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在狂野中綻放
第八十章 舒適的家、絕妙的想法
房子到手了，這兩天里，賀明一家人又給房子里添置了組合傢具，茶几和一套簡單的沙發，雖然買得都是中低檔次的，但在賀大山和張桂芬看來已經是很漂亮了。
看著小丫頭欣喜的樣子，賀明在心裏說，小丫頭，你知道嗎？你是我生命的春天。
賀明和小丫頭一起朝新華書店附近的電器行去了。
賀明不禁幻想起來，如果這所房子讓新買來的傢具填充之後該是什麼樣子的，還真是不錯呢！只不過現在賀明還不能確定，這處房子距離白伶家能有多遠，相信都在城北，也不會太遠。
「那回頭見了中山狼我得提前和他說好，免得再有什麼變動。」賀大山說。
賀明的腦海里生出來一個想法，希望這個想法能幫助他為小丫頭做點什麼：「曉敏！」
賀大山抽了一口煙，很釋然地笑了：「也別說，我們家兒子就是有好運氣，到小土堂里去玩居然能刨出來寶貝！要是我去刨，估計把小土堂刨出來一個大深坑，把水刨出來了也刨不出來寶貝！」
張桂芬有些無奈，喜悅還是掛在臉上：「我真是服了你們父子兩個了，一陣風一陣雨的！」
「裝什麼電話啊，我們也不給什麼人打。」張桂芬笑著說。
中山狼曾經背著老太婆去過赤腳醫生家，曾經不要報酬給鰥寡老人挑過水，從池塘里撈過小孩子，即便是打架基本也只是和外村人打，行為是弔兒郎當，但沒偷過沒搶過……
「就在昨天晚上，在夢裡。」賀明說。
可面臨的問題就是，如果是商店開了分店，人手怎麼安排，如果是賀大山和張桂芬把經歷都投到了商店裡，賀明就沒人照顧了。賀大山和張桂芬認為，賀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而且要上學，沒人照顧顯然是不行的。
賀明把大錄音機放開了，小丫頭樂呵呵聽著流行音樂，生活越發美好起來。她的腦海里勾勒著一幅幅幸福的畫面，有賀明，有賀明家新買來的房子還有她的未來。
到底怎麼辦呢？賀明在小丫頭的心裏是很重的，賀明如此鄭重的讓她去選擇，她真的是為難了。
每次走在匯源大街的時候，小丫頭都能感受到一片繁華，小丫頭很喜歡這裏過往的人流，很喜歡聽到道路兩旁叫賣的聲音，更喜歡那些從錄音機里放出來的音樂。
「好啊！」張曉敏笑嘻嘻說。
原來的舊傢具賀大山和張桂芬都捨不得扔，都放到了客廳靠里的套間里，小小的套間讓舊傢具排得滿滿當當的，幾乎是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賀明急聲說：「不是他，是中山狼！」
張曉敏喜滋滋
「那我們現在就去買吧！」賀明樂呵呵說。
張曉敏笑呵呵說：「明明啊，我不是都說過了嗎？我可是考慮好才說出來的！我不會搬到你家的新房子里的！」
小丫頭的心裏已經在幻想賀明家的房子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高高大大的磚瓦房一定很漂亮的，甚至比賀明家現在租來的房子還漂亮。在小丫頭眼裡，現在賀明家住的租來的房子已經很漂亮了。
聽賀大山描述的，賀明和張桂芬都覺得這處房子不錯，張曉敏也為賀明一家人歡喜，賀明家終於要在縣城裡買房子了。
經過賀明和賀大山的渲染，張桂芬也忽然覺得中山狼這個人很好了，也記起來很多中山狼的好處。
此時的賀明，很希望聽到身後自行車的鈴鐺聲，當清脆的鈴鐺聲傳來的時候，他回頭一看，正是白伶騎著輕便女式自行車的可愛樣子，可是一直到現在賀明還沒有看到呢！在學校里，賀明也沒有告訴過白伶，他們家已經在城北有房子了。
