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花劍錄卷》目錄

第三十四章 夜巡

第三十四章 夜巡

『蝴蝶花』淫笑著站了起來,雙手以及身上的那個部分在樊小姐的屍體上撫弄觸摸了半天,才從自己胡亂扔在地上的衣物中掏出了小小一隻毛筆,沾了點樊小姐的落紅,在牆壁醒目處淡淡的畫了一朵小小的蝴蝶花……
就在我們二十丈外,藉著明亮的月光,那個一身銀白錦袍的傢伙輕輕的在樊小姐的閨樓上下幾個房間輕輕的吹入了迷香一類的東西。隨後,他急不可耐的翻身進了一個房間。
青松嘿然笑到:「『天門』『一品堂』四百名高手已經包圍了那個樹林子,全部穿的是刑部以及巡撫司的公服,我們的下屬也有一大半分派到了那裡,負責的是『蝎蛇蚣蝠』四位刑部的好手。『大雷門』以及『風雪樓』的人,這次樂子大了。」
我強提真氣,輕輕落地,冷哼到:「本官乃當朝巡撫司總巡撫使,身後三位乃當朝刑部總捕頭。諸位深夜聚眾火併,破壞聖京治安,通通束手就擒,聽從朝廷發落。如果還有人敢反抗,格殺勿論。」
我如痴如醉的享受這種類似男人最後高潮的微帶痛苦的感覺,微微的張大了嘴巴,身前的月光彷佛被扭曲了,形成了一個三丈許不自然的連視線都微微扭曲了的空間。良久,良久……
遠遠的,一條輕靈飄逸的人影彷佛沒有重量一般的凌空飄來,青竹輕輕的贊了一聲:「這小子好輕功。」青松嘿嘿輕笑著說:「如果輕功不好,怎麼方便他半夜去人家閨女的閨房做新郎啊?」
青梅點點頭,得意萬分的說:「老夫的易容術可以說是天下一絕,天地人魔四大煞星裝成我們的樣子,又不開口說話,一點紕漏都沒有。」
『凌風七劍』的老大流雲劍客微嘆到:「好一塊嫩肉兒,卻落到了這傢伙手裡。」我無所謂的說:「無妨,等日後有得是嫩肉兒讓大家舒服,眼前這塊肉嫩是嫩,可惜我們現在是沒辦法吃到嘴的。」眾人心中各有感觸的微微點頭。
紅臉大漢聲音高昂的說:「在下『一品堂』紫旗護法『狂風掌』風嘯飛見過楊大人。」
『凌風七劍』絲毫沒有遲疑,跟著我們的身形,四散開,小心的查探四周的動靜,護送我們一路離開,返回了寧王府。
寧王笑嘻嘻的說:「這下聖京安靜了。」
我們背靠著當朝侍讀學士孔學士府邸最高的樓閣上的小小閣樓站定,黑色的身影完美的融入了小閣樓的陰影中。
心頭殺意正好無處發泄的我發出長長的嘯音,把含光寶劍扔給了一旁站著的巡撫司捕快,身形扶搖直上,雙手崩出了刺目的劍氣光華,強勁的劍氣呼嘯著破空襲去。
我點點頭,說:「發出信號,我們走了罷。那邊等兩個組合的人動手了,也就可以慢慢的撒網了。最好我們的動作快點。」三青點頭。
把蝴蝶花塞進了假山下的密室,派了幾個一品堂的劍手嚴加看守,我們又輕輕的掠出了後花園的圍牆,向『小林山』,『彩葉湖』飛奔而去。
寧王點點頭:「夏總督膽子越來越小了,你這次過去,如果有可能,就換個人吧。」我點頭,輕輕的彈了三指,三青飛快的掠了過來。
寧王點頭,伸出一隻手指輕輕的划弄了一下我手中小青蛙的背部,有點出神的說:「倒是沒想到,它們居然會這麼美麗,本王以前倒是忽略了……大軍每天行進不過百里,為了保密又得和各地官員商議,暫時的清理市面街道,哪裡這麼快就到呢?」
我們派遣的人手在『小林山』以及『彩葉湖』附近,我們的去向卻是相反的,京城高官府邸聚集的區域。
我們耐心的看著,良久,良久……
老者自我介紹到:「老夫『天門』『紫星堂』堂主『黑心毒刃』任飛見過楊大人。」
我看看天色,說:「快午夜了,我要和三青他們去捉拿『蝴蝶花』,殿下早點休息,最近陛下有點緊張,殿下能多討陛下的歡心就很是有利了。至於曾大先生那裡,以不變應萬變,他難不成還敢在聖京城召集人手侵襲他人府邸么?」
