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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化解

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化解

安紫楠可對槍沒什麼興趣,剛要搖頭表示自己不去,但看葉滄瀾一瞪眼她也只能答應下來。
李瑾儒瞪了一眼葉滄瀾道:「葉二狗子你除了會打人外你還會什麼啊?我真不知道你這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觀念是怎麼把你那幾個兒子培養出來的。」
李瑾儒在一邊陰陽怪氣的道:「葉二狗子你孫子結婚你就送這玩意?還都是殺過人的彈殼,這也太不吉利了,你要不會送東西就別送,真是丟人。」
李瑾儒跟葉滄瀾沒出來,他們把安賓白喊了進去,三個人在屋子裡邊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說什麼,過了一個多小時候才出來,三個人臉上都是笑容,看來談話的內容還是很愉快的。
葉滄瀾一聽飯都沒做,立刻不樂意了,伸手點這安賓白的鼻子尖道:「你個兔崽子怎麼跟你爹一樣?我來你家了不說話你們就不做飯了唄?吃什麼?老子當然要吃好的,陳福記的牛肉給老子切三斤,醬肘子也要,對了,把你家那燒刀子也給老子來五斤,今天不醉不歸。」說到這葉滄瀾感覺菜太少,立刻又點了一大堆的肉菜。
面對土匪一般的葉滄瀾安賓白是一點脾氣都沒有,苦著臉道:「葉叔我這就去安排,您想吃什麼?」
安賓白聽得直翻白眼,你不知道自己多大歲數了嗎?點這麼多大魚大肉,還要喝烈酒,受得了嗎?安賓白想是這麼想但卻不敢說出來,他可不想在挨葉滄瀾的鞋底子,於是趕緊下去忙活了,不過他臨走之前葉衛軍還是囑咐他別都按照老爺子點的上,上點清淡、爽口的。
站在一邊的李佩珊早已經落了淚,蘇東和也是紅了眼眶,兩家的恩恩怨怨,當年的重重情仇,在今天總算是都化解了,這讓蘇東和感覺心裏輕鬆很多、很多。
蘇弘文低著頭沒說話,衝著葉衛軍深深鞠了一躬,同時嘴裏輕聲道:「對不起。」
李瑾儒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扭頭看向還跪著的蘇弘文,呼出一口氣道:「想明白了嗎?」
蘇弘文點點頭表示自己想明白了,他現在也知道自己剛才說的話確實是太過分了,正如李瑾儒、蘇東和等人所說,不管怎麼說葉衛軍也是他的親生父親,他是拋棄了自己跟母親,是拆散了自己跟耿海安、夏凌雪,但他現在已經知道錯了,正在想盡辦法彌補自己,跟這世界上其他的父親一樣想把最好的給自己。
葉滄瀾聽到這句話一下軟了,陪著笑臉嘻嘻呵呵道:「我錯了,我錯了,別生氣嘛,對付那兔崽子還得你來。」
李瑾儒不悅道:「你這辦法管用,為什麼沒把你孫子管教好?幹嘛還用我出手?」
李瑾儒走過去把蘇弘文攙起來道:「孩子放下吧,都放下,給你的親生父親鞠個躬,給養你的父親也鞠個躬,給你的母親鞠躬,給你的爺爺鞠躬,他們都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
蘇弘文伸手把箱子打開了,一打開他就一腦袋黑線,箱子里竟然有一個用子彈殼粘成的坦克、還一個飛機,東西漂亮是漂亮,可誰見過自己親爺爺在自己結婚的時候送這東西的?
