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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朗月天劫

第二百零七章 朗月天劫

朗月陰沉的喝到:「我的水平馬馬虎虎?難道不是我抓了你?」
易塵已經隱隱約的感覺到了四周上百顆星球的脈動,他已經把神念和那些星球聯繫了起來,感受著他們上面那每一顆石子的顫抖,每一滴水的溫柔以及每一絲風的飄逸……易塵漸漸的沉迷在了這美妙的聯繫之中,漸漸的,他發覺到這些星球似乎都有感情一般,正在邀請他進入他們的心靈。
契科夫的一張嘴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放過自己的敵人的,此刻的他又開始惡毒的攻擊起來:「是呀,您他媽的真偉大,為了抓我們,還引發了那什麼狗屁天劫,娘的,要不是這些人幫你頂著,你小子早就被劈死了,你得意個什麼啊。」
傑斯特冷哼了一聲:「白痴?契科夫,你說你自己吧?人家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既然和我們打賭,怎麼可能耍這些手段?不過,天魔么,很漂亮吧?老闆說他曾經在靜坐的時候碰到過天魔侵襲,他媽的,那個身材可真是好得不得了啊。」
傑斯特他們露出了會意的陰深笑容,菲爾、戈爾、凱恩三個真元最渾厚的人帶頭把真元輸入了操縱大廳的晶珠,傑斯特他們幾個真元或者陰森,或者灼熱,或者激烈的傢伙則是緩緩的把真元投入,配合菲爾他們,控制了整艘飛艦。至於契科夫,他的精神力已經散發了出去,在飛艦外控制了一群小小的流星群,隨時準備用他們來充當防禦。
『嗤啦』一聲巨響,四溢的空間震波把這聲響清晰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中,朗月居士下意識的法劍一挑,一顆陰雷激射了上去,這卻也是最後一顆了,根本就不足以抵擋那團天雷的神威。一道粗大的金光夾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四周環繞著明亮的金色激芒,重重的劈向了朗月居士的頂心。
一道強烈的金光從下方的星球射了出來,命中了那些修士布置下來的法陣,一股巨大的震蕩讓朗月居士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有點驚惶的看了看後面,發現金光已經被消滅之後,臉上又帶起了一絲絲雍容的笑容,提著易塵射進了那艘飛艦,重重的、隨意的把易塵扔在了控制大廳的角落裡。
朗月居士面色微微變了一下,沒怎麼吭聲了。那些替他抵擋了天劫的第一波威力的修士們個個面色古怪,各個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大廳,說是去恢復自己損耗的真元去了。朗月居士面沉如水,盯著癩皮狗一樣癱在地上吹口哨的契科夫看了半天,這才冷冰冰的說:「老夫已經萬多年沒有使用全力了,哼,一時間氣力虛耗了一些,要不是要保住你們的小命,我哪裡害怕什麼天劫?」
一個藍發藍須的老頭連忙拍馬屁到:「一切都是居士的功勞,如果不是您大發神威,我們想要抓住這些晚輩,也真的有點麻煩呢。」
易塵懶洋洋的揮動了一下手:「我現在一點真元力都使不出來,您放心,只要您到時候還活著,我怎麼敢不交出來?」
易塵喘了口氣,身上的光霧一斂,他已經撲向了傑斯特他們,右手掐劍訣,飛快的在凱恩他們身上的符籙上劃了一下,『嗤啦』聲中,一道道符籙全部粉碎,凱恩等人馬上跳了起來,隨後閉目凝神,開始恢復剛才瘋狂震蕩體內真元時引起的創傷。
