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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142章 九州結界

第141-142章 九州結界

看著飛仙子懶散的跟著丹青生飄了下來,滿臉不在乎的模樣,厲風摸摸鼻子,扯扯鬍鬚,苦笑道:「對小子來說,那可都是一群了不得的高手,我還懷疑,他們都不是人呢。其中有幾個,更是厲害得嚇人。唉,不知道他們能否追上來,畢竟我逃跑是很快的,如果他們追上來了,仙長還可以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東西。」
金刀大漢和他握了握手,笑著:「那自然好……其實我一直就奇怪,德庫克斯,以他的身份,是不會去金帳汗國求一個官職的,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出任使節團的保鏢,現在我總算是清楚了。」
「我們東方的道術,只要你的道法高明,可以用一分力量帶動一百分的天地元氣,發出的法術威力,可不是你們這些笨蛋可以理解的。」看到那侯爵用自身的力量發出的黑色光球,厲風不由得感覺到好笑,純粹的用自身的力量作戰,他們當他們是神么?體內擁有源源不絕的強大能量不成?
德庫克斯點頭贊同侯爵的話,他們本來就是害怕婆羅門三人組他們為了追回寶刀和金印,對厲風下殺手,所以才派人不斷的把他們往岔道上引啊。只要他們保證厲風的安全,那麼雙方聯手,的確是最好的選擇了。
又是兩百多里路,丹青生、飛仙子突然站住了腳步,他們看著身後三五裡外的黑衣人,嘴角掛起了不懷好意的笑容。「無知的人真是幸福啊,居然敢追到這裏,難道他們不知道,再往前一里多路,就是『九州結界』的籠罩範圍了么?」
幾個身披黑色長袍的傢伙飛跑了過來,嘴裏尖叫著:「德庫克斯,我們發現那傢伙了,他在前面不遠的地方烤肉吃。」
飛仙子點點頭,不屑的冷笑著:「他們雖然體質古怪,但是實力卻是弱得可以,不值得我們出手的……走吧,看看他們到底是哪一種怪物。」
德庫克斯驚恐的看著那可怕的場景,低聲的說到:「東方,果然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接觸的地方。這個看起來不是太強大的年輕人,居然可以布置這麼可怕的魔法陣,我們,我們居然差點就死在了裏面。」
如今厲風還在猶豫,到底是返回烏蘭堆去尋找任天虎他們呢,還是直接返回燕京。如果要去烏蘭堆,則要往草原行進,但是如果是要去燕京的話,那麼直接順著長城走就是了。想了半天,厲風終於決定:「還是去居庸關吧,先幫小貓對付了那些元蒙的軍隊,然後派人傳信給任老大他們,他們可以回來了。不過,他們不是傻瓜,看到我得手了,應該早就離開了吧?莫非要留在烏蘭堆讓那可穆爾殺了出氣么?」
加上侯爵和德庫克斯,一共二十名黑衣人沖了上去,連同那七個被追殺的黑衣人,他們包圍了三個婆羅門、金刀大漢和五個木乃伊一般的怪物。德庫克斯冷笑著:「我親愛的朋友們,難道我們不是一起來追殺那個小賊,拿回那寶刀和金印的么?這七位,是我的族人,我召集過來幫助我們的,你們為什麼要襲擊他們呢?」
