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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入林

第220章 入林

三人都是步行,阿菜走在了最前面,這個扎庫少年一進樹林之後,身上的那種木衲老實的模樣就不見了,他的眼睛滿是自信的光芒,他一路很輕鬆的行走,走過一些粗大的樹木的時候,都會親熱的上去用力拍拍樹榦,有的甚至會上去擁抱一下樹榦。
多多羅的臉色已經徹底垮掉了,他趕緊抓住了夏亞的手,哭喪著臉叫道:「老爺,老爺,我可沒那種心思啊!我只是喝醉了,一時糊塗才……」
「阿西克,穆林,多西多,你們好啊!」
扎庫土人釀的酒,口乾很清單,甚至有些酸甜,多多羅喝得很是暢快,但是很快,他的理智就開始喪失了。
※※※
可是一看這鹿背上的少女,阿菜忽然就呆住了。
嘩。
「嗯……後來好像某人跳到了檯子上,說自己是魔導師,宣布自己是世界第一魔法師強者,說自己要把世界上所有的大魔導師都擊敗……啊,讓我想想,好像某人還宣稱,要娶梅林當第十八房小老婆呢。唉,這樣的話,如果落到了梅林的耳朵里,恐怕會引起女巫之王大大的不快吧。」
可昨晚,他已經記不得從什麼時候開始,當第一個扎庫土人歡笑著將一碗果酒塞進自己手裡,他還在猶豫的時候,就有另外幾個扎庫土人捏著他的脖子將酒灌了進去——有了第一碗,後面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
多多羅醒來的時候,還覺得腦袋疼的恨不得一刀把自己的頭割掉。這種宿醉之後的痛苦,顯然對於魔法師來說還很陌生。他呻吟了兩聲之後翻了個身,抱著腦袋撅著屁股試圖繼續睡,可隨後就又一隻腳在他的屁股上用力踢了一下。
「明天我們就會走出這片熟林了。」阿菜介紹道:「很遺憾,這裏沒有你們要的東西……不過明天或許會有發現吧。」
他抱著腦袋努力想了好一會兒,忽然叫道:「啊!不對!我記得是撒尿的……可是,那個尿罐子是你遞給我的!!」
「哦?」多多羅抬起頭來,眼巴巴地望著夏亞。
魔法師撕開上面的樹葉,問道了一股甘草味道的香氣,丟進嘴巴里,有些酸酸的味道。不過頓時精神一振,一股酸甜的液體融化在嘴巴里流淌進喉嚨里,全身都為止一輕鬆。
土鱉嘆了口氣:「你說,如果我把這件事情告訴梅林大人的話……」
阿菜行走在期間,卻彷彿和這些樹是老朋友一樣,一路呼哨,歡快的打著招呼……
「哼,我得到了父親的許可。」素靈開心的抬了抬手,得意的揚起手腕,她的手腕上,帶著一個小小的金鈴,輕輕晃動,叮噹作響。
阿菜看見這鈴鐺,頓時就泄了氣,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這個美麗的扎庫少女,又看了看夏亞,欲言又止。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扎庫人居然給這片樹林那些年歲超過一百歲的古樹,都取了名字!!
魔法師的腦袋已經埋到了膝蓋下去了,可夏亞接下來的話,更讓多多羅面無人色了。
夏亞的笑容里露出一絲狡猾:「呃,讓我想想,你好像說了一些話,做了很多事情呢。讓我想想……哦,對了,昨晚好像有人脫光了衣服繞著火堆奔跑,哈哈,不過話說回來,多多羅,你的屁股可白啊!!」
大酋長說話算話,阿菜作為部族裡少數會說拜占庭語話的人,被派遣來給兩人充當嚮導。夏亞對這個安排很滿意,因為知道了阿菜是阿左的侄子,他對這個扎庫少年還是很有好感的。
「其實……你沒有感覺自己的身體有些奇怪么?你有沒有覺得腦袋特別的疼?還有全身都好像隱隱作痛?嗯,還有……」
夏亞微笑:「你昨晚喝醉了。」
不過一走進這片樹林,夏亞很明顯的就感覺到了不同。
夏亞把一把匕首插進了自己的靴子里,站了起來:「好吧,我們出發!」
「呃……老爺,我昨晚……」
太丟臉了!簡直太丟臉了!身為一個魔法師,怎麼可以做出這麼不體面的舉動來!
