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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條件

第一百二十章 條件

「好吧。」陳道臨淡淡一笑,看著獨眼,語氣依舊很倨傲:「任何罪過都必須得到懲罰,不過我相信你已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來贖罪,獨眼先生。我接受你的條件。」
巴羅莎立刻尋了棵大樹爬了上去,精靈靈巧的身手,很快就爬到了高高的樹榦上,她在樹榦上遠眺,敏銳的目光四處搜尋,側耳仔細傾聽。
人?
他示意小女僕夏夏將徽章收好。
因為腳步聲音越來越近了,從聲音聽出來,對方的人數很多!腳步聲很嘈雜!!
陳道臨咳嗽了一聲,小女僕夏夏上前彎腰撿了起來。
隨著這聲喊,林子里傳來了一陣轟然歡呼叫好的聲音。
現在是在陸地上!
死死的盯著陳道臨這夥人,尤其是……陳道臨!
他只是很好奇……這片樹林如此怪異,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可是在陸地樹林里,這情況就徹底反過來了!變成了「魔法師能打我們,我們卻打不到魔法師。」
天上無鳥,林間無動物,土中無蟲蟻!!
「怎麼?」巴羅莎站了起來。
這片樹林之中,彷彿是……一片死氣沉沉!
果然,巴羅莎又在這水潭的周圍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依然沒有發現任何動物的足跡。
「沒有。」巴羅莎搖頭,精靈女孩在苦笑:「這種情況我從來不曾遇到過。這裏的樹林,彷彿一點反應也沒有。我想,即便這裏的樹木和大陸上有不同,這裏的環境排斥我們,可即便是那樣,我也能通過和樹木的溝通,得知它們的敵意或者是反感……可現在,根本完全沒有反應。」
而最為尷尬的,則是陳道臨手下的四個海盜水手,這些人原本是獨眼的手下,此刻看見了獨眼,似乎都有些無措。
過了會兒,他看了看獨眼:「我為什麼要答應你們?你們之前重重得罪了我,而且我現在只要伸伸手就可以把你們全部殺掉。我為什麼要放過你們,為什麼要展示我的仁慈?獨眼,你給我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
陳道臨本來只是當這位大小姐說話是空氣,可聽到後來,卻忽然心中一動!猛然醒悟了過來!
巴羅莎側目看了陳道臨一眼,目光裡帶著詢問之意。
就在陳道臨正要高聲喝令巴羅莎動手的時候……
可是結果卻讓年輕的精靈女孩大為震驚。
獨眼心中估量,眼前的這位魔法師可以輕鬆的飛走,拉開距離,然後在這片樹林里,如貓捉耗子一樣將自己一行人徹底給玩死!
「嗯?」陳道臨心中一動。
精靈族雖然是森林之中的種族,但是精靈族向來愛好自然喜歡和平,反感殺戮,所以即便是在樹林之中生存,也很少獵捕林子里的動物。巴羅莎聽了陳道臨畫,不由得有些奇怪,可是隨即看到陳道臨對自己丟過來的眼神,就會意了,她畢竟和陳道臨一起在冰封森林里經歷了那麼多日子,早有一些默契存在了。此刻也不多問,只知道陳道臨讓自己這麼做自然有他的理由。
那個獨眼忽然從人群之中跑了出來,站在了手下的前面,高舉雙手,大聲喝道:「都退後!退後!!!」
他立刻跳了起來,走到洛黛爾身邊:「你剛才說什麼?」
「等!等等!都不許動手!!!」
在這麼一瞬間,空氣彷彿凝固住了,雙方就這麼互相瞪著,大眼看小眼,你瞧著我,我瞧著你,誰也沒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對方!
可偏偏此刻,巴羅莎的神色卻格外的古怪。
打開布包,裏面卻是一枚金質的徽章,上面花紋奇特,顯然是特製出來的。
「哦?」陳道臨目光閃動。
頓了頓,陳道臨一指這水潭,淡淡笑道:「我的人已經取過水了,你們需要喝水,不用再等了,就請自便好了。」
前面的幾個人看見了陳道臨,又看見了巴羅莎,尤其是看見了巴羅莎之後,神色陡然一變,臉色驚恐,腳下驟然停住了。
「死氣沉沉?」陳道臨聽了巴羅莎的話,不由得一呆。
不會是……那個杜維吧?
