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參觀團
6到7倍的利潤，讓兩位書記都瞪大了牛眼，朱副書記突然覺得舒服了一些。
如果不是蘇城的話，勝利油田最終也會買外國人的。這個計劃，其實已經做了出來。
只見一項項儀器購買的記錄，以及使用方式和記錄，還有加班時間和加班費的支付，都羅列其上。
「20萬。」蘇城微微笑著。
「1200萬？」連有所預料的林永貴都小吃一驚，問：「我們給三次採油所撥了多少錢？」
「是。它的鏡頭比較貴，有幾種是從國外買回來的，但是用途非常廣泛，除了普通的長度角度測量以外，還能做輪廓測量和極坐標測量，能夠檢查各種孔徑、螺紋和齒輪的形狀，我們正在試製三次採油設備，這方面的需求很高。」
同時簽約的還有三次採油委託研發合同，將大華實驗室與三次採油所的職責與利益註明在書面文件中。說明大華實驗室擁有全部的專利，而三次採油所能夠免費使用這些專利。
「肉爛在鍋里。」蘇城保持笑容，道：「我猜，如果不買咱的設備，他們最終也會買外國人的。」
「怎麼會有這麼多！」
蘇城介紹道：「這是我們大華實驗室捐助三次採油所的大華樓，等到明年，還會有更大的樓建成。」
「20萬元人民幣？」
想到自己能用不到10萬元的價格，就買到其他油田要花50萬才能買到的設備，他笑笑道：「大慶那邊的矮駝子可不好糊弄，50萬，他們肯買嗎？」
「他
「自然是沒有的。」朱副書記的話也流暢了起來。
臨6月，80多名畢業生陸續與大華實驗室簽約，他們差不多全都選了私企編製，300元的工資與70元的工資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大華的設備，準備怎麼賣？」
「這樣看來，將專利讓出來，對我們並沒有損害吧。」
林永貴含笑，轉身問蘇城道：「你們這次三次採油技術的投資額，總計有多少？」
蘇城站在顯微鏡邊上，介紹道：「工具顯微鏡主要是用來計量的，與一般顯微鏡不同的地方在於，它在工作台上的運行精度非常高，配有幾種特殊的目鏡，可以進行平面，或者三維數據的測量，后一種尤其厲害。」
朱書記對此心知肚明，適才的一絲不爽，立刻煙消雲散，反而建議道：「你們的試驗機什麼時候能做出來，我們可以邀請別的油田的領導和技術骨幹，來咱們油田參觀嘛，順便幫你們做一下推銷。」
三次採油所後面是一片舊果園，有不長蘋果的蘋果樹和不長橘子的梨樹……如今只留下道旁的一排，剩餘的
朱副書記好奇的問道：「這個申請專利，是怎麼回事？」
「孫立憲，把實驗記錄拿出來。」
「哦，這裏。」蘇城帶著大家到相鄰的房間，道：「這裏一排放著四種顯微鏡，全都是國際上的尖端產品，這個就是我們新購進的工具顯微鏡。」
做完了這些，林永貴等人又在蘇城的帶領下，從頭到尾的參觀三次採油所。
「1200萬元，現在樣機快出來了。」
幾名畢業生將實驗記錄在桌面上攤開，自有人擠在那裡觀看。
林永貴轉過頭來，似笑非笑的問朱副書記道：「這筆錢，我們油田能不能出？」
蘇城聳聳肩，道：「如果正常8小時上班，自然省去了加班費，不過，這項技術估計要明年才出來，到時候，咱也不用申請什麼專利了，人家小日本早就申請了。」
下面很快有人回答：「一年17萬。」
「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造不如買的感覺……」
朱副書記是管技術的，自然是希望技術留在自己手裡，不過他也清楚，油田沒有這麼大一筆錢。他暗嘆一聲，道：「蘇廠長還真是下得了成本，1200萬，連油田都拿不出來！」
於是，蘇城抬抬眼皮，道：「為了做這個軸向測試，我們一共購買使用了價值160萬元的設備，支付了7000元的加班費，還有10萬元左右的材料費。申請一個專利，要1000美金，為了把