天魔最恐怖的地方,就是會利用修士心裏最脆弱的部分來攻擊,而朗月居士不愧是苦修了這麼久的得道之士,心靈智珠在握,彷佛明月一般皎潔燦爛,微微動搖一下,就馬上重新封閉了起來。但是易塵的神念在若有若無之間,又是有意施為,不像天魔一樣依靠本能行事,居然就讓易塵侵入了他的心神。
這個修士手一揮,一道朦朧的青色光幕籠罩了半個大廳,把易塵他們一伙人以及那些修士隔絕了開來。一點點異動的聲音都沒有了,而傑斯特他們拚命掙扎的動作,也因為光幕的攔擋,在外面看起來不是很分明了。
而此刻的朗月居士也是有苦說不出來,他面臨的天雷的威力實在太大了,與其被一道道巨大的天雷毀掉自己所有的法寶后,依靠肉身硬抗,不如憑藉自己的修行,用心內的真火練化天魔,這樣只要抵抗最後一擊的天雷就夠了。朗月居士倒是有信心,憑藉自己穩固的道心,他可以抗過天魔的侵襲的。
眼看朗月居士停下了腳步,艾斯馬上怪聲怪氣的叫嚷起來:「老大,你們看啊,這老雜毛他媽的不敢出去了,剛才說的話都是放屁呢。」嘴裏說著不乾不淨的話,艾斯的手可是沒有停下,他所在的位置剛好是凱恩的身後,凱恩龐大的身軀遮住了他的身體,他正偷偷摸摸的,用盡最後一點點力氣撕扯凱恩身上附著的幾張符籙,也就是因為這些東西,他們才被壓制得一點點力氣都沒有了。
一陣淫笑從飛艦中傳出,而易塵則已經利用自己參悟出來的控制四周元氣的法門,偷偷摸摸的靠近了朗月居士。
如果再等一陣時間,體內的真元又慢慢的積蓄了起來,到時候恐怕引發的天雷威力會更加強大,就不是太有把握了。
修士們心裏一聲吶喊,轉身就走,倒也顧不上朗月居士的性命了。他們絲毫不知道,到底是為什麼,突然出現了這麼恐怖的一幕。有些人腦袋比較喜歡幻想的,突然想到:「莫非是仙界的掌律仙人發現了朗月居士?天啊,那可要跑快點,對於敢於逆轉天命的修士,他們是從來下手不留情呀,這可是直接和仙人對抗,我們可頂不過這威力的。」
修士們呆了一下,還沒有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後面,一股巨大到恐怖的力量已經橫掃了出來。
而朗月居士則是緊張得厲害,眼看一團金光就要成形,他嘴裏清叱一聲:「去。」手中法劍一挑,一顆小小的陰雷激射了出去,一團斗大的藍色幽光彷佛雷霆一樣撞上了那團金光,四周的虛空微微一抖,兩團光芒同時消失了。
契科夫利用四周的小流星布置好了陷阱后,也依樣畫葫蘆的用水鏡觀察起朗月居士的渡劫過程,眼看朗月居士孤注一擲的選擇了對抗天魔,契科夫不由得嘀咕起來:「白痴呀,眼看都要沒命了還要死守著面子……唉,其實你叫旁邊的修士幫忙吧,到時候你回來說硬是自己渡過的,我們又不會知道,你害怕什麼呢?」
一個修士氣惱的回頭看了一眼,罵到:「你們這群晚輩,哼,魔殿的走狗,等我們送你們去仙圖星后,你們就有得好日子過了。吵什麼吵?沒看到朗月前輩在渡劫么?」
所有觀戰的修士心裏驚呼:「天啊,朗月前輩難道不知道,用這樣的法陣避開了天雷的攻擊,會引來無上天魔么?」
天空中的金色光絲越來越濃密,最後一擊天雷就要發下了。
天雷威力所至,一圈高達萬丈的金色光幕橫掃了出去,正正的命中了這些瘋狂逃竄的修士。這可是比普通天劫強大上萬倍的天地震怒啊……那些修士衣衫粉碎,肉體碎裂,法寶全部被化為青煙飄散,隨後,他們的元嬰也被狂暴的金色浪濤淹沒了,一道細微的光華閃過,他們魂飛魄散,一絲殘跡都沒有留下來。
外面,朗月居士終於扔出了所有的法寶,自己的手上只抓著兩件小小的,彷佛玩具一般的物事。一件是小小的,黑色木質的法劍;另外一件則是金色的,彷佛小孩子玩耍用的風車一般,不過其質地非金非木非玉非石,不知道是什麼製作的。
十幾條金色人影突然出現在了空中,他們感覺到了下界的不寧,趕來制止這一場災難的,可是面對鋪天蓋地而來的金色浪潮,他們也只能發出一聲驚呼,飛快的返回了自己所來的地方。他們可沒有實力制止這樣恐怖的天劫,只能隨之他慢慢的消散了。
