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超越和開始
「你竟然是在借我的『毀滅』領悟『誕生』？」修羅終於明白了過來，此時的冬之域已經充滿了生機勃勃的力量，這已經不是叫冬之域了，而是春之域。
如此反覆幾次，每一次，冬之域的力量似乎都在增強，修羅的血眸溢出一絲寒光：「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可惜，不管怎麼拚命都是徒勞的，你已經是失敗者了！」
毀滅之塔的國度中，被兩大始源碎片囚籠凝固的「修羅」軀體周圍多了一圈圈彩色的光芒，彩光繚繞中，那身體開始出現水波一般的扭曲，這種扭曲帶動了附近空間的波動，只不過這種波動顯得十分柔和，並沒有任何攻擊性。
超級系統信仰之塔同樣出現了井噴，之前一直消失不見的海量信仰之力迅速回歸，信仰結晶的數目以恐怖的速度增加著。
「毀滅之後，是誕生。生死循環，生生不息，才是宇宙的真理。」修羅的腦海中響起了陳睿的聲音，「你說對了，修羅，我確實是在置之死地而後生。只不過……」
「不可能，他明明已經湮滅了！」修羅驚叫了起來，原本收斂的冬之域的領域之力開始以前所未有的強度散發開來，附近星域內，所有的一切都被凍結凝固，就連黑洞吞噬之力也不可思議的停了下來。
修羅冷哼道：「還不肯死心嗎？都說了沒用的，無論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
準確的說，這隻是一顆「人造恆星」的爆炸而已，然而和真正的超新星爆炸並沒有太大的區別，膨脹的氣體和塵埃形成了炫目的星雲，星
話音剛落，修羅周圍的溫度開始驟降，冰寒的氣息散發而出，再次出現了大面積的凍結。
在見證聖龍羅德里格茲國度繁榮與毀滅，他心中原本的明悟就越來越清晰，之所以選擇了主動讓修羅奪取控制權，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以死悟生，利用冬之域從修羅的身上領會了「毀滅」的法則，並進而參悟到與之相反的「誕生」的奧妙。
於此同時，邊緣的隕石和團簇漸漸演變成新的星球，星域的範圍不斷擴展著。
「你怎麼不向流星許願？」
愛麗絲驚訝地看著夜空中一道劃破天際的光芒：「快看！那是什麼？是流星嗎？」
在凍結凝固之後，修羅的身上「呼」地一聲，冒出了黑色的火焰，另一種新的氣息開始散播開來，這股氣息洋溢著生機和希望，修羅的臉上卻露出罕見的痛苦表情，捂住了頭：「是涅槃？不對，這究竟是什麼力量！難道……」
修羅身形一晃，出現在先前「超新星」爆裂的星雲中。
修羅發出慘叫聲，緊緊地捂住了頭，巨大的赫拉之輪出現在身畔，蜃魔幻力、巫妖王的亡靈之力等各種異力逐一閃現，卻依然無法阻止身體的奇異轉化，雙目中的血色越來越暗淡，不斷變幻出異芒。
須臾，彩光消失，空間的波動漸漸平息，而原本被禁錮的陳睿已經不可思議地消失不見。
果然，修羅力量一轉，冬之域的
「終於結束了！」赫拉之輪巨大的影像漸漸消失，成功地將陳睿吞噬到體內的修羅已是穩操勝券，發出張狂的大笑聲：「我一早就說過，最後的勝利者是我！」
伊芙搖搖頭：「阿古烈大人才不是你說的那樣呢！」
在生機盎然的火焰之力下，這東西迅速「發芽」，變幻出一顆綠色嫩芽形狀，閃動出瑰麗的七彩光暈。
「流星是什麼？可以吃嗎？」
「就算你真正領悟了又怎麼樣？接受這終極的真理之力，湮滅吧！」修羅血瞳泛出毀滅的光芒，包裹住了陳睿的虛影。
墮天使帝都，某個院落之中。
原來在毀滅之力的作用下，這次的「人工超新星」的爆炸居然產生了黑洞這樣的天體，不是超級領域的噬星技能，而是真正的黑洞：一種緻密的天體，其實相當於一個另類的星球。
