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要賬
「那吳總的辦公室在幾樓？」
「不會！不會！絕對不會！萬一真有什麼毛病，你打電話就成。」鍾貴笑著說，「對了，錢科長，你們吳總在么？」
不過，既然答應了林雪怡，他總得有個交代，於是什麼也不說，離開監控室，坐員工內部電梯，去了十一樓的總經理辦公室。
事實上，吳鵬飛跟雲翼也只是泛泛之交，他想巴結上雲翼，可惜雲翼一直不怎麼搭理他。不過，他跟那個被雲翼免職的派出所長簡重雷，卻是好友。
沒想到的是，才過沒幾天，趙瑞就找上門來了，這實在是讓他大感意外。
趙瑞以一種旁觀者的身份，站在一旁，好像這些事都與他無干。
「我去要賬，不就熟悉了么？」趙瑞沖他笑了笑。
「靠！他不會是打三木老闆林雪怡的主意吧！嘖嘖，難怪，難怪，林雪怡可是個出了名的不好搞定，自從死了老公，也沒見她對哪個男人假以顏色。只有不動聲色的接近，慢慢感化，或許才能成功，唔，這個趙瑞，果真很不簡單啊！」
「是，是！我們一定想辦法，趕緊把故障排除。」
四五名名保安人員正在監控室里坐著，透過監視器監控著商場內的情況。
趙瑞真的只是一個普通打工仔？還是有其他什麼身份？
錢科長答道：「總經理辦公室在十一樓。」
「新來的，什麼也不懂，有點喜歡出風頭，不用管他。來，錢科長，抽根煙。」鍾貴笑嘻嘻的這樣解釋，然後掏了支煙遞過去，又給監控室里每人都發了一支。
對於自己老闆，他可是再清楚不過。
搗騰了好半晌，終於確定是主機顯卡出了些問題，於是將顯卡換過，那幾個攝像頭立刻恢復了正常。
……
錢科長很高傲的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錢科長聽他這樣一說，臉色頓時冷了下來，淡淡的說道：「
雖然監控室里不準抽煙，不過那些保安也都接下了，準備等會抽個空子到外面抽。
「是小鍾啊！你們總算是來了。我都在這裏等你們半天了。」
「沒開玩笑，我現在在商場的大門口，你趕緊過來吧。」趙瑞說了一句，然後掛了電話。
吳鵬飛先是一愣，隨即一口答應道：「好啊！沒問題！我這就結。」
九州商場的吳總，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爽快了？
那保衛科科長聽到有人喊，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很有派頭的點了點頭。
鍾貴笑了笑不作聲，只是拿眼睛瞅著趙瑞，讓他開口。
鍾貴搖了搖頭，帶著重重疑惑，跟錢科長告別，離開了監控室。
這個笑容，落在鍾貴的眼裡，顯得是那樣神秘莫測，讓他心中不禁有些忐忑，覺自己剛才對趙瑞的態度，似乎太過惡劣了一些，以後應該而且一定要改正，絕對不要招惹趙瑞。
前兩天他偶然見到趙瑞和雲翼在一起，後來，又從被免職的簡重雷口中得知，趙瑞是雲翼的客人，心裏就悄悄記了下來。
「趙工，你跟吳總以前認識？」
鍾貴直接走向一個三十多歲，正站在監控器前的保安，臉上掛起笑容打招呼：「嗨！錢科長。」
「吳總？他貴人事忙！咱們平時都不容易見他一面，」錢科長有些懷疑的打量了他幾眼，問了一句，「你找吳總有什麼事？」
「喂？什麼事小趙，貨款拿到手了么？吳總怎麼說？」鍾貴笑著問，心裏很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鍾貴和錢科長對望了一眼，同時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那秘書一件這男子，連忙站起身來，微微躬身說：「吳總，這三木安防的技術員說是想要見您，但他沒有預約！」
「不了，謝您好意，我覺得那公司就挺好。」
九州商
鍾貴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心裏卻是怎麼想都想不通。
趙瑞坐電梯來到十一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外，然後問門外坐著辦公的秘書：「吳總在么？」
他不喜歡趙瑞，從第一面見到趙瑞，心裏就隱隱有種危機感，覺得這個被林雪怡親自領進公司的新人，可能對自己造成威脅。如果能夠有機會見到趙瑞出醜，他會非常高興。
趙瑞到底怎麼把錢拿到手的？
而讓他更為意外的是，這個趙瑞竟然只是三木安防公司的一名普通職員！
「不認識。」趙瑞簡單的回答道。
秘書看了他一眼，問：「你是哪個公司的，有沒有預約？」
他心裏正這樣惡意的猜測著，趙瑞已經走出房間了！
就算這吳總真是雲翼的好友，雲翼也絕對不會告訴他！
九州商場的生意非常紅火，人流如織，往來不絕。
鍾貴和錢科長然後很隨意的聊起了別的話題，卻很默契的不去談論，趙瑞能否把貨款要到手。
這怎麼可能！
鍾貴和錢科長在監控室里聊了一會，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是趙瑞打來的。
「那怎麼你們倆看上去，好像非常的熟悉？」
鍾貴陪著笑臉，不停點頭，心裏則是嘀咕，用了幾個月出點小毛病，這也很正常。
這……這是怎麼回事？
那吳總瞟了趙瑞一眼，正準備不耐煩的打發掉，忽然像是記起了什麼，又仔細打量了他兩眼，露出吃驚的模樣：「咦？是你？」
「新來的同事，帶他過來認個路。」鍾貴解釋了一句。
雖然他完全弄不清這年輕人的底細，只是覺得，這年輕人
