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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畫卷

第三十三章 畫卷

王存業神色一凝,行禮說著:「謝魏侯!」
說著,令左右將物品抬了上來。
三人都是痛飲一杯,魏侯又請三人坐下,兩掌相擊,頓時,一群姿容俏麗,穿著半透明裙衣的舞姬,翩翩舞進殿內,教人神為之奪。
張玉澤還沒有把話聽完,就再也抑制不住,掩面而泣,淚水涌了出來,全身抽搐,半晌,這人抹淚說著:「我知道了……哎,虧得你急急趕來告訴我,來人,賞五兩銀子,留著一宿明天再走!」
說著,侍女快步上前,把盤子放在王存業的面前,又掀開紅布露出裏面物品,裏面是一張地契,一張鐵牌。
王存業眼見這樣,心中不由一動,這修道不能沒有道場,現在魏侯把這雲崖山賜給了自己,就可把這山轉化成道場。
吩咐了一個馬車,就想上去,這時,突然之間,有一個丫鬟過來,說著:「是王公子嗎?」
「不必多禮,有什麼話就說吧!」魏侯笑了笑,就說著。
張玉澤身上一震,手上的書就「啪」的掉了下去,問著:「濤兒呢?」
三人不同回答,顯示了不同立場和態度,王存業微微一笑,也不覺得有異。
魏侯又對著大寶和尚說著:「聽聞汝要建大寶寺,孤就許你在本府之地建一聲,由官府出錢,如何?」
魏侯封賞完畢,片刻就退了下去,王存業飽了后,就長身而起,吩咐著一個伺候的人:「你這把這箱銀子,搬到碼頭去。」
王存業見了,慢慢將畫卷收起,皺了下眉,吩咐馬車繼續上前,向著碼頭區而去
胡魁轟然應諾,走了出來,在魏侯對面跪下,高聲說著:「胡魁拜見我主。」
山崖縣
痛苦和潮水一樣,在哭號中傾瀉出來,張鍾時聽著父親哭叫,心中一顫,又露出一絲喜色。
這本是好事,管家卻帶著哭腔說著。
魏侯舉杯說著:「水伯十年取一新婦,使城中驚恐,今次能殺盡水族,大長我城中氣概,讓我向三位敬一杯!」
片刻,彈唱絲竹聲聲,王存業三人引著進去,對魏侯行了禮,魏侯勉勵了幾句,就吩咐開宴。
四個親兵,兩人抬著一個鐵皮箱子,進來打開,只見裏面都是元寶,密齊排列著,都閃爍著銀光,耀人眼目,這是十兩一個,每箱二百五十個,兩箱共五千兩。
魏侯首先對王存業說著:「孤本想封你官職,不想你已經有了道官,故孤只能賞你別處了——這是地契,孤將雲崖山和山下二百畝田地賞給你,並且照例免了賦稅。」
魏侯處理完一些文件,略休息了一下,看了看時間,說著:「時日不早了吧,差不多要是擺宴了?」
張鍾時只是不敢把這心情露出,連忙也跟著哭嚎,又勸著父親,張玉澤痛哭一陣,漸漸精神平息,只是抽咽著。
說著淚水又涌了出來,忙又拭了,身體顫抖著。
這時幾個官員都在了,魏侯含笑點了點頭,見得已經擺了四案,就說:「讓他們進來吧!」
王存業神色變化雖微,魏侯已是察覺,微微一笑:「汝還滿意否?這箱白銀不值一提,但總是在塵世中,免不得這些,這雲崖山地契賞與你了,還望你以後持觀一方,能恩澤一鄉。」
「是,你有什麼事?」王存業有些驚訝。
魏侯卻不知這小子心裏這樣誹謗,很滿意看見三人眼神,又令著三個侍女各捧著一個盤子上來,盤子上用紅布遮蓋。
魏侯據著上席,目光落到三人身上,說著:「當初孤在城中命人設宴,聚集豪傑,許諾封賞,現在孤卻不會食言。」
一人躬身說著:「是,還有一刻時間,不過葛副都指揮使,有事稟告。」
這次張龍濤去,自是他自己主意,但也有著張玉澤的默許,因此聽到這喜事,不但不喜,反而大驚。
「什麼事?」這時書房中,不但有著張玉澤,還有著長子張鍾時,而這時張玉澤正拿著一本《六朝通鑒》在燈下瀏覽,並且和長子說著話,見得管家匆匆進來,不由眉一皺,放下書問:「有什麼事這樣急?」
大寶和尚忙走到席前,下跪叩首說著:「謝魏侯!」
心中暗想,自己佛門,何時顯出神通呢?
