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1章 自私願望 各自犧牲
「呵呵，別這麼愁眉苦臉，我相信你會找出辦法的，普天之下，唯有你可以，你會在這個關鍵時刻回歸東土，就證明天命沒有完全站在對面，我們仍有希望。」
「當然不是亂說的，這麼嚴重的事情，我會隨便亂說嗎？」
「你、你哪有資格說這種話？」孟衍暴跳如雷，罵道：「全都是因為你，他才會掉入這種處境的，要不然，以他的剛烈個性，肯定會……」
葉古農道：「你破除了暗日神荒的邪陣，解開了封禁，讓我能夠清醒過來，也讓我這個自私的家主，能夠為自家再盡點力，發動一次盛放……」
孟衍無言以對，對方都直接說出自私兩字了，自己還能說什麼？況且，這樣的心情，自己也不是不理解，有些時候，自己也更在乎所關心的人，而不是什麼大局或群體利益。
「關於古書……雖然那是我自私的判斷，但我也相信，能夠伏藏在他身上，禍及整個業家的種子，如果經過適當的培養，反過
「哎呀，現在才自殺，晚了吧？一開始就自殺的話，還可以說是不拖累葉家，但都已經拖累到這樣了才自殺，這隻是不負責任吧？」
「但你這是拿整個葉家下去賭啊，如果不是因為你的那句話……你好歹也是家主，不用替葉家大局著想的嗎？」
要喚醒梅影，必須先以大陣滌凈神山千億樹上的業力，但梅影不醒，普天之下，又有誰能夠發動真木大陣？唯一還有可能做到的人，只有眼前的葉古農，可看他這副模樣，怎麼看都是沒戲……
「首先，必須讓梅影那孩子醒過來……」
「……朋友，一路……好走。」
「你倒是快意了，但我們怎麼辦啊？」孟衍無奈聳肩，「你不是真希望我去跪舔朽木認乾爹吧？」
葉古農面上，浮現一股特殊的笑容，「說到底，古書是我的
葉古農道：「盛放之後，就是衰弱，如果次數過於頻繁，那連衰弱都會跳過，直接……凋謝，呵，小子你該謝謝我，這事可不能讓梅影那孩子來干啊。」
想通這點，孟衍望向葉古農的目光，就變得懊惱與遺憾，「我知道了，但搞成這樣，後頭要怎麼收拾啊？」
葉古農認真地澄清，孟衍聞言，著實鬆了一口氣，哪知道葉古農接著道：「那其實是……我費盡心思編造出來的謊言。」
「什麼？」
孟衍覺得感傷，似葉古農這樣對自己的人不多，雖然相處的時間沒很長，但這個笨拙的農夫，卻給著自己親人的感覺，現在……等於是眼睜睜要看親人離開自己。
自己的聲音在顫抖，但……或許是因為雪域幻境中，累積大量人生體驗的關係，雖然胸中酸楚，卻未
「……自那日遇襲以後，我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藉著神山祖靈的庇蔭，強行鎮住碎裂的元神，到最近，差不多是極限了，本來……可以再撐一段時間，然後就在沉眠中碎魂死去，但你回來得正好……」
孟衍差點就尖叫跳起來，「這不能開玩笑啊，是因為你的那句預言，他們都相信你，所以才一路撐下來，還把整個葉家都拖住的，如果讓他們知道你撒謊，別的不講，便宜岳父會立刻自殺的！」
「……我不知道。」
「說得比唱得還好聽，我也知道必須清除那些業力，但這些業力雖然沒有全面爆發，卻已經蔓延開來，一沾染上就不知道怎麼去除，你……」
罵罵咧咧的，似乎滿腹的牢騷，但其實……自己只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大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更添酸楚。
孟衍本來還沒有留意，這時仰天一望，空中不知何時烏雲遍布，一滴滴水點，飄
「你……」
葉古農微笑說著，但所給出的辦法，卻讓孟衍瞠目結舌。
光團就像是大火后的余焰，在驟雨中迅速熄滅，光團中葉家家主的身影，轟然碎裂，化為點點白光，頃刻無蹤。
「拔苗助長從就不是好事，葉老開發出的技術，是把生機強行催迫至最強、最旺盛的狀態，而後釋放，這個結果稱為盛放，盛極而衰則是所有生物不能避免的規則。」
「不是沒有辦法，葉家神山萬載經營，無數人心血蘊養出的真木大陣，威能超乎你的想像，只要能發動大陣，就可以清除這些……不完整的偽物。」
「這不是廢話？最近也不知是怎麼了，剛和南疆的睡覺狂打完交道，回來這邊你和梅影又睡，我都快變成專職鬧鐘了！」
葉古農兩手一攤，笑得異常洒脫，「能這麼說的感覺真好，我已經厭煩了什麼事情都知道，必須去窺探未來的這種人生，現在，我可以很明白地對你說，對將到來的一
「就算不預見未來，你應該還能給我點建議吧？你是神眷者，葉家的事沒人比你更了解了，後面我們該怎麼做，你好歹留句話啊！」
葉古農微笑道：「所以我才這麼告訴他，給他一個希望，給大家一個希望，只要還留住命在，時間一久，肯定能找到解決辦法……這與預言無關，我只是這麼相信著。」
「……會自殺的吧？」
「盛放……不是什麼好事吧？」孟衍道：「代價是什麼？」
「夢魘本就是最好的鬧鐘！要讓梅影醒來，就必須把神山上千億樹木所沾染的陰力滌除……」
葉古農微笑著看了看天空，「啊……要下雨了。」
「未來如果是未知，就算犧牲掉古書，你也不能保證未來會更好吧？」
說著，光影中的葉古農，臉上出現裂痕，整個人彷彿是一尊歷經千年風化的雕像，細小裂痕不住浮現體外，顯是支撐不下去了。
「……幸運不能當飯吃的，要把話說得那麼漂亮，就別把工作都扔給我一個人干啊，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