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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虎落平陽(上)

第五百零二章 虎落平陽(上)

回到家鄉之後,日子也並不好過。
就在弗里茨回鄉隱居的這段日子里,家族之中原本不少旁系的親屬,都已經來找過他,甚至不少家族的老人也都給他施加壓力,一再的提出了分割財產。
可如今,弗里茨總督明明已經失了勢,甚至就連帝都都待不下去,被灰溜溜的趕回了老家——誰都知道,現在的皇帝討厭他。
除了要分走原本就屬於族產的那些財富之外,還打起了弗里茨自己的私產的主意。
他倒也懶得和這些小人計較,而他自己冷眼旁觀,也看清了這世態炎涼。對家族裡的那些人,當年對自己卑躬屈膝,如今對自己呼來喝去甚至威逼利誘,這樣的嘴臉,讓弗里茨總督心中早已經冷透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上萬畝的土地,還有那些商鋪店鋪,那些產業生意,甚至還有幾萬金幣的現金,也都歸了旁人。
只是車輛才進了鄉村,就看見前面的道路上,圍了一些人,還有一些兩旁的人家,有人站在自家的門口,伸長的脖子彷彿在看熱鬧。
弗里茨家族的產業並不都屬於弗里茨總督一個人。按照羅蘭帝國的傳統,一個貴族豪門家族,族長固然是至高的權威,但是家族之中各個分支的親屬,也都會依附在家族這棵大樹上繁衍。在東海擔任總督的十多年時間,雖然弗里茨總督並沒有貪墨什麼,但是利用職權為家族謀取了很多生意上的便利,也是人之常情。
而到了最後,這些人卻一再的逼迫,甚至起了欺壓之心。
家族之中那些分支的血緣親屬,在這個時候,都迫不及待的要和他劃清界限。
車夫叫喊了兩聲,就有一個光著腦袋的傢伙瞪了回來:「叫什麼叫!前面死人了,你們繞路吧!!」
族長這個位置,弗里茨總督自然絲毫不在乎的了。
胡克獰笑一聲,跳下了馬車去。
陳道臨看了一眼盧修斯,然後又瞧了瞧胡克,低聲道:「開路吧。」
羅曼·弗里茨最近的日子無疑是非常難過的。
家族之中那麼龐大的財產,自然就成為了人人眼紅的肥肉。
馬車來到了這座宅子的大門口,這宅子才緩緩打開了大門,裏面有兩個佩了刀劍的護衛武士模樣的人走了出來,警惕的看著馬車,等看見了馬車上跳下來的盧修斯之後,這兩人才神色一松,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少爺回來了!!是盧修斯少爺!!」
弗里茨心灰意冷,心裏也憋了一口怨氣,乾脆就懶得和這些人爭吵!
弗里茨總督原本已經心灰意冷,哪裡還會在乎這些身外之物?
片刻之間,這些人一鬨而散,原本蹲在牆角的那些人想上來幫忙,卻被胡克一腳一個踹飛了七八個人之後,也都叫嚷著掉頭跑掉了。
傍晚的時候,陳道臨等人的馬車緩緩行駛來到了弗里茨家族所在的這個帝國東南部的小鄉鎮。
羅曼·弗里茨在政變之後失勢,罷官免職,甚至一度入獄,最後才被釋放出來,然後灰溜溜的離開帝都。
家族之中這祖宅原本在自己當總督之前,只是一個不大的府邸,不過只有幾畝地的面積,一套不大的宅院。可自己當了總督之後,十多年來,是自己花費了錢財,將這宅子擴充了十倍的面積,還建造了一座小型的莊園。
車夫畢竟是雇傭來的外地人,不敢造次,只好停下了馬車來,回頭為難的看了看車上的這幾位僱主。
在這個帝國之中,得罪了誰不好,卻偏偏得罪了皇帝,而且還是一個年輕的皇帝。那麼可以預想的,在未來的幾十年內,這位弗里茨總督都是絕沒有翻身之日了。
靠近一座大宅前,馬車就被人群擋在了路口,雖然車夫連連叫嚷,但是那些圍在前面的人,明顯都不是善良之類,一個個滿臉橫肉和挑釁的表情,道路上站了七八個,兩旁更是還有十幾個蹲在牆角,更有人身邊放著一些磚塊石頭木棍之類的東西。
坐在馬車上,陳道臨看著道路的兩旁:這是典型的羅蘭帝國南方的小鄉鎮的風景。
遠遠的,隨著風傳來的,就是那一陣陣的叫囂和叫罵的聲音。
家族的產業因此而增長了十多倍,這可都是全族的共同財產。若是在往常,誰也不敢對這位族長大人提出分割家產,劃清界限這種要求。
看了看車上的另外幾個年輕人,也都是神色古怪。尤其是盧修斯,一張臉已經漲紅了,用力握住了拳頭,要不是陳道臨按住了他的肩膀,這個年輕人早就跳下車衝出去了。
號稱「天下第一總督」的紐霍芬行省總督的位置都說沒就沒了,一個小小的地方貴族家族族長的位置,他哪裡還會在意?
