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七章 緋雪之夜（八）
「如何看破？」克拉克的聲音似乎有些顫抖，老法師的臉色越發的透明起來。
儘管他們是整個帝國最訓練有素的精銳，可是此刻這條命令發出來，讓他們要對著帝都街道上的百姓揮舞出馬刀……這樣的命令……
他枯瘦的指尖，指甲已經脫落，手指指尖的皮肉漸漸剝離，露出了森森白骨。他的衣袖片片飛舞，化作飛灰……
「將軍大人……」親衛隊長都可以聽見自己聲音在顫抖：「這裏，可是……帝都。」
「方才大家手裡可都是已經染了帝都人的血的！若想今後無事，今晚立下大功，新皇自然會免罪！若是誰三心二意，便是拿自己和其他兄弟的性命開玩笑！人人得而誅之！！」
「廢黜昏君，另立新皇！！」阿克爾一聲吼叫。
說著，阿克爾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親衛隊長。
「今日死前，能得大劍師解開我心中所惑，死而無憾。」克拉克輕輕的嘆息之聲終於落下。
擁擠的人群之中，有人聽見了這樣的呼號，很快就如潮水一般唰的後退開來。讓出了道路。
阿克爾眼睛眯成一線，眼睛里閃過一絲冷冷的寒光來。
克拉克眼睛里有了一絲解脫：「不錯……左右，也不過就是他們的。鬱金香也好，皇族也好，奧古斯丁也好……左右，也都是他們的。是我太過執著了，嗯，是太過執著了。」
這個命令，頓時讓不少軍官面色大變！！
終於，當他的腳步正要踏上最後一層台階的時候……
「混蛋！混蛋！你們不得好死！！！」
卡奧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足下，兩人說了這麼幾句，他腳下依然還沒有落足於台階上，這一步彷彿就邁在了時間的永恆之上！
再說了，這皇位……原本就是鬱金香家族的，現在的皇族，根本就是鬱金香家族的分支而已。
到了最後，克拉克忽然抬起眼來，瞧著面前的卡奧。
原本泥濘的雪地，漸漸變成了驚人的腥紅之色，騎兵身上的鎧甲，那白雪都變成了緋紅色……
看著所有人都為之一懾，阿克爾乾脆高高舉起馬刀來，大聲吶喊：
「傳令！衝鋒隊列！衝鋒隊列！全體刀出鞘！！前鋒……開路！！」
身後的哀嚎聲慘叫聲不絕於耳，每一個騎兵都紅了眼睛！
然而，在面對精銳的雷神之鞭騎兵的時候，這些治安所的士兵顯然不是對手。沖向鐵蹄的士兵很快就被碾碎，薄薄的皮甲也擋不住鋒利的馬刀！
一個清脆的聲音，空氣之中顯現出了兩個東西，輕輕落在了地上。
全體雷神之鞭的官兵被眼前這突變給驚呆了！
克拉克沉默，然後平視著卡奧：「心中有惑，有請教！」
卡奧低頭，彎腰拾起握在手裡。
羅林家子弟歷來極為團結，對家族的忠誠度更是根深蒂固，極少動搖。
彷彿整個空間都在撕裂崩塌，而克拉克臉上的神色卻越來越安詳。
「廢黜昏君，另立新皇！！！」
卡奧淡淡道：「以凡人的力量駕馭聖力，法師何苦？」
魔塔之下，彷彿整個「世界」都壓在了卡奧的身上——他有這種感
……
克拉克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他忽然之間，緩緩的伸出了雙手來。
可現在……放著近在咫尺的暴亂分子不管，帶著這麼多殺氣騰騰的騎兵沖向皇宮？？？？
原本跟隨在後面的那支治安所的巡邏隊，就在騎兵開始衝鋒的時候就已經徹底震撼了！
最後兩個字，幾乎是帶著冰渣子蹦出口中！
