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詢問
聽到這句話，方雲心中微震。這頭兔子認真的時候，深沉的難以置信。對於鯤鵬的宿命，他似乎比誰都了解。
方雲心中微微震動。兔子和鯤鵬似乎是朋友，但是卻又不似這麼簡單。他眼睛微眯，目露思忖。數息之間，突然若有所思。
看到這枚天地萬化鍾，兔子身形一震，嘴巴一張，剛要說話。突然——
「吱吱，吱吱！……」
「吱吱。」
「呵呵，」方雲輕笑一聲，轉過頭來：「妖族有四大猿王，你怎麼只帶了它過來。而且，還禁制了它的聲音？四大猿王向來焦不離孟，孟不離焦，不知道其他三位猿王在哪裡？」
「放心吧。我不會弱了它的名頭。不過，我也有我的準則。並不會因為任何東西而改變。鯤鵬有它追求的東西，是自由是超脫，而我，也有我追求的東西。兩者並不相同。」
「哈哈，方雲，真是笑死你家兔大爺了。還魔道童子功……哈哈哈。」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門內的妖獸，突然發出一聲與體型不符的尖叫，居然是一聲極尖細的猴子聲音。聽這聲音，也不知道是反對，還是贊成。
兔子的能力，遠不止武道那麼簡單。最令方雲忌憚的，反而是它的見識。這頭兔子似乎活了很久的時間，知道許多的隱秘。
兔子嘴巴張了張，又收了回來：
「混天猿王！」
這隻兔子，根本就是喜歡扮豬吃老虎。當初在上古戰場的時候，方雲還感覺不出這隻兔子的實力。不過現在，他已經有了天沖三品的修為，能夠獨立轟殺天沖五品的強者
方雲呆了呆，認出了這隻猴子的身份。隨即笑了起來：「哈哈，混天猿王，我們又見面了。」
「吱吱，吱吱！」
「原來是前輩……」
方雲搖了搖頭，心中即是一陣苦笑。被一隻兔子調侃，還真的是很無奈。半年多沒有見，再次見到兔子的時候，方雲才感覺到，當初鎮殿侯的感覺。
兔子兩隻手，以讓人驚異的準度，精確的扯住了猴子兩片毛茸茸的嘴巴，用力朝兩邊扯開。只扯得猴子吱吱大叫，痛得鼻涕、眼淚一起流了出來。
「吵什麼吵，難得兔爺這麼大發善心，讓你做了一回絕世高手，在這個魔道大會橫著走。再吵，就把你打回原型，放到山林里，繼續做你的猴子。」
兔子鄭重道。不知想起了什麼，情緒微微有些低落。
「你若真的只是全部繼承那禿鳥的意志，被它的意志所操控。那兔爺我見都不想見你。漫長的時間里，這樣的意志傀儡，我已經見過太多。實在是不想再見到了。拘束之外，復拘。大海是一層拘束，天空又是一層拘束，打破了天空，還會有新的拘束……那禿鳥和他的繼承者，就是瞧不破這點，才落得個身死的下場。」
能造成兔子和鯤鵬「反目」的，恐怕也只有「道不同，不相為謀」這個解釋了。鯤鵬已經化為雲煙，但兔子還在。兩者區別，一目了然。
「嗯。」方雲點了點頭，知道它說的是鯤鵬精血中，那些上古霸主的記憶傳承。
方雲認真道
「轟隆！」
「當初在上古戰場，前輩曾經說過，會到淮安城來找我。不過，卻一直沒的等到前輩的蹤影，沒想到，卻在這裏不期而遇。」
兔子說著，點了點不遠處的猴子，一臉「你最後識相」的樣子。
方雲說著，一指還木雕一般，站在房中，一動不動的妖獸道。
鯤鵬的意志，無拘無束，極為強悍。其實上，在某種程度了，也可稱之為偏執。偏執的存在，往往容不下異已。
「聒噪！」
這隻兔子一手捧腹，一手捶地大笑，神態極是癲狂，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在他笑的時候，他的毛髮也由黑變白，看起來極是可愛。
方雲道。
兔子淡然道，但方雲卻從這種平淡下，感覺到了一種淡淡的苦澀。
方雲本來的殺機畢露，此時，聽得這陣陣埋汰、調侃，怔了怔，也不由一陣尷尬。
「拘束之外復拘束……」
「你這個小子，真是太聰明了……真不明白，禿鳥那廝，這一世，怎麼會突然改了性子，選擇你這種人！」
「哪三個傢伙，識時務，一個個都服服帖帖。被我留在了莽荒。就只有這個傢伙，桀驁不馴，冥頑不靈。嘿嘿，兔爺最喜歡桀驁不馴的傢伙，所以特地帶它出來，『全力栽培』。」
說到「禽」字的時候，兔子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有方雲，一副揄揶的樣子。
兔子蹂躪了一段時間，大約膩煩了，隨手一丟，就把猴子扔進了某個未名空間。
