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逆轉！失敗的勝利
陳睿嘴角撇出一個奇詭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眸子泛著之前所沒有的血紅色澤：「在我獲得的某個記憶中，有這樣一個橋段，對賭的雙方哪一方先揭開牌，哪一方就必定是輸家，今天我就要打破這個所謂的『慣例』。」
在過去數十萬年的歲月里，格洛里奧斯也曾與幾百個對手「對弈」過，自忖魔法牌的水平就算不冠絕魔界，也絕對是屈指可數，從未想到過，會碰到強大如斯的對手。
這句話讓暗元素君王黑格爾冷哼了一聲，成王敗寇，先前他確實是敗在巫妖王的手中，雖然惱怒，卻無話可說。
「宿命的對決」在魔界已經近乎失傳，儘管這位巫妖王殿下算是位發燒友，而且不知活了多少萬年，但所經歷的對手與陳睿的遊戲經驗相比實在是少得可憐，在陳睿熟悉了兵種和建築的屬性后，被完虐並不出奇。
「在勝負未定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或者屆時忍受痛苦的是殿下也說不定。」陳睿臉上飛快地掠過一絲奇異的神彩。
「宿命的對決」牌桌上持續閃耀光芒終於漸漸熄滅，格洛里奧斯眼窩中原本熾熱的藍光也隨之黯淡下來。即便那張骷髏臉上看不到多餘的表情，卻依然能感覺到巫妖王殿下心頭不可思議的震撼。
先前的農民流速攻術現在看來只不過是「阿古烈」層出不窮的手段之一罷了，隨後所經歷的許多戰術都是聞所未聞，短時間內根本無從應對。到後來，巫妖王殿下不得不拉下臉來模仿對方的戰術。
一定是敵人的詭計，格洛里奧斯有了先入為主的概念，並沒有過多地去思考，只是全力爭勝，對方的精神力變化愈發劇烈了，而時間彷彿變慢了下來，直到……那股精神力變成了一種極其詭異而深不可測的感覺，而己方壓力倍增，爭奪也愈發激烈。
巫妖王怪笑了起來：「我忽然有點欣賞你了，作為獎勵，這一把無論輸贏，我都將放你們進入毀滅之塔。我很想看看，當你歷盡辛苦來到最後一關，面對著明明可以得到龍皇傳承，卻因
巫妖王自然想不到，在電腦網路流行另一個位面，這種「超級水準」的遊戲愛好者何止成千上萬？陳睿的水平放在那些人當中，最多只不過是泛泛之輩罷了。
兩人重新施展出契約之力，在陳睿以修羅的名字與格洛里奧斯簽訂了契約后，最後一次關鍵的牌局在眾人的矚目下，開始了。
哪怕這張副牌是中立牌，格洛里奧斯也能立於不敗之地，偏偏就是一張秩序牌！格洛里奧斯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或許「太陽」能表達他此時最想要說的一句話。
契約的光芒閃動，隨即消失不見，陳睿感覺精神力中瞬間多出無數的感應來，如同海洋一般浩瀚無邊，正是那些怨魂的靈魂感應。
「哼！想不到你還隱藏著這麼強大的精神力。」格洛里奧斯冷笑道：「只不過，再施展詭計都無法改變你失敗的結局。」
權杖——秩序主牌。牌型有效。雜牌兩對，非常小的牌型。
選牌的時間只有十秒鐘，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兩人的精神力不知道相互交擊了多少次。驀地，格洛里奧斯產生了一種奇怪的「錯覺」，「阿古烈.修羅」的精神力量開始變得極其不穩定起來，時強時弱，彷彿本身在進行著某種劇烈爭鬥。
巫妖王點點頭：「當然，還有一種獎勵，那就是我會把你那一半靈魂永遠禁錮在國度之內，分分秒秒都要受到噬靈之火焚燒和折磨！」
牌桌外觀戰的史翠娜等人的心頓時沉了下去，看來最後的希望也失去了。
格洛里奧斯吸取了前面死亡競賽的教訓，沒有再給陳睿多餘的機會，直接一局定勝負。
