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先給你們製造點麻煩
鄭嘆躲在樹后的草叢裡等了一會兒，最後索性找了棵樹跳上去，趴在一根樹枝上，從葉縫間看那棟小樓的情況。
既然找到了地方，又找到了人，該怎麼跟焦爸他們聯繫？
如果有手機更好，直接給焦爸發個匿名簡訊，可惜，周圍找不到手機，打電話鄭嘆不能說話，不能告訴別人地址。
目測了一下二樓的高度，正面貼著白瓷磚，側面和小樓後方並沒有貼磁磚，牆面粗糙，凹凹凸凸的，真要爬的話，也可以。
周圍很安靜，這周圍的居民並不多，偶爾看到幾個人在外面晃悠。鄭嘆在觀察那棟小樓的時候，也從周圍路過的一些人的談論中了解到，這片區域要搞城市建設，有田的都得到了不少賠償款，都準備搬走，有些整天在外面找房，有些決定遷往外地。這也是為什麼周圍沒多少人的原因。
鄭嘆想起了那些用麻醉槍打狗的人，也不管不同的狗承受劑量各是多少，就那麼直接一槍，很多狗會直接死掉。而人的話，也有極大的風險，特別是小孩子。稍有不慎，關乎性命，就算命大，孩子的大腦發育和智力都會產生嚴重的損害。更何況是這麼大一點兒小嬰兒。
本來想等到晚上的，但鄭嘆也聽焦爸他們說了，多一分鐘就多一分危險。還是提早行動的好。
那個中年婦女往外潑完水之後就將窗戶重新拉攏了，鄭嘆在圍著這棟二層小樓轉了圈，還真不好找進去的地方。這棟小樓沒
老太太回家的時候，焦爸和焦老爺子已經回來了，兩人的精神不太好。
鄭嘆聽他們談論著「大貨」，「小貨」等，還有治病的事情。
「黑炭不會亂跑的！」小柚子也道。
先給你們製造點麻煩！
老太太一拍腿，一說起孩子，差點忘了這事，趕緊將剛才在外面發生的事情說了。
「我問過了，抱走毛毛的那個中年婦女出遊樂場之後，從停車位那邊走過去的，我的車就停在那邊，她應該從我車旁邊經過，而且據那周圍的目擊者所說，騎摩托車接走人的地方也在那附近，那時候，黑炭就呆在車上。它肯定看到什麼了，不然不會亂跑！那個去小賣部買東西的人很可疑，我過去小賣部那邊先問問情況。」
奇怪了。
鄭嘆看了看面前這棟貼著白瓷磚的二層小樓，和周圍的民房都差不多，沒有什麼特色，不過，門窗緊閉，二樓的窗子還是那種單面透視的玻璃，從外面根本看不見裏面是怎樣的情形。
他們手頭原本有三個孩子，兩個男孩，一個女孩，但是，有個男孩從外地運到這裏的時候生病了，但他們不願意為那個男孩治病，除了金錢問題之外，也不想太麻煩而暴露他們自己，所以就直接將那個男孩扔到大橋那兒了。鄭嘆猜測，估計就是凌晨四點多
直到車開到近郊的地方，這裏還有一些民房，不過這些民房看著並不寒酸，都是兩三層的小樓。
滿臉愧疚的老太太想了想，「一個去小賣部買東西的人。」
鄭嘆覺得自己現在就像個蜘蛛俠，貼著牆面行走，不過要是牆面再光滑一點的話，那難度就大了。
「黑炭跑了？！」焦遠跳下沙發，有些不敢相信。
四萬塊，兩條人命，而且還只是連話都不會說的孩子。
感覺到震動靠近，鄭嘆趕緊竄到前面房間的床底下，下一刻，那間緊閉的房門就打開了。鄭嘆聽到裏面的談話聲，一個女聲，兩個男聲。
房門關著，但好的是，房門的門鎖好像壞了，只是掩著而已，鄭嘆用爪子勾一下就能打開一個縫。
小柚子從老太太進門的時候，就趕緊跑出來，然後，就一直盯著門，沒看到貓的身影。但是大人們在談話，她插不了嘴。
焦遠拿著遙控器換了幾個台，沒心思看電視，躺在沙發上準備睡一覺。焦遠快睡著的時候，小柚子戳了戳他，「哥，黑炭沒回來。」
那個中年婦女在抱怨著什麼，三個人有些爭論。
鄭嘆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聯繫買主的，一個男嬰出的價錢是三萬，而女嬰是一萬，那人說這是難得的高價，結果被攪黃了，現在只剩一個男嬰。不然還能多賺四萬塊。
鄭嘆從窗口的帘子縫隙看了看
「怎麼回事？」焦老爺子將焦爸叫住，老爺子好奇心強，焦爸要是不將事情說完，他心裏就不得勁。