卡奧微笑：「世間萬物，皆有規律，天地輪迴，皆有法則。人在這世界，便和那花鳥魚蟲，和那山川河流一般，即便是一粒沙，一根草，也都要尊從這世間的規則。」
眼前的克拉克消失，卻並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之中，自己就彷彿絲是看著他消失，消失在了一個毫無關係的地方。
克拉克身子猛的一震！
保衛皇宮？就算是東苑的暴亂再怎麼蔓延，可皇宮裡還有數千御林軍紅羽騎啊！就算紅羽騎不行，皇宮還有傳說之中的宮廷魔法師啊！
這親衛隊長一邊吼叫，一邊衝出了不過十多米，面對著眼前擁擠的人頭，他終於狂吼一聲，刀鋒上迸發出了閃耀的鬥氣，狠狠的揮舞了出去……
東苑的暴亂消息陸續傳達到帝都治安所。
「不……看？」克拉克眼神疑惑。
「羅林人萬歲！！」
隨著他一聲吼，隊伍里頓時傳起了一陣應和。
而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為時太晚！
「我本為劍，國運與我何干。」卡奧搖頭。
急促的哨子聲響起，急行軍的隊伍立刻停了下來。每一個騎兵都在喘著粗氣，紅著雙眼，就近看著自己的長官！
而阿克爾謀划的這場大事早已經經過了精確的準備，師團之中，自己嫡系最少的第一第二步兵團都被丟在了其他街區，此刻跟在自己身邊的，是自己嫡系和羅林家子弟最多的親衛騎兵營和兩個騎兵團大隊！上上下下，幾乎有七成人都是對自己忠誠度極高的。
克拉克法師，在最後一刻，你終究還是看破了的。
這個跟隨了他近二十年，出身羅林家的老臣子，終於狠狠的吐了口吐沫，拔出馬刀來，大吼一聲，衝到了隊伍的最前列！
克拉克的臉色彷彿入定，過了也不知道多久，老法師忽然抬起眼皮來，然後，他笑了。
這裏，可是帝都！！
「廢黜昏君，另立新皇！！！」
喝罵和憤怒的吼叫不絕於耳，甚至有的巡邏隊士兵已經憤怒的拿起武器沖向了隊伍后列的騎兵，有的士兵試圖衝上去阻攔騎兵的屠殺。
「向北！！！」
這是兩枚小小的徽章。
克拉克先是點頭，又搖頭，再皺眉：「道理人人會說，可真的能心中篤信，又談何容易。看不破自身，便看不破這世界，看不破這規則。」
身邊的親衛已經看出了阿克爾將軍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請講！」卡奧彷彿也神色肅然，緩緩垂手而立。
騎兵縱馬馳騁，鐵蹄踐踏在血肉之軀上，硬生生的碾壓出了一條血肉之路！
他緩緩點頭，輕輕說：「是的，大劍師說的不
而缺乏了治安所巡邏隊的維持秩序，整個街區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在損失了二十余支巡邏隊之後，徹底失去了對這座城市的有效控制！
魔塔之下，克拉克的身子雖然站在那兒，卻彷彿如同一個影子一般，身影漸漸的變得透明了起來。
叛，叛亂！！
隨後，他的身體開始消失！
阿克爾的吼叫聲，在寒風之中飄散，凡是聽見這句好話的人，都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個哆嗦！！
「將軍大人！過不去，怎麼辦！」
阿克爾更高舉馬刀：「帝國萬歲！！！鬱金香萬歲！！！羅林萬歲！！」
然而在混亂的指揮之下，從皇城附近街區陸續抽調過去的二十一支小隊，卻如泥牛入海一般，大量的兵力被浪費在了無用消耗之中。
他冷冷的看了一眼這個跟隨著自己多年的親衛隊長，冷冷道：
長街之上瞬間就變成了一片修羅屠戮場！
