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計都公主
看到這張金黃的帛紗，方雲心中微沉。伸掌接了過來，在桌上展開。第一眼，就看到了帛紗上密密麻麻，十多個大章印。分別是六部章印，七位武侯章印，武穆的章印以及太傅、太保、太宰的章印！
「這個問題，或許只有陛下才能知道。」鎮殿侯說著，站起身來，微微點頭：
趙公明匆匆走了進來：
劉徹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這隻兔子，到底要幹什麼？」
「你莫非瞧上他了？想要把他召為駙馬？」
「十三皇子這次，恐怕麻煩了！」
「嗯，」計都公主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我還等著你登基之後，封我個刑部尚書坐坐呢。八皇叔那裡，坐鎮宗人府。他不死，五千年內，我接掌宗人府都沒什麼指望。對了，聽說你最近惹麻煩了，天天往六部跑。我要不要我這個做姐姐的幫忙？去武穆那裡，說上幾句？」
「見過計都公主。」
皇宮內苑。
「算了吧。真要你接手。不如我自己動手殺了她。」
方雲立即感覺到不妙。三公和武穆在上面盯著，這個時候要是做假，那就是愚到家了。猶豫了一下，方雲提起筆，在另一塊附帶的帛紗上，詳細的敘寫了一遍。
一封信寫完，方雲仔細檢查了一遍，自認沒什麼紕漏，就裝入了信封，滴上了蠟鉛。收入懷中，準備第二天，送入蠻荒去。
說罷，將一張黃色的帛紗遞了過來。蜂鳥體積有限，大的文書帶不了。所以
劉徹只是淡然一笑，並沒有回答。
冥王太子以三十五條天龍之力，發出的「獨臂冥王二叩首」，比之「獨臂冥王一叩首」，要強大太多了。相對的，帶來的附加霉運，也厲害得多。
「宮中幾位娘娘，一直想搓合我和鎮國侯府那位大公子。可惜，那個李廣我瞧不上。我計都公主要嫁，也必須嫁給降服我的人。方家那個小子，若是有本事。我倒也不介意，只是，年紀太小了！」
這種帛紗，薄的像頭髮一樣，裏面含有蠶絲，是特製的，不會浸墨。這種東西，最大的優點，就是寫完之後，能隨意揉成一團。
「咯咯，你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啊？看來，這個小妖女是你的死穴了。要不要姐姐親自出手，把她擒下來。她這種上古小宗派的妖女，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姐姐保證把她治得服服帖帖，決不敢逃跑。」
「冥宗的武學，確實霸道。這一派能和太素派、始魔宗平起平坐，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惜，我當時不能出手。」
「茲，命平妖大將軍方雲，如實詳敘上古戰場，及偃月侯、霸下侯等數位王侯陣亡之事！見旨則即刻回復！」
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聽到這陣腳步聲，方雲微微皺了皺眉。現在夜已經很深，沒有特別的事情，一般不會有人來打擾他。
「嘖嘖，虧外面還說
管公明急匆匆的行去。
「六部、太和殿、軍機處的詢函已經發出去了，很快就會有回復。你確定不要交出那些凶獸、神獸精血嗎？」
「好了，六姐，」劉徹笑著擺了擺手：「帝王心術，我比你懂。我還沒到那種色令智令的地步。蕭蕭那裡，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插手就是。」
「不用了，」劉徹擺了擺手：「我現在霉氣還沒有沖涮乾淨。變數太多，現在交出神獸、凶獸之血，恐怕對大局，也沒什麼幫助。反而徒增一些其他的不利變數。」
計都公主以一種似乎是談論他人的口吻道。她一隻手撐的地上，如羊脂白玉般的耳廓上，垂下一隻鳳形耳飾，發出清越的聲音。
而且他們的爵位，也朝廷諸部共同冊封。這些王侯，或許並不是多麼舉足輕重，但在他們陣亡的背後，撼動的是大周朝的官制、吏制、法制、兵制，等等所有構築一個王朝的基石結構。
必須得承認，現在的這副局面，是出乎他最初預料的。冥宗武學的詭異，現在展現的是淋漓盡致。若不是有五帝虛影擋住了一大部分，劉徹恐怕自己不一定能做在這裏了。
