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龍王邪心
我點點頭：「如果大龍王厲老先生肯助殿下一臂之力，殿下一定更好。」
天門的絕對首腦，大龍王厲殘點點頭，冷冷的說：「如果事成，我的位置不能低於二品。要有實權。辦得到么？」
柳邪心眼裡光芒一閃，那是充滿了野心和貪婪的目光，突然變得若無其事的說：「好說，好說，天冷路滑，不遠送了，得罪，得罪。」我點點頭……
和柳邪心慢慢的順著山道走著，後面20丈外是天門所派出的高手。柳邪心突然低聲說：「如果不是楊頭領扣了我們個天大的黑鍋，當今陛下又有點耳根子發軟，恐怕老先生都不會出來見面呢。」
同時，我還拿到了天朝一品侍衛的金牌，僅僅憑這塊金牌，就足以對天朝七百八十四個縣城的父母官生殺予奪，如果捏造的罪名足夠厲害，那個倒霉的縣官起碼是滅族之禍。不過，一品侍衛非有皇命嚴禁離京三百里，所以這種權勢萬年以來還沒有人用過。聖京之外三百里，都是權貴的封地，上他們那裡顯露威風，就是找死了。
我怪笑著說：「寧王遇刺，柳先生當有所聞了。」
厲殘點點頭。我繼續說：「然後就是收服其他的各大勢力，如果有和其他幾個王子勾結的，就下手做掉，以天門的實力，也不難吧？」
天門的堂口是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不大，也就三四百人的規模，守護住了通向後面峭壁的入口。天門幾乎挖空了整座峭壁，裏面掏出來的間間石室，就是天門的真正核心所在。
我微微笑了起來，就以天門在聖京附近那十幾萬的徒眾，如果還不知道我的資料，天門的首腦可以一頭撞
到了院門，兩個青衣小婢嫣然俏笑的把我迎進了大堂，送上了茶水，靜悄悄的退了下去。
突然，一個精瘦，矮小，皮膚白皙，穿了一件晃晃蕩盪的白色袍子，拖了一雙木鞋的老人走了出來。給人感覺就好像一顆被風乾了的栗子，乾淨，精悍。
我叫住他：「還有一事。」厲殘絲毫不回頭，慢慢的走著，命令說：「邪心，請青梅老人，青竹居士，青松秀士，冰道長，火大師，雲鶴仙子，以及凌風七劍，破天三掌他們跟楊頭領回去。楊頭領，他們日後就和天門沒有任何關係，算是你的直屬手下好了。」
嗯，厲殘身邊有這麼一個人，居然還能活得好好的，是因為他太厲害了，還是因為柳邪心太膽小了？
我沒有起身，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千年富貴，萬年盛名，難道天門都不感興趣么？」
厲殘有點吃驚：「秘營首領？寧王殿下本錢下得很足啊。」我微笑著說：「要成大事，當然要敢用人才是。以厲老先生的才幹，恐怕還是稍微嫌委屈了一點。」
厲殘點點頭：「本來還有別的要求，不過，既然這樣，也就沒有要求了。」是啊，秘營總管天下密談，麾下高手如雲，權勢極大，除了三位監國使，誰敢不給他們面子？
我站起來，身形突然閃動，彷佛貼地滑行一般滑到了柳邪心身前，繞著他轉了兩圈，又飛快的回到了座位上坐下。4個白衣青年，加上柳邪心自己，都根本來不及反應。
小老頭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下，眯著眼睛抓起幾顆火鑽，微微大量一下，不動聲色
我面色絲毫不改的說：「簡單，殿下結交權貴，厲老先生逐漸滲透進聖京各行各業，尤其把握住近衛軍。有殿下給天門創造條件，這件事情並不難。是不是？」
突變柔聲說：「陛下為了這件事情正在暴怒無比，一聲令下，聖京附近二十四萬近衛大軍，十萬禁軍合圍，天門又當如何？恐怕刑部尚書等等，都要被連累得滿門抄斬吧？」
我點點頭，示意說完了。柳邪心突然問到：「寧王突然改變了作風，這樣大張旗鼓的招兵買馬，卻是什麼原因？」
我點點頭：「聖京八大護衛軍，其中有三萬人由天門訓練。到底他們忠於陛下還是忠於天門呢？」
我冷笑著說：「你剛才的第二句話，就可以讓你滅九族，殺盡親友了。」
柳邪心微微躬身說：「匪徒膽大妄為，我們如果有消息，一定會就地捉拿兇徒，絕對不讓他們逍遙法外得。」
柳邪心拚命搖頭：「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們只是江湖組織，不想，也不敢套上朝廷的老大。輕轍堂口煙消雲散，重轍抄家滅族，我們只是混口飯吃，不敢，實在不敢接受這份見面的薄禮。」
我點頭微笑：「天朝一品供奉，秘營首領，統掌天下密探。」
「客氣，客氣，這次過來，也是有所求而來。」
良久，才有一個大概百歲出頭，三縷柳須，面容清瘦的中年文士慢慢的走了出來，溫聲說：「楊大頭領，稀客，稀客。」
柳邪心輕輕的笑：「楊頭領會說出去么？不過，老先生日後是秘營總管，不知道我又是什麼身份，我