「還滿意我送給你的副牌么？其實只是一個小手段而已。」陳睿邪異的笑聲響了起來，「對於某個傢伙來說，這其實是一場失敗的勝利，而對於你來說……那句話我可以還給你了，你的一半靈魂，是我的了。」
格洛里奧斯確實難以置信，作為一個不死的屍巫，他
格洛里奧斯的副牌，赫然是一張太陽！
說著，他揭開了身前的主牌，兩張黑暗魔君，兩張白銀王后，一張光輝騎士長。
「收起你的小伎倆！我自有主張！」格洛里奧斯冷冷地說道：「下一局我要和你賭的是，競速爭勝！」
格洛里奧斯哈哈大笑：「很奇怪嗎？你的精神力量雖然已經達到了巔峰魔帝而且屬性十分詭異，但是別忘了，我的真正實力是國度級強者，就算精神力被限制在巔峰魔帝層次，技巧和控制方面也遠非你所能企及。這其實只是一個小手段而已，你想要逆轉局面的中立牌，在爭奪中，已經被我換了。」
如今由於巫妖王的殘忍毒辣……從陳睿的角度來看，應該叫「給力」，這個坑所發揮的作用還要超乎原本的預計，所以，這一場牌局的勝負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懸念了。
格洛里奧斯的想法確實沒錯，只不過，他並不知道這個精神力只是勉強達到S+的對手擁有深度解析這樣的逆天技能，否則最後一局他絕對會選擇拼運氣的「奇觀戰爭」，而不是這種送菜上門的「競速爭勝」。
即便是這樣，依然無法改變一邊倒的局面。
「我要提醒你的是，只要毀滅之塔存在一天，這些怨魂就永遠不能離開這個憎恨之地，除非你能成為毀滅之塔的掌控者，否則是無法帶走他們的。」
不記得到底進行了多少次死亡競賽，只是記得一共才贏了四次，而且這四次奪回的怨魂很快又被對方贏了過去，直到手中再也沒有籌碼時，方才清醒了過來。
如海樣般的怨魂，居然一個不剩地全部輸給了那個阿古烈.修羅！
牌桌的光芒閃動，死神的鐮刀揮動間，一張張牌翻開出現在桌面上，開始驗牌。
在外面的觀眾眼中，十秒時間轉瞬即逝，雙方已經選擇好了各自的
「你的意思……是靈魂分割？」格洛里奧斯眼窩兩點藍光閃動，「這個主意相當不錯，一個缺失了一半靈魂的生命，就算能勉強活下去，無論是力量或境界都將永遠殘缺不全，而且在分割的時候，痛苦的是難以想象的，你確定能忍受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無論輸贏，都能進入毀滅之塔？」陳睿眸中閃爍著奇光，這可真是意外的收穫。
事實上，從最初陳睿以「阿古烈.修羅」的名字與格洛里奧斯簽訂開始第一局的賭賽時，一個「坑」就不動聲色地埋下了。
驗牌結束后，以超高的速度開始自動洗牌，看到陳睿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飛快變動位置的魔法紙牌，格洛里奧斯暗暗冷笑——這種洗牌不僅速度極快，而且還混淆著特別的規則之力，就算是國度化的強者，也不可能盡在掌握，只能夠利用感應能力盡量減少誤差。這個「阿古烈」的精神力量只不過勉強達到高段魔帝層次，要想從驗牌到洗牌的過程完全把握每張牌的動向，絕對不可能，而且還會適得其反，造成更多的錯誤判斷。
「格洛里奧斯殿下，我很僥倖地贏走了你的所有籌碼，那麼，請履行契約，放我們進入毀滅之塔吧。」
陳睿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末了開口道：「殿下是一位真正的魔法牌愛好者，應該明白競速爭勝方面我確實有些力有未逮，不過，我也是一個贏得起同樣輸得起的人，要就更狠一點……與死亡相比，更痛苦的是生不如死，那麼我們把賭注改一改，除了進入毀滅之塔和怨魂之外，再押上各自的一半靈魂怎麼樣？」
「格洛里奧斯殿下，先不說遠的，」陳睿沉吟道：「在我們進行最後一把之前，我剛才贏的籌碼是否應該兌現了？按照契約，那些怨魂全都是我的了。」
