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七章 無根之水
杜維卻苦笑繼續道：「我估算過，如果以我現在的意識力量，如果我好好的活下去，不和人動手，不使用力量，不使用魔法，不和人打架，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普通人，那麼我還可以活很長時間……可問題是，一旦和人動手，施展魔法，或者使用力量，就會有很大的消耗，只要打上幾架，我的壽命也就會劇烈的縮短。」
看著赤水斷無言的樣子，杜維苦笑：「忘記告訴你了，剛才我演示給你看的這兩下子，就已經讓我消耗了好幾年的壽命了。」
「你躲在這裏一萬年不出去，難道就是逃避那個女人？！」
阿瑞斯頓時瘋狂的怒吼：「你瘋了！！難道你想……」
他隨後壓低了聲音，卻肅然道：「這麼說來，你現在的實力，反而大大的增長了？！」
原本如宇宙一般浩瀚的意識空間急遽縮小，很快的，杜維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一團正在掙扎扭曲的漩渦了，只是那漩渦不再是單純的黑色，而是變得黑色和紫色糾纏，瘋狂的旋轉扭曲，隨時都有崩潰的趨勢！
不過，此刻看著阿爾忒彌斯用這種「幽怨」的眼神望著自己，杜維心中沒來由的也生出了一股激蕩來……隨後他明白過來了，不是自己心潮彭湃，而是附體在自己身上的阿瑞斯「彭湃」了。
這是真正的神力的碰撞了！
波波波波波波……
「是，得到了大大的增長。」杜維的臉色卻反而更加難看了。
杜維很理解繆斯的心情：換了是自己，假如在前世的時候，忽然有一天，耶穌和雅典娜女神同時降臨在你面前，親口告訴你：孩子，你是我們兩人的私生子——換了是你，你也暈！
這還不算完呢！
原本杜維的意識空間已經被阿瑞斯佔據，而此刻，那原本浩瀚如宇宙一般的意識空間里，卻出現了一股一股瑰麗的紫色！紫色的氣旋飛速的衝激了進來，迅速的在原來的意識空間里糾纏起來，兩個力量互相交錯掙扎扭曲，瘋狂的互相吞噬，碰撞！
「還沒完呢。」杜維的臉色更難看，他居然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圍——他這個動作完全是下意識的舉動，因為以自己和赤水斷的本事，兩人在這裏談話，周圍如果有人偷窺的話，也早就被發現了。
換來的是阿爾忒彌斯怨恨的眼神。
終於，杜維的最後一絲意識泯滅之前，他隱隱的聽見了阿瑞斯和阿爾忒彌斯的對話：
……
杜維明顯感覺到，意識空間里，屬於阿瑞斯的意念陡然之間生出了一股真正的恐懼來！
可無奈就無奈在……他們這幾個實力強悍得變態的老傢伙，在情感方面的選擇面實在太狹窄了。
「我的……我的後代？」杜維無奈的「聽見」自己的口中說出了這麼一句激動而顫抖的話語。
也就是說，正常的人都是充電電池，電量耗盡的時候可以充電。
可隨後，赤水斷又問了一句：「那個繆斯，她這次回來之後，就一直表現得很奇怪。你難道沒察覺嗎？」
這樣的
原來以為魔神加上女神再加上阿瑞斯，三個神搞了一段凄慘壯烈蕩氣迴腸的三角戀——根據杜維的理解，這段三角戀直接導致了一萬年之前的神話戰爭時代的發生！絕對當得起「蕩氣迴腸」「驚世駭俗」這八個字的評價了。
她是把她的整個神念意識和全部的力量，瘋狂的注入了自己的身體里！！
聽了這句話，杜維的臉上肌肉彷彿扭曲了一下，隨後他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詭異來，深深的看了赤水斷一眼：
杜維立刻明白了過來，按照這樣互相吞噬的速度繼續下去，那麼結果很可能是，阿瑞斯和阿爾忒彌斯的將對方吞噬光之後，自身也被消耗光！而可憐的自己，則是被殃及的池魚了！
杜維自己的意識空間已經被阿瑞斯佔據了，而此刻精靈神阿爾忒彌斯卻也將神力逼了進來，頓時就猶如兩個巨大的漩渦，狠狠的擠壓在了一起！
「是的！無根之水。」杜維嘆了口氣：「就是說，我現在的精神力似乎很充足，那是因為我吸收了兩個神靈的力量，可是，這力量雖然現在很充足，卻是用一點就少一點……因為我的意識本源已經完全被毀了！無法得到哪怕一丁點的補充！現在的精神力雖然充沛，可總有用完的時候，一旦用完……我就會立刻……倒頭死掉！」