那侯爵怒斥了一聲:「東方的法術,果然威力強大。」他的手上,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光球,散發著絲絲刺目電光的光球,然後他朝著空中射了出去。那光球在出手兩丈之後就劇烈的爆發了開來,狂野的衝擊波朝著四周橫掃,衝散了周圍的大批巨木。而更加惡劣的情況出現了,那些被衝散的巨木卻是更加緊密的聚集在了一起,他們的撞擊摩擦更加的劇烈,天空中的雷火增加了十倍不止。
五個木乃伊根本就不發表自己的意見,他們追殺厲風,為的就是完成任務,因為金帳汗國可以提供他們源源不絕的精氣充足的大活人供他們吸食,總比他們自己在埃及作案,結果被神廟追殺的好。相對起目的不明的金刀大漢和婆羅門三人,他們五個的目標其實最單純,他們也不在乎官職、金銀珠寶,他們要的就是活人的精氣而已。
一個黑衣人的臉蛋扭曲著,他在低聲的呻吟:「你們得意吧,侯爵大人就在前面,他會讓你們明白,什麼才是真正的死亡的恐懼的。」
那侯爵和十幾個黑衣人則是陷入了巨木的圍殺之中。巨大的原木在空中互相的摩擦著,那些轟鳴的雷霆,對他們造成了極大的威脅。一個黑衣人傻乎乎的用拳頭去轟擊一根對著他撞擊而去的巨木,在侯爵制止他之前,他的拳頭已經和那巨大的木頭碰擊在了一起。『轟』的一聲巨響,木之元力凝聚而成的原木炸開了,一團團雷火自中瘋狂噴出,那黑衣人的身體散發出了一道極其明亮的光芒,整個的被燒成了灰燼。
前面,就是甘肅最北方的一段長城了。長久的風化讓他變得有點殘破,但是在落日的餘暉中,依然散發出一種不可接近的威嚴感覺,彷佛一條正橫躺在山頭的巨龍。仔細的聆聽,空氣中傳來的細微風聲,應該是長城在輕聲的呼吸吧?
那身上纏著一條大蛇的婆羅門看了看前面一片狼藉的地面,冷笑了起來:「如果沒有我們的配合,恐怕你們也不容易收拾掉那小子吧?」
那個侯爵出神的看著腳下蜿蜒的長城,長長的吐出了幾個字:「可怕的國家,可怕的民族。」他清楚,在生產力極度不發達的年代,要在崇山峻岭之中建造這樣宏偉的工程,那是噩夢一樣的場景。而長城,卻真實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由不得他們不發出連番的感慨了。
一時間,追殺厲風的三十幾名黑衣人全部都陷入了困境之中。
飛仙子哼哼了一聲:「厲將軍,能夠讓你輕鬆逃脫的人,恐怕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高手,這也不用看了。」飛仙子很驕傲,她也有驕傲的本錢,身為海外諸島不多的幾名散仙之一,她的實力可是最強的那一等。她可不覺得厲風能有多厲害,自然也不會看得起那些讓厲風逃跑的人。
婆羅門三人組的首領微微的搖頭:「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過,他們是要去東土,和我們天竺沒有關係。」
風暴和火球接觸在了一起,火球轟然炸裂了。五行元力被一股龐大的力量操縱著,在空氣中顯出了實體。無數磨盤大小的岩石,帶著尺許長的白色火焰朝著四方亂射,空中有無數金刀胡亂飛射,一根根長達十丈,粗達丈許的青色巨木互相的摩擦撞擊,發出了陣陣雷霆聲,一道道電光『嗤啦』有聲的射出了百多丈遠。而更加可怕的,則是那溫柔的水波,一圈圈的漣漪憑空出現在了空氣中,如許的溫柔彷佛春花一般,卻帶來了刺骨的寒意。
飛仙子的眼裡精光一閃,驚咦出聲:「他們倒還真的不象人,但是也不是妖魔鬼怪一類。丹青,你看呢?」
當下兩邊也不多說,德庫克斯他們的族人為第一波,順著厲風的方向,沿著長城朝著東邊追趕了過去。婆羅門他們則是停留在了原地,說是要休息一下,因為他們已經奔跑了好久,而且很久沒有進食補充體力了。
