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千年
結束了么？
老克里斯慘然一笑，他彷彿嘆了口氣，嘆息之中帶著頹然：「所以你故意關了我一萬年……並不曾逼問我。哈哈哈哈哈！！還有那個天使！那些天使，根本就是你故意降臨下來的！對么！！」
「然後……？」女神的冰冷的眸子裡帶著嘲弄：「你很優秀，但再優秀也不過就是一個人類而已。你以為你可以跳出時間的長河，看到千百年之後。你以為你可以穿越時空，讓自己遠遠的跳出我的視線範圍？然後得到重新開始的機會？可惜……你又輸了！」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金色的光芒，組成了一片如六角菱形的長盾，盾牌的切面薄如紙張，帶著鋒利的寒芒，而盾面之上，卻繚繞古樸的花紋，那花紋彷彿是一個身形古樸的女子形態，雙手捧心，滿頭飄發飛舞，只是眼神——卻猶如利劍！！
兩個天使……一個是斯芬克斯！一個是俄浦迪斯！！
這世界的時光，就猶如一條長河。無數的生靈，都是這長河之中的魚。只有那些特彆強大的個體，才能憑藉自己的努力突破這些規則。
「阿拉貢，其實你很無辜……從一開始，你就是被卷進來的。如果你不是見到了他，見到了這個魔神留下的最後的孤臣，那麼你或許就不會這麼不幸了。可惜……你見到了他。你的不幸，就是從你和他的交易開始的！你本是一個凡人，卻被捲入了一場不屬於你的爭鬥之中。」
留下的，只有那兩雙幽怨，怨毒的……眼睛！
「阿拉貢！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一前！一后！
「阿拉貢！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胸口忽然一涼。
因為，在賽梅爾的身上，那一團瀰漫的水氣一樣的薄霧，不是別的東西。
「阿拉貢！你以為……」
「……終於，我想起來了……」賽梅爾那張已經變得冷艷的臉龐，似乎在微笑，即使是在微笑，那笑容里，卻也帶著讓人不敢褻瀆的遙遠的威嚴：「……想起來了，我是誰！」
此刻，除了教宗匍匐在地上之外，就連羅塞也跪了下去，跪在了教宗的身邊，只有藍海悅和老克里斯，卻眯著眼睛，站在杜維的身後。
什麼史上最強的占星術師！什麼曾曾曾祖母！什麼賽梅爾！！
輕輕的伸出左手，那纖細如白玉的食指尖上，一絲金光輕輕繚繞，很快就化作了一枚纖細的指環，那指環上繚繞著五彩的花紋，很快就瀰漫出了一股水氣來，將賽梅爾的周身籠罩在了其中……
心跳的聲音，越來越緩慢，越來越微弱。杜維的眼中，兩個表情麻木冰冷的女孩子，她們的臉部輪廓漸漸的模糊，漸漸的模糊，最後，已經看不清她們的臉龐。
那種高高在上的俯視！！
你一直依附在我的身體里！我看到的一切，我聽到的一切……你都能看到，你都能聽到！！所有的秘密，都隱瞞不過你的眼睛你的耳朵！！
「阿拉貢，你以為一個凡人，就能逃避出神靈的眼
「啊……」
結束……
阿拉貢？阿拉貢！！
「你不過是一個凡人……更是一個不該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可是你卻被蠱惑了，你偏偏要和我作對，和神作對！！」賽梅爾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淡淡的嘲弄：「人，永遠無法和神斗的！你的偉業，你的帝國，你的榮耀，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空中閣樓，你以為一切在你的掌控之中……其實，一切，都在我的凝視之下！」
薇薇安！！
說完，她忽然神秘一笑，口中緩緩的吟唱出了一句輕輕的歌謠。
可惜，他的話，沒有說完。
所有的一切！從一切的開始，到結束，一切的秘密，一切的發生——全部都在你的雙眼凝視之下！
杜維臉色一變，正要說話：「你！！你……」
杜維身子忽然猛的一震，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怪異的苦澀笑容來，低聲自語了一句話：
雙眼凝視之下！！！！！
冷！
「聖者指環……宵暗之鐲……九色虹飄帶……阿穆特之盾！」教宗蒼老的聲音麗帶著無限的敬畏，語音顫抖，輕輕吐露出這麼一句話來，讓杜維聽了，也是臉色更加難看！