這一步落下，卡奧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剛才限制自己的屏障，已經徹底消失不見。
笑容裡帶著一絲解脫，一絲釋然。
輕輕的，卡奧的足底終於落在了台階之上！
紛飛的大雪之下，面對擁擠的街道，騎兵縱然極力吆喝呼喊，甚至拿起馬鞭來揮舞驅趕，也很難從擁擠的長街越過。
那方才命令大家揮舞馬刀砍向平民開路，豈不是……那些血腥，豈不是白費……
行人們瘋狂的吶喊，後退，奔逃，擁擠，相互踩踏。越來越多的慘叫聲響起。
這一刻，他的眼神十分奇怪，彷彿是穿過了恆久的時間恆久的距離，最後才落在了卡奧的眼睛上。
嗡！！
但凡是人，若是能給自己找到了充分的理由，那邊足以消除心中的顧慮和罪惡感了。
而沒有了王城近衛軍的支援，治安巡邏隊面臨單兵作戰，漸漸的獨木難支。
「廢黜昏君，另立新皇！！！」
他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胸前的劍尖，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是一個自己的同僚，面色猙獰的手裡握著長劍……
「向北！！」
「那麼……帝位何屬？」
「所謂不看，便是……我這一步踏出，往上也好，往下也罷，我心中只想著我是走向你！所謂不看便是，我這一劍刺出，前方是岩石也好，是山川也罷，我只是知道自己要刺這一劍！所謂不看，便是……」
卡奧說到最後，語氣越來越平靜，聲音也越來越輕：「不觀己，不觀世界！」
手下的親衛騎兵隊長神色緊張，這麼大冷的天，這個彪悍的騎兵卻滿頭熱汗，口中噴出的白氣蒸騰。
放眼已經幾乎就在眼前不遠的東苑暴亂分子不管，卻調轉馬頭往北去皇宮……
他們不敢相信眼前的場景：帝國自己的軍隊，用帝國自己民眾的納稅錢財堆積出來的最精銳的軍隊，居然把鋒利的馬刀砍向了自己的人民！！
至於少數的三成人，此刻若是乾脆被脅裹著一起干便好，若是不肯的話……
響徹了整條長街！
註定的，這將是一個混亂的新年之夜！
而就在慘叫開始之後，這支巡邏
卡奧淡淡一笑：「萬物皆如是，皇帝也好，教宗也罷，豬狗牛羊，雞鴨魚蝦，其實本質都是一般無二。」
夜晚之下，東苑地區的火光已經清晰可見，那熊熊的大火，引發了街道上人群的恐慌，恐慌的情緒還在蔓延著。
這可無論如何也說不通的！！
這個軍官轟然倒下了馬。
大劍師卡奧的腳步已經踏上台階，他的步子走得非常慢，非常慢！
阿克爾面色猙獰！
「大劍師……今日之後，帝國國運如何？」
這世界，便是這個世界。
阿克爾眼睛里殺氣畢露！
不甘心的治安所巡邏隊，只能在後面留下了一串憤怒的咒罵和絕望的詛咒。
血路衝出之後，隨著人潮的涌動，遠處的街道上行人已經紛紛的逃散開來！
可畢竟街上行人太多，很多人縱然想極力躲閃，奈何卻是沒有躲閃的餘地。
說來說去，不過就是人家這些豪門家族內部的皇位搶奪而已……
先是他的四肢，然後是軀幹身體，都化作了光塵開始散去。
「大人！！」副將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你這樣做的話形同……」
而在當晚，走出家門來看熱鬧的人，僅僅在皇城附近的六個街區，就少超過了八十萬！
「全軍前行！」阿克爾親自策馬往前，他中氣十足的聲音充滿了冷硬和殘酷：「遲疑不前者，死！違抗軍令者，死！掉隊者，死！記住你們的身份！軍令如山！！全軍前行！！」
「大劍師……其實……我本可殺你。」克拉克最後的聲音留了下來：「左右都是他們的，我何必為了這俗情，斷了人類唯一的聖階強者。」