是獨眼那伙海盜!!
獨眼高舉雙手,朝著陳道臨這邊走了兩步,脫離了人群,讓自己暴露在了巴羅莎的弓箭之下,他奮力的大叫道:「對面的……魔法師閣下,請別動手,請容我說幾句話!!」
至於那幾個海盜水手……他們能不臨陣倒戈的話,那才叫奇迹!
頓了頓,她臉上露出迷茫的表情:「我們也曾經去過一些陌生地方的樹林里,可即便是到了陌生的樹林里,當我們使用出『自然呼喚』呼喚的時候,也總是能得到一些反饋。哪怕是周圍的樹木和我們很陌生,我們至少也能得到它們的氣息,知道它們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是歡迎我們還是排斥我們,就好像……就好像走到了一群陌生人或者是敵視我們的人群之中。可不管怎麼說,總是會有反應的。」
「我們在這裏遇到您,本應該立刻帶人退開!但是我們這些人也很渴,我們需要淡水,不然的話便是死路一條。所以……這水源自然也是您先享用,等您的人取水之後,我們才敢過來取水。在這島上,我們臣服於您,絕不敢再有半點冒犯,我們取了淡水之後,就遠遠離開,您看如何?」
下面的話他沒繼續說。
「投降便是退讓……可並不代表一定要丟下武器自縛吧?」獨眼斟酌著語氣,同時仔細的觀察著陳道臨的臉色,生怕觸怒這位「魔法師大人」,緩緩道:「我們已經得到了重重的懲罰,法師大人不如展示一下您的寬容,放我們一條生路,我等若是有機會生還回到大陸上,必定傳頌您的仁德!」
看著水潭裡的水算清澈,有海盜水手嘗了嘗水,大聲笑道:「是淡水!」
「……」巴羅莎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是,我們精靈的自然呼喚是種族天賦,並不是魔法也不是靠著魔力元素來驅動的,是我們天然的對自然生物的一種洞察和溝通,和魔法其實沒有太大的關係。」
雖然這個樹林很古怪,但是陳道臨暫時還沒有什麼太過的擔憂。
「這片樹林很古怪。」巴羅莎皺眉,靠在陳道臨的身邊緩緩而行,低聲搖頭道:「我們草木精靈一族,對花草樹木的氣息最是敏感,也最擅長於周圍的樹木交流溝通。譬如在冰封森里,我們部落的周圍,那裡的樹木花草,都彷彿和我們是朋友家人一般,我們甚至不用派人在周遭巡查,每天只需要通過林子里的風聲,那些樹木就會將周圍樹林里發生的事情傳遞給我們,善意的,敵意的,我們都可以很清晰的接收到。」
這種感覺,就如同自己被蒙住了雙眼,封住了耳朵,堵住了鼻子:看不到聽不到聞不到!
可陳道臨了解精靈女孩,以巴羅莎的性子,絕不會胡說八道,她既然這麼說,自然有她的原因。
按理說,這是林子里的淡水水源,如果這片林子里有動物的話,肯定會來這個水潭飲水,必定會在周圍留下足跡或者其他痕迹。
魔法師來去自由,行蹤如鬼魅,在這片樹林想殺光海盜,絕不會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何來「死氣沉沉」這種說法?
「達令?」
「尊貴的法師閣下。我等已經向您徹底低頭了,但是……要讓我們丟下武器,再自縛在您的面前,那就如同叫我們這二十多名漢子,將自己變作待宰的羔羊……我們海上的男兒,殺人不過頭點地,我們服了,怕了,也求軟了,那便足夠了吧?若一定有人要把我們趕盡殺絕,海上的男兒別的沒有,一腔子血還是有的。與其邊做待宰羔羊窩囊的死掉,不如奮力一拼,我們知道不是您的對手,但是也寧願讓自己死的壯烈一些!」
很顯然,這些海盜是真的怕了自己了!
