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戾氣
「雲兒，回來就好。」華陽夫人摸了摸方雲的頭髮，嘆息道：「你已經見過你哥哥了吧？」
「雲兒，你回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了幾下敲門聲。一名禁軍站在門口催促道：
四人都聽到了腳步聲，都回過頭來。怔了怔，其中一個人說道。
「嗯。」方雲點了點頭，神色平靜的可怕。
方雲眼中閃過一絲冷光，鬆開手，立即轉身離去。行事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你是……方雲小侯爺吧！」
「雲兒，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你不要衝動，娘會想辦法的。」
「好的！」兩名禁軍士兵，眼中露出理解的神色，回頭望了眼床榻了一動不動的方林，一臉的惋惜。
方雲突然召出一柄邪劍，對著左手腕用力一劃，汩汩的鮮血，立即噴涌而出。方雲撬開方林的牙關，將這蘊含了朱果精氣的血液，傾瀉而下。
「這件事情，恐怕很難善了了……」
待兩名宮女退出后，大殿里一片寂靜。方雲深吸了口氣，慢慢走過去，步履沉重。
「怎麼樣？」顯華夫人霍地睜開眼睛。
方雲一驚，大步走了過去。看到母親的容顏，方雲心中一顫。不過兩個月的時間，華陽夫人卻蒼老了許多，透著一股疲憊和憔悴！
「娘親，孩兒不孝，讓你操心了。」
平鼎侯府。
「什麼？姑射郡主？」顯華夫人像被電了一下。
「既然如此，姑射郡主怎麼回進了四
蒙面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老管家的屍體已經找到了。就在離巴林礦山三百里的地方。」
兩名宮女大喜，走了出去，步伐都輕鬆了不少。
方雲欲言又止，只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道：「母親，我知道該怎麼做。」
「娘親，你怎麼會在這裏！」
「大哥，」方雲止了血，右手握住了方林的手掌：「以前，都是你來保護我。這一次，就由我來保護你吧！」
「梁伯，馬上給我準備馬車。我要去看大哥！」方雲冷靜道。
啪！
兩名宮女臉上，露出一絲意外：「真的？」
凄厲而暴戾的聲音，如利箭一樣，刺破皇宮上方，穿入雲霄。那聲音，彷彿一頭受傷的野獸！
顯華夫人低頭沉思，目光閃爍，突然道：「找個機會，邀請姑射郡主到府里來坐坐。另外，我馬上修書一封，替我送到英武侯府！」
一陣清風湧進，房門突然悄無聲息地推開，一名黑衣蒙面人走了進來，他走路的時候，像貓一樣，腳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什麼？」顯華夫人身軀猛的晃了一下，臉色瞬間蒼白：「怎麼可能！」
楊弘乃是朝廷的新晉武侯，位高權重。就算被他欺壓了，也只能打落牙齒混血吞，誰也沒有料到方雲居然有這麼大胆，這樣的肆無忌憚！
「知道了。」方雲應了一聲。
「夫人，已經有消息了。」蒙面人道。
方雲感覺胸口劇烈的疼痛，好像被撕裂了一樣，一股無法的抑制戾氣，噴薄而出：
做完這些，方林的臉色立即好了許多。臉上的青腫也消退了一些。
方林身軀依舊一動不動，但眼角卻有了一些濕潤。
顯華夫人揮了揮手，等蒙面人退出去后，顯華夫人呆坐了一會兒，突然自言自語的獰笑起來：
「方雲，今天下午的時候，已經回來了！」蒙面人道：「另外，我們發現姑射郡主也出現在了方府。」
……
「不用說了！」顯華夫人突然尖叫道。
「楊弘！你會付出代價的！」
皇宮城西，一名名禁軍回過頭來，駭然地看向方雲所在的地方。他們都被這種暴戾和膽大的聲音，震驚到了。
「太好了，奴婢這就去告訴公主這個消息。」
看到這個靴印，方雲一股無法抑制憤怒充斥心中。方雲彷彿看到了，大哥方林被一腳踩在地上，被人無情嘲諷和羞恥的場面。
四方侯府門口，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燈籠下，似乎等了很久。
