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臨行
「哎。」錢敏見此也不說了，只是坐著，靜靜等著。
桑笠皺了皺眉頭，暗嘆一聲，只得應了，兩人掀開厚厚門帘，走進屋內。
又說著：「桑頭，您看了，簽了押，我們就給你送給家去。」
馬車行駛著，王存業的眼睛慢慢合了起來，漸漸睡著了。
說了些話，桑笠出了衙門，就隨意看看，見著雪大，正想躲到一家酒店裡喝幾杯熱熱身子，突聽見有人招呼：「桑笠！」
王存業笑著看桑笠一眼，心想這人果的伶俐，這事就成了，大手一揮：「捕長何出此言，有著范府支持，想必很快可以扶正。」
這招呼有點出奇，自他成為代捕長后，很少有人這樣直呼了，但是轉過去一看，開始一怔，接著就有些變色，甚至不自覺摸了摸刀柄。
王存業見了也不說話，還是繼續用著，現在二轉，正是需要大量食物補充，因此現在食量是一般人兩倍以上。
只是身為下差，沒有辦法，桑笠還是趕了進去，自縣衙到裏面縣令生活的內院不遠，很快就到裏面，在外面侯了幾分鐘，就聽裏面縣令的聲音：「桑笠？進來吧！」
「大人，下差只是來拜見，問問大人有沒有吩咐。」桑笠說著。
「是！」就算沒有意義，態度還是要作，桑笠得了這話，退了出去。
椅上
王存業不言，繼續夾著火鍋里燙過的肉吃，自懷中取出一份信件，放在桑笠面前。
接近黃昏時分，馬車一停，車中的王存業頓時醒來，皺著眉問著：「可是到了？」
卻是投靠了范府，自覺自己和王存業同是「范門之臣」了。
一天一夜沒有好好休息的王存業有些昏昏欲睡，心中卻暗暗想著，這次一定要回去好好整理一下資料庫，找出一些能增強武功或者加快速度方法，現在情況越來越險惡，非得增強實力不可。
說著拖來一個麻袋，解開繩口，就看見了一隻魚頭，公差說著：「裏面有二條魚，十斤豬肉、一副豬肝……五十斤！」
「道長進來坐坐吧，有事要談！」
怔了很長時間，王少雲才漸漸睡著。
王少雲怔了怔，轉過頭來，笑著：「無事，一會就睡。」
這紙擺放著河流大堤分佈，這些都是親自一一搜集來，上面細細標明是五處大河堤，十六處薄弱處，王少雲此神眼神一眯，幽幽發著光，心中默默思索著一些事。
只見是王存業打個稽首，說著
見事已辦成，王存業不欲在此停留，就準備出去。
才出了去，卻見得留守的公差迎了上去，笑著說著：「桑頭，這是年貨，按照捕長的標準發著，您看看……」
此時，鎮上一家旅店中，這店是老店了，規模不錯，客房是廂房，左右各五間，總計十間，向後又有個小門，裏面是二個獨院，給貴賓住著。
「唔！」縣令應了一聲，對他的態度還算滿意，說著：「今天無事，你巡查了一下，也可早日回家，對了，衙門內發的年貨，你也有份，下去吧！」
片刻后，兩人對坐，片刻，店裡夥計以很快的速度，上了火鍋和四碟菜，都冒著熱氣，王存業就招呼的說著：「現在天冷，冷了就吃不得，先用。」
「不麻煩！」
大雪紛飛，看不見原野，只見白茫茫一片銀色，中午時分，一輛馬車在官道上不快不慢的前進著，王存業在裏面，靠在了墊子上，半眯著眼睛，摸摸懷中信件。
前去赴宴，卻被當成棄子打殺，各種內幕糾纏在一起，牽連起來和亂麻一樣，王存業也理順不清，只得行快刀亂麻之事，滅殺青衣閣和范世榮，威逼著范世榮，這樣種種盡都做了！
「嗯，雲崖縣到了，道長。」車夫
隨著觀看，桑笠先是眼神一凝，看了看王存業，眼中閃過恍然之色，只是片刻之後，眉頭皺成一團，看完后，他緩緩將書信放下，默默不語。