「應該是前些天下雨,水從高處流下來積在這裏的。」一個海盜水手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然後嘆了口氣:「可惜了,這水裡沒有魚,這些日子在海上總吃海魚,吃的快吐了,若是能有兩條淡水魚下肚,那才叫快活。」
陳道臨笑了。
陳道臨不說話,站在那兒,似乎是在猶豫。
「獨眼船長。」
洛黛爾也不鬧了,她安靜了站在陳道臨的身邊,女孩兒臉上露出了一絲緊張之色,看了看左手,壓低聲音道:「……這裏,有古怪么?」
這是一個不大的水潭,有一條小溪從林子了一支延伸過來,從位置看來,似乎是從山上而來。溪水流淌到這裏的低洼地帶,形成了一個水潭。
但是別忘了,現在可不是在海上!
夏夏這個小跟班,徹底變成了洛黛爾大小姐的專屬女僕了,被洛黛爾支使著跟著她跑來跑去,給她遞水,給她擦汗,給她拿吃的,還得幫她在草叢裡摘花……
禁魔的事情,陳道臨只告訴了巴羅莎一個人。其他人並不知道這裏根本無法使用魔法。否則的話,萬一讓那些海盜水手得知了,恐怕立刻就會造反。
「法師閣下?還有什麼指示么?」獨眼立刻站住,轉過身來,警惕的看著陳道臨。
可隨後,林子里傳來了沙沙的聲音,還有樹枝破裂的聲音,分明是有人在拿著刀子一路劈砍樹枝開路往這裏行走。隱約的,還聽見了似乎有人說話罵罵咧咧的動靜……
這些傢伙分明是被困在了海上的那條斷掉了桅杆的破船上!怎能么會出現在這個小島?!
說著,這個海盜頭子緩緩的跪了下來,對著陳道臨的方向連連頓首。
「會不會……是因為這裏禁魔?」陳道臨提出了一個疑問。
「這是一枚特製的徽章。」獨眼苦笑道:「我畢生的繼續就在這上面!持有這徽章的人,只要去羅蘭帝國的九大商行任意一家,出示這徽章,便可以支取我存在那兒的財產……二十萬金幣!我知道對於魔法師來說,這點錢未必被您看在眼裡,我也不敢用這點錢財來贖補之前對您的冒犯之罪,只是希望用這些錢財來表示我的畏懼和臣服之心!」
可隨著看清了水潭邊的情況,陡然之間,全體都安靜了下來!
「那麼,你現在的意思,是想對我祈降了么?」陳道臨淡淡笑道。
陳道臨目光閃動,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忽然伸手攀過身邊的一株灌木,摘下一片翠綠的樹葉來送進嘴巴里,用力咀嚼了幾下,然後將嚼爛的樹葉,夾雜著唾液和葉子的汁液,全部吐了出去。
就在這個時候,海盜們也紛紛驚恐的後退,人群之中,獨眼已經走到了最前面!
這個時候,陳道臨也從草叢之中鑽了出來,他的雙手上滿是泥土,一手拿著匕首,緩緩收了起來,拍了拍手,達令哥的神色也有些陰沉。
「獨眼?」陳道臨故作從容淡定的微笑:「想不到你倒是命很大,居然能活著跑到這個地方來。」
可是狹路相逢,也沒別的選擇了!
這麼一來,靠著巴羅莎一個人,想對付這麼一大夥海盜,保護自己一方几個人,根本是沒辦法做到的!
陳道臨心中卻緊張了起來!
海盜們不懂魔法,所以根本不會察覺到這個島是禁魔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魔法師在這個島嶼上已經失去了魔法!
海上那一戰,未必真的讓這些海盜真的服氣或者嚇破了膽子!
「咱們的大小姐無聊啦。」陳道臨彷彿笑的很輕鬆:「她想打獵,就滿足她一次吧。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獵物,山雞啊,野兔啊什麼的……實在不行,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鳥窩。」
她體力很好,倒是苦了可憐的小女僕夏夏。
那四個海盜水手暫時還很老實,休息的時候也都很聽話的坐在那兒喝水恢復體力,並沒有說話交談,對陳道臨也保持了敬畏的目光。
巴羅莎搖頭:「一點動靜都沒有呢。林子里也沒有鳥的動靜……真奇怪,我沒看到有鳥兒,也沒聽見有鳥鳴。」
然後,他伸手按住了巴羅莎的手,讓精靈女孩將弓箭收了起來。
終於,林子里出現了人影,撥開了樹叢之後,當先走出來幾個人影,立刻就讓陳道臨吃了一驚!