女神的眼神里有一絲憐憫：「可惜，我已經降臨了天使下來，被你殺了，你卻並沒有帶著那個天使的靈魂去救克里斯……而是可笑的，要自己去走一條『逆天』『逆神』的道路……哈哈哈！真是可笑！你以為憑藉你自己的力量，就可以成神，就可以改變這個世界么？！」
砰砰！
杜維心裏不由得有些發寒。
在這個魔神設下了力量禁錮的世界，「她」卻高高的漂在天空，全身上下充滿了華麗凜然的光芒，就連空氣之中，也瀰漫著那股無法描述的力量！
金色的光芒漸漸柔和下來，卻是一身華麗無雙的鎧甲！！
這兩句看似神聖的話，卻彷彿帶著一種惡毒的——詛咒！！
光芒還沒有散去，那悲歌彷彿還繚繞在耳邊。
劍和匕首，在兩個女孩子的手裡，已經無聲無息的刺入了杜維的胸膛……一前！一后！
她冷艷的眸子里，滿是一種燃燒了靈魂的深深的恨！那濃烈的恨意，縱然是千年的時光長河也無法洗刷乾淨！木然的表情里，卻有一種凌駕于靈魂之上的冷漠和麻木！！
「你還不肯放棄么，阿拉貢。」賽梅爾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憐憫，她的手指輕輕一點老克里斯，老克里斯立刻臉色一變，那眼神里雖然帶著仇恨，可是在賽梅爾強大的氣勢之下，卻絲毫動彈不得。
而賽梅爾就這麼站在了半空，她的臉上的表情先是變得迷離，隨後漸漸的凝重起來，那雙眸子，瞳孔里的風暴已經平息——可是，卻彷彿變做了兩塊萬年不融的冰川！！
喬喬！！！
賽梅爾的異常越來越驚人了。
透過這瞳孔，似乎在她的靈魂之中，隱隱的有某種風暴正在波瀾！
因為，老克里斯不肯說
結束……
輕輕的，一聲嘆息，從賽梅爾的口中傳了出來。
刺入的地方，是心臟！！
一切，都在隱藏在杜維體內的賽梅爾的凝視之下！！
他有些想不明白……可隨後，他已經不用去想了！
「我終於明白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哼，『一切都在神靈的雙眼凝視之下』！哈哈，哈哈哈哈！是這樣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切都在你的雙眼凝視之下！！」
悲歌似乎已經漸入尾聲，而俄浦迪斯的身軀已經大半消失了，剩下的那張臉，也帶著一絲神秘的微笑，終於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
鎧甲之上，一條細長輕盈的飄帶緩緩閃現了出來，輕輕從賽梅爾的雙肩滑下，然後纏繞在了她的腰部戰裙之上，最後落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原本淡金色的鎧甲，變成了猶如彩虹一般的七彩顏色！
斯芬克斯是讓老克里斯擺脫牢籠的鑰匙……可這把鑰匙，卻是女神主動送到自己手裡的！！
杜維忽然大怒，他抬起頭來，瞪著天空的「賽梅爾」，憤怒的吼叫：「我不是阿拉貢！我不是！我是杜維！！這一切，都是你們的一切！都是你們的一切！！」
而最後的俄浦迪斯，以自焚的方式，以燃燒自己靈魂的神聖力量，化作一曲長歌——那是喚醒女神的又一把鑰匙！！！
杜維的身後，薇薇安和喬喬都已經看呆了，就連妮可小姐，也都彷彿已經失神，任憑這流淌的光流在身邊輕輕滑過，微微風氣，光流滑過她們的秀髮，卻似乎陷入了一種怪異的氣氛之中……
儘管賽梅爾依然站在空中，只是那麼張開手臂，可是每個人卻清晰的感覺到了那股磅礴無匹的強大力量！！彷彿天地之間，所有的力量都已經完全聚集到了賽梅爾一個人的身上了！
大概是這場面太過凄美了，又或許是那悲涼的歌聲使得杜維心思茫然，他居然沒有想到躲避，任憑這光流縈繞在自己的身邊，甚至……彷彿是下意識的，他還伸手去嘗試觸摸，手指輕輕接觸光流，卻彷彿什麼也沒有觸摸到……
所有人都被俄浦迪斯忽然的自焚震驚了，教宗已經身子一軟，坐在了地上，獃獃的看著身在火焰之中高歌的天使，老教宗滿臉震撼，臉上的皺紋擁擠做一團，吃驚的望著那火焰：「你！你！你！你……」
給你一把鑰匙，你出了牢籠，就自己乖乖的帶我來到了這裏——女神的言下之意，杜維此刻豈能還不明白？！！
俄浦迪斯就彷彿一個虔誠的殉道者，身軀在火焰之中一點一點的融化，那悲涼的曲子，卻越發的明亮高亢起來，尖銳的曲調，似乎隱隱帶著一種神聖的悲風……
藍海悅和杜維都是臉色凝重，兩人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而老克里斯則是陰晴不定，眯著眼睛，可是暗地裡，已經將手負在了身後。
杜維閉上了眼睛。
砰砰！砰砰！