魏侯聽得很仔細,不時點點頭,實際上對這些根本沒有落到心上。
當天晚上,張玉澤剛剛用過夜飯,去了書房,就有一個公差急急趕到,一進門就說著:「我要見張大人!」
自己父親有三個兒子,但是大家都知道,獨寵愛著這個三子,張鍾時身為嫡長子,都比不上,心中早就膩透了,這時聽著三弟去世,心裏是有點悲痛,但更多的,卻是竊喜。
管家連忙應聲,只是片刻,就見得這公差進來,這是一個三十剛出頭的人,進了門看了看,就向張玉澤行禮。
魏侯一指兩箱白銀,說著:「孤言出必行,自不會失信,這是五千兩白銀,孤聽聞更章吏在其中銳不可擋,佔了首功,孤給你一箱,餘下兩位對半分成,不知三位可有異意?」
這管家臉色慘白,行禮說著:「老爺,不好了,府城來人了,說是這次河伯法會,我方殺盡了水軍,把范小姐救回來了。」
又對二人拱了拱手:「二位,我這就先回去了。」
魏侯眼睛一亮,說著:「你能殺退水族,存活下來,揚我威名,可見武功和運數都不錯,孤就封你為青田縣副巡檢,以後要為孤忠勤效力。」
葛克是魏侯的侄子,當下魏侯就笑著:「喚他進來,一起在殿里說話。」
三人都沒有意見,行禮謝了,只有王存業暗裡誹謗想著:「二千五百兩,給一疊百兩銀票就可,弄的這樣沉重的現銀,是誇耀?」
府里的人見他這樣冒失,都是一怔,但只聽了幾句,頓時臉色大變,一個管家就急急進去了。
等著這公差出去,張玉澤才失聲痛哭,捶胸頓足:「……白髮人送黑髮人……我怎麼這樣慘啊,嗚嗚嗚……」
兩人都是目瞪口呆,只有王存業看著舞姬面不改色,這並不關係著定力,只是地球上見多了這些,並不足以為奇,而在這個世界,這種舞蹈已經非常破格,二人都看得面紅耳赤,連大寶和尚都合十默念佛號。
「你這個沒用的混帳,三十年來第一次殺盡水族,給魏侯爭了天大臉面,這時上報這個又有啥用?而且這小子現在已經是道官,從九品了,魏侯也不好隨意處置……上報上去,只怕反落得霉頭!」
站在了魏侯現在的高度,死幾個公差,死一個二個捕長,根本不放在心上,聽完后,當下就沉吟說著:「你的意見有可取處,可以寫出來存檔,但不能隨意捕風捉影,王存業現在是道官,不能以草民的規格對待……你下去吧,好好帶兵,孤對你期待很深啊!」
「……公子去了,據說是被水族襲擊了。」
胡魁連連叩拜,說著:「小臣本是布衣,主上提拔無疑再造,臣感激涕零,現在心中只有主上,只要主上一聲令下,臣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這公差見縣丞到了這時,心裏還有一線清明,心裏佩服,連忙磕頭謝了,退了出去。
「孤這就過去!」魏侯起身說著,就有一群人護衛,一切齊整,頓時細樂聲起,魏侯由八個甲士左右保護,到了一個側殿。
張玉澤擺了擺手,說著:「快說,怎麼回事。」
長袖一揮,就此別去,說不出的瀟洒自在,二人都表情複雜著看著王存業離去,許久,大寶和尚才喃喃說著:「哎,修仙中人,果就不一樣。」
而山下二百畝田地,也算得上豐厚賞賜。
張鍾時賠著臉,說著:「父親,這小子這樣悖逆不道,喪心病狂,殺了一個捕長不算,還第二次殺了弟弟和沈捕長,是不是可以上告給魏侯?」
「是,末將查看了回船和島上,這沈正直和全船八個衙兵之死,實是可疑,姑且不說有著法印,水族安敢上來,就是上來襲擊了,何時水族還出了用劍高手……」葛克一點點把疑問說了,矛頭直指向王存業。
魏侯又說著:「胡魁何在?」
張玉澤聽了,只覺得「嗡」的一聲,頓時天旋地轉,咬著牙想支持著,不想踉蹌一下,就要摔下,管家和長子張鍾時驚呼一聲,連忙扶住,扶到了椅子上。
「我家小姐叫我把這個給您。」說著,就把一個木盒上去,轉身就離去了。
王存業一怔,打開木盒,見得長條盒子里放著一卷畫軸,再徐徐展開畫卷,只見裏面畫著一個島,一處廟處,一個少女正期待著望著外面。
「是,沈捕長和三公子一起去船上,臨行前說了,如果一旦有事,就叫小人快來稟告,說必是被王存業所害……今天上午接了船,小人得了消息,知道沈捕長和三公子都被害了,就急急過來稟告。」這公差半跪著,把消息一一說了!
張玉澤淚流滿面,對著長子就是一頓大罵,張鍾時連連應是,恭謹受著,眸子里卻閃過一絲怨恨。
張玉澤勉力支持著,嘶聲說著:「我不要緊,快把那個公差喚進來。」
一曲完畢,舞姬舞罷退了出去,殿中靜至落針可聞。
出了侯府,就見地面開闊,遠一點縱橫交織,人來人往甚是熱鬧……
葛克進了殿,這殿很大,可供上百人一起用宴,地上青磚打磨光滑,透著風,甚至有些寒意,葛克見了魏侯,就行了禮。
正說著,一人進來,稟著:「侯爺,時間到了!」
第二日,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