這是渡劫的時候一個最忌諱的事情,一般的修士渡劫,他們純粹依靠自己的法力和天雷硬抗,抗過去了,就渡過了。如果使用玄奧的法術,讓天雷失去了目標,那麼可怕的天魔就會自心而起,用重重手段銷毀修道人的元嬰真氣,讓萬年苦修毀於一旦。一旦元氣消磨了乾淨,天空中的天雷就會給他來最後一擊,讓這個修道者魂飛魄散。
就這樣,易塵瘋狂的撕扯著體內控制了他全部力量的藍色光流,而傑斯特他們,也在拚命的掙扎著,掙扎著。
想到這裏,朗月居士心一橫,揮手飛出了八顆寶珠,大的懸浮在頭頂,小的則環繞身側,兩柄飛劍也化藍光激射了出去。隨後,他揮手撒出了上百面小小的旗門,參差有致的在身體外圍布下了一個防禦力極大的法陣。緊接著是上百層細巧的薄紗飛出,一道道藍色光幕籠罩住了他的全身。再接下來是無數顆細小的藍色晶珠,彷佛手指頭大的沙石一般,發出了絲絲雷光在空中往來飛舞……
聽到了艾斯極度無禮的話語,朗月居士長笑起來:「好,如果我今天不敢渡劫,豈不是讓你們這群晚輩小看了我?也好,今天也該來個結算了。老夫『藍靈真罡』已經修練到了大圓滿的境界,如果再不渡劫,一輩子也難有寸進,哼,今天也許就是我的緣法。」
易塵也閉上了眼睛,他的元嬰瘋狂的膨脹著,膨脹著。『殺神』化為一溜細細的金光,刺破了藍色的光幕,衝到了元嬰附近。易塵的神念指揮著自己的元嬰,操起了『殺神』所化的能量虛體,在紫府之中胡亂的刺殺起來。此刻易塵的整個心神都沉浸在了他的元嬰之中,所看到的一切,就是元嬰現在所處的環境。
易塵冷哼一聲,卻彷佛雷霆一樣在朗月居士的心神中炸響。朗月居士心神大震,以為天魔又換了新的手段侵襲自己,慌忙的死死的守住了門戶,隨後念起了『九天降魔真言』。
『轟隆隆』的巨響聲中,易塵惡意引發的巨型天劫,在轟爆了二十多顆行星后,終於緩緩的停息了下來。而朗月居士的那一縷殘魂,也就在這最後的爆炸聲中無影無蹤了。神殿好容易召集的一批閑散的高手修士,用來追捕易塵他們的高手修士,被易塵一舉清除了。
那些星球上,一時間電閃雷鳴,空氣中出現了巨大的颶風暴,岩層一層層的被揭起,隨後在高溫中化為了岩漿,空氣中出現了詭異的紅光,閃動間地面上就出現了一條巨大的縫隙,整個景況彷佛末日一般。如果不是飛艦停留的地方遠離小妖精他們的聚集星,恐怕那顆星球也被無意間毀掉了。
說得難聽一些,就好像蒼蠅聞到了臭肉一般,朗月居士的真元剛剛散出,恰恰和外界的先天元氣融於一體的時候,一絲絲細微的金光就已經帶著讓路經的空間不斷震蕩的龐大力量匯聚了過來。從四周的空曠的虛空中,億萬金光飛射而至,聚集的方位就在朗月居士的頭頂正上方不到百丈之距,看起來朗月居士整個人都籠罩在了一層金光之中,輝煌彷佛神人。
易塵倒是沒有理會這些真言,自己不是魔,真言無用呢。他開始收集朗月居士體內零散的『藍晶真罡』,然後自己也漸漸的進入了在『葯神星』的時候那一種與天地一體的微妙感覺之中。一股股巨大的先天元氣從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匯聚進了朗月居士的身體。
觀戰的修士們呆了,他們何曾見過這樣離譜的天劫?這威力也實在大得離譜了些。現在的這顆天雷如果劈下,他們在場就沒人可以接下來,而天雷還在不斷的匯聚,光團還在不斷的變大呀……
朗月居士大笑起來:「圖土先生客氣了,哈哈哈哈哈哈,也都是有大家配合嘛,否則我一個人也難得對付他們呢。」
易塵長噓一口氣,陰笑起來:「看樣子,在『葯神星』上碰到的事情還是很有幫助的么,朗月居士就算不死,恐怕也要脫一層皮呢。」易塵可是清晰的記得自己在『葯神星』上引發天劫后,那可怕的一幕場景,十七神君倒霉的替易塵攔下了前面的攻擊,可是朗月居士身邊沒人有這麼強大的力量攔截上百星星引發的天劫吧?