「那也是給商店裡裝啊！」張桂芬說。
「當然見過了。」賀明幾乎是隨口說出來的。
張桂芬撫摸了賀明的頭一把：「這都是運氣，是我們的兒子給這個家帶來了好運。」
賀大山說：「我和兒子都說是，你說是不是？」
坐在客廳里鬆軟的沙發上，賀大山和張桂芬的目光幾乎是同時落到了賀明的身上。
「一萬八還高啊！我本來是想要兩萬的，我是看你也不容易，在縣城裡供著學生，這才要的一萬八！」李天成一本正經說。
張曉敏又一次覺得賀明很了不起，賀明就要住上屬於他自己家的磚瓦房了，但是張曉敏依然是沒有萌生出也住到這所房子里的想法，因為她畢竟不是賀大山的孩子，她的爸媽不讓。
賀大山當下就決定，明天就給錢，拿上相關手續房子就是自己的了！
但是，不管賀明家買來的房子有多漂亮她都不會住過去的，如果是她住到了賀明家的房子里，爸媽可能會很生氣的，爸媽會想，是自己這個女兒不要他們了。
「什麼決定啊？」小丫頭的櫻桃小口嘟嘟的，天真和漂亮的少女連在一起，那就是可愛了。
賀明的話對現在的賀大山和張桂芬來說，稍微有那麼一點深奧，張桂芬仔細琢磨著兒子的話……思維還沒完全展開……引導利用……，漸漸回過了味兒來，嘴角掛上了淡淡的笑：「中山狼有那麼好嗎？我在
「什麼時候啊？」張曉敏笑嘻嘻說，認為賀明是在逗她呢！
從今天開始，賀明一家人就算正式住進來了，從買房到住進來不過是幾天的時間，速度很快。
正式搬到買來的房子之前的幾天里，家裡一直都在布置，賀明偶爾過來一下，路上也沒碰到過白伶。
「曉敏，等你以後到了大城市，能看到很多好東西。」賀明笑著說。
「那好吧！我選擇要一個小錄音機！」張曉敏櫻桃小口馬上抿了起來，清澈的目光落在賀明的臉上，賀明馬上有了一種讓清涼的湖水浸洗過的感覺。
看過了房子，賀大山一家人離開了。賀大山和張桂芬到了商店裡，賀明和張曉敏回家去了。
「是啊，一萬八太高了！」賀明插了一句。
到了房子所在的院子里，賀明馬上就喜歡上了這處房子。
賀明把桌子上的書朝一邊推了推：「是啊，動身有點晚了。」
「兒子，你以前也沒怎麼騎過自行車，沒想到你騎車這麼好啊。」賀大山感覺很是意外：「我還擔心你以後總是騎車上學不方便呢，看來我的擔心純屬多餘的。」
張桂芬思量著說：「我也覺得中山狼這個人可能是不錯，不過呢，我們現在說這些還有點早，等開了分店再說吧！」
賀明又給小丫頭買了六盒好聽的磁帶，兩人才朝回走去。張曉敏的目光始終都沒離開放小錄音機的盒子，感覺這個盒子真漂亮，感覺自己的小錄音機音質真好。
「那你看到我了嗎？」張曉敏說。
「看把你小子牛的，記得以後路上小心點兒。」賀大山說。
到了商店裡，賀明要去和爸媽要錢，小丫頭很不好意思的站在商店外面等，有點不敢進去。
張桂芬和張曉敏也感覺這所房子很漂亮，不看裏面，光看外觀就喜歡上了。
聽到賀明提到了中山狼，賀大山和張桂芬起初都是一臉愕然，幾乎是大眼瞪小眼，還是賀大山猛一拍膝蓋，喜笑顏開說：「對啊！我怎麼把這個人給忘了！」
賀明怕張曉敏難為情，馬上笑了起來：「行，曉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爸，你兒子是誰？騎個自行車還不是小意思？」賀明笑呵呵說。
「曉敏，如果你爸媽說你，你就說我非要給你買的。」賀明說。
賀大山把商店鎖了，一家人還有張曉敏朝城北去了。此時，房子的主人李天成已經在等了。
賀大山看著賀明的臉：「兒子，你是說曉敏的爸爸張貴喜
