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大借款
蘇城自然傾向於台塑一些，只道：「原油價格每年議價一次，就2500萬美元。」
「對對對，你們也有一個中國石油。」王勝拍拍蘇城的手，笑道：「如果拿下阿聯酋的油田，蘇城先生的大華實業，估計也就要成為世界五百強了，真是令人羡慕啊，您是87年從北大畢業的吧，我的父親也是北大畢業的，你們一定聊的來。」
王勝拉著蘇城的手，哈哈大笑道：「剛才接到電話，說大華實業得到了阿聯酋的石油特許權？真是令人吃驚。中油以前好像也試過，完全不行。」
「天然氣價格隨行就市，低於市場價15％」王勝咬牙道：「同時，你要提供給台塑400萬噸的原油，以現在的價格，簽訂15年的供貨合同。同時包銷100萬噸的石化產品，為期15年，5年一次議價。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借貸2500萬美元。」
「天然氣價格走低，是因為美國的天然氣供大於求，但這種情況很快就會結束，我猜一到兩年內，他們就會出台新的法案，來對抗《電廠和工業燃料使用法案》。」蘇城做過功課。
「我要去打個電話。」王勝起身離開了包廂。
大約20分鐘，兩人才陸續回到餐桌。
王勝果然疑惑道：「什麼包銷合同？」
「雖然如此，風險仍然很大。」王勝傻笑兩聲，道：「其實，我們如果提出包銷合同，阿聯酋也會給我們石油特許權吧。」
蘇城安靜的喝茶，一杯喝完才敲敲桌子，道：
王勝笑呵呵的道：「有些節目，其實不用費力的，您躺著休息就行了。」
「您怎麼保證包銷合同？」王勝總是要問這個問題的。
蘇城指指自己。
這樣看來，最重要的就是采出石油。只要能采出石油，剩餘的天然氣包銷協議就不會拖垮蘇城。
「10萬噸以上的3到5個品種，總共不超過100萬噸。」這又是一個巨大的承諾，但蘇城並不擔心，中國市場侵吞工業物資的能力超強，他賺的美元終歸是要換成人民幣的，用即將供不應求的工業原料進行兌換，並不費事。
台塑和長榮不一樣。台塑做的是石化生意，長榮則想做石油貿易。所以，台塑希望低價購買石油，平價賣出產品，長榮則希望獲得更多的石油。
但是，這種宏觀上的事情，往往是最難判斷的事情。
張榮生看他們聊天，就憋著氣，見王勝連祖父招都祭出了，忍不住道：「王總，您可是一點都不客氣，蘇先生是我先接到的。」
未等他們說話，蘇城追了一句道：「我知道，你們會提出各種意見，但是，5000萬美元，對於石油特許權並沒有那麼多，對嗎？」
「如果你們提出合同，你們就承擔所有的風險。現在，你們只需要承擔借貸風險就可以了。」蘇城說完，笑了兩聲，
蘇城頓時放鬆了下來。
兩人萬一談出了結果，豈不是讓台塑抓瞎了。
此時，桌面上已經換上了純粹的清茶和香檳。
4500萬美元，雖然沒有達到蘇城的最好目標，但也是極好的答案了。
「請。」王勝又提前一步，將蘇城迎上自己的車。
「但是能減輕污染，增加公司的社會責任感。我記得，就是出於環保和社會責任感，台塑每年生產的160萬噸液鹼，生產方式由水銀法改為離子交換膜法。這裏面增加的成本，也有20％了吧。」
台塑牛排的確美味！
「我也失陪一下。」張榮生同樣離開了。
他不由問出來：「您能包銷多少？」
王勝高興的道：「咱們吃的，是主廚特製的台塑牛排，您這樣說，他不定樂成什麼樣。貴賓滿意，就是我們台塑人最大的榮耀了。」