那冰冷的聲音，同時從兩個女孩子的口中吐出，帶著綿綿的恨意，帶著一腔怨，一腔毒！
結束……
聖者指環！宵暗之鐲！九色虹飄帶！阿穆特之盾！！
「還有你。」「賽梅爾」將眼神落在了老克里斯的身上，輕輕一笑：「你以為我把你囚禁在那裡，你不肯說出這裏的秘密，我就真的無法知道了么？克里斯……你這個可憐的傢伙，忠誠的僕人。你以為，你的智慧，可以和神靈抗拒么？」
喬喬的手裡，是一柄短劍。薇薇安的手裡，是那把杜維身上的匕首！！
淡淡的金色在她的身上流淌，那戰裙式的女性鎧甲，帶著來自遠古的奇異花紋，反覆將金屬的冷硬和她本身的那股奇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那一頭長達腳下的銀色長發，卻猶如一條瀑布一樣，披散在她的身後。
「我將死在你死在你面前，唱響最後的悲歌……」
賽梅爾低頭，俯視著腳下的諸人，她的眼神已經完全沒有當初那個晃著一雙白生生的小腿在杜維面前跳來跳去的那般單純模樣，眼神里，只有俯視！
兩道冰冷的感覺，同時從杜維的胸前和背後，刺入了他的心臟里！
而最後……是她的右手！
沒有人說話，人人都吃驚的看著上方，只是那眼神卻都充滿了震撼和駭然。
保羅十六世已經忽然就匍匐了下去，雙手和額頭貼在地面，用一種最隆重最恭敬的禮節，保持了匍匐的姿態。
「沒有機會。你是人，有感情，有慾望，有野心，有……弱點。」女神搖頭：「我甚至不用自己出手，就可以讓你失敗。」
杜維也是眼神有些迷離，只是心中那種微妙的不安感，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似乎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熟悉的危險感，已經來臨！！
所有人被這一束目光掃過，第一個感覺就是那種刺骨的寒冷！彷彿那眼神就猶如北國的風雪落在身上，所有人在這眼神之下，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
「……然，然後呢！」杜維咬牙。
這一聲低吟，落入眾人的耳中，每個人卻都同時變色，臉上露出痛楚的表情來，大家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只因為，這低吟的聲音，彷彿是一隻無形的手，要將每個人的靈魂從肉體里狠狠的拉扯出來一般！！
是喚醒……也是，詛咒！！！
她身上的金光，很快就變做了一片一片，輕輕的依附在了她的胸前，手臂，腰部，還有長腿……
砰砰。
力量！！
「……結束了嗎……」
既然已經達到了目的，那麼女神就不用隱藏了……
她那原本一頭銀色的長發，瘋狂的生長著，很快就幾乎拖到了她的腳下！那張清麗的臉龐，卻越來越蒼白，最後白得彷彿已經不像是人類了，而臉部的輪廓之上，原本柔美的輪廓，卻越來越冰冷，越來越分明！
原本平緩的光流，似乎陡然被激蕩起來，飛快的環繞在了賽梅爾的身邊，隨後瘋狂的凝聚起來，賽梅爾驚呼了一聲
「其實這一切，在一千年之前就可以結束的。阿拉貢……」女神看著杜維，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嘆息：「你卻走了一條彎路。你被克里斯寄以希望，他原本以為你可以救他出島，他給了你交易，給了你打開力量大門的鑰匙，給你力量，給了你走向偉業的道路……可是你最後卻背叛了他。因為你不信神……你誰都不信，你只信你自己。如果你一千年之前把克里斯救了出來……那麼這個故事，在一千年之前就已經結束了。」
杜維彷彿聽見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那來自靈魂深處的不安，也變得猶如怪獸一般咆哮，他感覺到了這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咆哮和怒吼，可是自己卻又偏偏無法理清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應該知道什麼，可是卻又偏偏不知道！
「賽梅爾」的眼神最終落在了杜維的身上，她依然那麼冷漠而凜然的微笑，然後輕輕的開口說話。
終於，那光流靜靜的流淌過每個人的身邊，最終彷彿終於找到了它的終點——賽梅爾！！
妮可薇薇安和喬喬，都飛快的站到了杜維的身邊，面色凝重的看著天空上的賽梅爾。
