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統籌全局
外公這次彈劾，固然一方面是因為鎮國侯和平鼎侯的誤導。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成見已深。對於方家的觀念，根深蒂固，才會被人利用。
趙伯言規規矩矩地站在書房中，掐住要點，敘述了一遍。
方雲花費了數百億兩的黃金，手下的蛾子遍布各行各業。這座酒樓，便是趙伯言替方雲打造的勢力。而且，為了標示方雲的地位。趙伯言打造了兩位令牌，一面是自己的令牌，以黃金打造，昭顯地位。另一面，便是方雲的紫金令牌。
「大人。世子在兵部敘職，正在接受各部大人的問詢。不過，卻突然受到了前任元士劉正勛上的文書。說是，世子品德不足以勝任王侯之位，請六部大人三思。」
方雲變化了容貌，一路傾聽著路人的議論。他並沒有返回方家，也沒有去外公劉正勛所住之地。而是直接進入了一間酒樓。
方雲心中一動：「怎麼說？」
忠信侯笑了笑，目光洞若燭火：「你外公若是真的不肯顧念父女之情，還未必就會彈劾世子。他既然這麼做了，那就說明，他心中還是有一絲迴轉的餘地。我甚至可以肯定，鎮國侯和平鼎侯，必然從國體出發，才勸動了你外公。你們兄弟二人，說到底，還是他所出。儒家以天下為重，若是他的血脈，危害到了國體，他自然會坐不住。」
平鼎侯和鎮國侯這種老狐狸，要對付一個古板守舊的儒生，實在不用費多少腦筋。
「多謝大人，方雲受教了！」
「把你們掌柜叫進來。」
方雲眼睛微眯，目中掠過
方雲從人倫的角度，讓這幾位大儒勸說外公劉正勛。讓他放棄刻板古舊的門第觀念，重新承認母親和父親。
「有句話，叫做騎虎難下。令尊越成功，只會證明他當初越錯誤。而且，在他心中，造成他和華陽夫人父女不相認的，也是令尊。這才是他至令不肯原涼令尊、令堂的真正原因。而且所謂江山易改、秉性難移。你外公生性如此，有如此行為，也不奇怪。不過，你外公和華陽夫人之間，倒並非沒有轉寰餘地。」
掌柜沒有多說。立即掀開門帘，大步離去。
好在淮安城位於大周中南部，距離上京城並不是很遠。方雲數次使用鯤鵬時間穿梭之力，幾日之後，終於趕到了上京城外。
微一沉凝，方雲將周昕、楚狂喚了過來，吩咐兩人全權處理這邊的事務后，便踏入天地萬化鍾內，一邊操控空間之力，趕往淮安城，一邊恢復真氣。
方雲甚至猜到，他們可能利用到了東郊狩獵，大哥把世子許權綁在旗杆上的事。外公劉正勛最重門第，一旦聽說這種事情，必然立即就對大哥存了惡感。
淮安城外，一聲長嘯。頓時天空一暗，雲氣滾滾，一道龐大的黑影，向著北方電射而去。在朝廷，大將軍級別的將領，擅自離開駐地，是大罪。方雲此行，只能秘密的進去。
憤怒歸憤怒，但問題必須得解決。大哥封侯的事情，絕對不容許陡生變數。
「是，大人。」
而且，外公十幾年對方家不言不問，偏偏選擇這個大哥封侯這個要命的關口，突然發難。這個時間點，太可疑了。
「趙伯言，令京城的蛾子全力搜集所有貴族侯，以及劉正勛彈劾前後，有多少人出入他的住地。另外，我即刻修書一封，你即刻命人送給我的老師郭伯濟。」
做完這些之後，方雲又悄悄離開了酒樓，去到了忠信侯府。所謂人老成精，忠信侯這種人物，以卑賤出身，混入朝廷王侯之列，並且在各方勢力中混得如魚得水，哪方都不得罪。其為人，自有過人之處。
平鼎侯、鎮國侯的行蹤或許隱秘，但要想瞞過所有人是不可能的。方雲的外公上書彈劾之前，有人看到平鼎侯和鎮國侯，出現在大儒劉正勛的草廬附近。
「吟！」
「哈哈，去吧。」
方雲一語不發，袖袍一抖，掌中一面令牌，一閃而逝。
「品德不足？」
「這件事情，迅速去辦。越快越好！」
方雲道，聲音一落，抓過毛筆，蘸墨，書寫，擲筆。
方雲擺了擺手，阻止了兩人。隨後大步，走入酒樓內部。
方雲說罷，便閉上了眼睛，一動不動。趙伯言的情報網路，速度不可能比他還快。事有輕重緩緊，為了大哥能順利封侯，方雲能只暫時，接管上京城的情報網路。
上京城熙熙攘攘，滿城熱鬧。市井之中，許多人談論的都是方家長子封侯之事。大周朝這次的封侯，並不止一人。許多人都知道，除了方家長子方林，還有一個叫管公明，另外還有一個叫什麼
