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故交
「侯爺還漏算了自己。」方雲加了一句。
「哈哈，你說的沒錯。呂曠現在已經知道，在背後支持你的人是我，他感覺到不妙，立即龜縮不出。他這麼做，我還真拿他沒辦法。不過，葉忘和林軒一死，他也就掀不起什麼風浪了，已經不足為患。這也是我把你叫過來的原因！李冀確實沒有推薦錯人。」
「這事和侯爺有什麼關係？都尉的任命，可是呂大將軍親自任命的。我還看到他，親自去了大將軍府。」
方雲眼中微微驚咦：「十六年前？」
「你也說了。那是普通士兵。一個普通士兵敢彈劾當朝准武侯嗎？那可是天象級的強者！一個普通士兵，敢在進兵營第一天，就殺了校尉，取而代之嗎？污道沙門在閻城肆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還不是得靠這位方雲小侯爺對付！」
「上京城的王公貴族裡面，我最佩服的，也就是你父親了。大周朝的王公貴族裡，也就只有父親，只娶了你母親一位夫人。其他人，莫不是三妻四妾，妻妾成群！」
「看來，侯爺對於這位方家次子，極為照顧。一個多月的時間，就把他提拔到都尉！」
方雲依言坐下，喝了口熱茶，慢慢的等風寧侯開口。他並不急。
風寧侯在方雲對面坐下，輕啜了口香茶，漫不輕心道：「林軒，是你殺的吧。」
「可惜了，林軒是個人才。就是跟錯了人。」
方雲道。
一番陳年往事說出來，方雲
方雲一走，寧風侯的神色就黯淡下來。
「南城區，一直是沙門屠殺士兵最嚴重的地方。這既然上任，就得把這件事情弄好。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我就能出面，正式任命你為都尉。這對你以後調入正規軍，也有莫大的好處。」
寧風侯說著，突然停住不說，眼中掠過一絲黯然的神色。
「呂曠不敢殺我，就是怕在你手中落下把柄。而你不殺呂曠，則是怕給呂曠背後的平鼎侯，留下口實。」
方雲心中愕然，搞不懂風寧侯到底是什麼意思。
風寧侯搖了搖頭：
這般一想，方雲暗暗鬆了口氣。呂曠這裏按兵不動，污道沙門那邊，只是在某天夜裡，搶走了沙門弟子的屍體后，就再沒有聲息了。
閻城的軍營中，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寧風侯道。
「這件事情，我可以應承你。不過，兵力範圍，協助範圍，僅限於閻城內。」
「侯爺，又思念夫人了……」
「從校尉到都尉，那些戰場上的士兵，得殺多少的敵人，才能賺夠這麼多戰功啊！要說沒有貓膩，誰信！」
「這個自然。」
「侯爺既然挑明了，請恕方雲放肆。有一件事，我不明白。我只不過殺了葉忘和林軒，大將軍呂曠還好好的在那裡。怎麼算是被我毀了呢？而且，以侯爺的實力，如果真想對抗呂曠，也不過是
「風水輪流轉，十六年前，我給你父親當幕僚。現在，就輪到你拜在我門下了。」
方雲一邊在校場中修鍊，一邊留意呂曠的動靜。不過，十多天過去了，呂曠好像什麼都淡忘了一樣，依舊和往常一樣，待在大將軍府中，足不出戶。一副擺明了，不想和方雲計較的架勢。方雲微一思考，立即明白了呂曠的心理：「大將軍位高權重，地位僅次於王侯。天邪宗經營多年，但大將軍級別的暗棋，估計也不多，損失不得。呂曠不是不想動手，而是現在的大將軍身份，反而成為了他的束縛。他顧慮重重，反而沒法出手了。」
方雲心中一動，立即想起，寧風侯的妻子已經過世了。也是從那個時候，寧風侯主動調到了閻城，從此鎮壓在這方邊陲，再沒有續過弦。
短短一個多月內，方雲由校尉，成為代行都尉。這件事情，在閻城軍隊內部，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哈哈，」寧風侯笑了起來：「這件事情，只有我和你父親，還有寥寥幾個人知道。上次上京城罷黜你父親，晉陞貴族一事時，平鼎侯還想讓我聯名。卻不知道，我和你父親早有交情。這種事情，我怎麼可能會署名！」
風寧侯擺了擺手：「猜測永遠是猜測，從來都當不得真！」