「拿到了，現金支票，二十萬，一分沒少。」趙瑞在電話那頭淡淡的說，語氣中不見喜樂。好像就是在述說一件跟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看著趙瑞離開的背影，錢科長譏諷的笑了笑說：「初生牛犢啊！」
「哼，還好說。」錢科長冷笑了一聲，「你們的設備是怎麼回事？怎麼才用了幾個月，就出毛病了？好幾個攝像頭都黑了，什麼都看不到。偏偏它們監控的又是相當重要的地方，結果這段時間，好多位顧客都來投訴，說是在商場里丟了東西，其中甚至還有一位領導的夫人，我們吳總可是費了不少功夫才擺平這件事呢！這可都是你們公司的責任！」
「好，好。我們現在就修。」鍾貴一邊回答著，一邊開始詢問監控室的保安，到底是哪幾個攝像頭出了問題，然後又把監控器切換到那幾個攝像頭上，仔細查看了一下。
在他看來，極其傲慢、目中無人的九州商場老總，正握著趙瑞的手，一臉笑容說著什麼，簡直就像是見了多年老友一般，無比熱情。
讓監控室的人仔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其他問題之後，然後說道：「不會再有其他問題了吧？」
趙瑞明白他的意思，也沒什麼顧忌，直接說道：「錢科長，是這樣。上回我們公司接下九州的安防工程，你們吳總還有百分三十的貨款一直都沒有付，這筆款子都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所以……我們公司的林總希望我來問一下，這貨款到底什麼時候能夠付清。」
趙瑞和鍾貴兩人坐車到了九州商場，直接奔商場內的監控室。
正在那奇怪著，趙瑞開口說道：「吳總，我們公司的貨款，您已經拖了有幾個月了，現在能不能結清？我們林總要我過來問問。」
剛才數落
兩人正在那僵持，一個四十多歲，有些瘦削的中年男子，突然從辦公室里出來了，似乎準備外出。
要知道，他從簡重雷的口中得知，那趙瑞可是打了個電話，雲翼就立馬趕過來幫忙。
難道突然轉性了不成？
然後連忙換上笑臉說，「請進，快請進。」
能夠讓南普這樣一個大城市的公安局長做到這種地步，那可得有非同一般的關係才行，怎麼會是一個小公司的小職員？
鍾貴揮了揮手說：「小趙，既然林總要你問這事，你就上去一趟問問吧。我在監控室里等你。快去快回。」
「你現在在三木安防做事？那可是一個小公司啊！你呆那兒有些屈才，如果有興趣，到我這來怎樣？我這缺一個總經理助理，應該很適合你。」吳鵬飛挽留了一下，然後非常殷勤的說。
回公司的路上，鍾貴一直低著頭，思量著什麼，過了好一會，終於忍不住。
「這小子怎麼就喜歡呆在那小破公司？居然給他一份好工作都不要！在那能拿多少錢？真是古怪！」吳鵬飛心裏這樣想著，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恍然大悟。
怎麼趙瑞過去要債，吳總反而親自送到門口？
趙瑞把情況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那秘書就斬釘截鐵的說：「沒預約，不能見。」
說著，拿出一張現金支票填了，遞了過去。
其實，他們心裏都很清楚，九州商場的吳總，為人鏗吝，雁過拔毛，送錢給他容易，要想從他那拿錢出來，那可是千難萬難。趙瑞去要貨款，肯定是要不到的，碰壁都算好的了，要是被罵一通，那才叫虧。
趙瑞看了鍾貴一眼，皺了皺眉，覺得這鍾貴真是滑頭至極，自己乾脆不上去，讓他這個新人去撞槍口。
趙瑞
一邊說著，一邊把趙瑞請進了辦公室，然後，又狠狠罵了秘書一句不懂事。
雖然九州商場的生意一直都很紅火，但是老闆為人確實苛刻，像這樣爽快付錢，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以吳鵬飛的性格，連三木安防的老闆林雪怡，催了幾個月，也沒催到一分錢，現在趙瑞過去才一會，就把所有的錢都拿到手了。
這個趙瑞和吳總是什麼關係？
「哎，等等，我送送你！」吳鵬飛在後面喊了一句，巴巴的在身後趕了過去。
「什麼？你拿到了錢了！沒開玩笑吧！」鍾貴大吃了一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鍾貴驚疑不定的望著趙瑞，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趙瑞拿了支票，看了看金額，二十萬，沒錯，於是把支票放好，也不閑聊，直接站起來就準備道別離開。
他驚疑不定的試探著問了一句，連對趙瑞的稱呼也悄悄的改變了，原本是毫不客氣的直呼其名，現在卻是喊他「趙工」。
來到商場的大門口，入眼的情景，讓他瞠目結舌，差點當場石化！
錢科長也是一臉的愕然，刁嘴裏的煙，都掉地上了，也沒察覺。
吳總好像看出了他的疑惑，請他在沙發上坐了，然後笑著解釋道：「是這樣，我是雲翼雲局長的朋友。前兩天，一次偶然的機會，看到你跟雲局在一起，又偶然得知，你是雲局的客人。呵呵，我跟雲局可是多年好友了，既然你是他的客人，自然也就是我的貴客。」
錢科長掃了趙瑞一眼，問道：「這位以前怎麼沒見過啊？」
趙瑞有些明白過來，自己前兩天請雲翼出手時，估計被這吳總偶然看到了，只是他依然奇怪，吳總怎麼會知道，自己是雲翼的客人？
「你們吳總一打電話，我們不就立刻趕來了么？」鍾貴這樣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