厲風悠閑的坐回了地面,守在那小小的篝火面前,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當小爺我真的好欺負么?十天的功夫,把我從草原上追殺到了戈壁灘,他娘的,不教訓一下你們,還真把小爺我看扁了。」得意的從篝火上的架子中撕下了一條羊肉,他輕輕的把烤得焦黃,滴著芬芳油脂的羊肉送進了嘴巴裏面。
厲風在肚子裏面亂罵起來:「小娘皮,要不是看到你有老公了,你老公又是一個散仙的話,我非把你給弄上床去……不過,你似乎也是散仙吧?小爺我可招惹不起,沒來由的得罪你幹什麼?」他微笑著說到:「哪裡,哪裡,其實諸位乃是世外仙人,我等庸庸俗人,自然是……誒?他們居然追上來了?」
那侯爵死死的在空中撐起了一個氣圈,把剩下的二十三個同伴都護在了氣圈中。他的額頭上滿是冷汗,有點哆嗦的吼叫著:「你這個無恥的小人,居然用這樣卑鄙的方法暗算我們?你,你要是紳士的話,就和我們公平的交戰。」
四周的空氣顫抖了一下,那個光球電一樣的射了出去,他猛的炸裂了開來,引發了無數天火巨石和巨木的連串爆炸。巨大的衝擊波在密集的五行元力之中轟擊出了一條粗不過丈許,長有百多丈的通道。
德庫克斯冷哼了一聲,不管是誰,當他發現自以為保留得很好的秘密在其他人面前,其實早就被看破的時候,是心情絕對不會很好的。
充滿了殺機的風暴,卷向了厲風。厲風手裡抓著一條燒烤好的小羊腿,滿臉邪異笑容的看向了前方兩百多丈處席捲而來的青色風暴。他慌忙的兩口把那羊腿給啃了個乾淨,胡亂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隨後高高的跳了起來。他的手中飛出了五道黃色的紙片,嘴裏輕喝:「一轉天地動,二轉滄海驚,三轉乾坤移,四轉星辰暗,五轉寰宇昏……借天……五行碎裂。」
婆羅門的首領滿臉怒容的看著德庫克斯,嘴角勾起了一絲不屑的譏嘲,「你們這群吸食人血的怪物,到底有什麼居心你們自己清楚。為什麼你們要布置下錯誤的痕迹,把我們引到岔道上去?為什麼?」他和身後兩個同門的手已經結在了一起,構成了一個巨大的蓮花手印。
過了很久,金刀大漢才晃動了一下身體,說到:「那些嗜血的傢伙走遠了,我們出發吧……哼哼,我可不想和他們一起行動,最後被他們把我的血也給吸乾淨了。」
如果厲風還在的話,他一定會從背後下冷刀子,爭取幹掉幾個的,反正雙方都是他的敵人,沒有必要顧慮什麼。而且還可以防備他們放被困的德庫克斯他們出來,但是現在厲風正在幾里路外的長城上蹦跳呢,哪裡知道原本應該是一路人的雙方已經打了起來?
長城上,厲風奔跑的速度是越來越快,現在他已經不用動用太多的真氣,就可以擁有近乎德庫克斯的速度了。正如德庫克斯所說的那樣,厲風的身體比他的身體更加結實,更加堅韌,肌肉的彈性更加強,那麼厲風就沒有可能不比他跑得快。一切,不過是看厲風是否能夠更好的發揮自己那具肉體的潛能而已。
一個黑衣人被那些漣漪卷了進去,他只感覺身上一寒,頓時細密的冰棱慢慢的覆蓋上了他的身體。這黑衣人嚇得亂叫,連忙運力掙扎,誰知道他越是掙扎,周圍的漣漪就越是密集,至陰至柔的水波,讓他的反擊力道都打在了無法著力之處。緊接著,冰棱全部炸裂了,他的身體也被帶動著炸裂拉開來,血冰一塊塊的落了下去,彷佛上好的紅瑪瑙一樣。
那人手持一柄長達六尺的巨型戰劍,緩緩的朝前走來,他深沉的說到:「吾乃朱雀戰將,爾等要麼投降,服從我,任我指使,要麼死。」