葉衛軍一臉的淚痕,他緩緩伸出手想抱抱自己的兒子,但他卻不敢,他怕,怕他還不原諒自己,此時的葉衛軍那還有那個身居華夏核心權利圈子中威嚴、不拘言笑的大領導形象,此時的他跟華夏那些虧欠自己子女的父親一樣痛苦、委屈、難受、擔憂甚至是膽怯。
葉滄瀾被李瑾儒說得有點不好意思,他抓抓頭強辯道:「那兔崽子不是吃軟不吃硬嘛,隨你們老李家的根,你們家人一個個的都是臭老九、硬骨頭,沒好人。」
葉滄瀾一撇嘴道:「你那算什麼玩槍,等吃了飯,爺爺帶你去玩更大的傢伙,保證你喜歡。」葉滄瀾也是個不會表達感情的人,他心裏是喜歡蘇弘文,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好,於是就用這種有些生硬的方式表達自己對孫子的親近之情。
葉滄瀾得意道:「這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辦法管用這那,你看看我那幾個兒子,那個現在不是大官?你在看看你那兒子,就是個小商人,能跟我兒子比嗎?」
看安賓白走了葉滄瀾大模大樣的走到蘇弘文跟前,一拍他肩膀道:「孫子,玩過槍不?」
葉衛軍趕緊出去了,不多時費勁的抬著個大箱子走進來放在地上,葉滄瀾拉著蘇弘文走到跟前指著這個箱子道:「乖孫這是爺爺送給你的結婚禮物,打開看看。」
李瑾儒的這一句話如同一顆巨石般投入到蘇弘文的心湖中,讓他那平靜的心湖翻起了滔天巨浪,寬容、原諒、放下這六個字不停的在蘇弘文的大腦中盤旋著,他低著頭嘴裏一遍遍呢喃說著這六個字。
下午大家又商量了下婚禮的細節,商量得差不多后蘇弘文就先走了,他得去接王半仙、朱宏偉、沈松這些人。
蘇弘文小聲道:「能不去不?我明天就要結婚了,還有很多事要忙活。」
在這時候葉滄瀾喊道:「老二把東西拿過來。」
葉衛軍抱著兒子哭的聲音更大了,他等待兒子的原諒已經等待得太久、太久了,這一個擁抱讓他把心裏所有的愧疚、難受都發泄出來。
葉滄瀾大手一揮道:「讓李百萬這地主老財去忙活去,你管這個幹嘛,一會跟爺爺去啊。」說到這老爺子扭頭對安紫楠道:「安家的丫頭你也去啊。」
中午葉滄瀾跟李瑾儒拼酒,結果兩個老頭喝得酩酊大醉,下午這打靶是去不成了,不過蘇弘文也沒感覺有什麼可失望,因為他本就不想去。
看到自己的親生父親老淚縱橫的樣子蘇弘文心裏難受的要死,他想上前把他攙起來,可就是賣不動步,李瑾儒在這時候幫了一下他,輕輕的把蘇弘文推了過去,蘇弘文看著眼前那個讓他陌生而熟悉的人眼睛一酸也落了眼淚,他伸出手把葉衛軍攙了起來。
聽到這句話蘇弘文臉更黑了,自己這爺爺也是個奇葩,自己結婚他竟然送這東西,但他也沒辦法不收,只能是無奈的收了起來。
葉滄瀾跟李瑾儒對視一眼后沖他豎起了大拇指,隨即小聲道:「還是你這酸秀才有辦法,換成老子可弄不了這小兔崽子。」
葉滄瀾不幹了,扭頭喊道:「你個地主老財、臭老九知道個六,這東西多好?多珍貴?你懂嗎?懂嗎?不懂就別瞎嚷嚷,沒見識的玩意。」
蘇弘文說話的聲音很小,葉衛軍並沒聽清楚,但他從兒子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在說什麼,在這一刻葉衛軍這個五十多歲身居要職的漢子淚如雨下,他拚命的忍著不讓自己出哭聲來,他緩緩的蹲下去抱著頭終於發出了壓抑的哭聲,此時此刻他哭得像個孩子。
就這樣兩個加一塊都快兩百歲的老頭又吵了起來。
蘇弘文一腦袋黑線,他總感覺被人這麼喊是佔了自己好大便宜似的,可葉滄瀾這麼喊他卻是一點錯沒有,他可不就是他的孫子唄,無奈的蘇弘文鬱悶的點點頭道:「玩過。」
看到這樣的葉衛軍讓蘇弘文心裏更難受了,他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親生父親,這一個擁抱化解了雙方的種種恩怨,這一個擁抱代表著蘇弘文終於放下了心中的仇恨。
李瑾儒怒了,聲音陡然提高几分道:「葉二狗子你個老不死的,過河拆橋是不?你信不信我讓弘文在不認你們?」
葉滄瀾一出來立刻扯著脖子喊道:「安賓白你家的飯好了沒?餓死老子了。」
是該放下了,是該原諒了,是該寬容了,這麼恨下去、報復下去還有意義嗎?沒有,一點意義都沒有,這樣下去只會讓自己痛苦,讓所有人痛苦。
葉滄瀾寶貝一樣把這兩個東西拿了出來,然後對蘇弘文道:「這些子彈可都是當年我打老美時候剩下的,一個彈殼就代表著你爺爺我幹掉了一個美國鬼子,怎麼樣你爺爺我厲害吧。」
半個多小時后紅著眼睛的蘇弘文先走了出來,隨即就是跟他一樣的葉衛軍、李佩珊、蘇東和,安紫楠看到這一幕也知道丈夫跟自己的親生父親之間的芥蒂是終於消除了,她為蘇弘文感到欣慰,她也不想自己的丈夫總是恨自己的親生父親,眼前的這個結局是她希望看到的。
蘇弘文等人很是無奈,勸了會但他們也不聽,最後就任由他們吵去了。
自己在醫院里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為了子女甚至可以拋棄生命的父親,自己的親生父親葉衛軍也在這樣付出,但自己卻一直沒原諒他,反而指責他,甚至是罵他,這對一個已經五十多歲父親來說太過殘忍了,但自己就是用這種殘忍的方式報復他,報復后自己真的就感覺到快樂了嗎?沒有,一點都沒有,自己反而心裏還很不是個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