賀大山和張桂芬現在也一味想著開分店，都是受到了賀明的影響，賀明總是說，做生意就要越做越大才行！漸漸的，賀大山和石來英也都覺得是這個道理！賀明的話，在這個家裡的重要性是越來越大了。
賀明覺得，這個家裡的傢具基本是夠用了，如果說是更高檔一些的，那就是以後的事了，眼下還需要的就是裝一個電話，家裡有個電話和人聯繫起來就方便多了。
「我去商店裡拿！」賀明說。
賀明的小床上，賀明和張曉敏躺了下來。張曉敏很為賀明感動高興：「明明，等你們家搬到新買的房子里了，我就去玩！」
「看到了，我們一起都到了大城市。」賀明說。
「好啊！」張曉敏開心了，又想拍巴掌，自己控制住了。
「那你看著來吧！」張桂芬說。
商店還關著門呢！賀大山要動身過去了，賀明也要去上學了，父子兩個一人一個自行車騎著。
「知道了，爸。」賀明說。
此時，賀明很希望下午的課早點結束，那樣，他回家的時候就有機會和白伶同行了。
一身灰色西裝的李天成陪著笑臉跟在賀大山旁邊，滔滔不絕說著房子的好處，幾人一起到了房子裏面。
賀大山和張桂芬在來縣城之前，就已經抱定了在縣城裡長時間租房子住的想法，沒想到剛到縣城半年的時間就買到了屬於自己的房子。
到了電器行，賀明花了60買了一個比他的小錄音機還好的送給了張曉敏，張曉敏接過小錄音機的時候手都在顫抖，這麼貴重的禮物她以前從來沒有收到過。
賀大山聽著媳婦和兒子你一句我一句的，笑著說：「哪都裝，就聽兒子的，先給家裡裝一個，反正房子是我們自己的了，裝上以後也用不著老是動，等回頭再給商店裡裝一個！」
只不過，村裡人是讓中山狼另類的生活方式給蒙蔽了，把他歸到了流氓的行列里，從而導致他做過不少好事也沒幾個人說他好。
張桂芬欣慰的笑臉：「等周末了你把曉敏接過來。你說這孩子，真到了拿主意的時候主意還真硬！就是不答應搬過來，你們說她的宿舍有什麼好？」
這幾天里，賀大山在城北物色了一處磚瓦房，有四間大小，帶一個院子。房子的男主人李天成在銀行里上班，現在住上樓房了，要把這處磚瓦房給賣了，房子才住了不到兩年，和新的差不多。李天成開出來的價錢是一萬八。
「爸，媽，我們裝一個電話吧！」賀明笑著說。
賀明切了一
「怎麼了？」張曉敏閃亮的大眼睛看著賀明。
眼下來說，在縣城裡，這處房子是相當不錯的，高大的四間磚瓦房，水刷石外觀，院子也不小，旁邊還種著樹，等春天的時候還可以自己種一些菜！
話題轉移到了商店的擴展上，目前來看，二中門口的商店生意很是不錯，如此一來，等明年春天就可以考慮開分店了。
飯桌旁邊，張桂芬給小丫頭的碗里夾了一塊肉：「閨女，多吃點，吃完我們一起去看房子。」
「怎麼就不打啊，我們家可開著商店呢，也許哪天就用上了。」賀明說。
小丫頭由不得思考了起來，如果自己搬到賀明家的新房子里去，爸媽會很生氣的，如果自己要了賀明的小錄音機，就也違背了爸媽和自己說過的話，那就是該要的東西要，不該要的就不要。
李天成並不在意賀明這個少年的話，一直在和賀大山、張桂芬滔滔不絕說著，可是讓李天成想不到的是，賀大山和張桂芬都是很在意兒子的話的。
「小錄音機同學借走了，我給你放大錄音機吧？」賀明說。
「明明啊，你真好。」張曉敏興奮得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心裏也少不了有些害怕，害怕爸媽知道了會罵她。
「聽兒子的，買了房子買一些傢具。」張桂芬欣慰的笑容。
房子帶一個不小的客廳，有兩個卧室，廚房，浴室都有，只不過廁所是在院子里的配房裡。傢具什麼的已經都讓李天成搬走了，眼下看起來空蕩蕩的。
賀明抱著最後一線希望說：「曉敏，你真的不想搬到我們家新買的房子里嗎？」