而還有一個女孩，好像餵食過量的安眠藥，有些反應遲鈍，估計是傻了。
不過，鄭嘆同時也慶幸，那個餘下的男嬰，估計就是焦爸他們正焦急尋找著的「毛毛」小屁孩，那個老人口中「昨天剛弄過來的長得很好的男嬰」確實能夠跟毛毛對應上。
這樣一來，就只能從二樓進去了。
鄭嘆苦惱。
就是那個人！
那個聲音蒼老的人說已經聯繫了人取貨，可是，一連出了兩個岔子，是另外兩人不注意，是他們的責任而損失了四萬塊錢。
抖了抖鬍子，鄭嘆眼睛一眯。
那間房又緊緊關攏，中年婦女和小三輪司機出來，那個老人還在裏面，不知道在幹嘛，或許在聯繫買主，或許在談價錢。
翻了翻抽屜，還有旁邊掛著的小包，鄭嘆翻出一盒葯。
二樓側面的窗戶關得嚴實，後面倒是有一扇開著的，也只是普通的窗戶。等周圍沒人的時候，鄭嘆先在牆面上試了試，確定爪子可以藉助牆面的粗糙凹凸面而往上爬，然後才開始行動。
那個小三輪司機進來了，那個中年婦女也肯定在這裏面，但是，怎麼沒動靜？
這裏像是一個雜物間，放著幾個紙箱，估計有段時間沒人打掃了，
不管焦爸這邊和警方調查得怎麼樣，呆在小三輪裏面的鄭嘆覺得自己有些衝動了，還沒完全確定呢，就直接跳了進來，現在也沒退路了，不知道這車會開到哪裡去。
還是自己來吧，至少要確定一下那個小屁孩還在不在這裏。
鄭嘆圍著這棟二層小樓轉悠的時候，並沒有聽到小孩的哭聲，連人的對話都聽不到。
「奶，黑炭呢？」焦遠問。
焦爸又問了幾句，老太太回想著，一一答了。
攔住準備出門的倆孩子，焦爸問老太太：「您說當時黑炭一直瞧著誰？」
焦爸回房給人打電話說了會兒，出來之後讓焦遠和小柚子乖乖呆在家裡。
聽了半天，鄭嘆才反應過來，所謂的「大貨」其實就是男孩，「小貨」是女孩，這應該是行話，但是，真聽到將人比作貨物，鄭嘆心裏很不舒服。這人命就這麼賤？
小心從門縫裡擠出來，鄭嘆聽了聽，沒聽到周圍有人的動靜，來到前面的房間，不大，那裡只有一張床，床上放著幾件屬於中年婦女的衣服，也沒看到有什麼嬰兒用品。
裏面有隔音設施。
在鄭嘆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那棟小樓的二樓窗戶被拉開，一個中年婦女正端著盆水往外潑。
焦遠一個激靈，睡意全沒了，看了看周圍，還真沒瞧見自家黑貓的身影。
自己一個對付三個人估計有些吃力，而且這三個人明顯都不是善類，不能衝動。
過了會兒，等那個中年婦女離
鄭嘆精神一震，覺得自己這趟確實來得值。
老太太原本想說鄭嘆的事情，結果見到焦老爺子，還是先問了孩子的事，知道后只是長嘆一聲，這時候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
女的肯定是那個中年婦女，男的，一個是那個小三輪司機，另一個聽聲音稍微蒼老一些。
小三輪沿著一條土石子路往裡開，來到一棟房子前停下。小三輪司機停下車之後也沒多看裏面的車座，直接掏鑰匙開門，進了樓。
來到後面開著的窗戶那裡，鄭嘆聽了聽裏面的動靜，確定窗戶周圍沒什麼人，才從開著的那扇小窗翻進去。
鄭嘆覺得，這幫傢伙真他瑪不是人。
減肥藥？
這三個人就是為這兩件事在吵。
確定大橋那裡的男嬰並不是小屁孩，父子倆接著又去找了幾個人，然後去醫院安慰了下姚紅，現在才回來。空著肚子，父子倆早飯還沒吃，焦媽正在廚房忙活。
看了看放在邊上的茶壺，鄭嘆掏出葯。
焦爸口中的「毛毛」就是那個小屁孩的小名。能夠得到一點有用的消息，焦爸重新振奮精神，拿起手機出門。
人呢？
找了一圈，二樓有一間房是關著的，關得很嚴實，鄭嘆將耳朵貼在門上，才隱約聽到一點兒聲音。
那個三輪司機抽了根煙之後下樓去了，而那個中年婦女來到房間里，打開抽屜，拿出一個盒子，鄭嘆聽著那聲音，像是首飾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