厲風冷笑了起來:「我暗算你們?不錯,我是暗算了你們,不過,你們能說明我在哪裡暗算了你們么?嗯?看看,那石頭啊,火焰啊,水波啊,木頭啊,雷電啊,可都是天地的威力,我站在這裏什麼都沒有干啊?……公平的交戰?哈哈哈,你們可真是厚顏無恥,三十幾個人追殺我一個月,莫非這就是你們的公平交戰么?」
德庫克斯尖叫起來:「就是現在。」他第一個化為一道黑影沖了出去,朝著外面無窮無盡的五行巨力沖了出去。
侯爵伸出手去:「那麼,就這麼決定了,我們還是分兩波去追殺他,我們族人一組,你們一組,如何?」他害怕婆羅門他們在背後暗算呢。
厲風乾笑起來:「仙長客氣了,小子不過是運氣好,堪堪從那些追殺我的人手中逃脫罷了。說來也好笑,這身法,還是一個追殺我的怪物告訴我的,實在是……」
那侯爵也有點后怕,「是啊很恐怖的能力,他們利用外界能量的方式,比我們的法師更加有效,更加強大。就是不知道,在東方,還有多少人比這個小子強大呢?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個比他強大十倍的人,布置出來的魔法陣,會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啊……哼,什麼人?」
飄浮在空中,德庫克斯由衷的發出了讚歎聲:「讚美撒旦,多麼偉大的建築啊……侯爵大人,我們追了他幾千里,他一直在順著這城牆奔跑,這城牆,真是恐怖啊……恐怕有上萬里路長吧?神秘的東方啊,偉大的東方。和這巨大的城牆比起來,我們大陸上的那些城堡,都彷佛小木屋一樣的殘破呀。」
起風了,三十多名德庫克斯的同伴捲起了一道旋風,攜帶著無數鋒利的風刀,朝著正在那邊燒烤偷來的羊羔的厲風卷了過去。風呼嘯,那些在空氣中用極高的速度奔跑的黑衣人,撕出了一條條青色的空氣波紋,那些波紋『啪啪』有聲的朝著四周擴散,凡是接觸到這些青色氣浪的,哪怕是堅硬如鐵的石頭,也都被輕鬆的劈成了兩片。
想到這裏,厲風也不再猶豫,跳上了長城,歡呼一聲,沿著長城飛快的奔跑了起來。他彷佛一支猿猴,又像一頭猛虎,在城牆上歡快的奔跑著,速度極快,空氣中都帶出了一串的殘影。而他的身體偶爾跳躍起來,在空中滑翔的時候,卻又彷佛鳥兒一般,這就是他從那些鳥獸身上學來的,用在了自己身上的『天地訣』。
一個深沉的聲音突然響起,似乎四周曠野都在顫抖一樣,發出了震鳴的和聲:「你們,不用走了……服從我的命令,成為我的下屬,或者,你們死。」一道滔天的紅色火焰突然的升了起來,從中間發出了一聲獸性十足的咆哮聲。
婆羅門的首領輕輕的揮手:「好了,我們畢竟都是同伴,不用互相譏嘲的。那些吸血的傢伙反正是不懷好心,我們不和他們走一起就是了。出發吧,去把那小子殺死,拿回兩件寶貝就是……據說那金印隱藏了大元朝最大的一個寶庫的秘密,大汗是等著它的呢。」
三十幾條黑影帶著『唰唰』的破空聲沖了出去。一個年老的戍卒從烽火台上探出了頭來,低聲的嘀咕了一句:「起風了么?」
那侯爵大人一馬當先的追了上來,二十幾名黑衣人化為了二十幾道黑色的閃電,呼嘯著朝著厲風他們飛射了過來。
『刷刷刷刷』連聲,侯爵后發先至,比德庫克斯更快了一步的衝出了通道,脫離了五行碎裂陣的範圍。後面,十八名黑衣人緊跟著德庫克斯沖了出來,只有幾個倒霉鬼稍微遲疑了一下,等他們衝出的時候,時間已經來不及了,他們別卷進了那洶湧的五行巨力之中,瞬息間就化為了齏粉,甚至他們的靈魂都被那巨大的力量壓成了粉碎。
