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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反攻

第六百二十章 反攻

「大人!」這個將領臉色一變,咬了咬牙,卻依然挺著脖子:「我只是據理而言!您是主將,還請謹慎行事,要知道,打仗這種事情,主將一個主意,往往就要決定萬千士兵的生死!」
杜維單騎奔赴敵營,冒著生死危險(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張),拯救了這些人,這些原本以為自己已經死定了的人!
杜維的出場,頗下了一番心思。
而這種情況下,杜維的出現,把他們活生生的從火坑裡拉了出來,完整的帶了回來,這樣的恩德,幾乎不下於重生再造!
要塞城外二十里,一座山坡之上,杜維的身後,是一長排正在原地修整的獅鷲騎士。
當初戰敗的時候,亞金城裡一片混亂,這些暴風軍團後面的二線部隊,一個一個猶如哀犬一般的慌亂,終日惶惶,自己到來之後,穩定了局面。開始的時候,這些人靠著自己的名望,一步一步的穩定了軍心和民心。
火!
「我認為這暫時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這個發言的將領依然在堅持,他的發言代表了相當一部分將領的立場——看到其他人紛紛點頭,杜維心裏嘆了口氣:不是自己的嫡系部隊,果然不太好辦啊。首先這些人對於自己這個空降來的統帥,表面臣服,可心中未必就服氣。
……
命令看完,眾人沒有異意,畢竟這支神秘的騎兵,看起來就實力不凡,到底如何,明天戰場之上,總要能揭開面紗了。
更在營里流傳出了一個傳言:這種戰馬,除了草料之外,居然還是肉食的!!
「哈!」杜維怒極反笑:「哦,你是認為我不會打仗了?」
而杜維就騎在這隻獅鷲的背上,隨著他輕輕一聲呼喝,獅鷲張開雙翼,從高高的城牆之上翱翔而下,雙翼張開,穩穩的落在了大軍的陣前!
這些士兵,他們的生死由我一人決定!我一聲令下,這些人就會為我去用生命拼殺!
而公爵大人……他此刻卻在哪裡?
洪亮而威凜的嗓音響撤全場,杜維一身帝國高級將領的黑色玄鐵甲,加上他全身散發的鬥氣光芒,騎在威猛的獅鷲之上,手裡舉著鋒利的十字戰槍……
至於和這支中軍一起的,還有一支特殊的部隊,就是小二百五,蓋達將軍從西北帶來的杜維家族的那支私軍騎兵——雷騎!
這一夜似乎很是漫長,大戰在即,不少士兵都經歷過那一次要塞淪陷的慘敗,這次重新回到了這裏,心中不免忐忑,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夜,敵人那些漫天飛舞翱翔的飛龍,猶如一個個暗夜殺神一般收割著人類將士的生命……還有那些弓箭如毒蛇一般刁鑽可怕的精靈族弓箭手……
想到這裏,杜維的眼神很快就冷了下來,緊緊的盯著這個反對的將領——他是暴風軍團二線軍隊里的一個師團長,擁有帝國少將的軍銜。
「就算敵人偷襲我們的內腹,最多只能造成一些騷擾性的混亂,而它們不會願意犧牲一股軍隊而只為了造成一些平民的騷亂。這樣得不償失。我不認為敵人會這麼愚蠢。」這個將領的言辭很堅決,態度也不太恭敬,最後甚至就差說出「你不懂軍事常識」這種話了。
說到這裏,杜維惡狠狠的看了一幫剛才還在隱隱抗拒的傢伙:「明天傍晚之前,全軍必須整頓完畢著裝待發!如果到時候有誰違了命令,殺!我不管是統領也好將軍也好!統領違令,殺!附屬部隊主將將半級!將軍違令,殺!!」杜維故意用兇狠的眼神掃視全場:「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明天的這個時候,我要看到士兵們穿著鎧甲,拿著刀劍,整好了隊伍!」
「你。」杜維站了起來,遙遙的指著對方的鼻子,語氣裡帶著一絲冷笑的味道:「我想問一個問題。你一味的反對這個反攻的計劃,到底是因為你真的認為這個計劃不可行,還是因為你怯弱畏戰?」說到這裏,杜維故意頓了一下,才繼續緩緩道:「又或者是因為,純粹的心中對我不滿?」
杜維一聲令下,兩個親兵就將掛在牆壁上的地圖展開來,他撇了一眼眾將:「看到了嗎?」
最後杜維的那一番「殺」的言論,讓那些原本還想抗拒的暴風軍團一系的傢伙無奈的接受了。
如此的一批悍兵,加上這麼一匹奇異的戰馬……這雷騎的戰馬看上去雖然讓人眼紅,不過當得知了這種戰馬的消耗之後,讓不少原本打了注意,想私下裡向鬱金香家族採購的將領都放棄了打算:一匹普通的雷騎戰馬,每日消耗的草料,都是普通的上等戰馬的兩倍!