卡奧神色自若，淡淡道：「我十年練劍，二十三歲有小成，二十八歲入高階，此後五年再無存進。便是看不破！」
「還有誰有問題！！」
即便是這麼寒冷的雪夜，當這句殺氣凜冽的話語從阿克爾口中說出的時候，親衛隊長依然感覺到心中冒出一團寒氣！
方才長街上那一場屠戮，原來，就是……
面對密密麻麻的人頭攢動，騎兵總不能拿起馬刀劈砍開路。
「鬱金香萬歲！！」
縱然阿克爾是第二師團的最高長官，但畢竟這裡是帝國的軍隊！哪怕是方才他下令縱馬沖向平民，也勉強可以解釋為是為了儘快趕去平叛，事急從權。
「那麼，人便是畜生，便是沙粒，便是草根？」克拉克追問。
當前方再無什麼阻攔的時候，那東苑似乎已經距離不遠，越過前面的這條長街，就已經看見那燃燒的火光了。
他的身影越發的透明，彷彿下一刻，就會如同陽光下的積雪，消融散去。
彷彿有什麼壁障，正在搖搖欲墜！
鬱金香家族！這場政變若真的是鬱金香家族掀起的，那麼……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
「全體列隊，變嚮往北！目標皇城廣場！！」
最後，他又扔出了一枚重磅炸彈！
「三步聖域？」卡奧輕輕嘆了口氣。
說到最後，他狠狠的吞了一口吐沫。
阿克爾已經高舉長刀：「羅林家的子弟何在！！」
叮！
「傳令，衝鋒
卡奧嘆息：「左右不過就是他們的，法師為這俗情執著一生，難怪徘徊聖域之外。」
這一步，彷彿就已經永恆，時間也在這一刻漸漸凝固！
人群已經轟散奔逃，雷神之鞭的騎兵衝出長街，馬蹄敲打在地面上，踐踏著泥濘和血漿！
此言一出，不少人更是心中發寒！
阿克爾眼睛里閃過一絲寒光，他忽然暴起，鋒利的刀鋒閃耀著銀色的鬥氣，刷的一下，一個人頭衝天飛起來！腔子里熱血噴洒，坐在馬上的屍體搖晃了幾下，墜落在地上！
帝都治安所僅僅只有幾千名士兵！
當武裝到了牙齒的帝國最精銳的騎兵，將鋒利的馬刀揮向手無寸鐵的平民時，結局就已經註定！
「大人！」
有一個副將忍不住開口：「我們難道不去東苑嗎！！」
剛才那個出言質疑的副將終於忍不住抗辯起來。
根據事後的統計，帝都原本的常住人口已經超過了百萬以上，而因為是新年慶典，還有許多外來的人口和遊客，以及一些臨時從各地趕來看熱鬧的商隊商團以及地方貴族，遊客等等。在新年前後的這段時間，帝都這座城市裡聚集的人口據說超過了兩百萬以上——這還沒有算上帝都周圍的四座衛城。
「軍令不需要解釋！」阿克爾狠狠的瞪向了這個副將。
「阿克爾，你這是叛亂！！」有一個軍官忍不住憤怒的咆哮起來，他拔出長劍指著阿克爾吼叫：「你這樣的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啊！！」
……
衝鋒的隊列一旦展開，那就如同鋼鐵之軀撞上了血肉之中！
還有一些動搖的士兵，當聽見了「鬱金香」這個名字的時候，想起了阿克爾說的「十大家族聯名」，心中也漸漸的硬氣了起來！
阿克爾卻忽然下令，讓賓士的騎兵隊列停了下來。
很快，下面就有無數把馬刀舉起：「廢黜昏君，另立新皇！！」
當衝過了這短短的不足一里地的長街時，每個騎兵都是馬刀染血，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扭曲和瘋狂！每一雙眼睛里都布滿了血絲。
「鬱金香家族，羅林家族，李斯特家族，比利亞家族……帝國十大豪門聯名共舉，馬爾希.奧古斯丁，昏庸無道，無視帝國國本，實為昏君，現十大豪門聯手廢黜昏君，共立新皇！！順者生，逆者死！！！！」