多多羅正要咒罵,卻又看了看腳下的那顆樹藤,不由得心中也有些發毛,那句咒罵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一盆涼水直接撒到了多多羅的腦袋上,迷迷糊糊之中的魔法師頓時一個機靈,慘叫著跳了起來。
少女騎著鹿從樹叢之中走來,她修長的脖子充滿了纖細的美感,而那一雙長腿,更是滿是青春活力,看上去,她就彷彿是一個樹林里走出來的精靈一樣。
走了會兒,阿菜才回身看了看多多羅,道:「或許你們這些外來者覺得奇怪,但是對我們扎庫人來說,我們相信,這些樹,也是有生命的,它們有感覺,有智慧。當然……我們的傳說,只有年歲過了一百的樹,才會成為真正的生靈。所以,我們認為,這些年紀古老的大樹,他們都是我們的朋友。」
那種飄飄欲仙的滋味,還有全身充滿了歡樂的力量,彷彿全身所有的毛孔都要往外用處歡樂的感覺……多多羅生平從來沒有品嘗過這麼美妙的滋味。
昨晚參加了扎庫人的篝火盛會,多多羅很快就被扎庫土人的狂歡熱情給擊敗了。身為一個魔法師,多多羅雖然有諸多的毛病,但是至少,他是從來不會酗酒的,他雖然好吃懶做,但是對於私人生活卻一直很嚴格律己,這一點,大陸上幾乎所有的魔法師都是如此。
「一個字都不能說么?」
夏亞手裡提著倒空了的盆,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著多多羅。
「或許那只是一個偶然……」多多羅正嘟囔,夏亞卻忽然皺眉,低聲喝道:「閉嘴,多多羅!」
土鱉卻很認真的走了上去,看了看阿菜,然後又看了看那棵樹榦上滿是斑駁樹皮,樹節粗大的古樹,他很認真的上去,輕輕拍了拍樹榦。
夏亞卻沒有言語,畢竟也是出身山野,他心裏隱隱的有一種和阿菜共鳴的感覺。
這裏的大樹都非常非常的粗!有的甚至看上去簡直就好像是一棟大房子那樣,高大的樹冠猶如一頂巨大的傘,無數枝椏分了出來,有的還垂在了地上。藤蘿密布,彎彎曲曲。這些樹,僅僅是樹榦,只怕就算是六七個人都無法合抱起來。
「哦,還有……某人還說,有朝一日,要帶著人打進奧丁,打進奧丁神城,俘虜奧丁神皇,讓奧丁神皇帝給他當馬夫,要讓魔法師行會主席給他當學徒,還要讓教宗給他擦皮靴……呃……還有什麼來著。」
多多羅雖然依然不太相信什麼「樹也有生命」之類的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這種樹藤里的汁液,的確很好喝。所以魔法師乾脆就閉上了嘴巴。
夏亞卻沒有一絲取笑的樣子,看著阿菜:「哦?那是一個什麼樣的故事?」
他稍微一動,立刻就如殺豬一樣的慘叫起來。
當然了,在外人看來,是看不出這些樹林有什麼區別的。
「看來你昨晚很爽啊。」夏亞丟下盆,也坐在了多多羅的身邊。
「後面這片林子是我們的地盤,不會遇到什麼意外的危險,我們部族的獵人每年都會在這片林子里狩獵,所以這裏沒有什麼危險的魔獸,就算有,也早就遷徙到別處去了,這裡是我們放牧坐騎的地方,我很熟悉的,所以不用緊張。唯有一段危險的地方就是,走過這片放牧的林子之後,過了一條小河,那是一片野林,或許會遇到什麼魔獸,不過這個季節……魔獸在南邊,不會往北邊跑的,所以只要我們小心一些,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只是,你們要的那種東西,在樹林里並不多見,我只聽說一個地方有,我沒去過,不過想來應該不會太難找。」
夏亞呆了會兒,張了張嘴,還沒開口,阿菜已經跑了過來,皺眉大聲道:「素靈,你怎麼可以來這裏!大酋長不會允許你走出熟林的!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而且……」
「依然和從前一樣,我把這句話當成誇獎了。」
※※※
「不能說!」多多羅彷彿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尖叫!
最可怕的是……自己好像最後還脫光了衣服,繞著火堆來回奔跑?!
多多羅牙齒格格顫抖:「我……這些都是我說的?」
想著想著,不由的呆了會兒,等他回過神來之後,又不小心發現了自己的手臂上,似乎有兩條細細的掐痕,彷彿是用指甲掐出來的。
因為昨晚的經歷,對於一個魔法師的身份而言,的確是非常不恰當的舉動。
「那個什麼?別忘記了,這是我們扎庫人的樹林,你們可以進來,我就不可以么?還有……大酋長已經同意了,我也是這次你們出行的嚮導之一。」
阿菜一面比劃,一面用生硬的拜占庭語說完了這些,最後才很嚴肅地說道:「還有,我要警告你們……進了樹林只有必須要聽我的!你們是外來者,這裏的樹林,和你們的世界是不同的!明白了么?」
「他是不是瘋了?和樹說話?」多多羅在後面眨巴著眼睛。
呃……好像有這麼回事?!