這個五行碎裂大陣,可是厲風用了兩個時辰,度量了附近的地勢天理之後,辛苦了半天才布置下來的。那五道靈苻,不過是引發這個陣勢的引子罷了。說到底,厲風就是做了一番苦力活計,搬了幾十塊石頭,踏罡布氣都沒有太大真元的。雖然這五行碎裂陣的威力不大,但是困住這些對於道術一竅不通的黑衣人,實在是綽綽有餘了。
那侯爵冷笑起來,十根手指頭上慢慢的探出了烏黑的利爪,他低聲的咆哮著:「我們有什麼用意,你們管得著么?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我們想要那個人的血液,我們想要吸食他的血液,強大的人的血液,可以讓我們變得強大……你們知道我們的來源,你們也應該知道,那人的血液對我們的吸引力,是多麼的強大吧?」
德庫克斯他們呆了一下,就是這一陣遲疑,天空中那些胡亂崩射的天火巨石就在他們的面前轟然炸裂了,幾個黑衣人慘嚎著,身上帶著熊熊的火光栽倒在了地上,他們的肌肉被烈焰灼燒,發出了刺鼻的焦臭。這些黑衣人性喜黑暗,在大白天的時候都要很小心的行動,如今被純陽真火焚燒,正是他們的剋星。
木乃伊的首領不由得驕傲的說到:「我們可不怕他們,我們根本沒有血液讓他們吸食,你們活著的人類,總是脆弱的。」
侯爵氣得眼角亂跳:「這群卑賤的傢伙,敢追殺我們的族人?兄弟們啊,去殺死他們吧。」
紙符在空氣中燃燒了起來,那火光凝聚在了一起,一團明亮的紅色火球朝著那青色的龍捲風轟擊了過去。
厲風長笑著,腳尖輕輕一點,已經掠出去了百多丈。他此刻金丹已經徹底的凝固,所以才布下了一個陷阱等德庫克斯他們跳下來,就算他們不落進陷阱,起碼自己可以從容的逃脫的。而他也趁著功力大進的關頭,找上了那幾個木乃伊,仔細的偷學了他們在地下攻擊的法門后,立刻就用自己的真元強行震碎了一個傢伙的身體,現在想來,那剩下的五個木乃伊,一定還在發瘋一樣的尋找厲風吧?
丹青生一手抓住了厲風的肩膀,抽出畫筆朝著德庫克斯他們哈哈大笑的比劃著:「我們走也,你們不要追,不要追,追來了就要死,千萬不要追……哈哈哈哈!」笑完,他一手拉著厲風就跑,腳尖不點地的瞬間就出去了十幾里。飛仙子看著丹青生溫柔的笑了笑,身體也飛掠了起來。
厲風沒有想到,他剛剛離開被困住的德庫克斯他們,那婆羅門、金刀大漢、五個木乃伊以及幾名黑衣人就已經互相追殺著的到了德庫克斯被困的場所。三個婆羅門的首領氣惱的吼叫著:「你們這些混蛋好沒有道理,你們是德庫克斯的同伴吧?為什麼老把我們往岔道上面引?」
丹青生無奈的看了看一臉驕氣的飛仙子,向厲風笑道:「飛兒就是這個脾氣,厲將軍倒是不用在意。」飛仙子冷哼了一聲。
手中的破天刀抖動了一下,厲風也不多說,轉身就走,揮揮手哼哼到:「你們能夠活下來,可以去找我報復,不過我估計你們活下來的希望不大了。小爺我被你們追了一個月,反正事情也辦完了,現在要回去了。諸位,後會無期啊。」他長笑著:「希望那幾具殭屍可以跑來給你們收屍吧,前幾天我找了他們的晦氣,斬殺了他們一個同伴,他們一定是氣壞了。」
黑衣人倉惶的逃跑著,他們的實力不如對方啊。婆羅門古怪的手印讓他們的速度發揮不出來,強大的獅子吼則是讓他們的腦袋一陣陣的發暈;金刀大漢刀鋒上攜帶著的火焰,更是他們體質的最大剋星;而五個木乃伊,簡直就是鬼怪一般,你一拳頭打過去,只會是讓自己的拳頭腫脹起來而沒有任何的效果,並且他們的力量充滿了死亡的氣息,那是直接來自地獄的死氣,饒是他們的體質也是黑暗性的,也無法承受這樣可怕的力量侵襲啊。
