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超級大禮包
嗯？
在這之前么，要維持土窯燒磚，就只能靠木柴了。
還有就是糧食的消耗，也遠遠超過了陳道臨的估算——每天都在干體力活兒，糧食耗費的也遠遠比正常狀態多一些。
才走進帳篷里，這統領軍官看了看四周，就長長的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些感慨，表情居然也十分誠懇：「這裏的條件實在是太簡陋了！我實在沒想到，一位名滿天下的魔法師貴人，居然會住在這種帳篷里。」
粉碎性骨折嘛？！
可沒想到，這位貴人的來頭居然這麼大啊！
他伸出手指，就在茶杯里蘸了蘸水，就在桌面上寫了一個數字。
畢竟陳道臨雖然富有，當初在羅林家的那個地下寶藏里，帶走了海量的黃金寶貝，在帝都也賺了不少錢，尤其是和龐貝商會的合作，無雙坊自己也賺了許多。加上自己身為魔法師，手裡也有很多好東西。
但是輕步兵歷來都是最廉價的兵種，所謂的裝備也就是一些軍服，普通的刀劍之類。
如今這筆錢卻反而成為了邊軍後勤大營之中上上下下人等的催命符！這事情甚至驚動了家族族長公爵大人，若是處理不好的話……大傢伙兒就真的只能等著受軍法，割了腦袋傳遍邊軍軍營，以儆效尤了！
可陳道臨依然沒有大肆開放招募教徒。
這話說的含糊，不過意思卻明白了。
「淘換的軍需物資？」
說到這裏，鄧肯的臉色有些漲紅——價錢的確是高，可其中一部分，卻是落入了自己和其他一些後勤軍官的腰包里，說起來，自己當初還是狠狠的宰了那個波洛米爾一刀呢。
弓一千張，箭三萬支。
陳道臨點了點頭，他緩緩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悄悄的打量對方的神色表情，卻發現這個叫鄧肯的傢伙，抓耳撓腮，一身的拘謹和不自在，尤其是偶爾偷偷瞄向自己的眼神里，帶著幾分……敬畏？
「那麼，就請您說說，這次要處理的軍需物資有哪些東西吧。」
還有……一批足以武裝兩個步兵營的輕步兵軍械！皮甲武器，還有衣物軍靴！！
太邪惡了！太邪惡了！！
天下哪裡有這種做生意的？
……
每天就這麼看著幾千人如同螞蟻一樣忙碌，將聚集地周圍那些黃土山坡一點一點的挖掘開來。這才過了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聚集地周圍就有了一點熱火朝天的氣象。
暫時來說，陳道臨覺得這個數字不會有突破性的增長了。總要給這些人一些想頭。就如同趕牲口，前面懸著一根胡蘿蔔，若是太早讓牲口吃到胡蘿蔔，只怕它就不會賣力奔跑了。
陳道臨狐疑的抬起頭來，皺眉瞧著鄧肯，忽然就站了起來，淡淡道：「這筆東西，我不敢收！鄧肯先生，您請回吧！恕不遠送。」
擺明了對方上門求售，陳道臨自然是要拿拿架子的。
「好！那麼至於價錢，我添加的這些東西，我會折算價錢再您剛才說的那個數字之外，添進去的。」
「當然！」鄧肯趕緊道：「您放心！這張清單上的東西，每一件都是來歷清楚，都是正道來的！絕不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我們的交易，也都是獨立師團的後勤大營出具的契約文書，又獨立師團的統軍將軍親筆簽名！不論是在我們鬱金香家領地，還是在帝國，都是具有合法性的！這一點您絕不用擔心。」
自己最最需要的糧食！
陳道臨抬起頭來，不動聲色將清單放在手邊，手壓在了上面，才緩緩道：「鄧肯先生，我這人不喜歡繞彎子。我雖然沒在軍中待過，但我也知道，以努林行省邊境駐紮的那一支獨立師團的規
「好好好！」
那個可怕的女人，甚至帶來了一隊家族的執法隊啊！！
陳道臨送走了這位軍官，隨後把皮埃爾男爵叫了來，把剛才的事情和這位老頭子說了一遍。
要管理上萬人的吃喝拉撒，陳道臨越來越發現自己的種種不足，即便是之前自以為計劃得在周密，到了後來還是會出現一個又一個窟窿。
這已經不是上趕著的買賣了，簡直就是冰天雪地三百六十度空翻落地跪求甩賣啊！！
見過打折的，沒見過這麼打折的啊！
