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0章 海妖
或許，可以讓塞壬們舉辦一個演唱會什麼的……
約瑟的實力是大魔王巔峰，距離魔皇只有一步之遙，儘管被歌聲所吸引，心中卻本能地生出一種警覺來，奮力掙脫了那種那種歌聲的誘惑，就看到身旁的船員們個個露出痴迷的神情，而整艘船已經越來越接近歌聲的位置，不由大驚。
「你錯了，我的朋友。」摩爾搖了搖頭，「所謂的魔法就是運用精神力將元素力量排列組合，發揮出威力的一種方式。石化術也好，死亡石花也好，從本源上是一樣的，只不過是表現形式不同而已。我並沒有刻意地去運用某種形式，只是自然地施展出本源力量而已。」
船剛航行了一段距離，陳睿立刻感應到了上空的異樣，不久，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影出現在天空，以他的目力，已經能看清，這是一群外貌為雌性的生物，容貌是女性，胸前袒露著一對大乳房，雙手連著一對翅膀，下半身則完全就是禽類，爪子顯得非常鋒利。
「在此之前，還是先解決掉一些小麻煩吧。與塞壬相比，這是一種攻擊性更強的生物，她們叫做鳥身女妖，鳥身女妖又被稱為鷹身女巫，性情凶戾殘忍，喜歡將被襲擊者的白骨作為領地的標誌。她們擁有一定的風系力量，速度迅捷，攻擊中帶著特殊的麻痹異力，使敵人還來不及反擊就被擊倒。鳥身女妖通常和塞壬生活在一起，並稱為海妖，兩者有種特殊的依存關係，既然塞壬已經發出了誘惑的歌聲，鳥身女妖應該馬上就會來到。」
陳睿點頭贊道：「非常美妙的歌聲。這讓我想到家鄉的一個傳說故事來，這是什麼生物發出的歌聲？」
摩爾閉上眼睛感應了一陣：「這個方向水元素的氣息更加濃郁，應該是我們前往水元素人棲息地的必經之路。」
有伊人烹茶香。
從超級系統的進化歷程來看，似乎正是一個從量到質的變化，或許有一天……
「我們進
陳睿點點頭：「那麼，繼續前進吧。」
「少廢話！執行我的命令！」約瑟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手中的刀一揚，大副連忙領命而去。
撲騰著翅膀的無數影子鋪天蓋地的朝黑蛛號俯衝而下，驚呼、震顫、慘叫，彷彿那動人樂章中的音符，不久，一切歸復寧靜，只有天籟般的歌聲悠揚依舊。
黑蛛號的船長約瑟的冷汗已經被海風吹乾，但心頭的駭然原本以為遇到了一隻大大的肥羊，想不到竟然是一頭伸出獠牙的巨龍！
航行了一陣，陳睿驟然感覺到耳中傳來一絲若有若無的聲音，似乎是歌聲，雖然依稀，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吸引力，使人忍不住想要聽得更清楚。
「塞壬的歌聲對一般人來說，有致命的吸引力，不過凡事都有兩面，這歌聲同樣能洗滌和錘鍊傾聽者的靈魂之力。我的朋友，我能感應得出來，你所擁有的精神力幾乎已經達到了巔峰魔帝的程度，只不過，由於缺乏對真正魔帝層次的理解，你的精神力在『質』方面並不能真正與巔峰魔帝相比，如果能利用塞壬的歌聲不斷精鍊靈魂之力，那麼對你突破魔帝會有不小的幫助，而且晉級后精神力很可能還會產生某種異變。只是由於你精神力的強大，這種程度的歌聲並沒有什麼用，必須要尋找某種變異的天賦者才行。」
「塞壬？」陳睿的眼睛一亮，古拉丹姆晉級需要的兩種材料之一就是賽壬之心，雖說這次來死亡之海的最重要目的是救治伊莎貝拉，但既然碰到塞壬，肯
