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用力「頂」
火堆下的地面已經被烤得滾熱，夏亞雷鳴趟了下去，在熱氣的烘烤之下，愜意的舒了口氣，翻身嘟囔了一句：「晚安。」把屁股對著可憐蟲，不到一會兒，鼾聲如雷。
……可憐蟲開始對這個可憐的小土鱉產生憐憫了。
粗鄙，雄壯，疤痕，還有能吃能喝能睡……
「……是女人話又怎樣？」可憐蟲忍不住問了一句。
雖然夏亞從小混跡在野火鎮這種充滿了罪惡的地方，熏陶出了一些基本的處世城府，但是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面，他實在是很小白。
「啊！！！」一聲慘叫。
夏亞哼了一聲：「不說算了，我猜你一定是一個通緝犯。哈哈，是不是犯了什麼罪被追捕，所以不敢說出你的身份？放心，我不是賞金獵人，不會拿你去換取賞金的。」
弓身，曲膝……用力……
「首先要胸大屁股大。」夏亞抬起雙手做了兩個極為誇張弧線：「屁股大的女人才能生很多孩子，而胸脯大的女人，才能有充足的奶水餵養孩子。還有，手腳要粗大一些，才能幹活，挑水打造洗衣做飯，嘿嘿。」
可憐蟲心中怨憤，一半是為自己的牙齒悲哀，另外一半，則是被這個粗魯的傢伙氣的。
「難道不是么？」夏亞雷鳴理直氣壯，不屑地看著這個傢伙：「身為一個男人，你的相貌簡直就對不起『男人』這個稱呼。你看看你，長了這麼高的個頭，卻瘦弱得連捕獸夾都自己扳不開，還有你的臉——英俊的男人，應該擁有健壯的體格，結實的體魄和肌肉，應該是四方臉，濃眉闊嘴，最好臉上還有一道疤痕
「嗯，你的頭髮是棕色的，應該是拜占庭人。可是你的個頭很高大，拜占庭人大多沒有你這樣的身高，只有北方的奧丁人才有這種體形。可是你說話的口音也很古怪，你說的拜占庭語是官話，不過你的咬字很彆扭，有些生硬，卻又不像是那些奧丁人——我在野火鎮上見到過一些從奧丁帝國來的人，那些傢伙說拜占庭語的時候總是大舌頭，他們的舌頭天生就不會彎曲，哈哈……你到底是什麼人？怎麼會一個人跑到這種危險的野外，還踩進了獵人的捕獸夾？」
眼看這個傢伙還在痛哭，夏亞雷鳴摸了摸腦袋：「哈啦，別哭了。不就是一顆牙么？男子漢大丈夫，掉一顆牙算什麼。」頓了頓，他繼續好心安慰：「我看你應該是貴族吧？一定很有錢？乾脆等你回家之後，找個好工匠，鑲一顆金牙吧。我們鎮子上有一家酒館的老闆就鑲了兩顆金牙齒，每次他笑的時候，滿嘴金光，別提有多氣派啦！」
聽著夏亞的鼾聲一聲響過一聲，可憐蟲終於止住了悲傷，卻實在忍不住飢餓，終於將夏亞留下的那一小角黑餅拿了起來，放在嘴邊輕輕咬了一口。
可憐蟲嘆了口氣，望著夏亞，小聲問道：「你說的這些，都是你養父教你的？」
呃……讓我們來仔細解析一下吧……
「你一定是一個過慣了好日子的人。」夏亞腦袋枕在包袱上，翹著腿笑道：「喂，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話不投機，兩人乾脆都翻身睡了，半夜的時候，可憐蟲睡得迷迷糊糊，感覺到了寒氣襲體，身下被火堆烤熱的地面已經冷卻了下來，他蜷縮成了一團，依然無法抵擋寒氣，睡夢之中，本能地就朝著身邊能感覺到的唯一的熱源湊了過去。
腿上的傷不顧了，腦袋上的疼不顧了，就連門牙豁掉了一小塊也不顧了！他對著夏亞低吼：
萬能的神作證！可憐蟲活了十七歲，還從來沒有被任何一個男人用這種過分的方式侵犯過！
「臉蛋？臉蛋長成什麼樣子有關係么？」夏亞似乎很不以為然：「老傢伙說過：關了燈，什麼相貌的女人都是一樣。」
自己什麼時候被這個土鱉抱在懷裡了？！
夏亞睡的迷迷糊糊之中，感覺到有一個軟軟的東西鑽進了自己的懷裡，他也不客氣，翻身就把一條大腿壓在了對方的腰上。迷迷糊糊之中，就好像抱著一團軟綿綿的棉被，他甚至很邪惡的用力蹭了兩下……
「我……我是一個獵魔人！」說到這裏，夏亞雷鳴驕傲地挺了挺胸。
「……」
但是隨後，就在他身體剛剛一動彈，立刻發現了一件更恐怖的事情！
快天亮的時候，可憐蟲先醒了。一個晚上，他都睡得不太踏實，醒來之後，他立刻發現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啊！！！」一聲尖叫。
可憐蟲一臉鄙意：「獵魔人？就靠你那把破斧頭，還有火叉？哼，我也見過不少獵魔人，他們都裝備精良，身上隨便一件裝備就抵得上你全部家當的一百倍。你有防魔護具么？你有
「是女人的話，就更難看了。」夏亞的這句話讓可憐蟲差點吐血。
可憐蟲不生氣了，卻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著說得津津有味的夏亞：「喂，那……臉蛋呢？你認為，好看的女人，臉蛋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喂，我提醒你，現在不吃的話，下頓吃飯的時間可是明天中午了。」