從扎庫土人部落的寨子北邊出去,就是樹林了。不過根據阿菜的介紹,這裏的樹林是「熟林」。
這個舉動頓時讓阿菜看向夏亞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年輕的扎庫少年高興地笑道:「你是一個不錯的傢伙,多曼會喜歡你的。」
魔法師的臉紅了一下。
三人在林子里行走的速度並不快,但是正如阿菜介紹的,這裏很安全,扎庫人熟悉這片林子的一切,一路上平平安安,直走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一想到這裏,魔法師的臉就漲紅了。
看著阿菜一路走過,擁抱每一個大樹的樣子,多多羅看這個年輕扎庫少年的眼神已經越來越古怪了。
夏亞攤開雙手:「你看,我說了,我沒打你,我說的是實話啊。」
多多羅臉色蒼白,仔細回味了一會兒,隱約記得彷彿是有這麼一回事情,只是……好像……好像不太對啊。
女,女人的滋味?
「……」多多羅已經面色慘白,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夏亞舔了舔嘴角:「我,我記得昨晚我已經說得很清楚啦,那個……」
這樹藤或許是早就在這裏的,但是夏亞卻看了看多多羅:「看,我提醒過你了,客氣一點!」
他自己抓住了一根,嘴巴湊了上去吮吸了兩口,然後對夏亞示意了一下,夏亞也照著做了,這樹藤里乳白色的液體入口有些澀,但是只要習慣了這澀澀的味道之後,就會自然有一股清香甘甜,味道似乎有那麼一點兒好像是牛奶一樣,只是卻沒有牛奶的腥氣。
扎庫土人習慣將山裡的樹林分為「熟林」和「野林」。熟林是扎庫土人的地盤,他們在這裏打獵,還熟悉這裏的一切,同時,他們會把自己的坐騎放養在這片樹林里。
「我……我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吧?我記得……」
聽夏亞這麼一說,多多羅才忽然感覺到,自己的確全身都隱隱的疼痛,骨頭彷彿都散架了一樣,掀起衣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青腫的痕迹,就彷彿睡夢之中被什麼人毆打過了一樣。
「嗯,那是因為昨晚,某個喝醉了酒胡說八道的傢伙,居然在別人的酒罐里撒尿,惹了眾怒……」
當走到了一棵至少有十人才能抱起來的古樹的身邊的時候,阿菜停了下來,他走了過去,雙臂抱住了樹榦,輕輕地撫摸了一下,然後低聲笑道:「這是我的朋友『多曼』,多曼,是它的名字,它是這片樹林里,我最好的朋友了,它救過我的命!」
夏亞說完走出了帳篷,留下多多羅一個人坐在那兒。
說完之後,夏亞站了起來,抓起一件乾淨的皮袍丟在了多多羅的腦袋上:「起來穿好衣服,我們準備今天動身去找魔吻香芋了。」
很快,後面的樹叢里,一個影子緩緩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素靈跳下了鹿,看了看阿菜,哼了一聲,並沒說什麼,然後就轉身看著遠處已經目瞪口呆的夏亞,少女歡快的叫了一聲,輕盈的身姿就彷彿一隻剪水的燕子,飛快地跑向了夏亞,站在他的面前,素靈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夏亞的鼻子:「喂!你以為我會放棄么?你是我素靈看上的人,我跟定了你了!」
「老爺,你實在太無恥了……」
他隱約記得自己和一大群扎庫人圍著火堆又唱又跳,和身邊的每一個熱情的扎庫人擁抱,大家又笑又叫,雖然都不明白對方說的什麼,但是那場面卻異常的融洽,說到高興的地方,就抓起酒罐來狠狠的灌上幾口。
多多羅掀起開帳篷簾走出來的時候,外面夏亞已經抓著一把斧頭在石頭上磨得雪亮。而夏亞的身邊,一個扎庫年輕少年雙手抓著一張弓,在努力的絞緊弓角,然後輕輕的試了試弓弦的鬆緊程度。
多多羅原本還一肚子怒氣,可看見了夏亞,哪裡還能發得出火來,臉上的表情頓時窩囊了下來,抱著腦袋坐在了地上:「早啊,老爺。」
多多羅臉部抽搐:「那,那是……」
休息了一會兒,忽然樹林里傳來沙沙的聲音,阿菜立刻耳朵豎了起來,他提著短矛跳上了樹榦,警惕地看著四周。
魔法師表面上點頭,卻依然低聲嘀咕了幾句:「一棵破樹而已……有什麼……啊!」