王少雲熄了燈，這時雪過天晴，皎潔月色照了進來，可以聽見呼呼風嘯聲，窗紙或凹或凸，雪光和月光映著窗紙，照得屋裡雪亮。
話說之間，雙手下按，眼神中先是浮現出一絲戾氣，又浮現出不能自禁的傷感。
街道下著小雪，地下結著薄冰，街道左右的店肆商鋪都披上了銀妝……這樣的天氣生意不多，有的店鋪就打了烊，王存業在街道上行著，離開不到十天，卻有著一種物似人非的感覺。
「嗯。」王存業掀開門帘，下了馬車，見車夫因路途風吹，身子有些瑟瑟顫抖，這也難怪，自府城一路冒雪到了縣城，行了半天。
說著，就狼吞虎咽，這桑笠也是漢子，見此也不多話，也狼吞虎咽起來，過了片刻，桑笠喝了一杯黃酒，才問著：「王道長此次前來，卻是為何？」
一個衙丁微笑的說著：「今天雪大，縣令讓衙門歇衙，沒有大事不升堂！」
王存業見這神色，已知曉他誤會了，不過卻也沒有辨解。
縣令漫不經心的問著：「何事？」
王少雲聽了，眼中一瞬有些失神
桑笠趕到了縣衙，見幾間房都空空，只有幾個衙丁在著，見他進來忙都微微行禮，桑笠就問著：「縣堂呢？怎麼今天連六房的人都沒有在？」
桑笠點了點頭，卻心裏鬱悶，這本是要通知自己，但卻沒有，縣令心中真實態度可見一斑了。
過了一會，王少雲突開口：「錢敏，忻水河河堤分佈我已經掌握了，明天就要實際看看，看是選擇一處！」
同時看這樣子，自己滅殺青衣閣一事，只是高層知曉，桑笠一縣捕頭也毫不知情，不然不會這樣態度。
此時王從雲就住著一個獨院，夥計打來洗腳熱水，伺候著洗著，洗完就上了床，桌子就在床邊，點了二根蠟燭，燈火下細細看著一捲紙。
「不用找了。」王存業丟給了車夫一塊碎銀，說了這句就到街道上而去。
話說酒店門帘這樣厚，是因冬天寒冷，為留住暖氣，不得已在門前掛上厚厚的門帘，而不少家庭也是。
「嗯，好。」錢敏聽了，也不在多說，回房熄了燈。
桑笠見此，不由心中起疑，但不好詢問，拿過書信，遲疑片刻，還是打了開來，翻看著其中內容。
「是！」桑笠答應了一聲，進了去，只見縣令正在練習著字跡，幾個丫鬟伺候著，連忙行禮。
「道長路上小心。」桑笠見王存業要走，也不挽留，雖現在同是「范門之臣」，但王存業先後殺了二代捕長，在公門內名聲壞了，給人看見了相聚並不好，因此就看著他漸漸遠去，隨之不見。
這是一封給桑笠的信，自己所行這事，僅僅是表個態度，不過身子有些疲倦，頓了頓，就縮著身子窩在椅子上，恢復著精神。
這時就見桑笠對著自己拱拱手，語氣誠懇說著：「多謝道長帶來這信，以後我們關係不同，以前多有得罪，還請道長海涵！」
頓了一頓又說著：「既這樣，我就不打擾了。」
桑笠和他們十分熟識了，笑的說著：「現在天冷，是不是麻煩了？」
錢敏聽了，說著：「哪處都行！」
過了一會，桑笠抬起頭來，望著王存業：「范府這是說什麼呢？」
桑笠也是一笑，心中思量，王存業一個更章吏，不過從九品道官，敢公然對抗公門，還以為他真有天生熊膽，原來是抱上范府這根大腿，所以才有持無恐！
聽了這話，王存業身子前傾，臉上微微一笑：「你其實盡都明了，又何來問我？」
桑笠見了此人，心中翻滾，臉色複雜，眼中直直望著，遲疑了下，才拱手說著：「承蒙道長挂念，進來還好。」
過了片刻，隨從錢敏過來了，說著：「公子，別熬夜了，是時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