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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顆明珠放異彩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顆明珠放異彩

「……道門基業來之不易,不能不謹慎,唉,天意……天意真難知啊!」上顏子嘆息著,下了結論:「待得這玄尚回來,就立刻用天舟回去,不要露出形跡,怎麼樣處置,還要道君和成平道主裁決,你我聽命就是。」
心中卻是一片沉靜,既已受了天眷,那就索性使上本事,把這明珠之策都獻了上去,這樣氣運天數在身,才可自保。
「這法公平,但假使我是壯漢,彼是幼兒呢?生計一日只有百擔,臣一天挑九十擔得九百文,彼幼兒一天挑十擔只得一百文,這有誰能說不是呢?」
「威逼進貢有失大義,或可討伐無道暴秦,而本朝謙和公正,禮賢下邦,約定貿易自由,就算對外邦商人,也沒有壓迫欺凌,此王道之風,必久傳邦國,要是有人還敢撕毀條約,不但皇上可討不臣,就是外邦內部也必響應王師。」
貴族和商人跑到天朝如浴春風,國王卻要貿易保護閉關鎖國,這就斷了大家的財路,下場會怎麼樣,就很明白了。
如果大統一,戰爭並不難,但現在諸侯林立,天子軍隊威懾天下就有些力不從心了,更談不上遠征諸國。
外人看他是天子,至尊之位,實際上卻也高處不勝寒。
「怎麼沒有理由?他不經過道門允許就在天子面前論道,還接受天帝的天恩!」玄靜道人憤憤的說著。
王存業笑著:「臣比喻,兩漢在碼頭挑磚,約定不欺不壓,跳一擔磚,算十文錢,這公平否?」
現在自己是天子,要是只當了平庸皇帝,對社稷無所功績,怕死後能得的果位和氣運也是稀薄。
天帝實際上不面對臣民,只面對天子,祭天之權,一向在天子手中,別說臣民,就是太子私下祭天,就是謀反!
「天下之道,在於禮,有道伐無道,無不勝,與邦國交往,更要站住正理,才能呵斥不臣。」
天子之運雖大,但這是社稷所有,太祖與龍氣合一,主持龍運,自己雖是天子,真正能調遣的不多。
天子聽著悚然動容,默思良久,點頭嘆著:「的確是這樣,卿可有良計?」
要是普通道人也就罷了,打殺就打殺了,可是如果是所猜想的應運的那一位,又有著道論,這樣打殺了,必惡了天意。
片刻,就見著王存業進來稽首:「見過天子,不知入夜召見,有何差使?」
大臣沒有誰泄露,你真人也不要有泄露!
「皇上,這時天晚了,快下錢糧了。」
「故公平之道,就是法理公正,而力不同,所以臣越來越強,不消幾日,就可壟斷此生計,而彼幼兒就得餓死!」
對藩國上層階級來說,用多餘的糧食換去精美產品,為什麼不呢?
王存業一聽,就笑了,定了定神,就說著:「本朝總有十一番國,高麗、扶桑、安南、蘇祿、緬甸、南掌、暹羅、龜茲、樓蘭、于闐、車師。」
「真人此計大益社稷,單是玄尚真人之號不足表彰,朕這就冊封你正三品玄尚輔國真人!」
待太監上過茶,見得王存業坐了,這才說著:「真人在殿前演法,說的很清楚了,只是具體的入手,朕還有些難解。」
「不過這種趨勢,的確會引起邦國有識之士的反對,久久積累,怕是引起邦亂,臣有一計,不敢說釜底抽薪,卻也有些效果。」
「皇上,臣曾持明珠而思得此計,故此計叫明珠之策。」王存業恭謹的回答說。
天子冷冷一笑:「朕登極以來不酒色,就期社稷中興,這是朕之願,現在中興就在眼前,誰逆朕此志,朕豈吝殺戮?」
「公正和對等,兄弟之邦?」皇上卻不解其意,看向了王存業。
而且現在諸侯林立,道門分潤,更顯的少了。
現在這道人卻受了天眷,這使天子心裏極是不快,不過瞥了道宗正一眼,氣色又變得平和,說著:「召見王存業吧,朕再會會這個真人!」
「真人放心,沒有哪個大臣,能泄得一字半句!」說到這裏,天子臉色鐵青,卻絕不是說假話了,當然,這也是冷冷的警告。
天子眼睛一亮,站起身,徘徊著,久久嘆著:「真上策也!」
頓了一頓,又說著:「不過此計雖是陽謀,還是要能保密的就保密,這樣就少了許多障礙,內閣大臣……」