而除了這些之外，從木蘭城將這一萬人拐騙到這裏之後，前前後後已經有三個多月時間了。
陳道臨心中一動！
之前雖然清單上也有一批輕步兵的裝備。
陳道臨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深思……
是的，就是鹽！
陳道臨聞言，淡淡一笑：「是有這麼一回事……怎麼，這筆交易，有什麼問題么？還是錢款沒有支付清？」
「嗯。」陳道臨的臉色和善了許多：「那麼，請問貴官，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情呢？」
但是，畢竟那些黃金儲備和珍寶，都不能當錢用。要想變賣成現金，還要費許多周折……
可是在這裏么……
陳道臨只能悄悄的下令，將工作量又提升了一成。只希望這些傢伙們每天累得半死，沒有精力再去想其他的心思吧。
陳道臨心中暗笑，拿出一支筆來，在這清單下面又加了幾筆：
陳道臨明白了，這事情絕不僅僅是軍需物資的交易了，裏面肯定還有隱情。
這個統領軍官倒是十分上路，把自己的隨員都留在了外面，隻身跟著陳道臨進了帳篷里敘話。陳道臨也不再多客氣了，反正外面的人，自然有皮埃爾男爵負責接待。
聚集地周圍視野內可見的植被，幾乎都被砍伐得差不多了。
儘管現在在聚集地，關於陳道臨和諸位貴人老爺們信奉的「無雙武聖教」的名頭已經被傳開，而且越來越多的人表現出了毫不掩飾的艷羡態度。
這便宜，絕不能占！
陳道臨自己也重新落座，然後拿起了那份清單，又看了一遍。
「見我？」陳道臨神色一動：「哪裡來的人？羅瓦城？還是木蘭城？」
陳道臨拿起來，才看了兩眼，臉色頓時就變了！
鄧肯卻是誤會了陳道臨的意思，只以為他還嫌這價錢不滿意……情急之下，鄧肯咬了咬牙，斷然道：「閣下若是覺得這價錢不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放寬一些……這價錢再減一成，如何？呃……您倒是說句話啊！！還不行么？那若是您現在手裡錢不湊手的話……分期付款也行啊！！先支付一半，後面的可以分一年時間償還？不要利息，如何？」
「價格好商量！好商量啊！！」鄧肯幾乎就要過來抱陳道臨的大腿了——也由不得他不慌，家族裡的那位費歐娜小姐已經親自來到了邊軍大營里，和自己談了一個下午，已經明確的告訴自己，這事情辦不成，就地革職問斬！！
說著，老頭子手指了指正北的方向。
咦？這倒奇怪了。自己遇到的鬱金香家的人，有一個算一個，不都是眼睛長在腦門頂上的么？
無論從任何角度考慮，這麼一批東西，幾乎全部都是自己短期內就需要和用得上的！
只有少部分勞工和工匠是拖家帶口來的，大部分工匠都是光棍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壓低了聲音：「達令先生……刀劍什麼的倒是好說，可是弓箭，卻是禁品啊！您沒有官身，沒有貴族爵位，也不允許建立私軍的。要這麼多軍械……」
不是價錢太高！
「那麼，是最後一批糧食，有什麼問題么？」陳道臨臉色露出了幾分關心，現在自己這裏糧食耗費大大出乎預料，若是糧食後續的補充出了問題，只怕自己真的要面臨不小的麻煩了。
「不敢讓您這麼稱呼！」這傢伙騰的跳了起來，連連擺手道：「我的名字叫鄧肯，您直呼我的名字就好了！」
鄧肯點了點頭，他略微思索了一下，飛快的報了一個數字——不用說，這個數字也是便宜得離譜。
沉重的體力活，人體是需要大量鹽分補充的。這一點陳道臨之前就沒有想到。
從這一點來說，陳道臨不由得嘆息：明明老子也是一個窮苦出身啊，怎麼現在看來，自己這麼有剝削人的天賦呢？這大概就是人性的劣根吧。
「價錢么……您說的也未免太低了。我也不用您擔什麼干係，先付三成的說法就不用提了。按照您之前說的，我支付五成貨款，餘款么……一年時間內我付清。」
「都不是……」皮埃爾男爵的語氣有些古怪：「是……北邊的。」
陳道臨面色陰晴不定，鄧肯已經再次跺腳，他狠狠道：「您若是還不滿意……罷了！我拼著擔這天大的干係為您做保！只要您願意吃下這批物資！錢么，您只先支付三成！後面的錢款，您兩年內送到我邊軍後勤大營，如何？先付三成，我們立刻就派運輸隊把東西給您送來，一個月內，肯定全部送到！」
