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一章 驚聞
陳道臨輕輕吐了口氣，退後一步，彎腰對皇帝行禮，微微笑道：「陛下，只要您肯支持我，我說的這一切，都不是夢！」
「可……可……」陳道臨有些著急：「就算陛下派你離開帝都……也不一定就真的會……」
原本皇帝是打算讓陳道臨帶他去無雙坊里去瞧瞧，看看這個小達令到底為後天的學院比試準備了什麼秘密武器。
但是，無論如何，他是皇帝的親弟弟！
聽卡門的意思，如果自己還按照計劃那樣的去遊說希洛親王爭奪皇儲之位，就會引發皇帝的反感和厭惡，那麼……
無論是帝都的市井之中，還是上層社會的貴族圈裡，帝國的各界大佬，不管是屬於哪一派系，哪一個立場的。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中其實都是公認的：在這場皇儲位置的懸念之中，最終折桂之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這位希洛親王！
更何況這次可是皇帝立儲！這等事關國本的大事，若是自己敢壞了皇帝的大計，就算這位帥哥皇帝再怎麼和自己投緣喜歡自己，那也是絕不能容忍的！
陳道臨聽的心中越發的忐忑起來，他已經隱隱的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皇帝一字一顫的問道。
陳道臨趕緊點頭。
「達令教授！」
陳道臨說到最後，皇帝和卡門的臉色已經越來越精彩了。
……
這種豪門之間的聯姻利益就已經讓自己小命送掉了。
陳道臨放下杯子，正要說話，卡門卻忽然又一擺手，自己就自言自語說了下去。
卡門神色不變，似乎早在皇帝開口之前就猜到了這個結果，點頭緩緩道：「是，我會立刻將您的決定傳達給學院的委員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事情就真的無法再挽回了！
皇帝起身離開，出門之後，就在一大群紅羽騎護衛的簇擁之下離開了學院。
「達令！有的時候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地方，什麼樣的環境，才能調教出你這樣的傢伙。」卡門緩緩道：「你在魔法上的天賦讓我十分欣賞，而偏偏你又不是那種傳統的魔法師，你很是聰明機靈，而在政治上的嗅覺也很是敏銳……你這樣的傢伙，我真不知道，到底什麼路才最適合你，不會浪費了你的天賦了。」
卡門的神色很是苦澀，她緩緩搖頭：「陛下……倒是沒有親口說要選哥特。」
現在？！
這用意，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了？
皇帝忽然換了這種正式的稱呼，讓陳道臨趕緊神色一肅，躬身垂首聆聽。
「是的……陛下，屬意……不在希洛親王！！」
陳道臨是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的，他忍不住問了一句：「院長……這……是真的么？您……不會是判斷錯了吧？難道陛下……今天親口告訴了您他的選擇了么？」
卡門？離開帝都？去南方？
「暗示？什麼暗示？」
「卡門院長。」皇帝沉吟完畢之後，卻扭頭望向了卡門。
卡門神色一變，用複雜的眼神看了看陳道臨，過了好久，她才滿臉苦澀，勉強的點了點頭！
彷彿……自己是第一次認識這個年輕的傢伙。
那麼自然而然，皇帝的選擇就很明確了！
鍊金術的價值，並不只是能製造出幾件魔法鎧甲，幾柄魔法武器，製造出幾個魔法捲軸，魔法裝備……這些都是小道而已！鍊金術師的價值應該是能製造出那些具有更廣泛作用的魔法器械！
自己說得天花亂墜，也總要做出點實績來，才能進一步的取信皇帝。
陳道臨此刻倒是露出了幾分為難的表情，他苦笑道：「院長……您對我這樣的愛護，我實在是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慚愧。不過……這皇家別院，我還是要去一趟的。」
兩人又
再說食物，帝國的糧食產區集中在南方。按照正常來說，一戶農戶只能操持幾畝田地，多的話就根本估不過來了。大量的勞動力都被限制在了農田上。可以說，羅蘭帝國根本不是什麼『魔法文明』國度，依然只能算是一個農業國度。