「別再用自然呼喚了。」陳道臨拍了拍巴羅莎的肩膀,低聲道:「保存力氣,萬一發生什麼情況,你可是我們現在最大的戰力。」
巴羅莎已經看向了陳道臨,投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意思是問陳道臨要不要放箭。
前面的人一停,後面衝上來的人頓時撞在了他們身後,一時間乒乒乓乓的,從林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來至少有十七八個人!
陳道臨冷笑:「這麼說來,你們是不肯投降了。」
他緩緩伸手入懷,摸出了一件東西來,是用布包著的,然後遠遠的朝著陳道臨丟了過來,丟在了陳道臨的腳下。
眼前這片樹林,綠意盎然,就連空氣里都充滿了一種叫人愉快的蒼翠濃郁的大自然的氣息。那種行走在樹林之中,淡淡的草木芬芳,透人心肺。那種生機盎然的感覺,叫人心曠神怡!
巴羅莎是草木精靈之中的佼佼者,雖然年紀還小,但是卻已經具備了草木精靈之中罕見的種族天賦技能「自然呼喚」。身為草木精靈,這種種族天賦是的它們可以和自然之中的植物進行溝通交流。
陳道臨目光閃動,忽然就喊了巴羅莎一聲:「你來!」
「有人!我聞到空氣里的味道了!」巴羅莎的語氣很肯定,彎弓搭箭,指著林子里的某個方向:「就在那兒!有人在往這裏來!」
精靈女孩可不是狼人查克那種擅長正面硬碰硬搏殺的猛將。
陳道臨心中暗暗嘆息:這島上連蟲鳥都沒有,水裡又怎麼會有魚?
說著,她就轉動著那雙大眼睛,朝著巴羅莎看去——精靈女孩的身後背著那副精靈族特製的長弓。
想到這裏,陳道臨不禁有些緊張激動起來。
獨眼站在那兒,稍微欠了欠身,語氣很是謹慎恭敬:「托老天的福,看來暫時還沒有想收走我這條爛命。」
陳道臨一身長袍,分明是魔法師的打扮!!
這島上會有人?
巴羅莎一呆。
他身邊只有巴羅莎一個人能戰!除此之外,自己這個沒有了魔法的魔法師,還有洛黛爾,夏夏,根本就不用計算戰鬥力了。
獨眼鬆了口氣,走了回去,然後這才派了幾個手下提了好些水袋,小心翼翼的到了水潭旁取了水回去。
陳道臨有些吃驚。
而且恰恰相反,在這個小小的島嶼上,在陸地上,若是和魔法師作對,那絕對是找死了!
獨眼心中鬆了口氣。
陳道臨沉思了會兒:「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畢竟……」
眾人走了半天,身上帶的水也消耗了不少,確定了是淡水之中,紛紛在這裏灌滿水袋。
這種感覺,就如同自己赤身裸體的站在樹林之中,暗中彷彿有某種「力量」將自己這一行人洞察的清清楚楚。
獨眼一愣,他看著陳道臨,然後深深吸了口氣……
當初在海上,這些海盜有大船,有火炮,所以才敢挑釁魔法師!可是現在在陸地上,他們毫無任何優勢可言。
按理說,這世界上任何地方的森林樹林,只要有樹木花草的地方,那便是草木精靈族天然的「主場」。
對於精靈而言,這種感覺當真是比什麼都要難以接受。
縱然如此,洛黛爾還心有不足,看著這片蔥鬱的大森林,忍不住嘆了口氣:「這麼大的一片林子,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呢……往年家族裡舉辦狩獵活動,那些男人們都不肯讓女人參加,偶爾允許女人跟隨,也都不讓女眷進入獵場林場,而是讓我們這些女人在林子外圍打帳篷準備食物。哼!我很早就想著,如果將來我長大了,一定要好好的享受一下打獵的樂趣!哈哈哈哈……可惜了,怎麼一路都沒看到有什麼動物?嗯……下船的時候,我應該帶一副弓箭來才對啊!」
對於精靈而言,這根本是一種從來都不曾有過的狀況。身為草木精靈之中的佼佼者,更是擁有罕見的種族天賦的優秀年輕精靈,在這種樹林之中,原本應該是她天然的主場地盤,可偏偏此刻在這個樹林里,她感受不到任何一絲自然的氣息。
「……」陳道臨皺眉,然後故意看著獨眼:「如果……我讓你們所有人丟下武器,然後自己把自己都捆起來呢?」
分明是有著深仇大恨的一幫人,一時間卻居然忘記了動手,就這麼目瞪口呆的望著!
