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特立獨行中山狼

自從有了彩電以後，賀明家晚上電視開的時間就長了，在縣城裡比在村裡多收兩個電視台，節目也豐富多了。

賀明給中山狼倒上了酒：「狼叔，你喝酒吃菜。」

等小丫頭張曉敏考試結束了，賀明要和小丫頭一起回村裡去玩幾天，和師傅練功夫的空閑里，陪張曉敏和王東子玩。

「是啊。」張桂芬也站了起來。

中山狼一臉凝重拍了拍賀明的肩膀：「小子！你也覺得狼叔牛氣嗎？」

不等賀明和張桂芬迎出去，賀大山和中山狼已經是走了進來，中山狼一身的牛仔，頭髮已經是很長了，很豪爽的笑著。

「大山哥，桂芬嫂子，你們說我要是把蕭寡婦娶了怎麼樣？」中山狼很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中間居然還有一絲羞澀的成分，連賀明都覺得此時中山狼的那一絲羞澀有點不可思議。

中山狼笑看著賀明：「狼叔到了你家就跟在自己家裡一樣，在村裡的時候，就大山哥最把我當人了！」

簡單而明快的房間里，迷醉的煙氣之中，賀明想到了很多，有他過去的那個童年，有重生之後的那個童年，還有重生之前到了大學里的好多事！

賀明笑呵呵看著中山狼的臉，忽然感覺，這張臉真的是很男人，或許放到抗戰的時候，中山狼會是英雄：「是啊，狼叔就是牛氣著呢！」

高興了就想吼幾嗓子，條件雖然很有限，沒有什麼高級的卡拉OK設備，但是錄音機插上話筒也是能把聲音放到的。

藉著酒勁兒，中山狼和賀明一家人說起了他埋藏了很久的心事，既然是自己人，他誰也不迴避。

「明明，你的話很在理。」中山狼點頭說，在心裏已經是把賀明當成了知己！

「在理！」中山狼這下心裏是踏實了：「我等回去了就和蕭寡婦商量這事，等過完年就把事辦了！等你們家的商店用上我的時候，我全家都搬到城裡來，好好混！」

賀明收拾了一番，坐到飯桌旁邊準備和媽媽一起吃飯了，吃過了飯張桂芬還要給賀大山送過去。

天亮了，賀明是在張桂芬慈愛的叫聲中醒來的，醒來才發現，已經快是中午了。

「太好了！」小丫頭不自覺就拍起了巴掌。

思緒之中，賀明睡著了，村裡的田野和大城市的車水馬龍同時闖進了賀明的夢境，勾勒出了神奇的畫面。

本是來還賀大山錢的，錢沒還成，還好酒好菜吃了一頓，中山狼心裏很不落忍，暗地裡決定，等明年賀大山開分店用到他的時候，一定要好好乾。自己也要藉著這個機會好好在縣城裡混出個樣子來。

賀明陪著媽媽看了一會兒電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躺到小床上，手朝紅山茶的煙盒摸去，這盒煙賀明已經抽了一個星期了，還有五根。一般只有在晚上想心事的時候，或者是心情煩悶的時候抽上一根。

很顯然的，賀明嘴裏的狼叔的稱呼很是讓中山狼受寵若驚，在中山狼看來，從賀明嘴裏說出來的「狼」和「叔」搭配在一起是那麼的貼切！

「我看也行！」賀大山說。

寧靜之中，划燃火柴的聲音異常清晰，當煙氣在賀明眼前縈繞的時候，賀明想到了王東子，那是賀明兒時最親密的玩伴，一個有點搞怪有點可愛的男孩子。

「狼叔，我理解你，你是對的，不管別人怎麼說，讓自己舒服了才是最重要的。」賀明笑呵呵說。

「嫂子，明明，我又來了。」中山狼笑著說。

中山狼抿了一口酒：「大山哥，其實啊，村裡很多人都不理解我，我想就連你都不理解我，我自己覺得我自己活的挺瀟洒的！人就應該是這樣的，不是有首歌叫《瀟洒走一回》嗎？就是我中山狼現在死了，我也沒什麼好後悔的！」