計都公主一臉的厲聲道。
劉徹臉上
事，是那麼個事。不過，講話就要注意了。方雲儘管從自己的視野出發，不夾帶任何揣測，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寫什麼或許、大概之類的，盡量減輕十三皇子在此事上的責任。
劉徹擺了擺手：「不必了。這種小事都搞不定。以後還有什麼資格繼承大統。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
「六姐，你不會這麼無聊吧？這種事情，你也跑過來湊熱鬧？」
……
方雲一邊寫，心中也暗暗詫異。十三皇子這次擄獲了大量的凶獸、神獸精血。對於朝廷來說，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所謂將功補過，就算這些王侯的死，真的牽扯十三皇子，這些凶獸精血，也能降此事對他的衝擊，降到最弱。
這些王侯，武道修為相對於方外宗派來說，或許並不高明。在上古戰場上，甚至就是螻蟻一般的角色。但他們替大周朝，立下赫赫戰功是毫無疑問的。
蕭蕭真要落到她手裡，送到自己手裡的時候，恐怕就剩下半條命了。
鎮殿侯道。
「是，大人。」
「一干王侯之死，驚動武穆和三公，這件事情，我都沒想到。蜂鳥送到平妖大將軍府，軍中恐怕早已記錄。也就是說，我根本不可能和其他王侯通氣。」
不過，這種東西屬於宮廷御制。只有重大的事情，簡短的字條，無法闡敘清楚的時候，才會使用。
宮殿
鎮殿侯盤坐在劉徹的左方，如老僧如定。只有在這種皇宮內苑，單獨面對劉徹的時候，他的話才會多一些。
鎮殿侯轉過身，默默的離開了。
計都公主道。
劉徹戲謔道。
「聽說，你把方家那位次子招攬了？」
「莫非，他在等待霉氣刷去的一刻？……」
劉徹立即拒絕了。自己這位姐姐，看似高貴、優雅，冷艷、美麗，就像一尊冰山一般，但實際上，劉徹深深清楚，自己這位傳承了上古計都羅喉宗道統的姐姐，屬於不折不扣的瘋子，出手狠辣、犀利、歹毒不說，還偏好酷刑。
等鎮殿侯離開后，計都公主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神態顯得自然多了。拽了一下裙擺，計都公主隨意地坐在十三皇子劉徹旁邊，任長長秀髮流泄及地，戲謔道：
看到武穆和太傅、太保、太宰的玉印，方雲終於臉色微變。他還是低估了，眾多王侯陣亡，在朝廷引起的震動。
方雲神色凝重。軍機處、太和殿以及朝廷六部的詢問，比之三堂會審，都要鄭重和厲害的得多。在這種場合下，誰要是敢怠慢，那就是自找死路。什麼爵位，都要削了，以後兵部、吏部，都不要想把名單掛上去了。
方雲腦海中突然掠過一個想法。劉徹並不是個愚蠢的皇子
這必須要有一個交待，而且這個交待，不是一個隨意就糊弄就行的。六部、太和殿、軍機處聯手的背後，必然不會顧及皇家。這是大周朝的傳統，在這個時候，皇室是插手不上的！
一座宮殿恢弘、莊嚴，宮殿前，乾淨整潔的白玉石階上，十三皇子劉徹換了一身裝束，穿著白色綴花的華服，一手撐著身後，隨意的做在地上。柔順的長發，從后肩披下，垂落在華服上。
「嗯。」
方雲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單一的王侯陣亡，或許還不會引起太大的震動。但這麼多的王侯，一起陣亡。已經不是十三皇子一句話能交待的了了。
計都公主似是隨意問道。
一張墨盤大的帛紗，揉成一團后，只有小手指頭大小。用蜂鳥傳送的時候，極為方便。
「那還差不多。不過，你放心。姐姐我一定會全力助你，登上皇位的。」
「是，公主。」
「十三弟，聽說，你又找那個小妖女了？」
「大人，朝廷的詢函到了。」
六部、軍機處、太和殿三方的調查和詢函，就足以證明，冥王太子那一拳，有多麼厲害。
噠！噠！噠！
「你出去吧！」
計都公主微微抬手，動作間，有股說不出優雅和高貴。如同一隻湖面中曳過的天鵝。
「公明，把這封信，迅速由蜂鳥，送往上京城。」
計都公主咯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