阿克爾狠戾的眼神，讓身邊所有人都為之一寒，親衛隊長哆嗦了一下，終於硬著頭皮行了一個軍禮，調轉馬頭親自奔跑到了隊伍前列，大聲呼喝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即便是再單純的人，也意識到今晚的事情有些不對了！！
克拉克的身體已經消失得所剩無幾，他的頭顱也漸漸的渙散掉，終於，片片白髮飛舞，整個人就此消失不見。
投名狀啊！！
馬刀上鮮血淋漓，血珠順著刀鋒流淌，騎兵們的臉上掛著血跡，身上和鎧甲上還帶著血肉碎片，就連馬蹄上，也都是一片腥紅！
所有雷神之鞭的士兵都呆住了。
「三步聖域，三步聖域！我這一生，都在追求進入聖域的途徑
當派去的二十余支巡邏小隊都毫無消息之後，治安所的指揮官彷彿才終於意識早了自己犯下的嚴重錯誤。
隨著越來越多的騎兵舉起馬刀，阿克爾臉上的冷笑漸漸的濃了起來。
他口中瘋狂的吼叫：「騎兵前行，擋路者格殺！！」
也，也……算不上是叛國吧？
道路上滿是擁擠的人群，這些人有的是從東苑方向往這裏跑的，有的人已經聽說了東苑的暴亂，本能的往西邊奔逃，試圖遠離暴亂地區。有的人則不知情，還在隨著人群往西遊走。
然而因為今晚帝都擁堵的交通，前方的消息並沒有能立刻傳達回治安所的總部。恰恰相反，因為臨時從各地抽調去的平亂力量過多，導致了一些街區的秩序越發的進入了失控狀態。
阿克爾卻已經騎馬飛快的從後面跑了上來，他的吼聲被夜晚的寒風吹散，卻依然清楚的落入了騎兵們的耳朵里。
阿克爾.羅林在雷神之鞭第二師團當主將多年，第二師團上下自然很多都是他的嫡繫心腹，其中更有許多人都是他從羅林家裡帶來的羅林家子弟！
隨著騎兵的趕到，試圖驅趕人群開路，終於，爆發了一場大亂！
「我……你們……會被……弔死……」
「全軍列隊，向北！！」
「大人！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似咫尺，卻是永恆。
老法師的臉色越發的複雜，然後，他笑了，笑容苦澀，意味深長。
這位大劍師的額頭也已經沁出了一粒一粒細密的汗珠，他的目光卻越來越鋒利，越來越寒冷！
隨著騎兵的衝鋒，鋒利的馬刀砍入柔軟的血肉之中，凄慘的呼號，哀求，憤怒的吼叫，絕望的吶喊……
「不看！」
隨後，緩緩的，這位帝國唯一的劍聖大師說出了答案：
「萬歲！！」
「執行命令！」阿克爾冷酷的聲音滿是不容置疑的味道。
「如何看破？」卡奧笑了，他這一笑，彷彿如同利劍出鞘。
話還沒說完，這個軍官就一聲慘叫，胸前冒出一截劍尖來！
「我耗費一生的時間，費勁心血去看這世界，去試圖尋找那所謂力量的本質所在……卻沒想到，原來真正的答案，居然是……不看！」
「帝國萬歲！！！」
「東苑交給治安所，我們有更重要的任務，保衛皇宮！！」
阿克爾的目光冷冷的盯著自己的部下：「東苑暴亂！那裡距離皇宮只有不到一公里！亂黨若是縱馬的話，十分鐘便可到皇宮城下！出了亂子，誰擔當得起！」
「何謂聖階？」克拉克低聲道。
當自己的馬刀揮向人群的時候，便已經上了這條賊船，再也下不來了！！
衝出長街之後，眼前豁然開朗，讓衝鋒在最前的騎兵，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回顧身後，那已經被血腥染紅的長街，卻如噩夢一般深深的刻在了每一個雷神之鞭騎兵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