金刀大漢揮出了一道道青色的刀光,咬著牙齒詛咒著:「你們這群傢伙,都不懷好心,全部都該死。」
至於現在,他們追殺厲風還有了更加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們的一個同伴被厲風殺死了,雖然他們沒有太多的感情,但是畢竟在一起狼狽為奸了一千多年,同伴死了,總要表示一下的,所以厲風一定要被殺死的。
九人色變,定睛看去,就在那熊熊火焰之間,出現了一個身材高大,比普通人高大起碼兩個頭的,渾身籠罩在華美的火紅色鎧甲中的人。那鎧甲造型奇特,頭盔是一個鳥頭的模樣,背後還披散著兩片鋒利的刀翼,彷佛翅膀一樣。他的臉都掩藏在了一個裝飾著神秘花紋的面具下,面具上眼睛處的位置,也被罩上了兩片深紅色的水晶。
德庫克斯氣得鼻子都快歪掉了:「他在烤肉么?難道他把我們當作一個笑話么?該死的傢伙,我非要吸干他的鮮血不可……去幾個人,把那金帳汗國的幾個白痴給引走,不要讓他們接近我們的小朋友。侯爵大人,我們應該可以動身了吧?」
飛仙子輕笑了起來:「可以讓這些怪物飛灰煙滅,屍骨無存的東西。」
而被困在五行碎裂陣中的德庫克斯他們,已經開始絕望了,四周源源不絕的有五行元力所化的火石、巨木、金刀、水波、雷電轟擊而來,侯爵的身體已經開始顫抖起來,他體內的力量,已經不能再支撐太久了。饒是他的力量極其強大,但是這一個陣法可以抽離方圓百里的天地元氣進行攻擊的,以一人之力對抗天地,這是極其困難的事情。
丹青生很無賴的放慢了速度,輕鬆的挑逗著後面的追兵,厲風更是鼓掌大笑、醜態百出,刺激得這些黑衣人一個個瘋狂的追殺了過來。黑衣人都沒有主意,丹青生他們已經偏離了長城的方向,斜次里朝著東南方向,朝著中原的腹地奔跑了過去。
那侯爵的眼珠子骨碌的轉悠了一下,他突然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我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個該死的混蛋小子,他忘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們的速度啊……看到我剛才發出的暗光球么?他可以炸開一條通道,我等下全力發出一個暗光球,所有人都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出去,明白了么?與其被活活的耗死在這裏,不如拚命賭一下。」
所有的黑衣人都默默的點頭,開始積蓄自己體內的力量。那侯爵一聲大吼,身上冒出了一層黑色的光芒,一個斗大的黑色光球,彷佛琉璃一般晶瑩光滑的光球,緩緩的浮現在了他的胸前,隨後,那侯爵低聲的呵斥出了一個單獨的音節。
丹青生緩緩點頭,抬腳從那城牆垛兒上緩步飄了下來,笑道:「倒是有用的,這身法的確是快得驚人,對於厲大人這般的武林之人來說,最是實用不過……不過厲大人也已經是有數的高手了,不知道到底是誰能夠把厲大人一路追殺到這裏來呢?」
德庫克斯呻吟起來:「我們犯了個錯誤,我們在真正的了解一個敵人之前,就貿然的和他交手了,這是我們最大的錯誤,我們不應該犯下這樣低級的失誤的……神秘的東方,我們的始祖,不也教訓過我們,不能靠近東方的么?」