皇帝和卡門的臉色已經徹底發生了變化！
但是被陳道臨這麼一番宏偉藍圖說動之後，皇帝忽然全無興緻了——他心中想著那些誘人的偉大前景，對於一個學院里的小小的比試，實在是很難再生出多少關切。
回到了辦公室里，卡門親手關上了房門，讓陳道臨坐下，居然又親手給他倒了一杯水。
雖然說希洛親王不喜權勢，不理政治，醉心於逍遙自在，好好一個帝國親王，居然自降身份，跑去鑽研美食——背後笑稱他是「廚子親王」的人可實在不在少數。
「我之所以說帝國的『魔法文明』只是一個笑話，這話雖然刻薄了些，但卻並沒有說錯。」陳道臨侃侃而談：「現在的魔法力量根本沒有真正運用到和民生有關係的領域，沒有為這個國家真正的產出過什麼巨大的利益和財富價值，沒有給這個種族帶來什麼質的改變，沒有讓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享受到魔法帶來的任何好處或者便利。這就根本不配被稱之為『文明』！」
這一點，卡門自己曾經向陳道臨承認過，而且……皇帝也絕對是十分清楚明白的！
居然……不是希洛親王？！
他如今可不傻了。
「好！」皇帝騰的站了起來，大聲道：「那麼，我以魔法學院院長的身份行使院長特權，從今天開始，授予達令陳教授魔法學院的特級授權！可以隨意查閱和調去學院之中所有研究機密的一切資料！」
「陛下並不是不信任我。我仔細想來，這也是身為帝王的手腕，不得不為。換做任何一個皇帝，也會這麼做的。」卡門搖頭：「在支持希洛殿下的人之中，我算是最矚目的一個，身份地位超然，而且還隱隱的和鬱金香家有關係。更加上我遇刺的事情，所有人都會認為是哥特那一派系的人做的。所以……陛下如果要立哥特，就必須要防著我會反對，早早的調遣開我，讓我離開帝都，一來是為了確保不會出問題，二來……其實也是保護我。」
說到這裏，卡門神色十分鄭重：「達令！現在無論是我還是陛下，都對你十分看重！你今天描繪的這番話，將會帶來多大的震動……我現在也實在難以估算。但是我的本能告訴我，你這樣的年輕人，我必須要好好的保護你，絕不能讓你白白的折損在那種無聊而危險的政治遊戲之中！你謹記我的話，今晚你去見親王殿下，只談風月，不論其他！明哲保身第一，記住了么？」
結果就差點引來殺身之禍。
畢竟，就連卡門自己都認為那次刺殺自己的人肯定是哥特的支持者，如今皇帝卻偏偏打算立哥特為皇儲了，卡門縱然性子再冷淡，也不會毫無芥蒂的。
過了許久，卡門才用一種沒有感情的聲音，緩緩道：「達令，後天學院內的比試，我恐怕不能在現場觀摩了，也沒有幾乎第一時間祝賀你的勝利了。」
「……什麼意思？」陳道臨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那些「真正的奧古斯丁」就不說了，除非皇帝腦子壞了，才會把皇位交給那些傢伙——除非是皇帝想讓自己這一族徹底滅絕！
雖然從卡門院長神色之中的沮喪和憂慮，已經
只聽陳道臨緩緩道：「衣食住行，是人類生活必不可少的四項。如果能將魔法的力量引入到這四個領域之中，那麼整個人類的文明，會往前邁出多大的步子？整個人類的種族層次，將會遠遠的將其他種族甩到身後去！
看著院長蹙眉不語，陳道臨才低聲試探問道：「院長……難道，您還有什麼煩心的事情么？」
陳道臨只覺得腦子一熱，頓時就呆住了！
卡門抬頭，看了陳道臨一眼，原本心中是不願意說的，可不知道為何，看著陳道臨誠懇清澈的目光，她心中忽然一動，才長長嘆息：「我想……我恐怕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
等皇帝的車馬隊伍遠去了之後，卡門才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陳道臨，看著這個年輕人神色從容眼神坦然，卡門忽然心中生出一股奇異的感覺來。
……
「達令。」
「陛下有什麼吩咐？」
居然在現在這種時候？！
……