他忽然慘叫了一聲,啪的一下摔在了地上,臉直接埋進了地上的爛泥你,可憐的多多羅掙扎爬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腳下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條樹藤,這樹藤正是這顆叫做「多曼」的大樹上延伸下來的,將他絆倒了一跤。
酒醉之中,他感覺自己彷彿不再是多多羅,不再是那個卑微無能懦弱的低級魔法師,他感覺自己好像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大魔導師,他被幾個扎庫土人扛了起來,不停的拋上拋下,他又叫又笑,還念了很多咒語。
「還不止這些呢。」夏亞咧嘴一笑:「某人還說了,現在給人當僕人很不爽,將來等他當了魔導師,要讓『那個叫夏亞的土鱉給老子天天倒馬桶』……啊,對了,就是這麼說的。」
亞麻色的頭髮紮成了幾個小辮子,深褐色的眼睛,嬌美的臉龐,一身裁減極為纖巧的皮袍,短短的皮裙下,是一雙修長結實的長腿。健康而充滿活力的膚色,烏溜溜的眼睛,睫毛下目關忽閃,背後還掛了一張小獵弓。
阿菜又讓這樹藤的口子留出了小半碗這種液體后,將樹藤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還拔出了地上的幾根青草揉碎了,用草汁糊在了割開的口子上。
「這些樹都是我們的朋友,我們可以借用一點它們的東西,但是不可以貪得無厭。」阿菜說這句話的時候,表情很虔誠。
「時間不早了,我們最好在中午之前出發。」阿菜將那張調試好的弓背在了身後,又彎腰將腿上的綁腿繫緊,抬起頭來看了看夏亞:「你們要找的東西應該不太難,後面的那片林子里就有的。如果運氣好的話,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回來了。」
他把長長的樹藤拖下了地,然後拉到夏亞面前,取出匕首輕輕地將樹藤割開了一個口子,裏面頓時就冒出了一點乳白色的液體來。
「半個字都不能說!!」多多羅焦急萬分——被梅林知道的話,自己下半輩子都準備當一隻青蛙吧!
阿菜想了想:「我們扎庫人很小就在林子里走動,我九歲的時候經常來這裏,喜歡在多曼的樹下玩耍,有一天我在這裏遇到了一頭豹子。我當時以為自己死定了。可是多曼救了我,那頭豹子被多曼的樹藤絆住了,我才得以趁機逃脫。」
這個少年自然就是阿菜,看著多多羅走出來,阿菜從腰間摸出了一塊用樹葉包著的東西,扔給了被宿醉折磨得搖搖晃晃的魔法師,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這是醒酒藥,含在舌頭下,會舒服一些。」
魔法師從來沒有體會過那種感覺,只是回想起來,彷彿那是一種讓自己很享受的感覺……而且,彷彿……也不賴啊。
夏亞微微一笑,然後轉身看了看多多羅,他的表情很嚴肅:「你或許不明白,但是只有在山裡長大的人才會懂得這種感情。還有……就算你不信,但是至少,你要學會尊重別人的文化,記住了么!」
「素,素,素靈?」
「放心,我不會懲罰你的。」夏亞搖頭,一副很大度的樣子。
「別叫得那麼可憐。」夏亞嘆了口氣:「我已經給你上過傷葯了……哦,對了,可不是我打你的,我可沒動手。」
他甚至記得自己膽大包天的擁抱了好幾個扎庫土人姑娘,甚至還壯著膽子在其中兩個姑娘的臉上狠狠親了兩口,接下去就是更多的歡笑,更多的舞蹈,還有更多的酒……
在樹林里,阿菜沒有生火,而是直接在旁邊的幾棵大樹周圍走了一圈之後,抱著一棵大樹嘀咕了一會兒什麼,爬上了大樹之後,過了會兒,扯下來兩根樹藤來。
這是一頭看上去挺拔勻稱的梅花鹿,鹿的脖子雄壯,四肢纖巧,全身的花紋斑斕美麗。而這頭鹿的背上,卻還騎了一個扎庫少女!
嗯……似乎是女人乾的?
想起了昨晚自己抱著幾個扎庫族的姑娘跳舞,興高采烈的時候,彷彿自己還吻了其中兩個……那種滋味,好像……好像……好像很不錯啊。
「醒了?早啊。」
魔法師心裏湧出了一種無法描述,而且從來不曾體會過的滋味,可隨後他用力搖了搖頭,試圖把這種感覺從腦袋裡排擠出去,但是越想忘記,卻發現自己的心中一團亂麻。
可憐的魔法師回味了一會兒昨晚的事情,心中懊悔之極,可是忽然心裏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