「天下之法,在於公正和對等,雖是君臣,實是兄弟之邦也!皇上,要是天朝以君長之邦,卻謙和與藩國簽下公正對等之約,請問天下誰能說不是呢?」
「自祖龍以來,窺探神器者斬不盡殺不絕,唯天下之位無可代替,皇上要是作了此舉,卻授人于柄。」
因為連道君都是天帝之臣,這理由就算是潛規則,卻說不出口。
「國朝和外邦,實是壯漢和幼兒之別,軍士能勝過本朝?人口有本朝繁多?貨品有本朝精美?」
「不是還沒有下錢糧嘛,召見罷,今夜特旨,等此人出去再下錢糧。」
「是,皇上!」道宗正回答。
正想著,突聽著太監稟告:「皇上,玄尚真人來了。」
王存業笑著:「皇上,對邦國一般士紳貴族來說,倉庫里有的是糧食,這些糧食在倉庫里不能食,徒是變霉化粉,能換取絲綢瓷器茶器又有何妨呢?誰不想著享受富貴呢?」
對皇帝來說,自己的考終命,以及社稷延續才是最重要的事,至於儒家只是臣子,若是在三百年前,皇帝也不敢隨意改換,但在這個道法顯聖的世界,儒家早就被打擊不成氣候,這時罷黜並不為難。
「請著進來罷!」天子說著。
「中興之主!」天子牙齒咬著,細細想著:「要是能中興,自己就可擁有大量氣運,成就膜烈豐碑,死後也能主持部分龍運。」
天子回到殿里,換了一身,把有些濕漉的衣服換了,頓覺得渾身乾爽,愜意就坐著,取來了卷子再看。
「明珠之策。」天子雖覺得這名字有些不倫不類,起身來腳步踱著,倏然回身說著:「朕明日就下旨議定與外藩十一國,定兄弟之約,持公平之理,行自由之策,以奪其國運!」
天子想到這裏,咀嚼著這篇道論,想起天眷的事,目光一凝,更是下了決心。
能給這封號,也是因天眷的原因,不然不可能這樣爽快。
王存業頓時行禮,說著:「謝皇上!」
王存業自是應著:「是,臣尊旨!」
雨下得很大,殿里靜得能聽到打著屋檐沙沙聲,風吹打著玻璃,天子沉吟著,心裏也若有所思。
道宗正怔了一下,說著:「是,臣遵旨!」
「當然不是,他犯了過錯,可依律懲戒之,只是現在我們卻說不出理由來。」
「要是平庸,我先祖先父就是前車之鑒。」道法顯聖后,皇帝的下場,天子也有所知,平庸皇帝的下場甚至未必能超過功業甚偉的賢臣賢將!
天子笑著看了一眼,說著:「賜座,上茶!」
「的確,這些藩國雖向本朝稱藩納貢,歲歲上朝,但自成王統,不能隨意干涉。」說到這裏,王存業冷冷一笑,說:「外邦雖是臣藩,實不過名義罷了,皇上要是以宗主國之權威強行掠奪,臣可以說,不出三十年,必有邦亂,甚至可以勾結朝內諸侯,討伐無道暴秦。」
這樣實際上是光明正大的掠奪,大義凜然,說實際這樣搞下去,邦國還有什麼活路呢?
這結論一出,無論是心裏暗喜,還是心裏不爽,都只得稽首,應著:「是!」
公平自由吸引人心,資源礦石糧食卻被掠奪,長期下去,邦國就不得不變成了天朝的電池,公平、對等、自由,這些大殺器使出來,五十年內必擺平邦國。
「眾國稱藩納貢,卻有王權,自主治理,奢侈換取糧食,看是極妙,但未必順利,對方也未必沒有人才,能識得此計,怎麼才能吸取國家氣運呢?」
濃雲陰沉沉壓在皇城上,天子信步走著,聽著道宗正彙報,王存業的消息,卻是傳了過來。
「是蒙了天眷?」天子的臉色有些陰沉,半晌才問著。
現在道法顯聖,天子也知道了許多奧妙,官爵職缺繫於國運民命,以前隨意封賞的事就少了許多。
天子沒有說話,轉身就走,臉色越發陰沉,道宗正只是遙遙隨著,沒有說話,心裏卻是明白。
天子說著:「甚善!」
而這時王存業受到天眷,更是使他下了決心,天帝都中意了,顯是這條路能走的通,能走下去。
頓了一頓,又說著:「卿此計是何名?」
下錢糧意思就是「下鎖」,宮中忌諱「鎖」字,故以代替,一旦封閉宮門,就算是皇帝想出去,也要花費一些手續。
「只要約定彼此關稅相當,誰也不許私下提高,並且二國商人不得扣押攔截,不消三十年,外邦糧食、金銀、礦產,盡入本朝矣!」
「而且本朝現在,也不宜戰爭。」
這時連虛雲真人都是啞然一笑。
道門不可能有著明文規定,規定道人必須無條件把研究的道法交給道門,更不能明目張胆規定道人不能接受天帝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