「巴羅莎。」
「嗯,先說說你的退讓,是什麼?」陳道臨不置可否。
陳道臨在樹林之中是最相信巴羅莎的觀察力,一看巴羅莎動作,他立刻也跳了起來,飛快的將劍抽了出來握在手裡:「怎麼了?」
獨眼聽了這句話,眼睛里閃過一絲鋒芒,他原本是彎著腰,此刻卻站直了身子,看著陳道臨——這一刻,這個海盜頭子,居然恢復了幾分海上霸主的氣勢,雖然語氣依然很謹慎,保持了幾分恭敬,但是話說的卻是軟中有硬!
這些人大部分身穿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衣衫,皮膚黝黑粗糙,人人手裡拿著刀劍短斧之類的武器,看上去髒兮兮的,可是眼睛里流轉的都是兇悍的目光。
開始後面還有人罵罵咧咧叫嚷:「前面停下幹什麼!」
片刻之後,巴羅莎跳下樹來,皺眉道:「奇怪了……這裏什麼也沒有。」
到了這個時候,縱然是反應再遲緩的人,也該察覺到不對勁了。
幾個漢子當頭才從樹林里跑出來,迎面就看見了在水潭旁的陳道臨一行人,頓時就呆住了!
陳道臨大概明白了巴羅莎的意思,問道:「這裏呢?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的「自然呼喚」,居然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就在陳道臨喝水的時候,巴羅莎忽然站了起來,眼睛里露出一絲警惕,輕輕聳了聳鼻子,在空氣之中嗅了嗅,然後取下了長弓!
進入林子里走了會兒,陳道臨將精靈女孩拉到身邊,看著四周,壓低了聲音道:「你有沒有什麼異常的感覺?」
陳道臨心中念頭飛快的轉過,立刻就想明白了前因後果!
「尊敬的法師閣下。」獨眼小心翼翼的醞釀著言辭:「海上一戰,我們已經得到教訓了。也已經為得罪了您而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我身邊上百部署,如今活著的就只剩下身邊這些人了!我的損失不可謂不慘重!而且這一戰,我丟掉了我最大的戰船,還有……那門火炮!就算我有名活著回到大陸之上,我獨眼的名號恐怕也是難以保存。」
一行人往樹林里緩緩行走,越往樹林的深處,陳道臨就感覺到身體的那種異樣的敏感越來越強烈。
都傳說那個初代鬱金香公爵帶著家人妻子避世隱居……難道躲在這個島上?
走了大約兩個小時,隊伍停下來休息。
休息夠了之後,一行人繼續往林子深處行走。
精靈女孩似乎眉宇也有些異樣,聽了陳道臨的問話,她果然點了點頭,語氣有些疑惑:「這片樹林……我沒法和它們溝通。」
陳道臨心中立刻一動:不對!!
只是很可惜,這溪水已經乾涸了,只留下了一條幹涸的河道。不過水潭之中的水還有不少。
巴羅莎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這些傢伙,赫然都是海盜!
整個過程,陳道臨就在一旁看著,他不說走,身邊的女孩也都不說話。
他這個領頭的連連喝令,海盜們果然畏畏縮縮的朝後退去。
洛黛爾橫了他一眼:「我說我想打獵,怎麼了?難道不行么?」
在下午的時候,在林子里找到了一處水源。
唯獨洛黛爾這位千金大小姐,此刻卻依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這位大小姐沒心沒肺的笑著,休息的時候也不肯老老實實坐下,而是在周圍跑來跑去,歡呼雀躍,彷彿看什麼都很新鮮。
而陳道臨心中的震撼,卻絲毫不必對方來的輕!