由於他之前的主牌是混亂陣營的同花三條兩對，而副牌是秩序陣營，那麼等於這手牌無效，直接告負！
出於前面的教訓，巫妖王表面上雖然顯得輕蔑，實際上卻
「這就是你所說的打破慣例？」格洛里奧斯陰笑道，「不過，你還有最後的希望，如果你的副牌是中立牌，那麼有可能換一張秩序的主牌給我，運氣好的話，拿騎士長換我的魔妃，或許還能維持個平局？那麼，快揭開你的副牌吧。」
虐，從頭到尾都是被虐，毫無懸念的被虐。格洛里奧斯甚至懷疑，「贏」的四次只是對方故意放出的誘餌，目的就是要讓他輸紅眼睛，不顧一切地押下去。
「你的這一半靈魂，是我的了。」格洛里奧斯笑著，掀開了自己的身前的副牌，剎那間，所有的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巫妖王冷哼道：「我自然不會反悔，從現在起，這些怨魂就是你的了，我們的契約也到此結束！」
只不過，如果巫妖王殿下知道陳睿明明有把握，這一局卻根本就沒想過要贏的話，一定會氣得噴血，前提是那具骷髏還能噴得出血的話……
陳睿頓時明白了對方的用意，他的精神力雖然達到了S+級，在層次上與格洛里奧斯相等，但正如土元素君王當日所說的那樣，由於缺乏對真正魔帝層次的理解，精神力在『質』方面並沒有真正地達到巔峰魔帝的水準，與真身已經是國度強者的巫妖王相比，無論是運用或控制方面，都遠遠不及，而這恰恰是競速爭勝最重要的因素。
陳睿似乎笑得更加開心：「引用殿下一句話，我已經對接下來的賭局迫不及待了。」
格洛里奧斯的話讓陳睿皺了皺眉，不過他的這次的主要目的並不是怨魂，問道：「那麼……格洛里奧斯殿下，接下來的最後一局，我們是否需要換一種玩法？」
陳睿身前的副牌翻了過來，表情驟然凝固了。
想當年，陳睿自己在網路對戰中初遇一刀流或暴塔流這類戰術時，還不是照樣被對手虐得痛不欲生，有時
巫妖王藍瞳光芒大盛：「看得出來，你似乎很有信心，這讓我在摧毀它的時候，可以享受更多的快感，就好像……對付那位暗元素君王一樣。」
比如，搶奪資源的塔防戰術，先前格洛里奧斯去搶奪陳睿的資源時，被那一群魔法塔打得簡直痛不欲生，損兵折將也只拔掉對方一兩座塔。而當他在下一局模仿同樣的戰術拚命修塔時，對方只是派出一隊最廉價的惡魔鬥士，外加兩個魔導師在附近徘徊，打一下就跑，以極小的代價將一個個防禦塔弄的支離破碎，光是修理防禦塔的費用就要遠遠超過這個資源礦的時間段產量。這一小隊人就幾乎拖垮了資源的損耗，還沒等他琢磨透這種戰術，對方立刻又換了新的戰術……
「你別忘了，我們的契約是贏光了我的籌碼后，再『談』進入毀滅之塔的事情！並沒有說放你們進去！現在我們就來好好『談一談』！」格洛里奧斯咬牙切齒地說道：「前面的就算你贏了，現在再賭最後一把！我用我的靈魂和你對賭，你只能用自己的靈魂！如果你拒絕，那麼我會發動所有的黑鐵秘像鬼，將你們全部殺死！」
「是嗎？」格洛里奧斯也揭開了自己的主牌，混亂陣營三張魔妃和一對魔奴，同花三條兩對，以目前的牌面判斷，格洛里奧斯占絕對的優勢。
以格洛里奧斯的屍巫之力，能夠感覺得出來，這個對手的真實年齡最多只不過二十來歲，然而在魔法紙牌方面的造詣卻遠遠超過了年齡的範疇，不僅技戰術水平匪夷所思，而且戰鬥經驗豐富得難以想象，彷彿經歷過千上萬個對手的錘鍊一般——要知道，這可是上古的魔法遊戲，現在應該已經失傳了，難道這個小子是某個上古靈魂的寄生體？
「好！」陳睿不假思索地答應了下來，「那麼我阿古烈.修羅就以『修羅』的名字和殿下籤訂契約，如果我輸給了殿下，那麼修羅將被分裂出來，永遠被殿下所禁錮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