「你這個土鱉倒是說說看，怎麼樣才叫好看的女人？！」
他只是一個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這個緊緊頂在自己腰部的兇器是什麼東西了！
他心中砰砰亂跳，這個土鱉的身上有一股難聞的土腥氣，不過那熱烘烘的懷抱，讓畏懼寒冷的可憐蟲卻實在不舍。
他的臉上故意裝出一副很老練的模樣。
神啊，饒恕這個可憐的土鱉吧……
因為那個老傢伙為了在自己的養子面前肅立威嚴和高大的形象，將他自己的相貌說成了才是全世界最優秀的美男子的標準。
「……至於你么，身為男人，實在是一種浪費，如果是女人的話么……」夏亞眨巴了一下眼睛。
很顯然，身為一個涉世不深的小子，他的審美標準如此扭曲，很大的程度……啊不對，應該說是完全要「歸功」于那個已經嗝屁的老傢伙！
他本能地就要尖叫，但是立刻發現，土鱉依然睡在昨晚他躺下的地方，倒是自己，挪了好遠——隱約記得，是自己昨晚主動鑽過來的？！
可憐蟲雖然年紀還小，但是畢竟……和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土鱉相比，還是明白一些基本的男女大事的。
這個混蛋，他，他，他居然不管我，自
「那你是什麼人？」可憐蟲終於開口了。
看著這個可憐蟲呼天搶地，夏亞雷鳴幾乎笑斷了氣去，抱著肚子滿地打滾。
夏亞雷鳴在宿營的外圍走了一圈，將那個煤球小心翼翼的掰開碾成粉末，灑在了周圍，然後拍了拍手回來，也不洗手，就在衣服上隨意蹭了兩下，幾腳將火堆踩熄，把灰燼扒開。
可憐蟲的那雙大眼睛瞬間瞪得圓圓，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望著夏亞，過了一會兒，他陡然跳了起來！
頂！！！
「你說什麼？！你說我長得丑？！」
隔著幾層衣服，都能感覺到那件兇器的蠢蠢欲動和兇猛。
頭可斷，血可流，可身為一個美人兒，居然被人在自己的相貌上貶低，實在是天下所有的美人無法容忍的！
這句話立刻戳在了夏亞雷鳴的痛處，他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哼，老傢伙說的真沒錯，醜人多做怪！」
可憐蟲勃然大怒，彷彿聽見了最無法忍受的侮蔑。
※※※
可憐蟲不說話，依然帶著厭惡的表情瞪著夏亞。
「是的。」
可憐蟲呆了一呆，一口餅沫就噴在了衣服上，咳得險些就斷了氣。
牙齒還有些疼，黑餅粗礪的口感實在很難下咽，不過實在是餓得急了，再難吃的東西，終究還是糧食，幾口將餅塞進了嘴巴里，可憐蟲被噎得直翻眼睛，正手忙腳亂的捶胸，卻忽然一眼看見那個可惡的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翻過身來了，睜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眼神里滿是嘲弄的笑意。
說完，夏亞雷鳴起身從自己的布包里掏了一陣子，終於掏出了一塊干硬如煤球一般的東
好吧，這雖然很過分，但是比起下面的來說就不算什麼了。
可憐蟲才一動彈，立刻就感覺到了對方的大腿根部，壓在自己身上的地方，一根硬邦邦的東西緊緊的頂著自己。
這個混蛋，難道，難道他是瞎子嗎？！
可憐蟲惡狠狠地盯著這個傢伙。
可憐蟲已經聽得張大了嘴巴，這次不是氣的，而是被這個傢伙的荒唐言語弄呆住了。
其次呢，夏亞是一個年輕精壯的男人，而且從他的「好女人」的標準來看，他顯然還是一個處男。所以，早晨的時候，他的身體發生了一種普天之下所有男人都會產生的本能反應。
這惡劣的笑聲刺激了可憐蟲，他很快就飈出了眼淚來，把餅也扔了，抓住那顆門牙捧在胸口，哭得肝腸寸斷。
「嗯，我明白了……」可憐蟲的語氣很篤定：「你的養父一定和你有仇。」
夏亞雷鳴笑夠了，才站起來，撿起餅用火叉子紮上，伸在火堆上烤了會兒，笑道：「你一定沒有在野外待過，吃這東西，要先用火烤軟了才行。」
「呃，你說的『老傢伙』是什麼人？」
首先呢，夏亞把一條大腿壓在了可憐蟲的身上。
「難看！你居然說我難看！！」可憐蟲怒了！
「我的養父。」
夏亞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大口將烤軟了的餅吃進肚子里，想了想，終於還是給這個可憐的傢伙留了一個小角。
他不安慰還好，一說到鑲嵌金牙「滿嘴金光」，可憐蟲卻悲從心中來，幾乎就要當場哭斷氣了。
所以他立刻做出了最本能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