這樣的結果，卻使得杜維清晰的感覺到，在撞擊之後激蕩起來的精神意識，在瞬間的旺盛之後，立刻如潮水一般的流逝虛弱了下去！
「快……死了？」
赤水斷聽了，沉默了良久，卻忽然抬起手來拍了拍杜維的肩膀，他的語氣很認真，可是在杜維聽了，卻彷彿是帶著一絲嘲弄一樣。
兩股力量都是那麼的龐大浩瀚，但是在如此兇猛的吞噬之中，很快的就同時的消消耗掉了！
杜維無法「插嘴」，終於失去了最後的意識……
只看見精靈神的手狠狠的插在自己的身體里，而隨後，那瘋狂的神力湧入自己的身體里之後，阿爾忒彌斯自己的肉身，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陡然就變得黯然了下去！原本光潔的膚色就猶如失去了生命力的樹葉一般飛快的枯黃下去，血肉也迅速變得乾癟，就彷彿泄了氣的氣球一般……
這種被附體之後的人格錯亂，讓杜維自己有些難受，分明不是自己乾的事情，可偏偏在附體之後，心中卻依然生出了那種慚愧，內疚，感慨，無奈，後悔，等等諸多負面情緒出來。
「阿瑞斯！誰說我們是殺不死的！要殺死一個神級強者，唯一的方法，難道你不知道么！哼！」
這強大的神力，一旦瘋狂的湧入杜維的身體里，頓時如爆裂一般的擴散開來！杜維幾乎能清晰的感覺到，在這神力的摧殘之下，自己的每一根肌肉纖維，每一根血管
但與此同時，恰恰相反的是，杜維卻瞬間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力量陡然變得洶湧猛烈起來！
「死就死吧……」
赤水斷臉色平靜，淡淡道：「你當然不是鬼，只是既然精靈神是拼著自殺來和阿瑞斯同歸於盡，最後為什麼你沒死呢。」
「好個屁！」杜維忽然火了，他隨後又迅速的沮喪了下去：「如果說我之前的意識空間已經是一片廢墟的話，那麼現在算是徹底被毀了。之前我雖然精神力虛弱，至少意識空間里還有一點點能自動旋轉，勉強補充維持我正常標準的精神力消耗。但是在現在么……最後的一點意識本源也被毀滅了。我吸收了兩個神靈的剩餘的意識本源，使得我現在的精神力很強大……但是卻變成了『無根之水』！」
杜維甚至忍不住遐想：這事情裏面，會不會還有其他幾個神參合進來？
赤水斷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了。
「你寧願死，也要殺死我？」
「無根之水？」
然後，他抬起了自己的右手來輕輕一揮，瞬間，他的手掌邊緣之下，就將空間扭曲起來，一個細微的黑洞一閃而逝！
「看出這是什麼特徵了么？」杜維的語氣很沮喪：「精靈！這是他媽的精靈的特徵！」
看著這已經完全死去的樹榦重新煥發了生機，杜維才嘆了口氣，看了赤水斷一眼：「我剛才念的是精靈族的語言，這是一個精靈魔法。」
杜維心中很不恭敬的腹誹。
這樣的狗血橋段，夠得上八點檔的言情倫理悲情劇了！
魔神加女神加阿瑞斯，再加上一個精靈神阿爾忒彌斯……
而一旦消耗殆盡的時候……那麼就不是兩個神級同歸於盡了，而是帶上杜維，大家一起完蛋！
可此刻阿瑞斯似乎也有些茫然了，失神的回了一句：「是……誰？」
看著赤水斷疑惑的樣子，杜維嘆了口氣：「準確的說……我快死了。」
情感上面的糾葛，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現在，你還覺得我運氣好么？」杜維盯著赤水斷。
而此刻，阿爾忒彌斯已經恨恨的在杜維的耳邊冷冷說了一句：「這一萬年來，我最恨的，不是她，也不是魔神……你知道是誰么？」
這幫神，簡直……簡直……
所以，身為神級強者，在這方面的選擇對象就太少了：神級強者滿打滿算就這麼幾位，挑來挑去，也就這麼幾個人了。
更讓杜維吐血的是，接下來，阿瑞斯做出了一個更讓杜維吐血的舉動。
一旦電量耗盡……就是他的死期。
在阿瑞斯的操控之下，杜維轉過身軀，一把將繆斯抱著提了起來，雙手用力抓住繆斯的肩膀，用一種近乎「慈祥」的眼神看著這個妮子，然後嘴唇輕輕顫抖，那眼神里滿是一種「祖先看子孫」的感慨。
阿爾忒彌斯的手掌，遠遠比這世界上任何的武器都要鋒利！杜維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感到疼痛，就已經覺得身子一亮，那手掌從自己的
