阿拉貢，不過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他的替身吧……這其中，也的確沒多少區別。」
他終於輸了。
那個曾經高高在上，讓所有人為之戰慄的強大存在，倒下了。
杜維覺得自己一下子就真的暈了！！
人類的男神？那個在神話時代，用被眾神祝福的「隆奇努斯之矛」擊敗魔神的，那個號稱人類最強神的阿瑞斯？
當我拿著『隆奇努斯之矛』朝著他刺過去的時候，他彷彿連看都沒看我一眼，他就站在那裡，似乎變成了一個不會動的雕塑！
停頓了一下，他的聲音彷彿變得更加苦澀：「原來……她居然還允許這樣的故事繼續流傳，我原來以為，她會將一切的歷史痕迹全部抹殺乾淨的……」
「不多，但也不算少了。」
我還清楚的記得，我們每個人都無法戰勝的他，卻在面對她的時候，顯得彷彿那麼無力。
她的眼神，在那一刻，很空。
一把匕首，根本無法傷害到他的身體。可是，就當匕首刺在他的身上的時候，我卻分明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股絕望！那是一種帶著瘋狂的絕望！
而在我耗費神力的時候，我把隆奇努斯之矛，交給了她拿著。
「是的。」阿瑞斯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下去，他的語氣里充滿了無奈和悲傷：「因為，並不僅僅單純的只是『魔王』愛上的『少女』，而在這同時，『少女』也愛上了『魔王』！！」
過了好久好久，阿瑞斯的聲音，才輕輕落入了杜維的耳朵里：
少女愛上了魔王？？
可是，我卻從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這些！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一點。
然後，我聽見他輕輕的問了一句：
而是，他根本就沒有躲！！
可惜，就在我耗費了很多力量，已經感到非常疲倦的時候。
杜維心中浮現出這句話的時候，忽然也覺得心中一陣酸楚，對這個阿瑞斯也生出了無限的憐憫來。
「至今，我都仍然清楚的記得那一天發生的一切。每一個細節，都是那麼清晰的在我的心中一遍又一遍的閃過——每一個細
我只是，看著她的眼睛，也用同樣低微的聲音，問了她一句。
我永遠都忘記不了當時他的眼神！
阿瑞斯被杜維的聲音從沉默之中驚醒了過來，隨後他彷彿笑了笑：
我聽見了魔神痛苦而瘋狂的嚎叫，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我彷彿能隱隱的感覺到那種痛苦。那種失去至愛的痛苦！
「肆虐人間的魔王，愛上了一個美麗的人類少女。而那個美麗的少女為了挽救人類，決定犧牲自己，嫁給了魔王。悲慘的告別了自己的愛人。隨後，美麗的少女騙取了魔王的信任，找到了魔王的弱點之後，再聯合了自己的愛人和族人，一起擊敗了魔王……」
是的，沒錯，是一種崇拜。
隨後，他哼哼的冷笑了起來，最後笑得越來越大聲，終於大笑道：「好！很好！果然很好！她居然還留著這個故事！哈哈哈哈！我早就應該想到的！」
杜維嘆了口氣，由衷道：「當一個人……不，哪怕他是魔王！當他願意把自己最大的隱秘，最大的弱點，而告訴那個美麗的少女的時候……並不是因為他愚蠢！因為沒有人會隨隨便便的把自己的最大的弱點告訴別人！他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愛！因為愛！因為他真的無法自拔的愛上的那個少女。愛上了那個人類少女！哪怕他是故事里描述的無惡不作的魔王，可是他卻對自己至愛的女人，才說出了自己最大的秘密，最大的弱點！這是一種因為愛才會有的絕對的信任！可惜……」
然後……他，這個曾經讓我們都戰慄的強大的存在，才終於緩緩的倒了下去！
在那一刻，我忽然感覺到：恐怕，我並不只是暫時失去了她！
我甚至感覺到，她當年看向魔神殿的時候，看向通天塔的時候，就已經有一種讓我費解的崇拜。
「我，不明白。」杜維搖頭，然後他盯著上方的那塊水晶：「你是人類的男神阿瑞斯，你是神級！而且這裏依然是神域，既然你還保留了神的力量，為什麼無法出去？難道女神的力量已經超越了你？要知道，我聽說你才是人類的真正的最強大的神才對。」
杜維就感覺頭頂一道如利劍一般的目光射落下來，彷彿將自己的身體都能刺穿一樣！
或許，她並不只滿足於只當一個『眾神之一』。
杜維聽得心中波濤起伏，只覺得這事情越來越混亂了。
那天的戰鬥，非常慘烈！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絕望的微笑！
而那個時候，我依然站在了她的身邊！
我們原本以為，找到了魔神的弱點之後，又製造出了集中了眾神所有力量屬性的『隆奇努斯之矛』這樣的絕世神器，我們應該可以趁機擊敗他了。
「因為……你說的那個『魔王和少女』的故事，你聽到的內容，並不是全部！而在故事的結尾之後，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發生。」阿瑞斯哼了一聲。
而最後的轉折點……卻發生在了結束的時候。
可是，就當她出手的時候，她手裡的那把匕首刺過去的時候——他卻沒有躲開！
因為，很不巧的，我看見了她的眼神。
我們是神，我一直覺得，身為神，我已經沒有太多的慾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