頓了頓，他幽幽道：「無事獻殷勤，必有所求！看著吧，過些日子，必然還有人上門，到時候，就是向我提出要求的時候了。」
……
鄧肯表情一僵，隨即苦笑，低聲道：「那個……閣下大名已經傳遍帝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北邊？」陳道臨皺眉，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了過來：「邊軍？」
可木柴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啊。按照消耗的比例，大約燒出一千塊黃土磚，就要耗費掉整整一車木柴。
陳道臨的眼睛一亮，可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他咳嗽了一聲，淡淡道：「這個么……上一次的交易，我手裡的資金可佔用了不少。如今您也看見了，我這裡有上萬人吃喝拉撒，每天的花費都不小，我手中未必就很寬鬆，只怕就算我想吃下來，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陳道臨也坐了下來，他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貴官……」
還有上萬張牛羊皮！！
「付清了付清了！」鄧肯趕緊道：「波洛米爾先生做事情很乾練，購買糧食的錢款已經全部付清了，倒是我們還有最後一批糧食沒有運送過來……」
尤其是最後，那一批足以武裝兩個步兵營的軍械！雖然只是輕步兵的裝備，但是……自己總要建立一支自己的武裝的！
「決然不會！」鄧肯立刻拍胸部保證：「我這次出來的時候，最後一批糧食的運輸隊已經和我一起同時離開軍營了，只是我馬快，走得快了些先到了您這裏，預計再過幾天，糧食就會送到！」
看著這傢伙幾乎就快要跪下來，陳道臨心中已經越來越迷糊了。
身份高貴？這傢伙……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所以這些東西見不得光，這些人才只能以這麼低的價格傾銷掉？！
幾千個男人苦逼了幾個月，難道真的要讓他們每天用手擼嘛？
這軍官倒是十分有分寸，都不敢正眼多看夏夏一眼，態度很是拘謹。
有了這些糧食，自己就可以大大的緩解糧食耗費的問題。其餘的那些物資，更是適用於民生和軍事多種用途！
這位老男爵奔跑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來上了歲數——畢竟也是練武出身，老男爵的身體甚至比他那個才三十歲的兒子都要好很多。這傢伙甚至在蒙托亞進山之後，主動接過了維持聚集體治安的重任，一把年紀了，每天還騎著戰馬帶著一群傭兵在聚集地里到處巡視。
「不過，我還有一點小小的要求，這份清單，我要再添加一些東西。就是不知道您軍中是不是正好有我需要的這些東西了。」
「吃得下吃得下！」鄧肯幾乎是激動的跳了起來，趕緊道：「您這樣的大豪客，努林行省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而且我們這次提供的東西，除了一批糧食之外，還另有許多好東西，放到外面去，可都是搶手貨，那個……」
「大人！」皮埃爾跑得氣喘吁吁，來到了帳篷外，迎著陳道臨大步走來：「有人來訪，要求見您。」
「別！」鄧肯哭笑不得，他咬了咬牙，眼睛里閃過一絲絕然，終於深深的吸了口氣：「這清單……我接了！！就按照這清單上寫的，我回去之後，一個月內，就開始調集軍中運輸隊給您開始運送，最多三個月內，所有物資全部會送清！」
陳道臨扭頭看了鄧肯一眼，淡淡道：「沒什麼好談的，鄧肯先生，我雖然很需要這些東西，但是我也知道，有些便宜可以占，有些便宜佔了就會惹來大麻煩！」
只是……陳道臨心中飛快的盤算了一下，這麼一大批物資，自己若是全部吃下來的話，只怕手裡的財力還真的有些不堪重負了！