「記住，對於真正的強者來說，巔峰魔帝並不是終點，而是剛剛開始一個起點。」土元素君王見他結束了思考，臉上露出笑容。
魔帝以下修行的是一種『技』或者叫『術』？而真正的超階強者是『道』？陳睿以自己的理解方式感悟著摩爾的話，彷彿看到了一扇新的大門，萬法同源，無論是超級系統或是魔族的修行，都只是道路不通過，最終達到的至高本源都是一致的。
陳睿點點頭：「正好，賽壬之心是我這一趟來的目標之一，現在我們順著歌聲去尋找塞壬嗎？」
這是剎那間出現在陳睿眼中的景象，隨即意識中響起了超級系統的警報聲：「發現不知名精神力入侵，是否轉化為靈氣？」
約瑟的氣急敗壞的吼叫並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除了幾個精神力較強的船員們驚醒外，絕大多數人依然沉湎其中，根本聽不到提醒聲。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縷歌聲。
「石化術？死亡石花？」陳睿看得眼睛一亮，摩爾的土系魔法根本無須什麼凝聚精神力或念誦咒語，魔法的控制和連接渾然天成，順手拈來，彷彿石化術和死亡之花根本就是一種魔法的兩個部分，這不是複合魔法，就是普通的運用，有種返璞歸真的意境，即便是羅拉，單就土系魔法來說，也要甘拜下風。
約瑟很清楚這片區域的危險，但這樣做也是沒辦法，後面那艘船的魔晶炮太可怕了，一旦完成冷卻再次發射的話，黑蛛號的防護魔法根本擋不住，橫豎也是個死，還不如拉敵人一起陪葬。
迷霧似乎有中特別的效用，曼陀羅號上的陳睿和摩爾並不知道黑蛛號發生的事情，依然在謹慎地摸索著前進。
這歌聲乍聽上去有種飄渺虛無的意味，令人心曠神怡，忍不住想要駐足傾聽，略一留神聽時，更覺無比動人，整個心神乃至靈魂都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陳
如驚弓之鳥的黑蛛號一頭衝進了霧氣之中，這霧氣看似稀薄，對視線有非常強的干擾，先前還能看到隱隱綽綽的影子，後來竟是沒入霧氣中消失不見。
正神遊天外之際，一個曼妙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了起來，驀地，所有的歌聲都被這個聲音蓋了下去，通過聽覺直滲入腦海中，靈魂沒由得顫動了一下。
大副驚慌失措地來報告：「船長！後面那艘船雖然對水勢和風向變化沒我們熟悉，但操船的也是老手，照這樣下去根本甩不掉，前面已經是海妖的區域了，怎麼辦？」
陳睿這才發現，鳥身女巫們都已經不見了，只是在遠空中隱約聽到驚惶的鳴叫，看來已經逃遠了，本來還想練練手的，卻被摩爾包了場。
那幾個人連忙開始動作，然而優美的歌聲縈繞在耳邊，就算堵住耳朵都沒有用，眾人的眼神又開始漸漸失神，約瑟大罵著正要自己去開啟緊急推進，忽然感覺到光線變暗了下來。
「這片區域有點古怪，我已經感覺到了不少暗礁，我讓砂人們先把速度稍微控制一下，謹慎進行。」
陳睿回過神來，點了點頭，摩爾的話只是寥寥數句，但對於正於瓶頸的他來說，或許有著難以預料的意義。
約瑟又驚又怒，揮刀砍了幾個人，依然無法讓水手們清醒，他一腳踢開掌舵的水手，自己親自操舵：「洛可！升起輔帆！特勒！用爆裂魔法泵緊急推進！先逃出這片該死的地方再說！」
陳睿正要開口詢問，那歌聲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這聲音美妙而動人心魄，雖然沒有音樂伴奏，卻如天籟般優美。