他腳尖輕點,在地面沙土之上,飛快的劃出了一個字來。
杜維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加布里抿著嘴唇沒有說話,眼睛看著自己的靴子尖。
杜維啪的一聲,將鵝毛筆在手裡折斷,然後狠狠的丟向了牆壁上的地圖,奪的一聲,半截筆正準確的扎在了上面要塞的位置!
他心中也存了這麼一個疑問:哥哥他到底從哪裡練出了這麼一支強軍來的?
事情越鬧越大,後來那個統領所屬的師團將軍親自領人去,結果蓋達出面。
事後他的部下試圖帶人去找場子——隨然軍中不允許私人械鬥,但是畢竟當兵的都是氣血旺盛的人,私下裡有誰沒打過架?更何況你把我們的統領鬥打了,我們不報復,以後還能出來混嗎?
每一個人都靜靜的聽著,這一刻,黑壓壓的陣列之中,鴉雀無聲,毫無半點喧嘩的雜音。
……
凡是當將軍的,哪裡有不喜歡好馬的?看著如此多的戰馬,很快就有人私下裡找杜維索要。更有些將領心中憤憤,認為你杜維手下一個小兵都能騎這麼好的馬,我一個將軍,和你要兩匹,難道不行嗎?
兩翼的方位,兩個師團已經先進開進,保持著和中路中軍大約一個時辰路程的間距。
隨著一道命令傳達下去,不管是願意的還是不願意的,軍令壓了下來,人人也只能照辦。
隨後,杜維重新坐了回去,看著這個臉色慘然,可是眼神里隱隱有怒色的傢伙,心裏不屑:不識時務的蠢貨而已,犯不著和這種人生氣。
就算是這些職業軍人,也從來沒有看過如此驚人的巨型戰馬!
杜維氣得險些笑了出來。
這一刻,杜維忽然感覺到了一種大權在握的淋漓暢快和激動!
此刻,和這麼一支騎兵行走在一起,兩個步兵師團的中軍將士,不免都有些緊張。就連身為杜維的親弟弟,加布里對這一支神秘的騎兵也從來不曾聽杜維提起過。
這樣一個主將,在你陷入死地的時候,他肯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來拯救你——當兵的遇到這樣的上司,還有什麼可求的?
說到這裏,他故意頓了一下,用眼神回視了杜維一眼,那意思,顯然對杜維把暴風軍團的十萬敗軍打亂了重編這種逾越的行為很是不滿。
這個將領臉色一沉,低聲道:「大人,我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現在還沒有做好準備!現在看似我們在亞金城已經集結了二十萬軍隊,但是一半以上都是驚弓之鳥的敗軍,士氣不曾恢復,還有很多傷員!而很多軍隊,之前被您打亂了建制重新整編之後,還需要一個磨合期才行……」
他的語氣帶著一股讓人膜拜的威嚴:「身為你們的主帥,我要對你們說的只有一個誓言!對你們的也只有一個承諾!」
「大人,我反對!這樣太冒險了!」
繼續等待下去,讓罪民把北部的領土一點一點的全部消化,站穩了腳跟,扎牢了根基?
「傳令下去,修整一夜,天明時分,看到準備發起進攻!」眾將領戰前商議定了之後,加布里取出了杜維留下的一紙命令:
杜維騎在獅鷲之上,被萬人的眼神注視著,其中有仰慕,有尊敬,有效忠,有信任……
只知道他鼻青臉腫的被丟出了雷騎的營地。
這個小二百五果然不愧是隆巴頓的衣缽傳人,當著數千人的面,他狠狠的脫下了手套,甩在了對方那個將軍的臉上,冷冷道:「決鬥!生死不論,你敢不敢!」
鬱金香公爵單騎赴敵營,拯救數千戰俘的故事,被賦予了濃厚的傳奇色彩,在這幾千戰俘的刻意宣揚之下,已經傳遍了軍中。
而杜維本人,卻並沒有和中軍的兩個步兵師團在一起。兩個步兵師團的師團長都是被杜維晉陞的新人,一名是那批戰俘里軍銜最高的那位受傷的將軍,另外一名則是戰俘里的一名統領,被火線臨時提升為師團長,至於軍銜,杜維暫時沒有權力晉陞他為將軍,依然掛著統領的軍銜指揮一個師團。
杜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那你認為,什麼時候才能反攻要塞?等到明年?」
在這些日子以來,杜維已經把帶回來的三千俘虜重新編入了軍隊里。雖然在編隊的時候,不少人主動要求希望能夠進入杜維的直屬部隊,更有的統領級的軍官,主要要求降級,哪怕在杜維的身邊擔任親兵的一名隊長。
之前自己強行將十萬敗軍打散重建,變相了剝奪了不少暴風軍團戰敗將領的軍權,兔死狐悲,這種做法,也遭到了暴風軍團一系將領心中的不滿。多日的不滿,終於漸漸的爆發了出來么?