王勝開心的笑了兩聲，同時細細一道：阿聯酋還是有些傳統的天然氣市場的，如中東、歐洲和美國，通過阿聯酋政府，繼續銷售幾百萬噸不成問題。剩下的1000多萬噸，如果台塑能消耗200萬噸，中國大陸再消耗300萬噸，那就只剩下500萬，最多700萬噸了，任務雖然艱巨，但並非不可能。
台灣
蘇城攤開手，笑道：「台塑應該能夠解決200萬噸的LNP吧，用來發電，生產合成氨都很不錯。另外，大陸估計能解決的更多。」
蘇城也不喜張榮生的曹操作風，於是頷首道：「那就打擾了。」
中油？
「清茶和牛排就可以，喜聞樂見的節目就不必了，今天太累。」蘇城含笑，用另一隻手拉住張榮生，頓時令長榮集團眾人心裏好受多了。
王勝也呆住了，道：「您的賭注，可真大啊，您可知道，最近兩年的天然氣價格，一路走低……」
蘇城向來都是喜歡吃牛排的，這一次，王勝是歪打正著，選到了他最喜歡的項目。
「看張老您的說的，接人怎麼還先來後到啊。要不這樣，咱們一起去吃王品的台塑牛排，我請客。蘇先生，台塑牛排是我們台塑集團專門招待貴賓的門面菜，由董事長太太研究出來的，雖然是全熟的牛排，卻保持了牛肉的鮮嫩。絕對的中國風牛排，和老外血淋淋的牛排完全——完全不一樣。」王勝說話極快，中間也沒有什麼停頓，只在最後一句的時候，咬牙切齒的用上了肯定句。
蘇城笑而不語，繼續攻擊牛排，同時心想：百年之後，台塑也許不在了，台塑
大約2分鐘左右，他才聲音微弱的道：「原油和天然氣15年的運輸協議，用美元或石油償付都可以。2000萬美元。」
張榮生再忍不住，使勁咳嗽兩聲，道：「還是先去喝茶吧。」
三人說著閑話，將牛排和魚肉用盡。
王勝明顯未考慮這種狀況，迫不及待的與蘇城握手，說道：「同意。」
「當然。」兩人都停下了刀叉。
張榮生只好上了自己的賓利，跟在後面。
至於天然氣，屬於大家都不太喜歡的東西。
蘇城吃飽喝足后，用餐巾抹抹嘴，道：「台灣是我融資的第一站，台塑和長榮集團，也是我所認為的，有實力和有興趣參与油田融資的公司。現在兩位代表都在，我們就一起說一下吧。」
「但是，您簽訂的包銷合同，實在是一塊定時炸彈，萬一無法完成，這筆借款就很麻煩了。」張榮生非常大度的分享了剛剛得到的消息。
「您又用這招。」但王勝還是上鉤了。1987年的金融危機範圍不大，但也影響到了上游廠商的利潤和銷量。台塑的大型石化裝備又不能停產，倉庫的存量增加了許多。
王勝和張榮生現在都明白了，蘇城是在賭市場變好，在賭世界經濟復甦和繁榮。
蘇城想了一下，才明白的笑道：「你說的中油，是台灣的中國石油吧？」
「名人不說暗話。相信你們都做過調
王勝其實不想這麼快出現的。但是，見到蘇城與張榮生言談甚歡的模樣，他也就忍不住了。
「不打擾，這樣，咱們先去洗澡，然後喝杯清茶，再品嘗台塑牛排，接著安排一些大家喜聞樂見的節目，您看怎麼樣？」王勝想把張榮生不動聲色的擠走，喜聞樂見的節目，顯然不適合快退休的張老。
王勝這下知道蘇城在打什麼主意了。失笑道：「使用LNP發電的成本，比用原油和煤炭高20％以上啊。」
張榮生沒想到兩人如此迅速的進行了承諾，頓時陷入尷尬境地。
他知道石油價格將要猛漲，但別人都沒有意識到。
王勝如此想著，又擔心：如果不能采出石油呢？
蘇城於是向他解釋道：「我決定包銷阿聯酋1800萬噸的LNP，如果不能完成，將失去油田的所有權。」
一口氣吃了三分之一的牛排，蘇城才笑道：「確實是中國風的牛排，儘管是全熟的，鮮嫩程度卻不遜於菲力。嗯，尤其是中國味的腌料，非常有特點。」
錢的問題解決了，那麼，就該直面最殘酷的油田競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