賀明笑呵呵看著張桂芬：「怎麼說呢……我只能說，中山狼是個很靠心很有能力的人，只是他這個人目前來看，思維還沒有完全展開，如果適當的去引導和利用，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幫手！」
賀明大口吃著飯：「媽，買了房子我們也買一些傢具吧！我們現在的傢具太破了，放到買來的磚瓦房裡太不好看了！」
本來是死咬住一萬八不放的李天成實在無奈，只好是鬆了兩千，最終是一萬六成交！對於一萬六這個價錢，賀明也是比較滿意的。
張桂芬嘆息一聲，改口說：「我想也是這個理！」
賀大山摸了賀明的頭一把：「我就不多說了，兒子啊，你來給你媽解釋一下中山狼的好處。」
賀大山重新點燃了一根煙，吹出一口濃烈的煙氣：「桂芬，明明，你們兩個說，假如是我們的分店開起來了，誰去做主管合適呢？」
「我有個決定，你必須服從。」賀明笑著說。
賀明
賀大山咳嗽了一聲：「曉敏有她的想法，那也是張貴喜和石來英的意思，曉敏畢竟不是我們家的孩子，如果是曉敏搬到我們家來了，張貴喜和石來英心裏會很不舒服的。」
「明明，我可以不選擇嗎？」張曉敏很難為情說。
李先鋒小而神秘的聲音：「白伶家也是城北的，以後你們兩個在路上能經常碰上了。」
看著張桂芬在思考，賀大山碰了她一下：「想通了嗎？」
賀明走進教室的時候看到白伶已經是到了，正和同桌劉媛媛商量題呢！賀明的目光只是潛意識朝白伶的方向晃了一眼，就大步子走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李先鋒笑著說：「才來啊，都快上課了。」
當知道賀明要給張曉敏買小錄音機的時候，賀大山二話不說就給賀明點出來一百，讓賀明也給張曉敏買一些好聽的磁帶。
賀明笑呵呵說：「媽，曉敏還沒見過我們新買來的傢具呢！」
小丫頭咯咯笑了起來，目光落在了路邊的棉花糖上。賀明買了兩個棉花糖，和張曉敏一起吃著朝電器行走。
「不可以。」賀明說。
「要麼你就搬到我家的新房子里去，要不我就買個小錄音機給你！」賀明說。
李先鋒嘿嘿笑著，目光又落到了課本上，開始學習了。這不但是一個打架能下狠手的敢於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少年，還是一個很愛學習的少年！
看著賀大山欣喜的樣子，張桂芬使勁兒擰了一把賀大山的胳膊：「大山，你沒病吧！兒子是說著玩的你都聽不出來啊！我們是要開商店，又不是去打架！中山狼怎麼能行呢？」
「你見過大城市的樣子嗎？」張曉敏很天真說。
賀大山白了張桂芬一眼，切了一聲：「老娘們兒了不是？你就記著那200塊錢呢！你就沒發現中山狼這個人的仁義！中山狼的仁義就拿我們石頭村來說，一般人就比不了！」
正好是到了周末，賀明到一中把張曉敏叫到了家裡，打算吃了中午飯以後，一起去看房子。
張桂芬笑呵呵說：「是不是啊！」
「我看你還是再低點兒，一萬八有點高啊！」賀大山抽著煙，笑呵呵說。
聽到賀明說價錢太高了，賀大山和張桂芬頓時就感覺，可能真是高了！於是價錢的談判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你有錢嗎？」張曉敏說。
透過賀大山一家人的表情，李天成能看出來，他們對這處房子是很滿意的，他發給賀大山一根過濾嘴煙，陪著笑臉說：「大山，這房子要嗎？價錢我可是要到最低了！在縣城裡你再也找不到這麼合適的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