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狂野中綻放
第七十八章 血色叛逆
賀明到了李慶河的辦公室門口的時候，李慶河嘴裏叼著煙，手裡抓著大白手套走了出來，李慶河看到賀明，笑著說：「賀明，有事啊？」
「我覺得上早自習對我的學習沒好處，我一般喜歡晚上回去還繼續學習，學到很晚，這麼一來，早晨再起來就很累。」賀明說。
「憑什麼別的學生都上就你不上？你如果有事可以請假，一直不上是不可以的！」李慶河有些惱火，不過並沒有要打賀明的衝動。對好學生，老師一般都是比較偏愛的，不是萬不得已，手腳就不會落上去。
又是一個中午，放學的時候，賀明慢步走在學校的甬路上，不停地有男孩子和女孩子從賀明身邊跑過，有歡笑的聊天聲，也有發狠話的聲音。
「我期末考試的時候考第一！」賀明說。
「走吧！我們出去說！」王拔高說。
「你呢？」賀明朝趙平喊了一聲。
斜坡附近衚衕里的小檯球廳叫紅運檯球廳，老闆是個黑乎乎的年輕人，二十五六歲的樣子，因為長得黑，得了個外號叫高粱面，是城西小有名氣的混混。
「老師，我是想說，我以後能不能不上早自習啊！」賀明說。
忽然，賀明的肩膀讓人拍了一下，不是別人，正是王拔高。自從那次王拔高和劉媛媛的風波以後，班裡已經開始有人開玩笑似的叫王拔高叫王八或者王八羔子了！由於叫的人不止一個，王拔高也沒法說，只希望大家能漸漸忘了這個稱呼。
「去你媽個蛋吧！」李先鋒反而先動手了，對著趙平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動作很是快，根本沒給趙平躲避的機會，嘴巴子落到趙平的臉上，很響亮的聲音！
賀明頓時就有些為難，思量片刻說：「我可以對老師保證！」
李先鋒冷笑說：「我這個人天生不
趙平沒想到李先鋒會忽然對他動手，吃了一個大嘴巴子，嘴角的血很快就滲了出來，踉蹌幾步靠到了牆上，眼朝一邊瞟去，看到半塊磚頭，想衝過去把磚頭撿起來，頭髮卻是讓李先鋒揪住了。
賀明朝李先鋒看去：「李先鋒，沒你什麼事，你站到一邊去，他們兩個不能把我怎麼樣！」
「這樣啊……」李慶河猶豫起來，片刻之後說：「不管是學校里安排的早自習還是晚自習，都是想讓你們學的更好，既然你是這種情況，那回去我和教導處說一聲，這個我一個人是做不了主的，如果幹事來查出勤，你不在是要扣我們班的量化分的！」
趙平只是感覺自己臉上全是粘稠的東西，痛苦不堪，全然是沒有反應過來賀明是在朝他喊呢，也沒有應聲。
「能。」王拔高蜷縮在地上，嗚咽著，全然是沒了他在班裡削劉媛媛時候的霸氣。
樓道里，賀明從白伶身邊經過，白伶笑呵呵看著賀明：「你走著回家嗎？」
「去不去打檯球？」王拔高得意說。
李先鋒把趙平修理的已經開始告饒，猛一甩手，一臉血的趙平摔到了地上，有一小撮頭髮留在了李先鋒的手裡。
李先鋒揪住趙平的頭髮，另一隻手劈頭蓋臉朝趙平打了過去。
白伶要拐彎下樓梯的時候略微做了個停頓，發現賀明徑直朝前走了，才自己一個人下了樓，從心裏說，她還想和賀明多走一段。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賀明說。
「你就這麼有把握嗎？即使是你能考第一，就可以不上早自習了嗎？」李慶河的火氣稍微小了一些。
片刻之後，王拔高和同是賀明班裡的趙平就從人堆里
走到了檯球廳外附近的一個有些陰暗的角落，王拔高冷眼看著李先鋒，半笑著說：「李先鋒，你要是聰明的話就站遠點兒，小心他媽的等會兒血濺到身上了！」
關於賀明的身手，到現在李先鋒也不清楚，因為賀明那次出黑板報修理馬記名的時候李先鋒並不在場，事後賀明和令小雷都沒有提起過。在李先鋒看來，如果今天自己縮了，賀明肯定是吃了大虧了！他是絕對不會那麼不講義氣的！
李慶河坐下身，很熱情的也讓賀明坐了下來。
李先鋒的怒火消了一些，朝地上狼狽不堪的王拔高和趙平瞟了一眼，也感覺是夠了，站起聲走到了賀明身邊。
在過去的記憶里，賀明打檯球的水平向來就很一般，也不經常去打，因為檯球廳里往往有很多小混混聚集，動不動就打起來了。
王拔高看到趙平根本就不是李先鋒的對手，罵了一句就朝賀明沖了過來，雙手成拳想砸賀明的臉。
今天的事在賀明的記憶里並沒有過，或許是沒有發生過，或許是發生過淡忘了，賀明乾脆不去多想，等會兒到了斜坡下的檯球廳就知道了。
賀明始終是淡然的表情，待王拔高衝到了身邊，拳頭朝他的臉揮舞過來的時候，賀明後退一步，右腿直直地拔起，一腳就踹到了王拔高的臉上，只聽鏗的一聲，王拔高就飛了出去，砸到了地上。
讓賀明沒想到的是，李先鋒彎身撿起半塊磚頭就朝捂著臉嚎叫的王拔高的頭砸了過去，又是鏗的一聲，王拔高的頭也破了，血涌了出來，此時的王拔高已經是個血人了！
「去檯球廳。」賀明笑著說。
看來王拔高真的是想打架！但賀明並沒有在檯球廳里修理王拔高的想法，
