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雨夜
經理笑起來：「是，是，馬上就來。」一手拉開了那個眼圈有點發紅的服務生，給我們張羅啤酒去了。
極度俊朗的，微微帶點女性化的秀氣，優美得有點虛假的口音，微笑著對我說：「非常精彩的說辭呢，魔鬼之所以能夠引誘人，不正是因為人的心底有各種各樣的慾望么？」
我冷冷的說：「說清楚，你是什麼東西，不要給我耍滑頭。」
服務生帶我們到了靠近長臉桌子的檯子上，問我：「先生，請問點什麼？」
小妞虛弱無力的看著我，一臉的震驚。
他的身上，輕輕的冒出了點點的白光，輕盈的飄散了出來……
小妞的男朋友忍無可忍：「你再繼續糾纏小文，我就去告你惡意騷擾。」
那傢伙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有點點疑問的問我：「你對正義和邪惡怎麼看？」
小子半天沒說話，臉色突變，忽青忽紅的老半天，死死的盯住了那張支票。
小子大聲叫了起來：「你以為你是誰？你有10億可以當廢紙扔么？」
周圍突然安靜了，連雨滴都消失了。他微笑著說：「我可以讓你看看我是什麼以什麼樣的實體所存在的，但是，我不想讓太多人看到，只好把你們籠罩到我的結界裏面了。不過放心，我是不會出手對付你們的，你們的資格還差了一點點。」
我環視四周，已經深夜，又是雨夜，附近已經沒有任何人的存在了。
我點點頭：「我說過的事情一定做到，我會馬上投資一億給你的實驗室。但是你的成果出來后，要冠以我們集團的名義，日後，你也就是我們研究所的一名特聘研究員，你記住了，終身為我們集團效力。」
血狼幾個人飛快的站了起來，惡狠狠的圍了上去。
天哥看著長臉追著那個文文和她的男朋友進了一家咖啡廳，笑嘻嘻的說：「長臉起碼還有一個好處，不會『可惜我沒膽試』，他可是什麼都敢試啊，追著人家一對做超級燈泡的事情都有膽子。」
施施然的推開車門走了下去，我邪笑回頭說：「大家一起去看熱鬧啊，難得碰到這種事情的。如果能幫忙的，嘿嘿，幫長臉一點，也是兄弟情分。」
我呸了一口：「兄弟，老子沒功夫和你討論這些狗屁東西。如果我
小妞「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沖了出去，長臉興奮的對我笑了笑，緊緊的追了出去。
小妞兒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我止住了他們，慢慢的走近了那個一臉斯文，30來歲的男人面前。
在雨中漫步 藍色街燈漸露 相對望 無聲緊擁抱著 為了找往日 尋溫馨的往日 消失了任雨濕我面 難分水點淚痕 心更亂 愁絲繞千百段 驟變了態度 無心傷她說話 收不了冷雨夜我在你身邊 盼望你會知 可知道我的心 比當初已改變 只牽強地相處冷雨夜我不想歸家 怕望你背影 只苦笑望雨點 須知要說清楚 可惜我沒膽試……
我直起身子，微笑著說：「我可以告你誹謗。我哪裡象魔鬼了？嘿嘿嘿嘿嘿嘿，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都有可以被魔鬼引誘的地方……何必說我的手段卑鄙呢？換個角度說，這個小子和那個小姑娘，既然這個小子可以因為錢放棄愛情，那麼是否也可能日後因為別的東西而放棄更多呢？我讓自己不會被外物所誘惑的兄弟取代他的位置，是否對他們都好呢？嗯？親愛的大教授？」
我看了他一眼：「藍帶啤酒，3打。快點。」
鬼火張手就是一耳光，蠻橫的說：「我們以前也來過，為什麼那時候就有啤酒賣？」聽到動靜的經理飛快的從內間跑了出來，看到我們，慌神了，身子有點發抖的站在我面前，臉色蒼白的問：「楊老闆，是不是這小子惹您生氣了？我馬上炒了他。」
我站了起來，坐到了小妞的對面，對著驚訝的兩個人以及一個眼裡差點噴火的人說：「蕭文文，是不是？」
我搖搖頭：「沒事，鬼火哥心情不好，給我們來3打藍帶啤酒，一切ok，沒別的事情，新來的服務生？不懂事，算了。」
那人笑起來：「為什麼對我是什麼樣的存在這樣感興趣呢？人啊，你無法理解我的存在的。你雖然有點特別的力量，但是還不足以知道我的存在