陳道臨皺眉,眼神有些不對勁。
老老實實的取了水之後,獨眼帶著人正要退入林子里,陳道臨忽然開口了。
陳道臨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但是卻將女孩子們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在海上,海盜們有火炮,那是「我們能打你,你卻打不到我們」。
他把自己說的很慘,然後苦笑道:「沒想到在這裏又遇到了您,我們實在是不敢再對您挑釁,更不敢再與您為敵……我們所求的,只求您這樣尊貴的魔法師能放過我們這些手下敗將餘孽,放我們一條生路,讓我們自生自滅好了。」
「沒有?」洛黛爾一呆:「不會吧?連只兔子都沒有么?」
走進了這片樹林里,巴羅莎就習慣性的展開了自己草木精靈的氣息,試圖用自然呼喚和這片樹林溝通。
洛黛爾嘆了口氣:「你又要管我么?你這人真是的……我可不是沒分寸的胡鬧!我可是很清楚的,我看過書,在這種海上的小島嶼上,以為地理環境,是絕不可能有什麼大型危險的猛獸存在的!因為這麼一個島嶼,這麼一片小天地,與外界隔絕,大型的兇猛動物是沒法在這個小地方繁衍生息的!所以這裏樹林里絕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最多就是一些食草的無害的小動物罷了,不會有危險的,你怕什麼?」
畢竟這裡是杜維留下的寶藏,也是他親手留下的那個魔法影像指點後來人尋找過來的。那位初代鬱金香公爵,平白無故的,總沒道理故意設下一個殺人的陷阱,然後在指點著後來的穿越者故意上門送死吧?
「這就奇怪了……不像是假的啊。」陳道臨皺眉,他深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小心點。」
頓了頓,精靈女孩想了想,目光迷茫:「如果不是睜眼看著這片樹林就在我眼前……假如我閉上眼睛的話,我甚至會以為自己是走在一片荒漠之中!我根本感受不到周圍有綠色生命的存在。」
前面幾個海盜一路拿著砍刀開路,劈開樹枝灌木,開出一條道路來,陳道臨將三個女孩都帶在了身邊,緊緊跟在後面。
陳道臨相通了這一節,心中稍稍安定。
然後他忽然故意一笑,笑聲之中充滿了嘲弄和不屑,緩緩往前邁了一步,對巴羅莎丟了個眼色,精靈並沒有放下弓箭,而只是稍稍將箭頭往下壓了壓,不再指著遠處的獨眼。
「別看了。」陳道臨嘆了口氣:「我的猜測看來沒錯。這裏……別說鳥了,我翻了翻土,地上的草叢和泥土裡,連個螞蟻或者昆蟲都沒找到!」
幾個衣衫破爛不堪的漢子,手裡揮舞著刀劍一路劈砍樹枝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大笑道:「在這裏了!水源果然在這裏了!!」
獨眼的臉色有些難看,他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解下了腰刀,丟在了地上,主動一腳踢開,然後舉起雙手大聲道:「閣下,我絕沒有敵意,也絕不敢再和您為敵!海上的事情,我已經受到了懲罰,是我等無知愚蠢,冒犯了魔法師的威嚴!您已經出手給了我們重重的懲戒,我們已經收到了責罰啦!現在我們好不容於逃出一條命來,苟延殘喘在這裏,還請法師閣下賜予一點仁慈,開恩繞過我們吧!!」
他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夥人,實在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這些傢伙!
這個傢伙神色看上去還不錯,雖然身上衣衫滿是血跡,但是臉上那隻獨眼裡卻冒出了如狼一般兇狠的目光!
不過獨眼這傢伙果然是個角色,他從頭到尾,就表現的彷彿根本沒看到這四個自己昔日的手下,連眼角都不曾瞥向他們,就如同這四個人是透明不存在的一般!
獨眼抬起頭來,他眼睛里閃過一絲如狼一樣的狠戾,很快消失不見,深深吸了口氣:「是……也不是。」
這和海盜頭子的眼睛猶豫著,終於,閃過了一絲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