就在陳道臨陷入沉思的時候，卡門又忍不住叮囑了幾句：「你千萬記住，這件事情，希洛親王已經再無半點機會了！所以今晚你去拜會他，絕不可說半句不該說的話！否則就是引火上身！皇家立儲這種事情，是絕不允許外人妄自插手的！而且皇帝的意思一旦明確，若是再有人敢在這種關係國本的大事情上和皇帝唱反調……那麼到時候，無論是誰，哪怕皇帝再賞識你，你對皇帝再有用，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把你拿掉！」
陳道臨居然神色也是並不如何激動，彷彿也早就預料到了這種結果。
卡門雖然這麼說，但是語氣依然有些慘然。
皇帝雖然依然還坐在那兒，但是雙手卻已經緊緊的抓著扶手，手指都在微微的顫抖著！而卡門院長，則呼吸急促，那張艷麗的臉龐因為激動而漲得通紅！
他是皇帝的親弟弟，雖然逍遙閑散了些，但是品性卻不壞，並不是那種為非作歹的紈絝親王，除了說他有些不務正業之外，其他的風評都還算是很不錯的。
若是這樣還不明白皇帝的用意，那豈不是太過白痴了？
卡門得到了陳道臨的保證，可神色卻並沒有半分的輕鬆，反而眉宇之間的憂色越來越濃，濃得彷彿已經化解不開。
再譬如穿衣，人人都需要穿衣，雖然帝國現在的紡織業比百年前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絲綢和特殊的布料依然昂貴，因為產量稀少。我見過龐貝商會和鬱金香工坊里的紡車，還停留在人力手工操作上……如果，假如，可以用上魔法的力量，使用魔法來操控這些器械呢？效率可以增加多少？產量可以增加多少？豈非是人人都可以穿得暖穿得好？
但是，這實在是叫人太難以置信了！
說著，卡門又深深的看了陳道臨一眼——這個傢伙，帶給自己的驚奇可是越來越大了！
陳道臨點點頭：「那麼，會不會是院長您會錯意了呢？」
聽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陳道臨心中居然生出了幾分感動來。
一頭牛可以耕幾畝地？需要多長時間？還需要養活牲畜，需要休息。但是如果用上魔法器械，可能這一切都不是問題！魔法器械不需要吃飼料，不需要休息，只要養護得好，可以限制的工作！」
僅僅這一條，就足以壓過許多許多的欠缺了！
我們造出一個能代替牲畜耕田的魔法器械，也遠遠比造出幾柄魔法加持的刀劍更有價值！
況且……陳道臨如此自信，那麼如果一個小小的學院比試都通不過的話，自己也根本不用和他廢話了。
我們造出一個能代替人力的魔法紡
對於皇帝的這個要求，他並不意外。
卡門聽了，身子一震，靜靜的盯著陳道臨，良久良久，她才慘然一笑。這一笑，花容失色，臉色也彷彿蒼白如紙！
卡門苦笑，笑得十分勉強：「這等重要的事情，我豈能會誤解？陛下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卻已經暗示得十分明顯了。」
他選了……哥特！！
卡門語氣越發的嚴厲：「所以，陛下心中的這種地位，得之不易，你切不可再做份外之事！否則的話，只怕前功盡棄，一旦陛下對你生出厭惡，那麼……一切都葬送了！」
「達令……你說的這一切……都，可能實現么？」
說著，陳道臨故意頓了頓，看著皇帝和卡門複雜的神色，才繼續道：「我來到魔法學院的時候，看見了魔法學院里有好幾處水系魔法陣，可以讓學員們在各個地方都隨意取水飲用。這便是一種進步，一種便利。可這種變化緊緊只限於在學院之中。遠的不說，就連近在咫尺的帝都，都享受不到這種便利。別說那些普通的民眾的，就算是那些豪門貴族，也依然要喝水渠里的水，喝井水——當然了，貴族們可以劃定特定的水域，享受到最好的水源。但是……如果設想一下，如果帝都里人人都可以如魔法學院里這樣，人人都可以引用到有魔法陣弄出來的最最乾淨的水源，那麼會是一個如何的景象？
若是換做往日，以卡門的冷峻性子，是從來不假顏色的，可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卡門居然很是耐著性子的停下了幾次，對學員還禮，甚至還站住了腳步，對一個認識的學員隨口勉勵了兩句。這樣的舉動，頓時讓對方受寵若驚，一臉獃滯的表情。
陳道臨立刻躬身領命。
不選這個唯一可以繼承皇族血脈的人！！
陛下，這才是我倡導『魔動機械』的最終目標！
陳道臨如今可不是當初「初到貴境」的心態了，這個世界……可是會吃人的！