朱副書記輕輕的「哦」了一聲，問：「那麼，三次採油所的職工創造，是怎麼體現的？」
整整一頁，全是軸向測試的參与人與器械的詳盡記錄，但沒有具體的測試內容。
「我們的設備成本估計在6萬到8萬之間，賣50萬吧。」蘇城早就做了計劃。
「好幾十倍的投入呀。老朱，我們油田和民間企業進行技術合作，既加快了油田的技術革新的速度，又減少了油田投資，在成本方面，也幾乎沒有增加，這樣的方式，我們應該推廣才對……你怎麼看？」
國內八九十年代的科研能力是非常弱的，尤其是自主研究的能力，幾乎沒有——因為缺乏資金和投入。一毛錢都不撥的情況下，科研所可種不出研究成果來。
遲疑了片刻，朱副書記無奈道：「我們的預算年前已經批了，沒有這筆經費。」
林永貴興緻勃勃的使用了一下這個顯微鏡，笑道：「這個器械，和我在上海的醫院里見到的儀器很像，要多少錢？」
「這次實驗用后，儀器終究是要用到的，當然，一些實驗材料是無法收回了，這個，只能在賣給其他油田聚合物驅設備的時候，想辦法回本了。」蘇城笑笑，道：「我們和勝利油田定了協議，這次三次採油技術的成果，向勝利油田免費提供。這樣的話，
八十年末到90年代初，也是白領最逍遙的時候，拿著最少四五倍于普通公務員的工資，又多身在沿海的大城市中，著實不將區區編製考慮在內。其實，到了後世亦如此，只是被小白領們攪渾了市場。
他們都迫切的感覺到三次採油的重要性，自然想看看蘇城掌管三次採油所之後的成績如何。
朱副書記是管技術的，手上能批1000塊就了不得了，林永貴自己不說批錢，轉而問他，自然是擠兌的意思。
「三次採油是一系列的專利，不是說最後完成了才去申請專利，那樣的話，別的國家早就領先一步了。所以我們是一邊完成工作，一邊申請專利。」
蘇城看看林永貴，見他笑眯眯的，就知道朱副書記是油田反對者的代表了。
走進三次採油所大院內，就見裏面又起了一幢二層小樓，外牆漆成了藍白色，自下而上漸變，異常漂亮。
他面向林永貴，拱拱手笑道：「林書記魄力非凡，我們這次領先小日本完成了實驗，已經填補了國內空白，並且達到了世界領先的水平。」
朱副書記好奇的翻看，就見裏面寫著「1988年2月3日，完成軸向測試……並申請專利。」
「林書記說的對，這種新模式，對於提高油田的競爭力很重要。」朱副書記的回答非常官方。
事實上，如果計算某種科學研究的成本的話，國內的成本比國外還高，這就像是六七十年代的國內工廠生產
「申請給大華了？」朱副書記狀似不在意的問。
朱副書記臉色紅了，隨便看了一項，道：「你們新購入的工具顯微鏡在哪裡？」
兩人的話，馬上被隨行工作人員給記錄了下來，等回去之後，這些話經過一定的修飾和刪改，就會變成文件下發出去。
每一間物資，都是兩兩成組的研究員在工作，從牆壁上，就能看到進度表。
工具顯微鏡除了顯微鏡的外觀之外，還有一個箱子大的外操作面板在旁邊列著，以80年代的眼光來看，還是相當高科技的外型。除了蘇城這種以前用過的人之外，其他人是有錢也想不起來買的。
林永貴饒有興趣的看了蘇城一眼，還是先走進採油所的二層小樓。
蘇城喊了一句，孫立憲立即從桌子下面，抱出一個方便麵箱子，裏面全是裝訂成冊的實驗記錄。
「大華實驗室。」大華實驗室是又一個獨立實體，只有蘇城一個法人，300萬的註冊資金。作為一家純研究公司，投資和產出都將獨立結算，例如大華實業和濟南動力機廠要使用專利，也將進行議價和付款的流程，畢竟，大華實業中還有49％的油田股份，現在可以做做樣子，以後有了職業經理人，自然是各走各的路子。
隨同的除了研究院的領導，還有分管技術的朱副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