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三根手指木屑
「妖氣……」三頭雕塑沉默不語，大殿里很快寂靜下來，只餘三道強大的意識波，在虛空中交流。
「你回來了。」中年男子漠然的眨了一下眼睛，瞳孔上所有的星辰、世界，立即消失不見。
虞玄身軀一盪，如一片樹葉般飄起，然後站起身來，他的腰間懸挂著一柄銀色的長劍：
大殿內，陷入了寂靜。三個人都明白，自己是什麼來歷。能讓自己不夠資格推算來歷的，這種東西，恐怕極為駭人。
原本井然有紊亂的太素坪，立即沸騰起來。一道道人影圍了過來：
「是的。當時，冥王太子和大周朝武侯楊弘，跟在我後面，暴起發難。冥王太子又派了黑白無常，去搶奪邪神之卵。後來就發生了一系列的變化。」
等君念生出去之後，三道意識波，再次在虛空中交流。
「金光？」
「不對，當時還有人在場。你再想想。」
「是，祖師。」
「對了，祖師，那記得，最後好像看到了一道金光，從那邪神之卵里飛出去！」
君念生道，提到「冥王太子」的時候，依然流露出一些怒氣。
空洞的聲音，在殿中響起。
大殿里，煙火裊裊，涎香陣陣。
虞玄今天三十有七，但早已經天沖境巔峰的存在，只差半步，便可以跨過那層界線，進入更玄妙的境界。
「不錯，以我們的修為。那算是那些隱世老怪物，也不可能震碎我們一根手指。只怕，是那道金光來歷太大。我們的
正中央的雕塑道。
「瑤兒，你這個小傢伙。上次給你的上品丹藥呢？你當糖吃了？算了算了，這次師兄給你找了個更好玩的。」
太素派的第一高手，自己的師父，居然想收一個霉運纏身的人做徒弟。自己這個徒弟，真是做的相當失敗！
這個人，就是君念生的師父。道、魔、邪三脈三沖境第一強者，虞玄！
砰！砰！砰！
透過男子漆黑的眸子，君念生看到周天無數星辰運行的軌跡，更看到無數世界，在黑暗中生生滅滅。
「師兄，真是的你啊！」
……
……
「沒有。」
君念生一臉微笑，一邊前進，一邊散寶。每次這個時候，他不是覺得煩惱，而是覺得很享受，喜歡這種其樂融融的感覺。
虞玄的聲音，帶著某種洞察，似乎早已看透了所有玄機。
「看著我們回話。」
「師兄，我還缺一柄趁手的短劍。你那有沒有，給柄給我吧？」
一片巨大黑、白太極狀廣場上，人來人往。廣場盡頭，一名女弟子，猛然看到君念生，立即睜大了眼睛，撲扇了兩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激動的驚叫起來。
風太蒼若是知道，宗派界第一人，對他有如此評價，也該自傲了。
「上古戰場的寶物，你得到了嗎？」
另一尊面塗金色的雕塑開口問道。
莊嚴、恢弘的大殿里，圓柱高聳。在大殿的盡頭，擺著一個龍形神翕，上面供奉
左側的雕像開口道。這些雕像，現在看起來，就像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雕塑。
虞玄離開后，君念生一路往太素山上走去。
正中央，臉被塗成赤色的雕像，活動了一下，沉聲道。
「你的性格太過隨性。你天生的大氣運，不但不是你前進的動力，反而是你武道上的阻力。以你的性格，要不是掌門指定，要你拜在我門下。加上你本性不壞，我根本不會同意收你為徒。如果讓我真正收徒，我倒寧願收那始魔宗的風太蒼。不過，門派有別，這也只能是妄想！」
「查一查吧，凡是進入那個空間的人，都要查一查。這個人，必須找到！……」
一股輕風吹起，虛空中爆散開來的木屑，在一股無形力量的作用下，再次凝聚在一起，化為三根木質手指，分別銜接在三尊雕塑的指尖，隨後，一動不動……
「掌門在上面待著，你去吧！」
君念生釋然，想想也是，以三位祖師的修為，能有什麼事。
片刻后，三座雕塑右手食指指尖，全部「砰砰」爆碎，化為木屑飛散。
「是，祖師。」
「弟子君念生，見過三位祖師！」
「是，祖師。」
聽到君念生的聲音，怪石上，盤膝而坐的銀髮男子睜開眼來，那一剎那，君念生只覺得一個星空，在自己面前打開。
虞玄似乎沒有聽到山
虞玄銀髮飄起，腳下邁出，便如一抹白雲，消失在古木之中。
「你在同門師兄弟面前，自稱為多寶道人。天下間，只要你遇到，就沒有你得不到的寶物。怎麼？現在，也有你得不到你的東西嗎？」