方雲在拜訪外公之前，希望聽聽這位以「智慧和謀略」著稱的侯爺的意見。
方雲道。
上京城是大周都城，也是各方勢力情報搜集力度最強的地方，聚集了大量的探子。方雲一句話，趙伯言布在上京城的數千蛾子，頓時忙碌起來。
方雲沉默不語，心中若有所悟：
這兩人，居然會想到利用方雲的外公，來對付方林。用方家人對付方家人，自然是最好不過。
想了想，方雲寫了幾封書信，直接派人送到了上京城中，幾位和老師郭伯濟交好的大儒府上。
「傳我的命令，讓上京城裡，所有人收集，大儒劉正勛在上文書之前，有多少人進過他的草廬。」
兩名彪形大漢看到這面令牌，如遭雷殛，看向方雲的目光，露出一絲懼色：「大……」
不過，方雲並沒有讓這些大儒為大哥求情。大儒也有大儒的堅持、操守。若是謀取私利，別說老師郭伯濟了，夫子的臉面，照樣不賣。而且還會適得其反。
大到商賈、巨富，小到販夫走卒，都忙碌起來。大儒劉正勛所居之地，所有人，全部成了問詢的對象。
頓了頓，忠信侯道：「你這次去見他，火侯要掌握好。曉以之義固然必需，但卻不可逼之過急，否則反而適得其反。他能堅持二
方雲眼神微眯，目中光芒閃爍了一下。立即從這句話中，感覺到了疑點。外公與方府十多年沒有往來。方府不管是大哥方林，還是自己，都從沒見過外公。他從哪裡知道大哥品性不行？
忠信侯說罷，站起身來。
「侯爺的意思是？」
「平鼎侯，鎮國侯，你們果然不錯！……」
裊裊的聲音，在書房中回蕩。但方雲人已消失不見。這一刻，方雲展現出了雷厲風行的手段。
「伯言，六部質詢的內容，乃是絕密。像這種彈奏的文書，其內容更是隱秘。按照朝廷慣例，連我大哥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探知到內容的？」
一名小二，肩頭挑著條白毛巾，笑嘻嘻道。
方雲露出傾聽的神色。
平鼎侯和鎮國侯，當今王侯，且有貴族血統。以他們的身份，要潑大哥的髒水，實在太容易。方雲甚至可以猜到，這兩人必然絕口不提自己和四方侯方胤的軍權之爭，而會把自己提到和外公一樣的角度，從品性方面，挾擊方家。
趙伯言沉默了一下，開口道：「這個……這其實不是我們的蛾子探知的。而是忠信侯托我們傳達給你的。」
方雲進去內堂內，一名面目敦厚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房間。他的層次高一些，知道眼前的人是誰。
「站住！」
幾名彪形大漢，怒喝一聲，攔在方雲身前。
方雲眼中掠過一絲寒光，這已經不是
「方林品德不足以封侯」，一個長年獨居於草廬，足不出戶的老人，怎麼可能知道另一個素未謀面的人，是什麼品行？現在答案揭曉了，因為當今兩位侯爺所說的話。
忠信侯沉吟片刻，啜了一口香茗，微笑道：
「平鼎侯和鎮國侯這兩個傢伙，百般叼難，不識時務，遲早得除掉！」
進了大將軍府，方雲直接將趙伯言招入了書房。
到傍晚時分，厚厚一沓詳細的情報，出現在了方雲的桌上。看完所有的資料，方雲長長地舒了口氣：
「其實，若說門第之見。令父如今貴為王侯，富貴無比。要配華陽夫人，那是綽綽有餘了。門第之說，自然不實。你外公內心中，至今不肯原涼令尊，未必真是因為他出身草莽。」
「說，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方雲恍然。眼下時機緊迫，也不贅言的時候。
忠信侯哂然一笑，一語道破真相：
方雲也沒理會，徑直往裡面走去。
方雲迅速冷靜下來。感覺到這件事情，似乎並不如自己想像的一般。
「說，怎麼回事？」
「客倌，樓上請。」
方雲問道。
「見過大人。」
在忠信侯的書房中，方雲見到了這位侯府。方雲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很多蛾子，並不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誰。這樣做，是防止的情報網路，被別人滲透、利用，甚至誤導。不過，這些人都見過兩面令牌的圖案。方雲的令牌，正是其中權力最高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