我們露出了淫猥的微笑,身形輕輕的飄向十丈外的院牆,然後慢慢的借力而起,飄落在了樊小姐的閨樓上,我和三青直接走到了樊小姐的閨房門口,輕輕的在紙窗上捅了四個小洞,偷偷的看裏面的動靜。
本來被月光就逗引得有點不受控制的『天魔氣』瘋狂的運動起來,渾身內力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瘋狂增強的過程。
浮雲劍客連連點頭:「那小子已經進去了快一個時辰了,就算是鐵人也該射出來了。」
我強運『天魔氣』,超強的力量瞬間爆發,身形竟然瞬間停滯在了離地十五丈的高空。整個身形的背景就是天空的明月,我彷佛魔神降世一般瘋狂的朝著下方發出了不分敵我的連續六十掌,三百指。呼嘯的掌勁,刺耳的指力轟然向下方的人群襲去。
半個月前,大軍在極度秘密的情況下出發了。其他幾個親王為了讓自己的下屬將領能夠在戰場上有好的表現以求得到神仁皇的賞識,紛紛派出了座下高手隨行,而秘營的殺手,供奉閣的幾個老頭子也在神仁皇的命令下隨軍南下了。
那裡,爭鬥已經近了尾聲。
『蝴蝶花』,就是那個光溜溜的還在床上奮勇攻戰的小子,把一盞聚光燈放在桌子上面,恰好可以讓自己享受樊小姐,卻又不至於被外面的人看到了燈光。
『大雷門』和『風雪樓』半夜火併的人手已經被殺的殺,擒的擒,只有大概三十來位雙方好手合力抵擋著五煞星,三掌,以及『天門』,『一品堂』好手的合力進攻。
寧王晃悠悠的說:「曾大先生最近幾天和他那一邊的幾個大佬很是半夜商議了幾次,你怎麼看?」
『一品堂』以及『天門』的好手見機得快,他們本來就在戰團的外圍,紛紛向後飛掠,而『大雷門』和『風雪樓』的殘留高手驚詫中被我從垂直的空中發出的掌力指勁打了個正著,慘叫聲中九名高手沒有任何防備的,腦袋整個炸裂開來。而那些沒有任何目標的攻擊把附近的樹木打得粉碎,紅,藍,綠,黃,白等各色樹葉伴隨著明月清風隨風飄散,其中混雜了點點的血紅血滴以及白色的腦漿液體,景色煞是動人心魄,詭異迷人。
整個天都是亮的,淡青色的月光,伴隨著絲絲的薄霧,恍若實質,似乎冥冥中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操縱著今天晚上會發生的一切事情。遠遠的傳來了野性未脫的家犬對月嚎叫的聲音,驀然中給整個天地增添了一份野性的猙獰。
我慢慢的伸出手,輕輕的飛快的拈起了一隻翠綠色,背後有三條金色條紋的美麗的小青蛙,盯著它張大的嘴看了半天,問到:「不知道是否在商議軍國大事呢?現在大軍還沒有到達南疆吧?」
我點點頭,贊同的說:「二殿下下面不久前搜羅的幾個人全部隨軍下去了,嗯,本來還想找個罪名和他們交手試試的。可惜了。」
我殺意突起,強烈到了極點的死氣讓周圍十人渾身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冷戰。
天地人魔四大煞星看到我們到了現場,馬上溜到暗地裡,撕下了臉上的易容偽裝,獰笑聲不斷的加入了戰團,絲毫不顧自己的身份從背後偷襲,瞬間砸飛了六位『風雪樓』的高手。『風雪樓』的雪白錦袍被他們吐出的鮮血染成了鮮艷無比,嬌艷可人的雪地桃花圖。
我連忙換個臉色,笑嘻嘻的抱拳哈腰到:「兩位前輩,下官久仰了。嘿嘿,只要等下事情一定,『大雷門』和『風雪樓』被徹底剷除,他們門下的生意……嘿嘿,不知道諸位是如何處理啊?」
帶了凌風七劍,我們一共十一人彷佛十一隻黑色的大鳥,在聖京的夜空中,趁著流水一般微微傾瀉下來的月華,隨著淡淡的涼風飄然而去。