老男爵嚴肅的點了點頭，然後他低聲道：「來了幾個人，騎的戰馬，穿著鬱金香家的軍服，為首的那個看樣子身份不低。」
為首的那個，中等身材，略胖，滿臉笑容，笑起來的時候雙眼幾乎就眯成了一線，標準的一個和氣生財的胖財主的風範。不過這人穿的軍服，勳章和肩章表明了他的身份，是統領級的軍官，這一點倒是讓陳道臨不太好小覷。
若是再減一成……而且還只支付一半現款，後面的分期一年支付……
可戰馬和弓箭就不同了！
鄧肯等的就是這句話，飛快從懷裡取出了一張清單來，恭恭敬敬的雙手遞到了陳道臨身邊的桌子上。
現在擺明了對方是上門主動求宰，且不管他到底是什麼用意……既然如此，我刀子不放再磨亮一點？
他心中已經開始了猜測……難道是鬱金香家的這支獨立師團，從上到下整個都爛掉了？連師團統軍將軍都帶頭貪污，倒賣軍需物資？
來人有五個，身上的鬱金香家軍服都很筆挺，只不過大概是奔波得辛苦，滿身滿臉都是灰土，似乎趕路趕得甚急。
就在陳道臨感慨的時候，他忽然看見皮埃爾男爵一路小跑朝著自己這裏飛奔而來。
這些東西，全部都用得上！
這位男爵聽完之後，也是眼睛瞪得滾圓，目瞪口呆的瞧著陳道臨，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大人……這些，這些鬱金香家邊軍的人……難道都瘋了么？」
再這樣下去，只怕要出事的。
那些勞力工匠們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歸，有自己委任的那些「新教徒」和「神仆」們監工，還有
陳道臨可不想讓自己的地盤上出現一批強姦犯。
站在帳篷口，陳道臨看了一眼遠處，那一排排燒磚的土窯，不時還有打開的土窯滾滾冒著濃煙。
不然的話，這價格怎麼可能如此便宜？！
陳道臨此刻也乾脆不和他廢話了，直接點了頭。
看著陳道臨只是盯著清單看，卻遲遲不說話，鄧肯自然能猜到陳道臨的用意，這胖胖的軍官搓了搓手，才試探道：「您看……這張清單上的東西……」
這叫什麼折？
隨後鄧肯站了起來，這胖子滿頭大汗，神色卻彷彿輕鬆了許多——在陳道臨看來，這傢伙簡直是一臉劫後餘生般的表情，就彷彿逃過了一場大難似的。
這已經不是揮淚甩賣了！簡直就是揮淚求虐啊！！
鄧肯站了起來，略一猶豫，緩緩走到了陳道臨的面前。
為了保持士氣，陳道臨故意隱瞞了一些壞消息，比如，因為工藝的生疏和火候掌握的問題，頭幾批燒出來的磚幾乎全部都是殘次品，如果敢用來造房子的話，故意來一場大風就會把人活埋掉——罷了，用來壘廁所或者牲畜棚子吧。
「你……知道我是誰？」陳道臨忽然放下茶杯，冷不丁問出了這麼一句。
自己來到西北，在努林行省和鬱金香家族的夾縫裡生存，若是把鬱金香家也得罪了，那就真的沒得混了！
不管了，自己反正是公平買賣，就算是事後事發了，自己也站得住腳。
鄧肯愣在了那兒，一張胖臉漲紅，眼看陳道臨就要轉身離開，他趕緊一把抓住了陳道臨的衣袖，扯著嗓子大叫道：「別啊！等等！等等！！達令老爺，我們再談談！！」
他既然想明白了這一節，乾脆就冷靜了下來，轉過身來，扶起了這位軍需統領軍官，把他扶起來按回了座位上坐下。
陳道臨一笑：「若是為難的話，那麼就算了……」
「那麼，鄧肯先生，您今天忽然來這裏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呢？」陳道臨想了一下，乾脆單刀直入。
蒙托亞已經離開了快十天了。這傢伙帶著十幾個傭兵就鑽進了乞力馬羅山的支脈里，按照陳道臨的推測，就算杜維留下的那張筆記里記載的煤炭礦脈是真的，就算神聖騎士真的有女神保佑，這傢伙至少也要在山裡鑽上一兩個月才能回來。
陳道臨笑而不語，只是請這個傢伙坐下，然後小女僕夏夏很快就從後面跑了出來，給這人倒了一杯水。
鄧肯臉色有些為難，他甚至流露出了幾分羞赧，才支支吾吾道：「那個……上一次的交易，我們軍中上下都十分愉快，都紛紛表示，和您這樣的人做生意實在是一件很痛快的事情，您給的價錢也高……」
他不肯明言，只是暗語點破，陳道臨倒也不奇怪，畢竟自己的身份太敏感，現在已經是帝國官方明確的通緝犯了，對方身為一個邊軍的在職軍官，級別又不低，若是公然開口明說自己的身份，對大家都是尷尬。