鍊金術師的地位已經被推崇的很高了。哪怕是在魔法師行列之中，鍊金術師也是極為高貴的存在。但是我依然覺得，這樣的地位還根本沒有真正體現出鍊金術師的價值！
她那窈窕清麗的背影，居然看上去有幾分索然蕭瑟的味道。
我們造出一個能承載千人的飛行魔法載具，可以讓運送上千普通人的東西，遠遠比一個飛得更快的飛天掃帚要重要。
陳道臨不是蠢人，他略一品味，就從卡門院長的這幾句話里品味出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心中思索了一下，忽然就臉色一變：「院長……難道……是陛下今天對您說了什麼？」
雖然不知道皇帝為什麼會做出這麼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
但是，在立儲之前，將希洛派系的重量級大佬遠遠支開，然後又密令召哥特回帝都，而且趕在立儲日之前！
「陛下今天來，托我幫他嚴查上次夜晚伏擊行刺的事情，而且也不知道陛下從哪裡得到了消息，是關於路西法的……陛下派我離開帝都，去南方一趟，追查這次殺手組織的幕後之人。」
陳道臨和卡門院長兩人一直送到了學院大門之外。
仔細想來，這位美女院長，倒是一直對自己是十分好的，這種好是發自真心的器重和欣賞，不帶半分功利色彩的。
卡門聞言，臉色微微一動，卻立刻彎下腰去，對皇帝深深一躬，語氣很是鄭重：「陛下，整個帝國在您的統治之下，魔法學院更從來不曾遊離在皇權統治之外！您當然有這個權利！」
「院長！」陳道臨失聲道：「難道陛下……他……無意立希洛親王為皇儲？！
把一個支持希洛親王的重量級人物遠遠的支開……
……
陳道臨趕緊恭恭敬敬解釋道：「院長，您誤會了！若是您昨天和我說這些話，我自然是樂得從這件事抽身！我哪裡是想參与這種危險的事情，這種事情，我躲還唯恐不及呢。」
卡門聞言不由得一呆，然後她跺腳嘆息：「哎！這事情都要怨我！哎……你居然已經和殿下越好了，那麼……這不去就不行了。這樣吧……你今晚登門拜訪，和殿下只談風月，對於帝都的局勢，你隻字不提吧。」
至於哥特，雖然也十分出色，但是哥特身上的軍方派系色彩太重！而且從血緣關係上，畢竟不如希洛更親近。最重要的是，哥特的支持者之中，有些人做事情太無底線，聚集了一批真正的政治投機者。這一點肯定是會讓上位者不喜。
皇帝……居然屬意不在希洛親王？
「院長，您這樣的話，實在是讓我……」陳道臨剛要謙遜幾句，卡門卻已經一擺手，緩緩道：「達令，我剛才告訴你，今晚去見希洛親王，切不可提及任何帝都的局勢，絕不能把自己捲入這時局之中！親王殿下的別院之中，護衛中自然有皇帝的心腹，無論你和殿下在一起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第二天就會擺到皇帝的案頭上去！如今你已經因為今天的方才這一番獻策而得到了皇帝的真正賞識——是的，我說的是真正的賞識！如果說從前陛下待你雖然也不錯，但是還只是停留在對一個年輕後輩的欣賞層面。但是這次可不同了，我能感覺到陛下對你的態度已經有了巨大的改變，陛下現在已經將你當做了真正的……有用的重要之人！」
這倒是讓陳道臨有些坐立不安了，他臉上的輕鬆淡定的表情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惴惴。
說到這裏，她又搖了搖頭：「幸好，今天陛下來訪……而你又說出了那些話。這個錯誤還可以得到及時的糾正，不會造成太嚴重的後果。我……倒是不擔心希洛殿下，殿下原本就性子恬淡，不喜歡爭奪權勢。倒是你……我之前想錯了事情，卻差點把你給連累了。」
當初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還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對這個世界也還沒有一個嚴肅正確的認識——當時的陳道臨還有些二百五的性子，懵里懵懂的就膽敢夥同洛黛爾一起，破壞了李斯特家族的聯姻計劃。
「為何？」卡門皺眉：「你何必再捲入這種危險的遊戲？難道……難道……難道你也想投機這場政治遊戲，靠奪嫡的事情來謀一個富貴前程？達令陳，你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皇帝……不選希洛！不選自己的這個唯一的親弟弟！