「那麼……這一次呢？我還是沒有機會？」杜維咬牙。
她那一身鮮紅的長袍已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全身被一片一片的金色光芒包裹住，那誘人的身姿若隱若現……賽梅爾奮力的昂起了頭來，口中發出了一聲帶著遙遠氣息的低吟……
「輸了。」女神點了點頭：「因為你是人，而我，是神。你是人，就有人的弱點。你有人的感情……我可以讓你崩潰，讓你失去信念！讓你——萬！念！俱！灰！」
她那張清純的臉龐，不知道何時已經化作了一片冰冷的幽怨，那雙純良如白紙的眸子里，瞳孔已經變做了一片空洞，那表情似乎有些獃滯，可是臉上，卻是毫不掩飾的恨！
「……你以為……」
斯芬克斯的使命，就是主動去西北，被自己殺死！然後自己得到了天使的靈魂最純凈的力量，才有機會把老克里斯救出龍神島！！
「這聲音……好像是在試圖喚醒什麼……」藍海悅喃喃低語，那歌聲太過悲涼了，聽得人心神如醉，彷彿連靈魂都會沉浸在這安魂曲之中。
那是一種被抽空了力氣的絕望和心碎。
杜維的嘴唇顫了顫：「最後……我輸了？」
「你是，從一開始，你就是阿拉貢。」
賽梅爾也站在那兒，只是那一雙美妙的眸子里，原本那輕盈的目光，卻似乎陷入一種古怪的情況，如果仔細看去的話，她的一雙美麗的瞳孔之中，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空洞！
看著「賽梅爾」的手指，手腕，身上的飄帶，還有她右手的那面巨大的盾牌……杜維還能猜不到么？
那雙眸子變得越來越細長，眼影也越來越深刻，睫毛之下，
都是騙人的！騙人的！！
杜維也是瞬間心中雪亮！！
就如同河水裡那些強壯的魚，可以躍出水面，看到這時間長河未來流淌的方向……這些人，掌握了規則，他們知道的更多，也看得更遠。
砰砰……
說著，她的身體緩緩的落了下來，依然距離地面有三四米的高度，卻已經來到了杜維的十步近的距離。
那嘆息彷彿是感慨，彷彿是幽怨，彷彿是無奈，又彷彿，帶著一絲時光也無法抹殺的遺憾。
無數的光！！
這是力量！！
俄浦迪斯自焚而幻化出的光芒，還有他燃燒自身而形成的光塵，在眾人的眼神之下，于空中繚繞，最後化作一條細細的光流，向著杜維緩緩的流淌而去……
那是一種品嘗著死亡滋味的傷痛！
光！
「從一個世界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兩個女孩子，同時用冰冷的聲音，如是說。
「我……我是怎麼輸的！」杜維的聲音在顫抖：「我的力量無法和你抗衡？」
是神聖之光！是和光明教會的神聖光明系力量同源的，最純凈，最原始，最完美的神聖之光！！
就連她的雙手也微微的張開，纖細的手指尖之上，指甲已經幾乎長了一倍！
那是金屬貼著血肉刺入的冰冷感。
「和力量無關。」女神冷冷一笑：「因為你是人，你有感情，就有弱點！我不能殺你，因為你是通往克里斯的道路，是我的鑰匙……但是，我可以讓你失敗！」
無數的光從賽梅爾的身體里融了出來，彷彿是在奮力的凝聚，奮力的融合，奮力的組成什麼……
這曲子的調子，彷彿和剛才俄浦迪斯自焚的時候那曲悲歌有幾分相似，可此刻從女神的口中吟唱出來，卻更帶著一種無法描述的凝重！！
但是這光流在杜維的身邊繚繞了一圈之後，卻並沒有停留，而是朝著……他的身後靜靜的流淌而去！！
過分蒼白的臉龐之上，隱隱的帶著一股難以描述的奇美！如果說原來的賽梅爾的美麗，猶如春水，那麼現在，她的美麗，卻變成了一股讓人不敢逼視的奇偉和凜然！！
他的長翼，他的長發，他的肌膚，身軀，手臂，在那火焰之中一點一點的消散，化作了晶瑩的飛灰飄舞，如此華麗的場面卻帶著死一般的恐怖！
「阿拉貢！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如海，如星空，如世界！
隨後是左手的手腕，一絲淡淡的墨綠色的光芒閃現，最後凝結成了一團玄黑色的東西，圈在了她的皓腕之上，黑色的鐲和雪白的手腕，色澤是那樣的美艷！
「終於……」那聲音也渾然不似賽梅爾往日的聲音了，變得冰冷而凝重，彷彿冬日結束之前，那冰菱融化時候的清脆叮咚——美妙，卻帶著一絲無法描述的寒！
杜維慘然的指著天空，指著「賽梅爾」。
阿拉貢是這樣，神，也同樣如此！！
這曲子猶如葬禮上的安眠曲，聽似平靜，卻彷彿隱隱的奮力喚醒著什麼……
賽梅爾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