這幾日,甚至一些人鼓噪,要求召開家族元老會議,要求剝奪弗里茨總督的族長之位。
只可惜,他多年不曾回歸家鄉,當地的本土勢力卻不曾經營,被這些家鄉里的親屬都一一的霸佔了如,如今面對眾人的指責,他只能每天下令緊閉大門,不見這些人。任憑這些無賴親屬們組織了人在外面叫罵。
好在他雖然被罷了官,但身邊還有一些多年跟隨自己的親信護衛,哪怕是自己失了勢,回到家鄉的時候,身為的親衛扈從也有三五十個。
原本就是一個龐大的家族,尤其是在過去的十多年裡,家族之中靠著這位東海總督的關係,將家業發展擴張了十倍也不止。可如今,這位總督失了勢,尤其是,當人們得知,這位總督是得罪了新皇帝希洛——那還會有好日子過?
可偏偏這些人得寸進尺,不但要求剝奪他族長的位置,更是要求他要讓出家族之中的祖宅!
當地的地方官員都知道了弗里茨總督已經失了勢,哪裡還有人會出面幫他?幫他,豈不是就等於得罪皇帝陛下?
道路也頗為平整。
其中固然有擔心被皇帝的怒火牽連,而更重要的,則是希望趁機分割清楚家產。
一個失了勢的老頭子,還有誰會怕他?
他也懶得和這些人繼續糾纏,所以,在這過去的一個月不到時間里,他已經陸續的將不少家產都分割了出去。
要錢是吧?拿去!!!
原本弗里茨家族十多年積攢下來的財富,那些家鄉的土地,附近城鎮的商鋪,還有一些商會的產業,甚至還有一支來往于東海和大陸之間的運輸商船船隊,也都被這些家族之中的人索要。
也好在胡克沒想殺人,刀子不曾出鞘,只是一通亂砸,頓時把這些地痞流氓之類的傢伙打得屁滾尿流滿地找牙。
若不是弗里茨心中畢竟還顧念一絲情分,手下那些護衛早大打出手了。
聽著聽著,陳道臨的臉色就陰沉了下來。
在他還在東海擔任紐霍芬行省總督的時候,可謂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原本只是出身於一個地方上的小貴族,家族的爵位不過是男爵而已——當然了,羅蘭帝國的局勢是東部發達西部貧瘠。
……
胡克是一個做事情穩妥的人,雖然打跑了大多數人,但是腳下卻踩住了一個傢伙,正是剛才那個出言不遜的光頭。
可弗里茨總督的克制,卻偏偏被別人當做了軟弱,這些人的逼迫一日甚過一日,甚至乾脆還有人雇了一些地痞無賴,就在附近成天叫囂辱罵。
那大片大片的農田沃土,就在一條條密集的水網之中,期間還有一些水車之類的點綴。更有在河道旁建造的一個個小的工坊作坊,架設著水車,藉助水力的巨大磨盤,鐵鋪等等。
而且,恐怕這位皇帝心中記恨弗里茨,說不定還會拖累整個家族都跟著倒霉。
船長獰笑一聲,將這個傢伙直接提了起來,就提在手裡如同提著一隻小雞一樣。
因為這樣的思維方式,弗里茨總督回到家鄉之後,日子也過的很不順心。
弗里茨這才憤怒了起來。
這些人的理由是,家族的祖宅,應該是族長一家才能居住的,既然你不當族長了,那麼這宅子自然是要讓出來給旁人的,沒理由讓你繼續霸佔著。
陳道臨聽了兩句,就是什麼「佔著茅坑不拉屎」之類的話,還有一些諸如「黑心腸的老東西」和「沒了毛的老禿狗」之類的言辭。
眼看這些往日里的家族親人,如今如同瘋狗一般的爭搶這些財產,弗里茨冷眼旁觀,心中冷笑不已。
南方水源彌補,河流眾多,良田遍地。
可以說,這套產業,是弗里茨總督心中決定要留給自己後裔的傳家產業,怎麼會隨隨便便讓這些人搶奪了去?
這位海上的梟雄哪裡會客氣,拔出了刀子來就走過去,猶如虎入羊群,也不和這些傢伙廢話,上去就直接劈頭蓋臉的打了進去。
弗里茨家族雖然只是一個男爵,但是家族在東部沿海地區。同樣的爵位之下,陳道臨現在的班底之一皮埃爾男爵,雖然當初也是男爵的爵位,可無論是家勢還是財富人脈根基,都遠遜於弗里茨家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