「就知道吃飯啊，是不是學習好的人都很喜歡吃飯呢！你那麼愛吃飯怎麼也沒見你長胖啊！我想你也不會打檯球。」王拔高不屑說。
吃過了飯，賀明就朝檯球廳趕去，剛走到斜坡附近的時候，就聽到李先鋒在後面喊他。李先鋒很快就跑到了賀明身邊：「你去哪啊？」
很顯然的，在令小雷眼裡，曾愛是那樣的神秘，他很想知道，曾愛出去是幹什麼了，但是卻沒有勇氣跟上去。
「賀明，我當是你不來了呢！」王拔高犀利的聲音。
「賀明，我們走吧！」李先鋒笑看著自己手上的血，那些血都不是他的，他有幾分得意。
「李先鋒！我操！」賀明忍不住狠狠斜了一眼。
「那好，半個小時后斜坡下面的檯球廳見。」王拔高笑呵呵朝賀明擺擺手，風一樣跑走了。
李先鋒也看出來勢頭不對，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李先鋒也早就看著王拔高不順眼了，剛好借這個機會修理他！
賀明猛一甩手，李先鋒也摔到了地上，但摔得並不是很重。這麼一摔，李先鋒也清醒了一些，由不得搖了搖腦袋，笑了起來：「行啊，賀明，我沒想到你打架比我還利索，力氣比我還大呢！」
「老師，我想和你說點事。」賀明笑著說。
第一節自習下了，賀明在班裡和學生們說笑的時候不小心留意到曾愛那個女孩子扭動著小腰走出了教室，而令小雷的目光也追隨曾愛而去，那是一種不可思議又滿含愛戀的目光。
李先鋒沒想到賀明有那麼大的力氣，竟然是讓他無法掙脫！還想繼續打的李先鋒著急之時，雙腿都踢騰了起來，嘴裏「媽了個逼的」叫著。
「賀明，我看我
李先鋒像是瘋了一樣朝滿頭是血的王拔高沖了過去，抬腳就要踹，硬是讓賀明給抱住了。
「等個屁桌子，我有事和你說！」王拔高推了賀明一把。
李先鋒火了：「媽個逼的，問你呢！」說著就彎身撿地上的小石頭，想扔到趙平身上提醒他一下，卻是讓賀明擋住了。
「去就去了，有什麼了不起的。」賀明心裏說，你小子恐怕是沒安什麼好心吧，這些天就感覺你看我的眼神不對，倒要看看你想做什麼。
「我還要回家去吃飯呢！」賀明有點不屑說。
賀明和李先鋒走進檯球廳的時候，四張檯球桌都有人在玩，每張檯球桌邊上都圍了不少人。賀明和李先鋒開始在幾張檯球桌旁邊的人堆里找王拔高，李先鋒還喊了一聲。
「保證什麼？」李慶河說。
「我見你要下去，猜你也是去那裡，我也想去，不過我們現在過去恐怕是沒桌子了吧！」李先鋒不由加快了步子。
「行了！已經打夠了！」賀明皺著眉頭說。
「進來說吧！」李慶河轉身朝辦公室走去，賀明跟了上去，還不知道李慶河聽了他的話會有什麼反應，這可是賀明考慮很久才決定和李慶河說的。
「你先走吧，明天下午我給你答覆。」李慶河說。
「出去做什麼？不是要打檯球嗎？那就等桌子吧！」賀明裝糊塗說。
賀明由不得多看了白伶幾眼：「是啊，我家離學校近！」心裏說，等過上一段時間我家裡買了屬於自己的房子，就離你的家近了，都在城北啊！
令小雷回過神以後，把小錄音機的耳機帶上，很想聽歌，很想讓班裡的學生看到他用小錄音機聽歌的樣子。
「我……我沒事。」趙平大哭了起來。
「我說我以後能不能不上早自習
片刻之後，令小雷馬上又把小錄音機放了回去，他記起了賀明和他說的話，不讓在教室里聽。
賀明沒去看李先鋒，而是走到了王拔高身邊，說了一聲：「能自己起來到診所嗎？」
賀明站在一邊心裏發笑，本來是我和王拔高的矛盾，你們兩個幫手倒是先打起來了，在心裏，賀明還是有點佩服李先鋒這個少年了！
這兩天，賀明班裡的很多男孩子都興奮了起來，因為學校附近斜坡下面的一個衚衕里開了一個小檯球廳，裏面放了四張檯球桌。
「修理你個球毛啊！」趙平罵了一聲。
「賀明，你想和老師說什麼？」李慶河笑呵呵看著賀明。
「你說什麼？」李慶河的臉頓時就拉了下來。
賀明不想上早自習，是想用早晨的時間多跑跑步，鍛煉身體。雖然早自習前都有早操，一般也是跑步，但那對賀明來說，沒有任何吸引力，也沒有任何用處。
「趙平，你還能行嗎？」賀明又說。
「是你啊，王拔高，找我有事嗎？」賀明似笑非笑瞟了一眼王拔高。
如果是以前，要想打檯球就要跑到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去，或者到水雲大街的幾家檯球廳，或者到匯源小廣場附近的露天檯球桌，很是不方便，現在學校附近有了檯球廳，對他們來說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至於是不是好事還兩說，總之眼下很多人為此而興奮。
血流滿面的王拔高腦海里一片空白，踹暈了也摔暈了，片刻之後回過神來才感覺到臉部的劇烈疼痛，雙手捂住臉，大叫了一聲：「媽呀！」痛苦的嚎叫起來！
第二節晚自習下了，學生們該回家的回家，該回宿舍的回宿舍。
「我怎麼就不來了？我這不是來了嗎？」賀明的眼睛瞟了瞟四周，樂呵呵說。
「我知道，老師。」賀明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