但是杜維，卻變成了一個只能消耗，卻不能充電的電池了。
杜維此刻已經奄奄一息了，身體受到了重創，在一個神級強者的全力施展之下，雖然淚光晶墜也在奮力的修補身體的損傷，但是速度卻遠遠的比損毀的速度要慢很多。
這……就是神級強者所謂的……同歸於盡？
阿爾忒彌斯格格冷笑，笑聲居然隱隱的有些毛骨悚然的恐懼，她的手指輕輕一用力，已經緊緊攥住了杜維的心臟，頓時讓杜維眼前一黑。
杜維能感覺到，生命力在自己的身體里飛快的流逝者，漸漸的，他幾乎就已經完全失去了一切肉體的感覺了。
阿爾忒彌斯的身體也在顫抖，卻忽然就聽見了阿爾忒彌斯的聲音，直接響撤在了杜維的心中：
然後，他盯著院子里的一棵樹——那大樹原本就是種植在統帥府這院子里的，只不過在幾個月之前的戰爭之中，要塞大火里，已經被燒毀，只剩下了半截乾枯燒焦的樹榦而已，早已完全失去了生機。
阿爾忒彌斯的攻擊，似乎也有些詭異了！
這就是阿爾忒彌斯的必殺！
「是殺不死……除非……同歸於盡。」阿瑞斯的聲音也變得古怪了起來。
聽了最後一句，杜維心中已經無奈的嘆息了：廢話，你這麼說，白痴都知道是誰了，不是阿瑞斯還能有別人嗎？
「阿瑞斯！你不是說，神級強者是殺不死的嗎？！」
胸中劇痛，劇烈的疼痛頓時將他的神經衝擊得狂亂起來！身子顫抖，卻無力掙扎！口中撲的一聲，噴出了鮮血來！
還真不是一個「亂」字就能簡單概括的啊。
「看來你的運氣的確很好。兩大神級強者同歸於盡，你都能活下來不死。你運氣不好，誰的運氣好？」
赤水斷皺了皺眉，卻又看了杜維一眼：「你現在的實力呢？從山上下來，我就一直覺得你有些不對勁。這幾天你一直間歇性的發瘋。難道……精靈神和阿瑞斯的靈魂還在你的腦子裡嗎？」
淚光晶墜雖然瘋狂的湧出生命元素修補身體，但是精靈神的致命一擊何等厲害？杜維清晰的感覺到，一股強大的神力順著阿爾忒彌斯的手掌，瘋狂的湧進了自己的身體里來！
杜維真的要吐血了，無奈此刻阿瑞斯激蕩之下，杜維暫時失去了身體的操控權，只能在意念之中大罵：靠！你要不要抱著她哭一場？要不要讓繆斯喊你幾句曾曾增曾……曾祖父聽聽啊！！
繆斯呢？
在院子里，杜維說到這裏的時候，看了一眼身邊的赤水斷。
然後回過頭去，驚訝的瞪著阿爾忒彌斯：「你真的想殺我？你知道，我們是殺不死的。」——這話依然是阿瑞斯說的。
說這幾位是「神」，其實也就是實力超強的普通人而已，也有七情六慾。
再者說，當自己青春永駐，而愛人卻一天一天的蒼老衰弱下去，終有一日，愛人撒手人寰……這樣的情況，仔細想想，其實也蠻凄慘的。
就好像兩條互相吞噬的大蛇，飛
可不是么？神級強者的壽命，目前看來近乎是無限的……至少這些神活了一萬多歲都沒掛，而且從相貌上看，還年輕得一塌糊塗，這種青春永駐的漫長壽命，卻反而是一種變相的悲哀了……
杜維心裏忍不住惡毒的補充了一句：簡直就是亂搞男女關係嘛。
「死就死吧！」
赤水斷一眼看過去，就說不出話來了。
轟！！
「你看吧。」
（精靈族算是相對長壽的種族了，可壽命一般也只有兩三百年而已。杜維沒把龍族算進去，因為在他想來，龍族雖然也能變身成人形，但是畢竟龍是龍，從種族外形上相差太遠，真把一條龍和一個人類或者精靈放在一起，簡直就有一種「人獸」的邪惡感了！）
碰撞！
肉體的奄奄一息，和精神意識的空前旺盛強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赤水斷看了一眼，立刻就動容，脫口而出：「空間碎裂斬！這是阿瑞斯的絕技！」
看著杜維此刻生龍活虎的樣子，哪裡像是快死的樣子？
杜維的兩隻耳朵，比正常人要尖長了幾分，比從前的長度要長了接近三分之一以上，看上去很是纖細。
杜維也感到不對勁了！
換句話說，這幾位神級強者，如果他們想談談情說說愛了，能找誰來當對象？找一個普通人，自然是不行的！否則的話，找了一個普通人，就算愛得再怎麼死去活來，對方活個七八十年或者一兩百年……掛了。怎麼辦？剩下的一個就只能孤守漫長歲月了。
「你！」阿爾忒彌斯的眼神里冒出了一絲殺氣，忽然之間，就看見她抬起了手來，陡然之間，手掌已經從杜維的背部，狠狠的插了進去！
「我的……後代……我的後代……」杜維口中繼續念叨，彷彿有些失神。
阿爾忒彌斯的手掌看似纖細，可是一插之下，卻直接將杜維骨頭都穿透了！那手指，直接在杜維的胸口裡，捏住了杜維的心臟！！