厲風楞了一下,在這荒僻的西北長城上,還能碰到認識他的人么?厲風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下,卻看到丹青生和飛仙子正站在了一個城牆垛兒上,飛仙子滿臉都是冷冰冰的高傲的笑容,而丹青生則露出了彷佛陽光般溫暖的笑意。「王爺得密報,說是厲將軍已經偷去了元蒙結盟得重要物品,卻被人一路追殺著朝西邊來了,王爺有些放心不下,特請我夫婦兩人前來照顧厲大人,不過如今看來,厲大人是悠閑得緊,倒是我們過慮了。」
厲風嘆息了一聲,心滿意足的摸了摸飽飽的肚皮,慢慢的走到了五行碎裂陣前方十丈遠的地方,笑道:「諸位,實在是不好意思啊,用這東西來招待諸位。唉,我在這裏設下了埋伏,你們為什麼還要往圈套裏面跳呢?」輕輕的撫摸了一下下巴上半寸長短的鬍鬚,厲風有點苦惱的嘀咕了一句:「鬍子又長長了,小爺我最多才不過二十罷了,怎麼就有鬍鬚了呢?」
那侯爵低聲的呵斥著:「德庫克斯,永遠不要失去希望。不要忘記,我們才是這塊大地上最高貴的種族……這個魔法陣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能感覺得到,他是在抽取外界的力量來攻擊我們,可是這樣的魔法陣不可能永久的運行下去的,只要當他本身的力量消耗光了,陣法也就自己破解了,我們不用擔心的。」
死裡逃生的黑衣人都看向了東北方向,那邊,七個黑衣人正狼狽的逃竄著。一個傢伙的胳膊上已經被密集的細布條糾纏住了,連聲的痛呼中,他的那條手臂瞬間就被吸幹了,變成了彷佛朽木一般的一根細骨頭棒子。幾個木乃伊舒暢的大笑:「多麼強大的生命力啊,正好給我們用來補補身體……很久沒有吸活氣了啊,哈哈。」
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的響起:「厲將軍好興緻啊……兩月余不見,厲大人的功力可是見長了,而且似乎厲大人另有奇遇啊,沒有真氣的運轉,居然可以奔跑得如許之快,實在是驚人。」
五個木乃伊冷笑:「我們沒有意見,你們要聯合就聯合吧,但是那小子被你們吸血之後,他要留給我們來殺……他殺死了我們一個同伴,我們要把他煉製成傀儡,把他的靈魂禁制在那傀儡之中,讓他一輩子都享受地獄的痛苦。」他們的聲音尖利而有鬼氣森森,就連德庫克斯他們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寒戰。
看到德庫克斯他們遠去,那金刀大漢突然的冷笑起來:「這群混蛋,他們利用金帳汗國的力量,不就是為了想來東方探聽風聲么?在西方大陸上,他們被教廷打壓得喘息不過來,現在又想來東方發展了。哼哼,他們是想要活捉那小子,拷問出東方的那些異能者的力量源泉吧?」
五個木乃伊互相看了看,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婆羅門的那個精瘦的首領緩緩的點頭:「沒錯,雖然你們戲耍了我們,不過,其實你們不用這麼小氣,我們要的,只是那寶刀和金印,你們要的是他的血,我們不需要衝突的。」
德庫克斯不滿的看了七個同族一眼,肚子裏面罵了一句:「真是一群廢物,讓他們引走這些人居然都辦不到,還被人給發現了,活該他們受罪啊……當然了,這也是我們的差距啊,我是男爵,而他們呢,不過是普通的族人罷了,這就是差距啊。我是多麼的睿智,而他們呢?一群沒有開化的小孩子,唉!」
金刀大漢猛的狂笑起來:「就憑你?也敢說這樣的大話么?藏頭露尾的東西,脫下你的面具,讓我看看你長得怎麼樣吧。」他一刀揮了出去。
九州結界!