「能夠吸納這麼強大的先天元氣,我們果真不如居士遠甚呢。」
易塵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低聲咒罵起來:「媽的,差點就直飛仙界了,還好老子反應得快……也好我修練的是『天星訣』,朗月老兒也想不到我的心法可以從外界源源不斷的吸取真元吧?否則我哪能這麼快的脫困。哼哼……一般的修士,可是純粹靠元嬰的運轉產生真元的。」
易塵的身上已經散發出了淡淡的金光,同時一層朦朧的銀霞籠罩在了他的身上,他體內的藍色光罩已經被消滅得差不多了,朗月居士侵入他體內的,封鎖住了他的真元流動的那些力量,也都被『殺神』吸納了個七七八八,轉化成了易塵自己的『劍元』。
一時間,這些修士好奇心大起,一個個飛出了飛艦,逼近了朗月居士,準備好好的欣賞一下朗月居士渡劫的全過程。同時嘛,如果他成功渡劫了,自己第一個上去祝賀他老人家,總是一個情面不是?從常理來說,只要一個人能夠成功渡劫,功力都會提升一大步,因為到時候就是所謂的神仙中人了,只要樂意,隨時可以飛升仙界呢。
當然了,這些修士,包括那些已經渡劫成功的人,他們的實力趕不上朗月居士,唯一的原因就是『藍靈真罡』的威力實在太大了,所以朗月居士才以一個沒有渡劫的修士的身份,成為他們這批人的首領。
緊接著,朗月居士小心翼翼的用法劍在身上刺了幾下,他體內傳來了幾聲脆裂聲,一股濃密的藍色光流從他體內四散了出來,那是他積蓄數萬年的龐大真元,在束縛消失后自然而然的流散出來所產生的效果。
面色陰沉的他揮手趕走了幾個攔住他的修士,大步到了艙門邊,隨後衝出了飛艦,遠遠的飛到了萬余里開外,準備渡劫。
朗月居士冷哼一聲就往飛艦的艙門走去,幾個老頭子飛快的攔住了他,緊張的問到:「居士,您可千萬不要衝動啊,您修練的『藍靈真罡』是至陰的功法,引發的天劫威力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呀,您可……」
朗月居士的面子掛不住了,他咬了一下牙齒,哼到:「你說我不敢?」
傑斯特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就是:「老闆,我們要不要幹掉他們?」
朗月居士心裏淡淡然彷佛清風過江一般,又皎潔然彷佛明月照地一樣,此刻的他,一點都不擔心用盡法門的天魔了,天魔已經對他無害了呢……朗月居士那緊繃的心神漸漸的鬆懈了開來,全部神念都沉浸在了和天地交流一體的美妙感覺之中。
朗月居士心裏也打著小算盤,自己剛才抓住易塵他們的時候,體內淤積的真元已經釋放了一些,這下要是揭開了封印,能夠引發的天劫威力就會稍微小一些。尤其剛才自己已經引發了一次天劫,第一波攻擊還被同行的修士抵禦住了,這麼一來,後面的天劫就是不完全的,這個威力上可是大大的打了一個折扣,從某些方面來說,這可是絕對好的渡劫機會呀。
傑斯特剛要回答,他們的腦海中就傳來了易塵的怒號:「他媽的,天魔不是實體,而是一種虛幻的,類似精神力量的東西,他可以幻化出任何物體,你們有機會討論這些,不如趕快準備溜走,我的神念已經和四周的天地元氣融於一體了,你們準備好。」說完,易塵在他們腦海中留下了幾個身材火辣辣,容貌極度美艷的裸體女子形象后,把自己的神念抽離了出去。
天魔的力量在朗月居士的心神中往來穿插,無數幻影層出不窮,可是此刻的這些幻影都已經對朗月居士沒有任何效果了,天魔技窮,幻化出一個金色神人的形象,微微鞠躬后,消散了開去。那本來環繞在朗月居士身體四周的天花、光霧,也都漸漸的散開了。
來自布達拉宮那個老喇嘛所傳授的『惑心術』以雷霆萬鈞之勢侵向了朗月居士的心神,易塵陰險的藉助天魔所變化出來的幾個哭泣的男女的形象,無聲無息的進入了朗月居士的心神。易塵可以感覺到朗月居士自從看到這幾個男女后心裏微微慌亂了一下,差點就被天魔的陰火焚燒了他的神念,想來是他往日的親屬之輩吧?