「媽，爸和中山狼一起回來了。」賀明起身說。

200現在中山狼一時是拿不全的，但村裡幫忙伐樹的錢給了中山狼，中山狼就想先還賀大山50。如果不把這50給了賀大山，而是放在自己手裡花了，中山狼心裏很過意不去。

吃過飯之後，幾人一起在沙發上坐了下來，賀大山準備稍微休息一下再到商店裡去。

「什麼……什麼意思？」中山狼沒聽明白。

快到賀明家的時候，小丫頭想到了張桂芬正在給她織的好看的粉色毛衣和毛褲，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織好，應該很快的！

小丫頭抱出來一個木箱子，裏面放的都是在她看來貴重的東西，打算寒假的時候帶回家去。

下午快五點的時候，賀明到了一中，在張曉敏的宿舍門口等她。

中山狼很滿意的點點頭：「狼叔會越來越牛氣的！」

不過賀大山最終還是沒接中山狼的50，中山狼說破大天賀大山也沒接。賀大山讓中山狼先把那50放在手裡花，馬上就要過年了，買點該買的東西。關於欠錢的事，來日方長，以後還要一起混呢！

「來吧，歡迎著呢！」張桂芬笑著說。

賀明剛咬了一口饅頭，就聽到了院子里走動的聲音，還有說笑的聲音，是賀大山和中山狼的。

「就是啊……兩個人都很願意，就應該走到一起的。」賀明說。

王東子身上有不少缺點，但那些不影響他是一個真誠的男孩子，或許他的缺點正是他的可愛之處。

「我也是最近才下了這個決心的！以前很多時候我都想和蕭寡婦說這個事，我也知道她心裏有我，可就是怕如果真的走到一起了，我就不自由了！想到有婆娘管著我，我就害怕！」中山狼笑著說：「前幾天我實在憋不住，終於是和蕭寡婦說了那事，也說了我擔心的事，我真的沒想到，做為一個破鞋，她那麼理解我，體諒我！蕭寡婦說她也不想老是賣了，想要個家，願意嫁給我，她說她會和我好好過，一切都聽我的！還說不該管的絕對不管我！」

「回去！回去玩幾天！」賀明笑著說。

中山狼和賀明一家人坐下來一起吃飯，這次比上次自然多了。中山狼感覺賀明一家人是把他當自己人對待了，中山狼很喜歡那種感覺。

中山狼也沒想到，賀大山和張桂芬都非常贊成他和蕭寡婦成家，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笑呵呵看著賀明：「明明，你是怎麼想的。」

賀明趕緊把木箱子接了過來，笑呵呵說：「走啊，到我家去！」

藉著酒勁兒，中山狼讓賀明把錄音機開了，插上了話筒，很豪放的唱了《一無所有》和《站台》。

「挺好的，我還想拿獎品和獎狀呢！」小丫頭甜甜的聲音。

張曉敏喜滋滋跟在賀明身邊，渾身的棉襖棉褲，臃腫可愛的樣子：「明明，等明天你和我一起回村裡嗎？」

四個人碰了一下杯，賀大山感慨說：「中山狼，其實你給村裡做了不少好事，也喜歡護著村裡人，只是你的行為把你的好處給蓋住了！」

中山狼這次來找賀大山，是來還賀大山錢的，但不是還200，而是先還50。

「曉敏，這次考試考的好嗎？」賀明笑著說。

賀大山和中山狼一起出了門，賀大山到商店裡去了，中山狼到回村的路口等車準備回去，很久沒像今天這麼暢快了，在中山狼眼裡，身邊的一切都越發美好了起來。

「行了，我看這事能成。」賀大山摸著下巴說。

「睡的不晚，就是不知道怎麼的一直都想睡。」賀明笑呵呵說。

當聽到賀大山嘴裏的「一起混」的時候，中山狼的心房裡頓時就升起了暖洋洋的太陽，那種愜意而且也願意的感覺是無法用言語去形容的，如果非要去形容的話就是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好事啊！」張桂芬嬉笑著急聲說：「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有一個家了！」

「我想的是啊……有情人終成眷屬，這個沒錯！」賀明樂呵呵說。

「你一定能拿到的。」賀明笑看著小丫頭，感覺這個少女的臉真是清純，如水一樣。

「兒子，你晚上幾天睡的？」張桂芬朝賀明的頭摸了一把。

「狼叔，你今天實在是牛氣了！」賀明樂呵呵說。

「我看行！」張桂芬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