體內不停的傳來了大大小小迸裂的聲音，只是一瞬間，杜維就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幾乎就要崩潰了！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瘋狂的噴出了血液！
杜維立刻明白了，精靈神瘋狂湧入自己身體里的，並不僅僅是普通的神力！
對於這句看似平常卻帶著一絲嘲弄的話，杜維也不動怒，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杜維怒了。阿瑞斯心情激蕩之下，被對方忽然如此重傷——你是殺不死，可是這肉身是我的！我可沒有不死之身啊！！
「如果我回答你，那是因為我運氣好……你信不信？」
「哼，什麼『神話戰爭時代』，根本就是七個老傢伙之前的愛恨情仇史嘛。」
杜維苦笑：「這次的事情，對她的震撼一定很大的。我想她還沒有從打擊里恢復過來吧。」
不過，赤水斷此刻卻問了一個很白痴的問題：「然後呢？你死了嗎？」
「你，你就是我的後代……我的血脈……」
而那神力，卻猶如海嘯一般，瞬間摧毀了杜維的身體機能之
終於，杜維閉上了眼睛，可是卻「看見」在自己的意識空間里，一場真正的劇烈的爭奪，正在展開！！
杜維伸手撥了撥自己的頭髮，將自己腦袋兩側的長發撥開，露出了自己的……耳朵。
仔細算算，神級強者，哪怕把龍神算上，一共也就七個。
可現在忽然又發現……靠，原來不是三角戀，是……是他媽的多角戀！
撲！
繆斯完全被嚇傻了。
她近乎是獃滯的盯著杜維——換句話說，太短的時間內出現了太多的震撼性消息，已經直接把她的精神衝擊得崩潰了。
而與此同時，讓杜維恐懼的是，他發現原本自己的那微弱的意識，也隨著這種瘋狂的吞噬，在一點一點的模糊，一點一點的變得虛弱下來！
這算是什麼？算是以「第一視角」來感受愛情倫理劇男主角的角色么？
赤水斷的臉色也很震撼——任憑是誰，聽見如此重大的「八卦」，而且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的八卦，也是很難保持平靜的。
杜維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精靈神的肉身，以飛快的速度，從一個美貌的精靈變成了一具……乾屍！！
那樹榦陡然之間一震，隨後樹榦無聲無息的挺直，燒毀枯萎的表皮飛快的自動片片脫落，裏面新鮮的樹皮生長出來，而樹榦出也飛速的抽出了新的鮮嫩的枝芽……
「這難道不是好事么？」
「這裏。」杜維指著自己的腦袋：「那天我沒死，真是我的運氣。不過我的意識空間……很遺憾，原本我就已經失去了絕大多數的精神力，我的意識空間已經是一個廢墟了。可是兩個偉大的神，在廢墟里又大打出手，狠狠的打了一架。結果么……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醒來之後，發現我居然把他們兩個傢伙都吸收在我的意識空間了，而我，似乎是很『幸運』的得到了兩位神靈的能力。」
頓了一下，杜維的聲音更難聽：「可問題是……以現在的局面，現在可是戰爭時期！我可能長時間的不和人動手，不使用力量么？可能么？」
赤水斷動容了：「你！」
「啊！！！」杜維仰面，口中的鮮血狂噴，就連眼角都沁出了鮮血來！
杜維險些氣得笑出來，瞪了這個傢伙一眼：「你說呢？如果我死了，難道現在站在這裏和你說話的是鬼不成？」
杜維看著那已經死去的樹榦，忽然輕輕開口，口中念出了一連串奇異的音符來，很快，他的手指流淌出了一絲紫色的光芒來。
這位精靈神，是放棄了自己的肉身，而把全部的神念強行注入杜維的意識空間里，以意識本源去和阿瑞斯進行最徹底的決戰！
「我說了，我不恨魔神，甚至可以不恨女神！但是，我恨你！！我唯一的願望，就是希望你死！所以……我們就一起死吧！！！」
原本杜維想笑，可是轉念一想，卻又霍然理解了。
……
杜維不回答了——他只是對著赤水斷，做了一個很難看的鬼臉。
她……
這幾位神，其實……也是蠻無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