朗月居士長吸了一口氣,面色陰沉的站在原地半天沒動。易塵也是長吸了一口氣,體內元嬰飛快的震蕩起來,一股股金色的波紋瘋狂的衝擊起外圍的藍色光幕,他笑嘻嘻的說:「怎麼樣?我那柄劍可是品質不錯的仙兵哦,比起您的那兩柄破爛玩意可是要好多了,三天的時間,也許你可以取得對它的操縱權吧?考慮一下?嗯?」
朗月居士此刻差點叫起苦來,他的『藍晶真罡』的純陰之氣太重了,天地陰陽消長之間,純陽天雷的威力大大增加,此刻一道天雷的威力已經比他所知道的威力牆上了三十多倍,此刻他要四顆陰雷才能抵消一團金光了,一共才一百零八顆陰雷,這樣子消耗下去,最多抵消一小半天雷就不足數目了。
旁邊看熱鬧的修士們發出了真正讚歎聲,他們之中也有渡劫過了的人,但是他們渡劫的時候往往狼狽無比,哪裡象朗月居士這樣舉重若輕,毫不費力的就抵消了第一道天雷?
不幸的是,大概三十個血族的古堡,正陰森的懸浮在虛空中,在前方等待著易塵他們。三十個古堡,三十個強大的家族……
「天啊,那不是『七巧如意寶蓋』么?看看,居然連最上面的『聖舍利』都被收服了,普通修道之人,就憑藉這一件法寶,就足以渡過天劫呢。」
朗月居士敏銳的感覺到了易塵的所在,可是轉瞬消失了,他心裏此刻茫茫然不知所想,一心感受這天人合一的至上境界,一旦感覺到易塵的神念已經脫離了自己,他倒也沒有心思去追擊易塵,他重新封鎖了因為天魔的侵襲而敞開的心神門戶,一心的沉浸了下去。
斯凱馬上豎起了一根中指,比劃了一個極其粗魯的手勢后,笑嘻嘻的說:「這樣啊?那我們打賭吧,我賭一塊錢,你現在不敢再揭開你身上的封印,他媽的,以為我們看不出來?你就是害怕天劫,所以把自己的力量封印了九成。你要是真的不怕天劫的話,你出去揭開封印呀?」
易塵癱坐在地上,笑嘻嘻的說:「傑斯特,你們這群混蛋,對於老前輩一定要尊敬呀,怎麼能這麼說呢?其實我們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好說的?不過,朗月前輩,您的功夫還真奇怪呀,好像一個大氣球一樣,剛才那招,簡直就是氣球爆炸一般,吹得我們都無力反抗呢?不過,水平也就馬馬虎虎而已了。」
易塵露出了微笑,對著傑斯特他們點點頭,露出了鼓勵的眼神。而易塵心裏則是心痛如絞,契科夫因為精神力量受到的反震越來越大,他的鼻子裏面都已經冒出了兩股血柱。斯凱他們七個吸血鬼,此刻爪子都已經快變成烤雞爪了,一股淡淡的烤肉味道飄散在空氣中。
而契科夫呢?他的精神力並沒有被封住多少,畢竟他的精神力對於那些修士來說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能量,現在,一溜細細的藍色光霧正從他的手指頭上射出,盤旋著繞在了他面前的傑斯特身上,不斷的抵消著那些符籙的威力。巨大的反震力傳回,契科夫的鼻子裏面已經漸漸的流出了一絲絲血漬。
朗月居士面帶笑容的提著易塵徑直飛出了這顆星球的大氣層,朝著遠遠的,大概一光年外的一艘橄欖模樣的飛艦急飛而去。後面,十二個修士緊緊的抓住了渾身上下貼滿了各種符咒的凱恩他們,緊跟著朗月居士飛了過來。再後面一點,剩餘的所有的修士緊張的布置下了一個陣勢,一圈圈彩光在陣形中飛速的旋轉,彷佛一張大網一般,籠罩了大片的空域。
朗月居士突然大笑起來:「好,好,好,易塵,你和你的下屬都長了一張巧嘴,好,我現在就出去,讓你們看看所謂的天劫能把老夫怎麼樣。哼,我可不是受了你們的激將之法,不過,你的寶劍到時候可要召喚出來,讓我修練三天,你不要到時候又捨不得了。」