說到這裏的時候，小妞的男朋友臉色變了一下，坐立不安起來，本來就是這樣，你一個沒有步出校門的小子，和一個在社會上可以說功成名就的人比，你怎麼對抗對方的權勢以及財勢？
皮膚白嫩得嚇人，眉毛也是銀白色，深藍色的眼睛透出了好奇的光芒，長長的飄逸的金色頭髮直到膝蓋處，微風過處，寬大的長袍和長發輕輕的飄舞，彷若馬上就要迎風飛去一般。
小妞兒先是臉色突然轉壞，然後突然笑了起來。一嗔一笑，尤其薄嗔轉微笑的那一剎那，差點讓長臉流出了口水。
那人微微點頭：「你倒是很實在呢。嗯，是不是因為我的氣息對你構成了威脅，所以才有點失態呢？不過，也的確這樣，勝利者，就是正義的，呵呵，只要我們能勝利，就算我們做了邪惡的事情，最後我們也依然是正義的吧？嗯？本來，到了我們這個層次，也就無所謂正義和邪惡的區別了的。」
小妞半天沒吭聲，她的男朋友憤怒的站了起來：「你這是徹頭徹尾的污衊以及胡說八道。」
現在是夜裡9：47分，天上有點小雨，一掃入秋以來的暑氣，很是讓我們精神振奮了一把。而吉普車裡輕輕的播放的，就是這首古老的Beyond的《冷雨夜》。
小妞吃驚的點點頭。
我想了一下說：「這位，是我的兄弟，真正出生入死過的兄弟。雖然人長得難看了些，嗯，看過以前的老片子沒有，有點象香港的那個大傻的樣子，是不是？」
大概最近過於緊張，壓力太大，尤其不可思議的事情連貫發生，我們的性格多少都怪異的出現了一些變化。如果是以前，長臉這擋子事情，我們雖然照樣跟蹤看熱鬧，不過不會特意跑進去當面給長臉增加壓力好玩的。
他怪異的嘻嘻笑起來：「那麼好吧，過去還有過去，過去繼續過去，過去的過去依然還有過去，那麼時間有起點么？時間有終點么？如果時間有起點，起點之前是什麼？如果時間沒有起點，那麼，在所有的存在出現之前，他又是什麼？」
我們偷偷的換了一輛大型的吉普車，照樣跟蹤在長臉的後面。無他，苦中尋樂，總不能要我們成天24個
長臉一聲不吭的看了半天小妞的臉，搖搖頭說：「不好，我第一次真的喜歡一個女孩子。我不想以後後悔，就算最終要失敗，但是也要儘力去試試，你說是不是？總之，我是死纏爛打，纏定你了。如果三個月後你還對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用你說，我自己走開。」
小子額頭上大顆大顆的汗珠滴了下來，痛苦而又怨恨的看了我一眼。
服務生愣了一下：「先生，我們這裏只有咖啡，啤酒沒有的。」
我點點頭，冷冷的說：「天人交戰是不是？一邊是幾年的感情，一邊是你一輩子都可能賺不到的錢。嗯，假如這張支票的後面再加一個零，10億人民幣，你答應現在就離開你女朋友，讓位給我的兄弟么？」
長臉裝成沒看見我們，笑嘻嘻的向著那個有點臉色難看的小妞兒獻殷勤，而小妞的正式男朋友，在旁邊極其惱火的看著長臉，臉色一下子黑一下子紅的。
那人笑起來：「既然你不能理解時間，那麼，怎麼能夠理解我呢？我的起源，你是不可能理解的，而且我剛才也說過了，你無法理解我的存在的。還有，我不可能有祖宗的，所有的存在，嗯，不過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而已，對我沒有任何意義的。」
我點點頭，對著她說：「世界上沒有公平的事情。他追求你，對你的男朋友來說，就實在非常的不公平。第一，他成熟，有社會經驗，比沒有出校門的小子可靠得多。第二，他有錢，幾百億的身家足以保證你豐裕的生活……」
男人的衣服背心處已經濕透了，無力的看著我。
我撕碎了那張支票，重新簽了一張10億人民幣的，放在他的面前，冷冷的說：「我是什麼人，我是青火集團的老總，你總應該聽說過吧？我就是可以把10億當廢紙扔。現在，這廢紙在你面前了，你……願意離開你的女朋友么？」
飛快的簽了一張支票，輕輕的放在桌子上。
我猛的一眼瞪住了他，嚇得他坐在了桌子旁邊不敢說話。
我冷兮兮的說：「我給你1億人民幣，要你現在就離開你的女