虞玄的聲音，如同流水潺潺，暗含著某種韻律，他的目光望在君念生身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和波動，如同望著一處虛無。
君念生並沒有立即起身，而是看了一眼，身前，有師徒之名，無師徒之實的師父。
君念生把「上古戰場」一行的經歷，巨細無遺，一一敘來。
「先別這麼下論斷。先天數術，由物及人。歸本溯源，先推出物的來歷，再推出持有者的來歷。我們只是先天數術，推斷那道金光的來歷，並不見得，就是什麼人。」
虞玄聞言終於正視他一眼，搖搖頭：
一道道意念，從虛空中掠過，這絲意念強大的，連星辰都震碎，但卻被控制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並沒有擴散出去。
三尊雕像原本就是死物一般，但君念生的聲音一響起，立即綻放出一股生機，並且迅速變得蓬勃起來。
……
「我們算到，上古戰場中的『邪神之卵』，與你有緣。你怎麼會沒有得到？你把此行的經歷，一一道來！」
「祖師！」君念生低呼一聲。
君念生恭恭敬敬的叩了一個頭。
風太蒼這個名字，君念生已經不是第一
「那道是那頭凶物？」
「你是說，你中了冥宗的『獨臂冥王三叩首』。又遭到了其他的圍攻，所以才沒有得到？」
君念生搖了搖頭：「我只記得這些人……對了，好像搶奪邪神卵的時候，還有一個人。我沒有看清楚面貌，但是我記得感覺到了一股妖氣！」
君念生喃喃道：「師尊，你就別挖苦我了。」
「師兄！君師兄回來了！」
「君念生天生擁有大氣運。能從他手裡奪取東西，這個人的氣運，必須要能鎮壓住他才行！」
君念生突然道。
君念生還清楚記得，師父提起風太蒼時，最後說的一句話：可惜，他投錯了門派！
「不可能。它要想隱藏，君念生根本發現不了。而且他的境界，邪神之卵對它作用不大。它應該不會去搶奪。」
三天後，方雲得到了一個消息：「帝一」的名字，從「天象榜」上消失了！
眾人圍著君念生，七嘴八舌道。太素派來，「多寶童子」君念生無疑是最受的人物。每次回來，都像是久別親戚，遠道而來，一派熱烈迎接的場景。
「呵呵，柳師妹，幾個月不見，又長漂亮了。」
「師兄回來了？在哪呢？在哪呢？」
「弟子叩見師尊。」
上古戰場，方雲從黃金圖中，抽取了一頭妖君的妖氣，偽裝自己。現在，發揮了作用。君念生就上當了。
君念生正了正衣襟，然後下擺一撩，恭恭
「念生，你入殿來！」
聲音細小，幾乎只有自己才能聽到。
正中央的雕塑，漠然道。
「唉！」君念生嘆息一聲，如果說，這個天之驕子，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師父，居然青睞一個魔道弟子，卻不待見自己。
三座雕塑瞧了君念生一眼，隨後歸於平靜。連眼睛都閉上了，只餘下一種詭異的波動。無數古老的符文，在三座雕像間浮動。
「不可能。君念生的氣運，極為強大。基本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強！」
「不必大驚小怪。你先出去吧。」
……
君念生直起身來，神態依然恭敬。
「八師弟，你境界到了，內力還差點。我這裡有丹藥，你拿去吞服吧。」
……
穿過太素坪，進入了太初、太元、太素、太始中的太始殿。
「先天數術，居然無法推算。而且遭到反噬。這件事情從未有了，這人到底什麼來頭！！」
君念生低下頭來，一臉訕訕：
行了一禮，君念生退了出去。
君念生的聲音剛落，整個太素山都震動起來，一個洪亮的聲音，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三師兄，你上次說想要一柄長劍，我給你找了一柄。一個洞府里發現，上面好像還有口訣，你拿去用吧。」
「師兄，這次有什麼際遇啊。說給我們聽聽。」
下山以後，君念生和風太蒼結伴而行，多次與他合作。倒也未必真是他性子洒脫。這其中，也有師父虞玄的原因。
「走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