易塵看著斯凱他們七人焦糊的爪子,眼裡殺氣閃動了一下,揮手間上百道銀光射向了他們的身體,一顆顆星露從空中凝集起來,融入了斯凱他們的身體,漸漸的,他們露出了骨頭的手爪恢復了肉色,一絲絲皮肉飛快的生長了起來,等他們調息完成的時候,斯凱他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正常。
空中的那顆丈許方圓的金色光團本來已經成形,可是朗月居士的心神突然和那些星球融合在了一起,一股龐大到非人所能發出的氣息籠罩了四周,頓時間,異變突起,無數的金色光柱從四面八方匯聚了過來,空間劇烈的顫抖起來,那顆金色光團的體積越發膨脹了,漸漸的,似乎都有了一座小山大小。
傑斯特懶洋洋的說:「斯凱,你的嘴巴不要太刻薄了,你明知道他老人家不敢揭開封印的,何必去刺激他呢?人老了,總有點稀奇古怪的毛病的,人家要面子呢,怎麼能和我們一般見識?我打賭五塊錢,他絕對不敢出去和天劫拼一把。」
被易塵挑動的,那些星球的元氣漸漸的匯聚在了朗月居士的身上。朗月居士此刻只覺的自己無所不能,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夠毀滅一顆行星一樣,四周的這些星辰已經可以完全為他所用,他就是這些行星,行星也就變成了他。他們的力量,已經融會在了一起,『藍晶真罡』的龐大力量開始顯示出來,一圈圈明亮的藍色光霧朝著四面八方散發了出去,和那些遠近星球匯聚在了一起。
再看看其他的人,所有的人都在儘力的想要幫同伴揭開身上的枷鎖,正偷偷摸摸的動著手腳,而每個人都被同伴身上強大的符咒的力量震得肌肉顫抖,七竅中血絲一點點的流了出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無數污言穢語,對朗月居士的嘲笑依然潮水一樣的涌了出去。
就在他們轉身的時候,橄欖形的飛艦散發出了一道刺目的銀光,隨後瞬移了出去,不見了。
那顆直徑在萬米以上的金色天雷,已經呼嘯著劈下,朗月居士的法陣、法寶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抵抗力道,摧枯拉朽一般被打成了粉碎,連帶他的肉體,瞬息間被化為了烏有。他的心神和四周的行星已經聯繫在了一起,此刻已經達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可是這一顆天雷的威力根本就不是人類,甚至連仙人都無法抵抗的。他的魂魄瞬間粉碎,只有几絲遊離在那些星球上的魂魄殘存了下來。而那些星球受到他的心神牽引,大部分的天雷威力都被這些星球接了個結實。
旁邊觀戰的修士們讚歎起來:「不愧是朗月居士,藉助至精至純的先天元氣,用來消磨天魔的陰火魔音,果然是上上的選擇。」
眼看易塵就要再次深度的入定,朗月居士無一牽挂的神念已經雷達一般的掃過了易塵隱藏在他心底的那一絲心神。易塵彷佛受到雷霆擊打一般,飛快的把自己的心神收了回來。
漸漸的,外面的星辰之力流入易塵體內的分量越來越強,易塵的元嬰不斷的吸納這些新生的力量,彷佛吹氣球一樣飛速的成長起來。易塵只覺的渾身有一種飄飄欲飛的絕妙感覺,心裡頭一駭,飛快的收斂了心神,用魔殿的密法控制住了體內的真元。他那磅礴欲升的真元突然受到了壓制,那本來已經快衝出體外直接飛升的元嬰也猛然間被拉了下來,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充斥全身,易塵只覺的體內『噼里啪啦』一陣亂響,那些阻礙了他真元流轉的外來能量被徹底的粉碎,他低嘯一聲,一聲飛快的跳了起來。