這位陛下原本就是一個很聰明的皇帝，絕不是昏君。所以自然不可能因為隨便一個人的一番忽悠和蠱惑，就做出什麼重大決定，或者是輕易的全力相信一個人。
但是偏偏在這個時候——皇帝已經明確宣告，會在新年慶典上宣布皇儲人選！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他把卡門支開帝都，遠遠派去南方！
我們造出能提供更人喝到乾淨的水的魔法陣裝置，也遠遠比做出幾個魔力增幅戒指，或者做出幾張魔法捲軸要更珍貴！」
「達令，我問你……」卡門站在陳道臨的面前，居高臨下盯著陳道臨的眼睛：「你今天對陛下說的這些話……都是真的么？那些前景，那些想法……都是真的，你都能做到？」
「院長。」陳道臨客客氣氣的笑著。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達令教授！」皇帝又重複了一遍這個稱呼，他的臉色凝重，語氣十分鄭重，緩緩道：「你的一番言辭，的確讓我很心動。雖然你所描繪的前景十分
卡門不語，沉默著走到了窗前，背對著陳道臨，遠眺窗外。
「你……跟我來一下。」卡門欲言又止，卻終於長長嘆了口氣。
卡門是魔法學院的頭號人物，同時在立儲的問題上，她也是一直支持希洛親王的。
身為一個帝王，居然忍心不將皇位傳給自己最親的親族，而是拱手讓給外人？萬里江山，拱手送給了外族？！
耕田犁地，收割這種最最耗費勞動力的事情，如今還只停留在使用牲畜的階段，如果我能造出一種器械，可以將魔法的力量使用在其中，代替牲畜，甚至遠遠超過牲畜，那麼……假如出現這麼一種局面，原本需要十個人才能忙得過來的土地，只需要一個人就可以完全的照顧好。豈不是就可以將多出來的九個勞動力從田地勞作這種解放出來？
陳道臨心中越發的感動，鄭重的點頭：「院長，我記下了！」
皇帝難道腦子壞了么？
「我想我之前是錯了，我不該讓你去見希洛親王……你這樣的人，就應該遠離政治這種東西，遠離奪嫡這種危險的政治遊戲。好在現在時間還不晚……我知道你這幾天一直忙著無雙坊的事情沒有去皇家別院，那麼……現在你也不用再去了，這件事情，你就當我沒說過吧。」
最重要的是，其他的競爭者都有巨大的缺陷！
說到這裏，皇帝故意頓了頓，才正色道：「想要更多的支持，那麼就證明給我看吧！向我證明，你的這番言辭，並不只是說大話蠱惑人心！向我證明，你真的有能力做到你描繪的這一番誘人的前景！而……後天的那場學院內的比試，就算做是你的第一次考試！如果你能順利的贏得學院之中的比試，讓那些魔法師都心服口服，你能展現出你所謂的『魔動機械』的強大力量——到那個時候，我才會給與你更多的支持！！」
說到這裏，陳道臨的臉色發苦，無奈的笑道：「只是……我今天上午已經派了我的弟子去了皇家別院送了帖子，和希洛親王約好了今晚要登門拜訪的。既然已經說定了，那麼現在要我忽然說不去，只怕對親王殿下不敬啊……」
「我記得，我身兼魔法學院的院長，是有權行使院長特權，我的決定是可以不用通過學院的委員會而直接決議的，是么？」
皇帝怎麼可能放著自己的弟弟不選，卻決定將皇位交給一個外人？！
陳道臨終於嘆了口氣。
嗡！
「陛下今天親口告訴我，他已經調哥特從北方前線回來了！就任王城近衛軍副統領之職。這條密令，已經在十日之前派人送去了。哥特會在新年慶典之前趕回到帝都的。」
「我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雖然或許換做旁人，會以為你是故作大言蠱惑人心，但是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是這樣的人。你有出色的天賦，相對於你的年紀，你已經取得了非常出色的成就。所以你實在沒必要撒這種彌天大謊來謀取前程。而且……我相信你！」
皇帝沉吟片刻，畢竟是身為帝王，雖然陳道臨描繪的一番前景，讓他這個皇帝十分興奮和心動，但是身為帝王，畢竟也有自己的考量——而且這種事情，也不是只聽陳道臨這麼一番豪言壯語就會真的徹底篤信的。
可偏偏……現在卡門口中說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