那人想了想，繼續問我：「你對時間怎麼看？」我差點想拔劍砍了他，如果不是知道自己不見得是對手，早就掛了他回家摟著那兩個小護士舒服去了，努哼到：「時間，不就是過去，現在和未來么？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繼續補充說：「不瞞你說，他有過很多的女人，有時候誇張點，一個晚上換3，4個。但是，他從來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一個女人，無非就是解決生理需要發泄一把而已。現在他真的喜歡你，曾經滄海，這樣的人是最真心的，是不是？因為他經歷過了，嘗試太多了，所以心累了，一旦有個安全的港口，他難道還會繼續在情海裏面玩獨木舟么？你男朋友呢？我可以不客氣的說，他可靠么？嗯？現在在你眼前，他是乖乖寶寶，日後呢？如果碰到一個漂亮風騷的女人，會變心么？你自己看看你的師兄師姐，學校裡頭蜜裡調油，一旦畢業，勞燕分飛……尤其這個小子臉蛋太俊秀了，目光太機靈了，從相學上來說，是個長遠看來不可靠的人。我的話就這麼多，小姑娘自己考慮一下。附帶一句，不要看瓊瑤的小說中毒了，那些恩愛無比的事情，假，太假了。」
我嘿嘿起來：「這也是人之常情，男追女，天經地義的事情，只要喜歡，長臉又沒有用暴力，不過是執著了一點。希望他們兩個知道點人情世故，起碼長臉還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如果他們很沒有禮貌的做事情，那麼就不要怪我們出手了。」幾個大哥默默點頭。
在整個咖啡廳的20多個客人異樣的眼神中，我們自如的結帳走了出去。
長臉冷冷的看著他，遞給他兩張名片說：「一張是我的，上面有我的住址和電話號碼，隨時可以找到我。一張是市公安局局長的名片，你可以直接找他告我惡意騷擾你的女朋友。」小妞兒和她男朋友都愣了。
我腦袋差點被他弄炸了：「操你祖宗，不要JJYY的了，媽的，管你過去和現在，老子又不是什麼專門搞科學的，天知道這些是什麼狗屁理論。」
我們幾個大哥互相看了看，果然，附近是無止境的黑暗，上不著天，下不接地的，所有的東西，就是我們10幾個人，兩部車，以及那
兩個人不說話了。小妞細聲細氣的說：「真是拿你沒辦法，就這樣，給你三個月時間。但是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男朋友愛我，我也愛他，我們不會分開的。我也不會對你產生任何好感的。」
長臉聳聳肩膀：「你告我，告不了的。最多說我追求女孩子的手段有點激烈，什麼惡意騷擾，你去法院上訴都沒有人受理的。」
我輕輕的搖搖頭說：「如果你還不說明白，只好和你動手了。」
我點點頭，說：「我承認，手段有點上不了檯面。但是，如果一個人心底沒有弱點，會受到金錢誘惑么？與其罵我卑鄙，不如說那個受到誘惑的人過於軟弱。魔鬼勸誘你下地獄，到底是應該怪魔鬼呢，還是怪你自己？」
是的，那傢伙的話提醒了我，我突然大罵出口就是因為他的氣息太強大了，強大到我必須罵他祖宗才能減輕一點心頭的壓力。
那個文文看了看這邊的動靜，轉臉看著長臉說：「請你不要再糾纏我好不好，我已經有男朋友了。我很愛他，而且他也愛我，算我求你。」
我緊張的止住了手已經握到了槍把上的小弟們，冷冷的問：「你，很強啊，我都看不透你到底有多強。嗯，你是什麼東西？」
我突然獰惡的湊近他，低聲的問：「如果我投資1億進你的實驗室，讓你可以完成你一輩子的夢想，證實你的那個空間物理學的理論……你願意永遠的做我的下屬和僕人么？」
旁邊一個人突然大聲的罵了起來：「卑鄙。」
一個男人，穿著舒適的長袍，腳下是寬鬆的布質拖鞋，偏偏整潔得如同剛剛從最好的地毯上走下來一樣，絲毫沒有沾上雨夜街道上的污水等等。
幾個大哥低聲怪笑，一個個魚貫出了車門，笑嘻嘻的跟著我走向咖啡廳。
車子在後面慢慢的跟著我們，我們幾個在微帶寒意的細雨中漫步。
小子的手，終於沉重的放在了支票上，整個人癱瘓在了椅子上發抖，嘴裏喃喃的說：「文文，對不起。有了10億，我可以實現很多東西，我的夢，我的人生價值，有了10億，我真的可以實現它們。對不起，我必須要放棄一些東西。」
男人臉色突變慘白，用顫抖的聲音說：「天，你不是人，你是真的魔鬼，你，你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