易塵獰笑起來:「幹掉他們?我們的實力不夠,不過,我們可以有辦法害他們一把,哼,你們記得我在『葯神星』渡劫的事情么?因為我那時候的神念籠罩了整個『葯神星』,所以天劫的對象是整個星球,差點就連魔殿主人都受傷了……你們準備好操縱飛艦跳躍離開這裏,我去給朗月居士那個老傢伙增添一點點樂趣。」
「就是,就是,那些藍色的晶珠,就是威力至大,從『玄陰澤』收集而來的『九陰煞氣』凝練的『陰雷』吧?一顆的威力就足以毀天滅地,用來防禦天劫,倒是最好的法寶呢。」
契科夫一聽,口水都流下來了,不管好歹的問:「真的?真的?她們有沒有穿衣服?」
四周沒有一絲真元傳來,那些真元的流動都已經被朗月居士給封鎖住了。元嬰面對的,是一個巨大的,彷佛天幕一般的藍色罩子。易塵的元嬰挺劍刺去,『嗤啦』一聲,光幕破了一個窟窿,可是馬上四周藍光流轉,窟窿又被彌補了。『殺神』收回的時候,趁著窟窿沒有消失之際,一縷精純的『劍元』就從外面流了進來,匯入了元嬰之內,元嬰的力量馬上增強了些許。
一件件異寶不斷的從朗月居士手上飛出,這邊遙遙的透過『水鏡之術』查看的修士們不斷的讚歎起來:「居士不愧又好稱『多寶真人』呀,這些世間難得一見的寶貝,他老人家如何收集了這麼多?」
而易塵已經渡過了天劫,近乎得到了免罪金牌一般,他的神念在天魔幻化出來的虛擬世界中往來穿行,天魔硬是沒有理會他。易塵心裏陰笑,只要自己不去主動的觸犯天魔,他是不會對自己下手的,於是乎,易塵的神念裹帶著四周的龐大先天元氣,一股腦的衝進了朗月居士因為天魔的侵襲而門戶大開的腦海。
同行的修士魚貫而入,凱恩他們也被扔在了地上,不過離易塵稍微遠了些。易塵被單獨的放在了一個角落內,凱恩他們被扔在了易塵對面的大廳角落裡。朗月居士得意的笑了起來:「剛開始的幾個月,神殿出動了大批人手,居然還讓你們幾個晚輩逃走了,實在是丟光了神殿的面子。不過,我們這次總算是抓住了你們,對神殿主人也有個交代了。」
這些人又哪裡知道,易塵此刻已經和天地連成了一體,加上『天星訣』的主要特性就是吸納和吸收,自然先天元氣彷佛飛鳥投林一般,紛紛到來呢。一圈圈縹邈虛幻的,帶著淡淡熒光的元氣從四周匯聚而來,朗月居士心頭大喜,他的心神感覺到了天地間那種玄奧的至理,他隱隱然已經有了和天地為一體的錯覺。
朗月居士此刻是渾身肌肉酸、脹、疼、麻、癢,嘴裏是酸、甜、苦、辣、咸,腦海中是無數美女在互相糾纏扭動,偶爾還有淫聲穢語傳出。天魔不知其所來,也不知其所去,他也不過是天地法令的一種,用來對付修道之人的一種手段而已。
易塵則是盤膝坐在了地板上,神念無窮無盡的散發了出去,漸漸的融合在了四周的先天元氣之中。沒有一個修士注意到了易塵在搗鬼,他們只是稍微有點奇怪四周的先天元氣的運動有了一時的異常,可是馬上就恢復了,似乎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自然了,其中也有心裏懷著不堪的念頭的修士,眼看到朗月居士這麼多的奇珍異寶,他們如何不動心?反正他們來追捕易塵他們也都是奉了神殿的號令,和朗月居士並沒有什麼交情,萬一朗月居士被天雷劈了個魂飛魄散……他們倒是真的準備要去趕快收取一些好的法寶呢,反正不能便宜了別人不是?