誠如這個傢伙說的,只要牢牢的把守住亞金城,罪民的大軍在攻克這裏之前是不會繞路南下的。但是……杜維現在的考慮卻不是繼續在這裏拖下去!
他出現在城牆之上,左右並沒有一個親兵或者侍從。
那個將軍立刻惱怒:「我是帝國將軍,你一個私軍,也敢……」
結果……
從他在落雪那裡的所見,落雪顯然已經做好了放棄要塞的打算!現在進攻,對方的抵抗不會太強烈,很可能一戰即退,到時候,不管如何,這將是一場「勝利」,無論這場勝利的含金量是高是低,但至少能讓經歷了一次慘敗的人類軍隊士氣得到大大的提升。
「明天……」杜維站在山坡之上,遙望遠處夜色之下要塞的輪廓。
此刻,杜維才真正從一個貴族,變成了萬千將士心中的統帥!
有的將領就試圖以自己的地位,私下裡強行去找雷騎里的騎兵索要,甚至是搶奪。
「大人,我認為這是一種不負責的冒險行為!我軍雖然軍力勉強達到了二十萬,但是大半以上都是上次的敗軍,還未曾整頓完畢,士氣也不曾恢復……」
「大人,我認為現在的情況下,我們手裡並沒有足夠的反攻的軍力!」
這傢伙說這話的時候,滿臉橫肉,一臉貨真價實的殺氣,一看就是那種真正的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所以,當第二天開拔的時候,杜維一身戎裝出現在大軍陣前的時候,他看到了是一雙一雙充滿了信任的眼神!
那個將軍可不肯和這種愣頭青決鬥,看對方的樣子,是一個不要命的角色,自己身為一個二線部隊的將領,多少年才熬到這個資歷,如果戰死在戰場也還算了,如果在私下決鬥被人打死了,那可……
那批戰俘里,倒是有一半的人編入了這兩個步兵師團,使得杜維對這支中軍的掌握達到了空前的程度,雖然還達不到那種多年老嫡系的地步,但是至少令行禁止,已經沒有問題了。
杜維要的不是單純的穩守,他需要的是勝利!
這些人在戰俘營里,終日心中充滿了悲觀和絕望,只擔心第二天天一亮就會被集體拉出去屠殺,然後自己的屍體變成那些獸人的晚餐。或者是一些不未知的可怕的凄慘結局。
必須要搶先出手,打亂對方的步驟才行!
在這些人看來,自己身為將軍,搶了你一個小兵的戰馬,諒你也不敢怎麼樣,就算鬧到鬱金香公爵那裡,不過是一匹馬的事情,到手都已經到手了,你一個公爵,也不好意思為了一個小兵,來找我一個將軍的麻煩吧。
蓋達卻不管那麼多,一副「你快點點頭,咱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表情。結果,那個將軍丟了幾句狠話,表示自己大人大量,不你這種野蠻人一般見識,灰溜溜的走了。
結果,去找場子的幾百人,雷騎這裏只出了一百人,還沒有騎馬,就把這些傢伙全部打得鼻青臉腫,丟出了營地。
這種蠻橫的護短行為,終於使得沒有人再敢打雷騎戰馬的主意了。
嗯,你固然是打算放棄這座要塞了,但是……卻也給留下了一個可趁之機!
不少人心中也不免疑惑:西北那個地方,哪裡來的這麼多讓人驚駭的巨型戰馬?