想到這一個月來,一路上模仿那些野獸、鳥兒奔跑飛行的姿態,總結出的最適合自己身體運動的方式,厲風就有了不盡的感慨。從草原上一直被追殺到了戈壁灘的邊緣,厲風的身體被連續的奔逃鍛煉得更加狂野了,皮膚也被風沙打磨得粗糙而且黑黑的,顯得野性十足,已經不再是一個月前那個滿臉邪異的小白臉了。
師法天地,自然而行,這就是厲風把這套身法如許命名的原因了。此刻,他正趁著自己趕往燕京的機會,盡一切的可能完善自己的身法,看看哪裡是否還有不利索的地方。反正這套身法根本就是他自己創造的,想改就改,隨心所欲,不知道多麼自在了。
侯爵的臉上反常的湧起了一片紅暈,他想了半天,爪子終於慢吞吞的收了回去。他緩緩的點頭說到:「沒錯,那小子一身古怪的功夫,倒是難得對付,要是你們肯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人是我們的,那什麼寶刀金印,我們沒有興趣,你們可以拿去……但是如果你們先發現了他,不許你們出手殺他,因為他的血,只有在他活著的時候,才能發揮功效。」
而五條木乃伊中帶頭的那一位則是咆哮著:「你們好可惡,那小子殺死了我們的同伴,他就應該被碎屍萬段。你們協助他們逃跑,就該死。」他們身上的細布條『嗤啦啦』的飛卷了起來,朝著那幾個狼狽逃竄的黑衣人卷了過去。
德庫克斯自己,則是和幾個同伴陷入了無數金刀的瘋狂刺擊之中。億萬金刀帶起了一道道的光芒,在他們的身體周圍形成了一道金屬的風暴,『嗤嗤』聲中,兩個黑衣人的速度稍微慢了些許,立刻就被無數金刀絞成了肉泥。
丹青生皺了下眉頭,搖頭到:「我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東西,似乎是一種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怪物……不過……」丹青生的嘴角浮現了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飛兒,你忘記了那東西了么?我們帶他們進去,看看反應就知道了。」
金刀大漢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長刀,攤開了雙手,原本顯得有點木訥的臉上此刻卻是一臉的精明:「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麼要互相殘殺呢?我們的目標都是那小子,你們要他的血,我們要他身上被他搶走的兩件寶貝,我們沒有任何的衝突……為什麼不能聯合起來呢?」
厲風彷佛一支利箭穿過了一座座烽火台,嚇得那些戍邊的戍卒彷佛見鬼一樣,連忙在地上磕頭不已。厲風樂得是嘎嘎直笑,結果這可怕的笑聲以及他極快的速度,更是讓這一段百余里長的長城上的戍卒們堅信了有鬼怪出沒的傳說。
那位侯爵大人獃獃的看著丹青生他們御氣飛行,瞬間就遠去了十幾里,不由得咬咬牙齒:「你們,敢侮辱我們高貴的……你們都要死。」他也不顧丹青生他們表現出來的實力遠超過了他們,就這麼橫著心的追了下去。
德庫克斯看著他蒼白的臉龐,苦笑起來:「可是大人,您能撐到那個時候么?我們之中,只有您才能把自身的能量發射出去啊。」
厲風的心裏一哆嗦,似乎在青雲坪,他聽誰說過『九州結界』這東西,他獃獃的看著丹青生,問到:「九州結界,到底是什麼東西?」
那侯爵出神的看了看烽火台下的縷縷炊煙,點頭到:「可以了,走吧……抓住那傢伙,我要拷問他是如何以脆弱的人體鍛鍊出這麼強大的力量的。想想看吧,如果我們可以得到這樣的方法,我們將會成為真正的神一般的存在……兄弟們,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