飛艦內傳出了一通鬨笑聲,再次的瞬移了出去,目標,是易塵他們一隊人要劫殺的下一個宗派的所在地。
朗月居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心裏頓時大安。他為了自己成功的渡劫,用巧取豪奪種種手段好容易凝練了這百零八顆陰雷,為的就是在天雷成形之前和他們對撞湮滅,如今稍微試了一下,果然是得心應手,第一道天雷根本沒有發出就已經被消滅了。
隨著朗月居士飛出的法寶越來越多,飛艦內的修士們也漸漸的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再也沒人注意到易塵他們了。畢竟易塵被朗月居士親手封住了元嬰,而凱恩他們也被上百修士聯手,用重重符籙封住了他們的力量,根本就不用擔心他們會脫困而出呢。相反的,朗月居士擺下了這麼大的陣仗,如果不好好的見識一下,倒是真的是個大大的遺憾了。
金色的光幕無窮盡的向著四周狂掃,一般的天劫,如果修士無力抵抗的話,四溢的天雷能量最多波及附近百丈方圓。可是經過易塵搞鬼之後,天劫自發的認為是有著上百行星所具有的強大威能的修士將要渡劫,所降下的天雷威力也是修士們所不能想象的,甚至就連掌握仙律的仙人都無法想象這天地震怒的力量。所以,後果就是天劫的威力根本就沒有消散多少,而是瘋狂的朝著四周奔襲了出去。
朗月居士面色一寒,手中法劍一抖,三道劍影幻出,四周的法陣一陣搖晃,他所處的空間似乎就從四周的空間分離了出來一般,變成了一個絕對獨立的小小的世界。那道金光穿透了他的法陣,完好無損的從另外一端穿過,轟在了遠遠的一顆小行星上面,一團巨大的蘑菇雲騰了起來。
易塵豎起了一根大拇指,隨後輕蔑的往下方比劃了一下,哼哼的說:「我就賭你不敢。他媽的,要是你敢現在就引發天劫,老子的那柄『殺神』劍就送你擺弄三天。」
易塵所坐的方向,剛好可以看到艾斯的小爪子在拚命的撕扯凱恩背後的符籙,那張紫色符籙上蘊藏著的純陽雷電之氣幾乎把他的爪子都快烤熟了,而艾斯則是面帶笑容,不斷的和契科夫鬼叫怪叫的,凝神運氣撕扯不已。
契科夫露出了淫笑:「這就是天魔變化的?天啊,我真想和她們……嘿嘿……」
朗月居士有點猶豫的停下了腳步,『藍靈真罡』威力無匹,所以才憑藉著幾萬年的雄渾真元硬把易塵他們吹得落敗了,可是也真是因為功法的先天克制問題,引發的純陽天劫是威力無窮,比起普通的修道之人,傷害起碼大了十倍,這也是朗月居士不敢輕易渡劫的原因之一。雖然憑藉著數萬年的苦修,繼續了龐大得驚人的真元,可是朗月居士不得不把這些真元封印在體內不敢胡亂動用,這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呢。
易塵不屑的,極其不文明的吐了一口吐沫在地上,哼哼著說:「老子的天劫都渡過了,他媽的,老子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偏偏有些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的人,明明不敢出去渡劫,卻還要說自己不害怕天劫,真他媽的虛偽啊。」當然了,易塵絕對不會告訴朗月,他的天劫是在無數人的幫助下,尤其是在魔殿主人親自動手的情況下渡過的。
天魔再厲害,也就不過對付一個修士而已,他能動搖天,他能抗衡地么?
凱恩閉目凝神,體內狂暴的真元彷佛怒海瀾濤一樣瘋狂的往來衝擊,想要衝破那些符籙給自己身體帶來的龐大壓力。艾斯不斷的撕扯著他背後的一張符籙,那裡的壓力漸漸的變得輕了一些些,這也成為了凱恩的真元的突破口,他那精純至極的真元就順著那條縫隙闖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