任飛連忙說:「前輩的稱呼,小老兒擔當不起。嘿嘿,我們已經商議好了,他們兩個組合的門下生意,我們五五分成……」
我輕聲問:「那邊人手準備得如何了?」
孔學士府邸的隔壁,就是當朝樊太師家的後花園,也就是樊太師最寵愛的,還沒出閣的小女兒閨樓所在。
青竹笑嘻嘻的低聲說:「刑部的探子這兩天死盯著他,看到他不停的在樊太師家左右逛悠,就知道樊太師要倒霉了。而且是最香艷的那種哩。」
我們的笑聲,在靜謐優美的湖面上傳出了老遠,老遠……
我獰笑一聲:「打扮成我們的人呢?」
『唰』的一聲,一直沒有出動的刑部以及巡撫司的將近八百人馬紛紛從附近隱藏地現身。場中剩餘的兩個幫派的好手長嘆一聲,紛紛扔掉了手中兵器。
聖歷一萬三千九十五年八月十五日晚
樊小姐如同一條狗一樣被放在床上,『蝴蝶花』死死的咬著牙齒,彷佛殺人一般的狠狠的捅刺著,死活不肯罷休。奈何時間到了,他也沒辦法支持下去,雙手手忙腳亂的掏出了一根粉紅色的絲帶,套在了樊小姐的脖子上,開始狠狠的扯動。
一名『大雷門』的長須老者大驚,不顧身前的兩名『一品堂』高手,狂吼了一聲,雙手之間雷鳴聲大作,一道赫然成形的雷勁轟向了我的劍氣。『轟』的一聲巨響,我的身形拔高了五丈,遠遠的超出了『小林山』附近樹木的高度,老者周圍的人四散翻滾,老者自己膝蓋一下徹底的陷進了泥地,額頭上一個透明的血洞,萎然向後倒地。
我和寧王袖手站在後花園聽池塘里青蛙的鳴叫。
我滿意的點點頭,等『蝴蝶花』穿著整齊,站在窗前欣賞樊小姐的屍體,又開始一輪淫褻的撫摸的時候,雙手連點,封住了他全身穴道。青松輕輕的震開房門,足不沾地的掠到床前,一手提起『蝴蝶花』,足尖微微在床榻上借力,直接掠了回來,掠出了房門,掠過了欄杆,同我們一起翻身上了屋頂。
天煞星跑了過來,從一個捕快手裡搶過了我的含光寶劍,諂笑著遞了過來:「大人親自出馬,果然聲勢都不同了,此戰足以讓大人聲動聖京武林。嘿嘿,一招廢了九名『大雷門』以及『風雪樓』的高手,整個聖京也找不出幾個人來。」
寧王微微示意,說:「各位小心行事,本王休息去了。」我們四人恭送他走了。
樊小姐渾身扭曲起來,在她最後一絲抽搐的時候,『蝴蝶花』低低的吼叫一聲,渾身顫抖了幾下,趴在了樊小姐的屍體上,喘息不已。
寧王歪著腦袋,扯下了一朵『月月紅』的小小花朵兒,在手裡揉動了半天,舔了一下嘴唇,輕輕的問我:「那麼他是想幹什麼?他的密探隊伍也偷偷的集合了一半了。」
我不說話,突然一口血霧噴了出來,這才喘息著說:「廢話,差點走火入魔,強運內勁發了那招,自己在天上就後悔了。」走火是假,入魔是真,可惜身體連以前億分之一的力量都還承受不了,否則,那一招發出,兩個組合的人還有活路么?
慢慢的結果青竹奉過來的『養元回氣丹』,我獰聲到:「所有被捕案犯,帶回刑部受審,等下早朝,三位總捕頭隨下官面聖。嘿嘿,『大雷門』和『風雪樓』這兩個堂口,也風光得太久了。」
身上出了一身汗,卻是輕鬆爽快無比,青松臉色愕然的輕聲說:「恭喜大人,功力大進一步了。」我微笑點頭不語,淡淡的說:「時候快到了么?」
我帶了三分慈愛的把手裡不停的掙扎的小青蛙放進了水池,輕輕的助了它一指之力,讓它飛快的游向了池子的中心,慢慢的說:「那麼,曾大先生就沒有必要半夜找人找這麼頻繁了。總不成他敢冒著陛下發怒砍他腦袋的結果,廢了秦學士吧?」
我無聲的仰頭看天,明亮的月亮就在天上,腳前一尺遠就是沁滿了月華的明凈夜空,而我們卻偷偷的藏在這不足兩尺的陰影里。
看著官方人等把大概五十名被擒獲的高手套上了合金腳鐐手銬帶走後,一個黑面老者以及一個紅臉大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