十六年前，自己化名李大先生，做四方侯的幕僚，現在四方侯的兒
方雲心中湧起一絲親切和感動，說起來，這位寧風侯可是位傳奇性的人物。
方雲在書房裡又待了一會兒，和寧風侯談了些書畫上的事情，便離開了。
方雲點點頭，這個道理，就像呂曠明知道，林軒是自己殺的，但卻沒辦法出手對付自己一樣。
紅袖從書櫃後轉出，幽幽地望著風寧侯，帶著一絲幽怨道。
「你這小子……」寧風侯失笑，搖了搖：「不說這些了。這次召你過來，一則是告訴你，你弄過來的那六架破神弩，我已經替你擦好屁股了。另外一個，就是交情歸交情，軍務不能荒廢。你既然做了都尉，那麼就要肩負起都尉的職責。」
「他既然已經知道，平鼎侯那邊，會不會有問題？」
方雲心中跳了一下，望著風寧侯的眼睛，微一遲疑，還是實話是說：
寧風侯笑道。
「侯爺英明，確實是我的殺的。」
「你不要小看了葉忘和林軒。這兩個人就相當於呂曠的爪和牙。去掉了他的爪和牙，呂曠依然是呂曠，卻已經沒了威脅。另外，要殺葉忘和林軒，我確實一句話就可以。同樣的，呂曠要殺你，也是易如反掌。然而誰出手都可以，但唯獨我們兩個人，是不能出手的。」
「紅袖，我們的事情，沒……」
依舊是那間書房，紅袖端上兩杯香茶后，就退了出去。風寧
八架破神弩，具有無與倫比的震懾力。就算氣魄級的高手，現在也不敢說，進了南校場，還能安然無恙地走回來。
「這位寧風侯，也是位性情中人……」
前世的時候，方雲也是從大哥的嘴裏，才知道。父親年輕的時候，曾經和一個叫做李大先生的謀士，共同商議。定下了對蠻荒的策略，並且一直尚用至今。父親能鎮壓南蠻這麼久，其中，個人武力固然重要。這位李大先生也出力不少。
方雲接過都尉綬印后的第十七天，一名白袍侍衛找到了方雲：
風寧侯微笑道：「不錯，十六年前，我遊學天下，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在荊洲遇到你父親，一時興起，在他門下做了個幕僚。你父親直到我封侯的時候，才知道，我是他的那個幕僚。」
寧風侯想到有趣處，不禁會心一笑。
風寧侯還沒出完，便被一隻丹蔻玉指阻止了。
方雲道，對於平鼎侯，他並沒有顯示出多尊敬。
風寧侯嘆息一聲，停住不說。
方雲瞪大了眼睛，脫口道：「你就是那個李大先生？！」
「父親大人，到現在，還念記著侯爺的恩情呢。」
寧風侯不說方胤的武力如何，卻只說四方侯的用情專一，讓他極為佩服。
「大人，忘了我們的約定嗎？」紅袖堵住風寧侯的嘴唇道。
「哈哈，你們兩兄弟，還是像你母親，多過像你父親。四方侯方胤，十六年前，我遇
方雲對這些全部都置之度外。唯一讓他在乎的，就是大將軍呂曠。天邪宗的背影，精魄級巔峰的十龍之力，再疊加上大將軍的身份，這一切都讓方雲對呂曠，格外上心。
風寧侯不無惋惜道。
「坐吧，」風寧侯指著對面，微笑道。
……
不過後來，這位李大先生突然從軍中消失，父親最初的時候，還找過他好幾年。
方雲心中一動，知道風寧侯終於要跟他坦明了。
方雲沉默不語，這種事情，他是說不上話的。
「呂曠這個人，在大周軍中隱忍多年，是個極厲害的角色。現在，他應該已知道，我發現了平鼎侯府與天邪宗的糾葛。大周朝的律歷，勾結方外勢力，那是個死罪！天邪宗謀劃了這麼久，現在出了我這個毗漏。必定想要除之而後快。我得小心了！」
「恩情就說得太嚴重了。其實對於你父親，我現在還心懷感激。如果不是在他那裡做幕僚，我可能也遇不到我的夫人了……」
「都尉大人，侯爺有請。」
「呵呵，」風寧侯哂然一笑：「死了就死了，不說這個了。方雲，李冀果然沒有看錯你。二個月的功夫，平鼎侯在閻城的勢力，基本上被你給毀了。再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方雲明白，多謝侯爺成全。對了，侯爺，在對付污道沙門的事情上，我希望能討得你的一塊手諭。必要的時候，調動城內的士兵協助。」方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