看到方雲，猴子又盯著他，目露凶光，惡狠狠的咒罵了幾聲。
「你這段時間，武道增長的挺快。禿鳥的那點東西，你應該全得了吧。」
兔子突然盯著方雲，認真道。
四大猿王之中，混天猿王向來最凶最狠。莽荒之戰，方雲可沒少領教這頭猿子的兇悍。不過，時間過去許久，現在的混天猿王，對於方雲來說，已沒有多大威脅了。
「前輩還沒有說，怎麼會出現在這魔道大會？而且，這魔道大會，應該不太會接受妖族進來吧。」
方雲暗暗搖了搖頭，心中哂然一笑，道：
「那隻禿鳥，雖然最後都還是沒有超脫命運。但終其一生，都在嘗試超脫。兔爺我最佩服的，除了我的主人。也就是它了。希望你不要弱了它的名頭。」
聽到方雲提起上古戰場，兔子立即一臉的不痛快，也暫時忘了抓方雲的小辮子取樂。
「你清除了鯤鵬精血中的記憶？」
兔子一臉的不痛快，三步並做兩步，怒氣沖沖的在方雲身邊坐下。右手一掏，一根胡蘿蔔立即出現在手中。幾顆大白牙一閃，「咔嚓」一聲，狠狠的咬住了蘿蔔。
「嘿，你來得。兔爺怎麼就來不得。這些小崽子，從來都不肯安分。躲到這裏，搞什麼魔道大會。兔爺我最喜歡湊熱鬧，這種事情，怎麼能不過來瞧瞧。至於你說的魔道和妖族，哼，只要修鍊的是魔功，這些傢伙哪裡管里你是人是妖，獸是禽。」
「這頭兔子，可不好招惹。」
兔子身形一晃，立即
「噝！」
「那些老不死的東西，居然敢在我從上古戰場后，偷襲我。真是可恨，兔爺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說不得，也要給那些傢伙的後生，門人，找找麻煩。要不然也忒不痛快了。」
他本來以為，是這頭神秘的兔子，抹去了鯤鵬記憶中的，和自己相關的記憶。便答案，卻出乎他的意料。
兔子仰著頭，有些深沉，有些傷感道。
「應該說，是那隻禿鳥，自己抹去了關於我的記憶。它的血液中，留不得關於我的記憶。」
兔子勾了勾手，狠狠道。數丈外，那兩丈多高的妖獸，身形如水波一晃，立即變矮變瘦。最後變成一隻猴子，齜牙咧嘴，對著兔子怒目而視。
方雲在一邊，看得不寒而慄。什麼叫做魔道手段？吃血食，啖人肉算什麼，這才是真正的魔道手段。
方雲心道。
方雲喃然道。這隻兔子居然就是上古戰場，那隻神秘喜歡自稱為兔爺的妖族強者。
方雲突然若有所思道。
不過，可惜。方雲雖然繼承了鯤鵬精血，得到了精血中的記憶。但卻並沒有關於這頭兔子的記憶。
是不知道猴子說了什麼，惹得兔子大怒。大手一抓，立即把猴子縮成五寸大小，落入掌心，隨意揉捏。
方雲再次領教到了這隻兔子，近乎無所不知的能力。這幾乎就是一隻萬能的兔子。
彌魔行宮外，空間震動，地動山搖，兩股恐怖的力量，在虛空中，重重地撞擊在一起。
聽到「全力栽培」，猴子像受了什麼刺激，打了雞
兔子的氣息，就像一團最劇烈的風暴，不是那種局部的風暴，而是那種鋪天蓋地，撕毀一切的風暴。在它的身體中，充斥著一股極其可怕的毀滅能力，這種能量一旦施放出來，立即就能撕裂一切，讓即廣大範圍內的東西，化為虛無。任何東西都不存在。
突然心中一動，方雲手掌一攤，把天地萬化鍾托在手上，開口道：
只是，這股力量被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封錮著。使得兔子體內的力量，無法發揮出來。然而就算是這樣，讓足以讓兔子橫掃所有天沖境的存在。
「妖皇前輩，你可知我這天地萬化鍾，到底是什麼來歷？當初上古戰場，前輩一眼就能看透。應該也知道，這枚天地萬化鍾前任主人的身份吧？」
兔子指著方雲，說著又是一陣放聲大笑。
「真是妖孽啊！」
方雲一臉茫然，這兔子只顧著泄憤，居然壓根把和他說的事，忘了。
「小子。關於天地萬化鍾前任主人的事，以你現在的實力。知道的越少越好。你如果真想知道天地萬化鍾前任主人的來歷。你們大周朝的那個止戈侯，能幫到你。」
「讓你聒噪，讓你聒噪！」
那是一種無法匹敵的感覺，就算是現在的方雲，在感受到那種能量的時候，也感覺極為孤立，彷彿面對著整個天地的反噬。
方雲轉過頭去。正好對了兔子的眼睛。它的目光，有種穿透力，似乎能看透人的思想。方雲在它的目中，看到了驚異，看到了疑惑，也看到了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