更讓杜維惱火的是,這個道理,他已經對這些人說的很明白的。
亞金城裡並沒有被鬧得雞飛狗跳,兩個月的整頓,這些軍隊除了士氣依然沒有達到戰前的水準之外,所有部隊的軍械等等物資已經全部齊備。
大軍開拔北上。
「我們大軍集結在亞金城已經兩個月了。前線要塞的失守,那場慘敗歷歷在目。而且,不用我說,各位都應該明白,雖然敵人不曾南下,但是失去了要塞和河防,對於整條卡巴斯基防線的完整性已經造成了損傷!我們的防線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如果敵人敢於冒險的話,那麼它們甚至可以派兵直接從這個豁口繞到我們的內腹,甚至去偷襲中部要塞的後方輜重運輸線!」
更重要的是,杜維認為現在正是反攻的最好時機!
杜維騎在獅鷲之上,忽然就握起了超長的十字戰槍來,仿製隆奇努斯的十字長槍,遙指天空,同時獅鷲張開前蹄,人立起來。
「諸位將士!」杜維盡量用最大的音量,最雄渾的嗓音,高聲吼著!
當兵的,心裏最大的指望是什麼?
正如他和落雪說的那樣,哪怕最後的目標是和平,但是在簽署和平協議的談判桌上,人類必須站在勝利者的位置才行!
後來杜維還親自下了道命令,這些雷騎屬於家族私軍,如果有人膽敢打雷騎戰馬的注意,就算是謀取鬱金香家族的私人財產。鬱金香家族的私軍,可以根據帝國法律保護家族財產——換句話說,可以放手殺人!
「此戰勝負,將取決於你們的勇敢!!我相信你們會用勇氣來捍衛帝國!」杜維長矛狠狠的一掃,帶出一股狂暴的氣勢來,他全身開始散發出雄渾的鬥氣光芒。
當這支雷騎初來到亞金城的時候,也曾經給亞金城裡的守軍帶來了極大的震撼!
但是,依然遭到了這些人的反對。
「我!杜維·羅林·魯道夫!你們的統帥!在戰場之上,絕對不會拋棄任何一個戰友!無論你是將軍還是士兵!如果需要衝鋒的話,我會和你們一起沖在最前面!如果需要撤退的話,我會走在最後一個!!」
「您的擔心是有道理的。」一個將領站了出來,這不是杜維的嫡系,而是原本屬於東部戰線的二線將領,他清了清嗓子,緩緩道:「正如您說的,如果敵人敢於冒險的話,他們可以從要塞的南部一路往西,偷襲我們的中部防線,但是……我認為那樣的情況不太可能發生。我們還有重兵囤積在這裏。而敵人如果要輕騎南下的話,大股軍隊的進攻不可能隱藏消息,一旦它們的軍隊偷襲南下,將會遭到我們的堵截,就算它們流竄到了我們的內腹去了,我們也可以從後面堵死它們的退路,那麼它們南下的軍隊將會成為一支孤軍!沒有後援,沒有供給的支持,一支孤軍在我們的內腹是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脅的。」
他去過了要塞,親眼看到了對方正在把那座要塞拆掉,在北岸重新建立罪民的軍事城堡和據點!
然後,杜維才開口:
「將軍?」蓋達仰天大笑,不屑的撇了對方一眼:「將軍?老子在西北平定西北軍團叛亂的時候,少將殺了三個,中將殺了一個!統領只怕有十幾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亞金城距離東部要塞距離並不遙遠,大軍前行,一天一夜的行軍,前鋒的一隊雷騎很快就到達要塞以南大約三十里的一片小林。
可這些人,都被杜維視為未來掌握這支軍隊的種子!不把這些印下了自己威望印記的種子撒播到基層軍隊里去,他如何徹底掌握軍心?
現在危機似乎漸漸過去了,這些驕兵悍將就開始不服從自己的調配了。
「大人,您是說……」
而這些雷騎的士兵,一眼就能看出,絕對是習慣了刀山屍海里打滾出來的百戰精英——鬱金香家族,雖然經歷了一些草原人的戰爭,也經歷了一次平定西北軍團叛亂,但是也不可能弄出如此之多的百戰之士來。這些騎兵從一個個的舉止模樣看來,顯然不是只打過一兩次仗,而是彷彿打了半輩子仗一般!