一路上，不停的有小鳥擦過樹梢的聲音，那是天門的哨位高手傳遞信息，或者又是跟蹤監視我而來。
赤裸裸的野心，我絲毫沒有顧忌的顯露了出來。柳邪心微微皺了下眉頭，厲殘卻是欣賞的點點頭，慢吞吞的收拾好了銀票，火鑽，慢吞吞的站起來：「天色黑得快，邪心，送客。」點點頭，慢吞吞的走了進去。
柳邪心輕鬆的笑著說：「無非大家相互照應，混個臉熟而已。哪裡算得上結交呢？我們正經生意，提供禁軍優質兵器，有功無罪啊。」
小老頭點點頭，4個年輕人馬上退了出去，柳邪心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腰間佩戴的，是寧王從大內寶庫裏面弄來的極品寶劍『含光』；身上穿的，是真絲長袍，套了件錦貂大氅；懷裡揣的，是一百萬兩的銀票，由天朝皇族銀號開出來的，比真金白銀還要真上三分的銀票，金銀都可以造假，這種銀票是沒辦法偽造的。
柳邪心看看銀票，輕輕的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指推了回來，笑眯眯的說：「我們天門雖然是個江湖組織，不過還能自給自足，混個溫飽。重賜不敢受。」
我突然獰聲說：「那麼，結交刑部尚書，兵部侍郎，天朝特品龍驤將軍，三江總督等等，就是天門不敢和朝廷大佬打交道的誠意了？每年禁軍三成的兵器從你們的作坊裏面收購，也就是你們所說的混口飯吃而已了？」
幾乎一夜之間，我就變成了寧王的絕對心腹以及整個寧王府權勢最重的幾個人中的一個。我現在的身份是寧王的貼身護衛，寧王府護衛的首領，寧王自己帳下兩
我微笑著說：「小子不才，雖然初次闖蕩江湖，但是尚不至於妄自菲薄。以眼前人力來說，如果我要走，柳先生能奈我何？」
我邪笑起來：「有所求，當有所報，這些也不算重賜，見面薄禮而已。」柳邪心忽然搖頭說：「不要說下去，我不敢聽。聽了就有麻煩，不如起先就不聽。來人，送楊頭領。」馬上來了4個白衣勁裝的青年人，個個體形如劍，身上的氣勢也如劍，就如4把利劍站在了我的面前。
施施然的，我踏著地上的積雪，走向城外10里的天泉山。天泉山全山有泉眼上千口，水質清冽無比，其中一口向來是皇宮專用的水源。而天門的總堂口，就在天泉山的不老潭旁。
我微笑說：「原來如此，不過，相信總有讓您滿意的職位。如果殿下當權，您想朝廷裏面多少要換點人手吧？」
這個文士，大概就是掌管天門一切資料以及情報組織的『天心秀士』柳邪心了，看起來文文弱弱，偏偏是用『混天元氣』使用一柄百零八斤的金剛杵而名聞江湖。
厲殘驕傲的點點頭。
厲殘眼裡閃出了狡猾的神色：「寧王殿下如何打算呢？」
體內的怪獸又在開始咆哮起來，慢慢的等後面的那群高手跟了上來，忍著心頭的火氣和他們客套了起來。那個雲鶴仙子不愧仙子美名，體內的怪獸啊，似乎要破欄而出，把她撕得粉碎。一股滾燙的熱氣從丹田衝起，開始在全身遊動，心頭的殺氣更加沉重了。
柳邪心雙目凶光閃動，惡狠狠的看著我。
我爆喝到：「聽說刺客是猛鬼廟的高手，而猛鬼廟的後台大老闆就是天門。這份摺子，寧
我目露凶光：「因為我，因為我要權利，因為我要富貴榮華，因為我要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所以，就算寧王不因為那次刺殺改變做法，我也會促使他這樣做。一旦功成，哼。」
柳邪心點點頭：「怠慢，怠慢。我們首領身有要事，無法脫身，只能讓我來接待楊頭領了。不知有何貴幹。」
而我的外表，卻是更加溫文有禮，文質彬彬的和他們閑聊著。
江湖上的人都說，只有天門真正的朋友，那種可以借自己的腦袋給天門的朋友，才能進入天門的核心。而一般的人，哪怕你是天王老子，就算當今江湖四大世家之一的風家，當代家主也不過是在這個小院裏面被接待了一天而已。
踏著積雪的小徑，慢慢的直上天泉山，登上了天泉山，經過了兩百七十二口泉眼，就是不老潭。潭水墨綠，上面飄蕩著絲絲白氣，還有點點水泡從下翻騰上來，給人的感覺，詭異無比。
柳邪心臉色極度難看，恨恨的說：「如果三十年前，我可以攔住你，一杵砸死。」我點點頭：「是啊，成天處理情報資料，大權在握，大概也沒有時間和經理磨鍊武功了。不進則退，僅此而已。」
我滿意的點點頭，和聰明人說話，就是這樣輕鬆。
大年初十，我的心情很好。
柳邪心臉色微變，看了我半天，沉思一下，突然笑起來說：「不過是我們有點微薄武力，替天朝訓練近衛軍，也是一片忠君愛國之心，楊頭領萬萬不可誤會。」
我點點頭，掏出那張銀票，順著條案推了過去。手掌一翻，同時把三十六粒火鑽扔在了桌上滴溜溜亂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