「閣下一定就是這裏的主人了。」這個胖軍官笑呵呵的走了過來，居然主動的對陳道臨低頭行禮——這姿態擺得極低啊！陳道臨心中一動，他正要還禮，這人卻趕緊走上兩步，伸手阻止了陳道臨，他壓低了聲音，苦笑道：「閣下身份高貴，豈能向我行禮……」
「不敢勞煩您詢問，我正是邊軍的人，為家族效力，現任職家族駐西北邊防獨立師團後勤大營統領。」
說著，他輕輕將桌上的那一串數字擦去，又拿起了清單，塞還給了鄧肯。
「有
鄧肯連連搓手，心中暗暗著急：你要是不肯吃下來，只怕我腦袋難保……
這些傭兵都是闖慣了江湖的，喜歡的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當然傭兵們的另外一個傳統習慣就是找女人。
自己若是佔了這個便宜，將來事發之後，鬱金香家族追查這事情，鄧肯這些軍中蛀蟲自然都是砍頭問罪，只怕自己也好不了！
陳道臨愣了一下，雖然意外于對方這樣著急的求售姿態，不過心中盤算了一下……難道是這些傢伙為了中飽私囊，偷買軍中物資？
若是在城鎮之中，這些人早就揣著錢跑去找妓女了。
……
他依然把教徒的招募標準卡得很嚴格。在這一個多月來，新教徒也只發展到了不到一百人。而神仆則發展到了五百人。
這幾天又爆發了幾件讓陳道臨覺得不太樂觀的事情：這一萬多人里，男女比例實在是慘不忍睹！
若是事情可以從來的話，打死鄧肯也不敢吃陳道臨的回扣啊！
牛羊一千頭，戰馬五百匹。
「外面風大，裏面請吧。」陳道臨轉身讓開帳篷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他張了張嘴巴：「這個……牛羊什麼的倒是好說，左右也就是一千頭，我怎麼也能給您尋來……可是這五百匹戰馬，還有一千張軍弓，三萬支箭……」
剛才這傢伙寫下的那個傢伙已經很是離譜了……以那個價格，連成本的一半都未必能回得去！
「送禮？」
鄧肯很快告辭離去。
他連連搖頭，看著陳道臨，低聲道：「就算是在邊境軍營里，條件也比這裏好多啦。」
建築工具！農具！
在這種小地方，一個統領級的軍官，就足以讓羅瓦城的那個鎮長跪舔了。更何況人家是鬱金香家的人。
片刻之後，這些客人被請到了陳道臨的大帳篷。
陳道臨又皺了皺眉，才繼續道：「閣下是鬱金香家族邊軍的人？」
陳道臨沉默了會兒，才嘆了口氣：「既然如此……您開個價吧。」
在羅蘭帝國，尤其是弓箭和弩箭，是被嚴格管制的武器！！
「自然是送禮。」陳道臨淡淡一笑：「既然人家好心好意上門送東西……我又沒法推脫掉，那麼就乾脆收下了。」
「事情是這樣的，上一次我們雙方的交易做的很是愉快。而近幾日正好軍中盤點，又有一些淘換下來的物資需要處理，我心中想著，做生不如做熟，有您這樣一位大買家就在附近，我們何必捨近求遠？反正是要賣的，所以我就跑來您這裏問問，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吃下這一批東西……」
前天他還專門把波洛米爾又打法跑去了羅瓦城，目的卻是為了買鹽。
他已經下令讓後勤大營，尤其是那些家屬居住區，增派了維持治安的傭兵——可這些傭兵本身也不安分。
這個數字寫出來，陳道臨頓時臉色狂變！！
而是……太便宜！！
陳道臨差點沒吐血！
著急之下，鄧肯居然就直接喊出了陳道臨的本名。
撲！！
「話說這麼做若是在現實之中早就被罰款罰得傾家蕩產了吧……」陳道臨嘆了口氣，抬頭看了看西北的天空，苦笑道：「反正不是老子的家鄉。」
「瘋？他們怎麼會瘋。」陳道臨搖頭，擺擺手：「這麼大的事情，顯然絕不是一個小小的獨立師團能決定的。我想過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有人給我送的一份大禮。」
將這清單遞給鄧肯的時候，這個軍需官的眼睛頓時瞪了起來。
鄧肯深深吸了口氣，眼神有些古怪，緩緩道：「前些日子，您不是委託了波洛米爾，從我軍後勤大營，購買了一批淘換下來的陳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