「明日初戰,如遇敵野戰于城外,雷騎先行沖陣!」
「你應該感激我的仁慈,因為你的舉動,如果換了一個心狠的主帥,早就派你的軍隊去當炮灰了。不過你這個人雖然愚蠢自私,但是你麾下的將士卻沒有必要為此而接受懲罰。」杜維坐在椅子上,輕輕波動了一下面前桌上的一根鵝毛筆:「好了,你的『據理而言』我已經聽完了,現在各位聽仔細了我的命令!」
獅鷲匍匐在地面,在騎士的照顧之下正在休息,口中的皮套封著,不會發出一絲動靜。
最大的指望就是能遇到一個好的統帥!好的統帥,不會把自己當作炮灰去犧牲,會愛惜手下的將士,尊重他們!最怕的就是那種,在戰場上的危機時刻,把部下拋棄掉一個人跑掉的主將!沒有人願意跟著這種主將混的。
一隻巨大的,體形健碩,全身黑色羽翼的獅鷲,昂然立在城牆之上,爪子緊緊的扣著牆跺!顧盼之中,隱隱生出一股迫人的威猛煞氣!
眼神慢慢掃過眾人,看著一幫將領臉上或憂慮,或不滿,或驚訝的表情——幸好,那十名來自於帝國軍事學院的學員軍官,並沒有開口。身為杜維的嫡系,這些年輕人對杜維保持了絕對的服從和信任——但他們的眼神里也依然有些疑惑和不解。
至於那個領頭反對杜維的師團長,他的軍隊沒有參与這次戰鬥,甚至杜維連他留守的份兒也剝奪了,當天晚上就一道命令傳到了他的營地里,命令這支軍隊立刻開拔,掉頭往南,一路進行維護運輸線的安全。
「傳我命令,全軍一級戰備!第一第三師團正面主攻,第五和第七師團負責兩翼跟進,以鉗勢進軍,完成對要塞的合圍……我親自率第二騎兵師團和中軍一起參与主攻!」
固然穩守也有穩守的道理,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不反攻的話,難道等對方把要塞拆成了一片白地之後,揚長而去?
如果繼續等待下去,那麼等罪民在北岸站穩了腳之後,戰局的主動權將落入落雪的手裡!到時候,落雪可以牢牢的把握河道的防線,先機盡失!
望著大廳里諸多將領的激烈反對,杜維依然安靜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的面前,桌上擺放著一柄長劍,這是屬於已故老雷蒙伯爵的遺物,這次上戰場的時候,杜維就把這柄劍戴在了身邊。
說到底,這些人都是屬於暴風軍團編製的軍隊,對自己這個從帝都空降來的主帥,並不如何服氣。
……
其中大部分人,都甚至沒有想到過還有機會能活著回家。
杜維看了一眼對方的徽章:「嗯,你今年三十六歲,是帝國少將軍銜,在暴風軍團多年了……不過,你很會打仗嗎?」
凡是有這種想法的人,很快就全部打消了念頭。
說到這裏,杜維語氣轉清:「我只有不到二十歲,我在西北見識過了草原人的鐵騎,殺過西北軍的叛將,打仗的事情,就不勞你一個只在軍營里出過操的將軍教誨我了。」
杜維哼了一聲,看著這個將領:「你的意思是,沒有必要奪回淪陷的要塞了?」
中軍在這裏停頓之後,修整了一夜。
……
「只要我們牢牢的固守住亞金城,敵人就不敢繞過我們真正的南下!那些騷擾性的進攻,成不了大氣候。」
第一個搶馬的是某師團的一個騎兵統領,這個統領跑到了雷騎駐地營地里,私下裡試圖花錢買馬,被冷冷拒絕之後,就想強搶,可是鬱金香家族的騎兵,似乎渾然沒把這個統領當回事,結果這個統領,到底遭遇了什麼,誰也不知道。
將領冷笑了兩聲,語氣不卑不亢:「您才是主帥,這個問題似乎不是我來決定的。」
果然,當場就把那個將軍鎮住了。
哼,落雪,你在要塞里堆滿了各種乾草木料和引火的火油,打算一旦我進攻,你就立刻火燒要塞?
但所有這種要求,都給杜維拒絕了。
那些在要塞淪陷之後潰敗的部隊,已經基本回復了元氣,雖然重新整編打散了原本的建制,甚至在杜維的強行彈壓之下,還取消了一些部隊的番號,但是對於這些已經失去了銳氣的部隊來說,抵觸並不太強烈,只是一些失去了權力的高級軍官的抗議,杜維也都當作了耳旁風。同時在那些戰俘大量編入軍隊之中,重新掌握了一些幾層軍官的職位之後,那些高級軍官,也只能嘆息無奈了。
城牆之下,黑壓壓的軍隊已經列隊完畢,城中的營地里,各路軍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它們可以燒殺搶掠。」杜維淡淡道:「而且,我們不能把希望寄託于敵人的『不敢冒險』上。」
「諸位將士!」
很好,果然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