「是海妖的歌聲！別聽，快離開這裏！」
海面上，一艘色彩暗紅的海船拚命地航行著，後面是一艘黑色的船緊追不捨，如果不是暗紅色帆船上飄揚的黑色蜘蛛旗幟，誰都不會想到，這
黑蛛號上，水手們都是一副緊張的模樣，控制著船隻謹慎地穿行——後面有可怕的追兵，而前面是同樣可怕的海妖，現在唯一希望的是追兵在霧氣和暗礁的阻礙下無法追趕，己方能穿越迷霧逃出生天，前提還有一個，別碰上海妖。
魔法只是形式？真正的精髓是本源？陳睿隱隱明白了一些什麼。
土元素君王露出瞭然之色：「原來這裡是她們的棲息地……」
歌聲愈發清晰了，似乎還不止一個人，此起彼伏，配合無間，樂聲顯得更加飄渺誘人，但在陳睿聽來，更多的只是動聽而已，確實很動聽。
明月。
約瑟抬頭一看，就看到密密麻麻的黑影出現在了上空，不由心膽俱裂。
曼陀羅號上，陳睿看到遠處的黑蛛號駛進了那片迷霧的海域，問道：「摩爾，還追不追？」
摩爾看穿了他的心思，搖頭道：「你不是要去尋找塞壬之心嗎，鳥身女巫們是復讎心理相當強的生物，即便被我的力量驚退，依然不會真正放棄，相信我們在前面會遇到更多的敵人。不過我需要提醒你的是。賽壬之心是塞壬們額頭上的本命晶體，失去後會元氣大傷。塞壬們並不如鳥身女巫這麼凶戾，性格要柔順一些，但同樣有剛烈的一面，如果沒有得到她們自己的意願，就算殺死她們，也無法得到賽壬之心。」
再不逃，兩艘殘骸都沉入海底的船就是前車之鑒！
與此同時，遠空中出現大片鳥身女巫的身影，鋪天蓋地朝曼陀羅號飛來，數量要遠遠超過上一批。
大副一驚：「可是如果我們碰上海妖……」
土元素君王將陳睿的表情看在眼裡，手一揮，衝下的鳥身女妖們紛紛停滯在半空，無法下落，繼續保持著平靜的音調說道：「事實上，從低階惡魔到魔帝，力量的運用莫不是一種『形式』，很少有人能領悟本源，而這恰恰是高層強者質變到超階強
現在鐵鉤號與血月號已經全軍覆沒，約瑟再也有半點先前的妄想，也沒有什麼復讎的心思，只有一個念頭，逃！
儘管歌聲極具魅惑力，但陳睿最不怕的就是這種方式的異力，他在煉心中經歷過心魔無數次的誘惑，而得到上古鍊金文明的傳承后，精神力發生了質變，達到S+，更別說還有免疫精神攻擊的噬神面具和吸收入侵精神力的超級系統了。
鳥身女妖們的攻擊方式有些特殊，先是高高陞起，然後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朝下方迅疾地俯衝而來，來勢十分兇猛。陳睿已經能夠清晰地看到那些眼睛中流露出的殘忍慾望，這時，摩爾一指天空，鳥身女巫們在急速俯衝的過程中迅速僵化，僅僅衝到桅杆的上方，就已經變成一座座冰冷的石像，隨即那石像迅速朝上方迸射而出，在女妖群中爆裂開來，一時哀鳴聲四起，不斷有帶著鮮血的羽毛飄散開來。
竹林清溪。
約瑟看著前方泛著淡淡霧氣、隱現著礁石的海域，一咬牙：「朝前開！不要停！我們可以藉著暗礁和迷霧擺脫敵人，或者還能利用海妖來對付那些敵人！」
陳睿驚嘆這種歌聲優美無比的同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迷魅力量，這種力量與魅魔一族有點類似，但不同是魅魔主要是靠容貌，而這種歌聲還沒有見到人就已經發揮出恐怖的魅惑能力，對靈魂有著近乎致命的吸引力，威力遠在魅魔天賦之上。
陳睿神情有些奇怪，這個世界的海妖，與他前一世西方神話故事有些類似，看來不同位面之間也有不少驚人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