大把的血水倒泄而下，沒入方林的嘴，將他嘴唇都染紅了。
「大哥，我知道你能聽見我的聲音。父親的事情，還有你和福康公主的事情，我都會處理好的。楊弘，我絕對不會讓他好過！」
幾乎是同時，方雲一掌拍在方林胸口。氣息牽引下，一股可怕的內力，向著方雲的
「大哥，你一定要醒過來！」
床榻上，方林蓋著一床輕衾，一動不動。床腳邊，擺滿了瓶瓶罐罐，房間中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可是，少爺，時間已經很晚了。皇宮再過一段時間，恐怕就要禁止進入了！」老管家猶豫了一下，勸說道。
良久，顯華夫人深吸了口氣，才恢復了正常：「有沒有那個小畜生的消息？」
「桀桀，既然方雲殺不死。那就毀了方林吧！」
在方雲心中，有一處絕對不能碰觸的地方，那就是家庭和親人。楊弘不但碰觸了，而且還狠狠踐踏了一番。方雲神色變幻，他感覺自己快壓抑不住，心底那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
侯府正廳中，一片寂靜。顯華夫人撇開了一干老媽子、丫頭、護衛，獨自一人端坐在檀木桌旁，默默等待著。
幾乎是同一時間，上京城中各個角落，都有人聽到了這道凄厲的聲音！有人冷笑，有人嘲諷，也有人擔憂。
兩名宮女說著，眼睛里紅紅的。
老管家嘆息一聲，不再爭執，走了出去。
「我們查看了魏大人的屍體，他的致命傷，是洞穿胸膛的一拳，和刺入顱骨一劍。兩個人至少都是住胎境的修為。另外，魏大人身上的法器，也全部不見了，我們懷疑是被方……」
「嗯
這一世，事情的發展和前世有了很大變化。前一世，方雲鍛煉的地方並不是巴林礦山，回來之後，也沒有發生大哥方林被重傷的事情。但這一世，由於方雲的原因，造成方林提前進了禁軍，連楊弘提拔成英武侯的事，都提前了很多年！
「是，少爺！」
在一座金屬打造的大殿。方雲見到了大哥方林。
「小侯爺，時間不多了。宮門馬上就要關閉了！」
冷清大殿里，兩名禁軍士兵，和兩名身著宮女裝的白衣少女，守護床邊。沒有看到華陽夫人，顯然提前一步離開了。
方雲跪伏在母親身前，心裏湧起一股濃濃的愧疚。
「是，夫人！」蒙面人恭敬道。
這是方雲走進去的第一句話。
「公主？你們是福康公主派來的？」方雲抬起頭。
「你們都退出去吧，我想和我大哥單獨呆一會兒！」
「嗯，夫人不用擔心。我們的人查過，姑射郡主和方雲，曾經交過手。方雲就是為了躲避姑射郡主，所以才急急離開了巴林礦山！」
蒙面人嚇了一跳，抬頭望去，只見顯華夫人胸膛起伏，神情可怖，一副要擇人而噬的樣子。
方雲閉目沉思了片刻，睜開眼來，說道：「你們回去告訴公主，就說這件事情，還不是他楊弘一個人說了算。我們自有辦法！」
等腳步聲遠去了，方雲握著方林的手道：
兩名白衣宮女經過方雲身邊時，猶豫了一
「疾！」方雲從容不驚，立即驅動體內天地萬化鍾。只聽嗡的一聲，天地萬化鍾內發出一股極大的吸力，那道烈日般的光芒，便被這股吸力，源源不斷的從方林體內吸出，被天地萬化鍾吸收。
片刻后，一輛馬車駛出四方侯府，在落日餘輝中，穿過皇宮西城門口，進入了螣蛇禁軍的營地。
「小侯爺，世子已經昏迷快好幾天了。大將軍給他服用了，禁軍的療傷藥物。公主也讓我們帶了些宮裡的療傷葯，但都沒有用。公主整日以淚洗面，她想來看望世子，但武侯大人不讓！」
「哎，」華陽夫人搖了搖頭：「進去吧！」
文曲侯府，嚴倫放下狼毫筆，一臉憂慮地望向皇宮的方向，喃喃道：
……
「我知道，梁伯你幫我準備馬車就是了。」方雲的聲音冷靜的可怕。
「這也是我們疑惑的地方！」蒙面人也是一霧水。
「嗯。」方雲低下頭。
就在城門關閉前一刻，方雲坐著馬車，從皇宮裡出來了。
「嗯，武侯大人請求皇室，將公主嫁給他的弟弟。皇室答應了，一個月後就要訂婚。公主非常傷心，但一點辦法沒有。而且，英武侯還禁止他與世子往來！」
方雲終於看到了方林。他的眼睛緊閉，臉部高高腫起，一片青紫。無數個細碎的血色疤痕，布滿他的臉龐，讓他的臉部看起來，極為恐怖。就在臉頰的位置，一個清晰的靴印，清晰的印在方林的臉上。
「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