「又是冬之域？可憐的四季領域，唯一的攻擊性領域卻是以毀滅之力為框架的，」修羅不屑的說道：「你的力量和意志再強也沒有用，在如同海洋般浩瀚的毀滅本源面前，只不過是小溪小河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哼！」愛麗絲撅了撅嘴，「不說我也能猜到，肯定和那個傢伙有關！我都說了，那傢伙不是好人！」
在說完這一句后，陳睿虛影已經完全被毀滅之力吞噬，修羅驀地一震，竟然微微顫抖起來。
「既然你這麼冥頑不靈地想要垂死掙扎，那麼我就同化了你的冬之域，讓你
「這就是誕生之力？」在黑色的火焰中，修羅的軀體開始一點點湮滅，「居然是這種層次的精神力量？不！我的身體！我的意志！」
「儘管你自稱毀滅本源，但對於真正的宇宙來說，實際上你所擁有的毀滅法則還只是微不足道的皮毛而已，我領悟的誕生法則同樣如此，今後的路，還有很長。」陳睿聲音由平淡變得愈發堅定：「或許終此一生，我都無法領悟真正的生滅之道，但我會一直走下去，不僅為了自己，也為了所珍視的一切。」
如果不是面臨的絕境，如果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如果不是在這種等同與小宇宙的超級系統星域中，陳睿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觸摸到宇宙最本源的法則奧妙。
愛麗絲興緻勃勃地問道：「你們許了什麼願？」
「我們在向流星許願呢！」
——這不僅是了結修羅最重要一戰，同時也是超越自我、突破瓶頸的契機所在。
「是的。」一旁的伊芙點點頭：「我在書上看到過，但還是第一次親眼目睹。」
黑色火焰中，原本的飛灰再次燃燒，重新聚合成陳睿的軀體，軀體當中，一顆棗核大小的東西漂浮而出，這東西青翠欲滴，如果
修羅將身一躍，竟然不可思議地躍入黑洞之上，成為吞噬的中心，冬之域的力量與黑洞重合一體，最終漸漸消失，果然再也沒有如先前那樣反覆「發作」。
「我……」愛麗絲的臉忽然紅了紅，目光落在一旁的桌上，忽然驚叫了一聲：「奧莉菲絲！你怎麼把甜甜圈和布丁全吃光了！」
陳睿的虛影一點點消失，眼中的光彩卻越發明亮：「那麼，毀滅之後，又是什麼？」
以膨脹黑色的火焰為中心，一股充滿生機的龐大力量朝整個星域蔓延開來，不僅是那幾個擁有生命的星球，就算是一些無人的星球上都開始出現了水源和綠意，整個星域都在發生著某種微妙的變化。
「你們剛才不是不吃嗎？我就勉為其難地代勞了。」黑龍小姐一嘴的食物，口齒不清地說道。
艾莉安和愛麗絲一起時並沒有在其他人面前那樣膽小，好奇地看了看小公主殿下：「愛麗絲，你許的願是什麼？」
修羅腳下那個黑洞驟然發出強烈的光芒，已經不再是吞噬萬物，而是完全相反的，如同噴泉一般朝外迅速噴發出各種物質。
「別想了，趁著流星的光芒還沒消失，我們快許願吧！」艾莉安說了一句，三個少女連忙閉上眼睛默默許願。
「毀滅，才是凌駕一切的力量！」修羅顯出強大的自信，「即便你在巔峰狀態，也不是我的對手，況且現在已經只剩下最後一絲意識了，還不肯煙消雲散？」
「好漂亮的流星！」艾莉安睜大了眼睛，「聽阿
整個星雲中充滿了恐怖的毀滅氣息，在修羅的牽引下形成奇異的旋渦狀，環繞在周圍。
「你太狡猾了，奧莉菲絲！」
「毀滅，果然是宇宙中最本源的法則，我已經清晰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晰。」陳睿與修羅重疊的虛影顯現了出來，聲音顯得十分虛弱，兩眼卻閃動出奇異的光芒，「就好像在聖龍的國度中所看到的那樣，任何不朽終有腐朽的時候，宇宙萬物，無論生命、星辰、物質……都無法逃避毀滅的時刻，這是亘古不變的宇宙真理，這個道理雖然我早就明白，但直到剛才你同化冬之域的那一刻，我才真正領悟。」
「……」
修羅凄厲的聲音漸不可聞，黑色的火焰「轟」地一聲，將那具身體完全化作飛灰，只剩下那雙眼睛，隱約可以看到，原本紅色的雙目發生了奇異的變化，一邊是白底黑瞳，另一邊是黑底白瞳。
超新星爆炸后的星雲開始出現了大片的扭曲，那種原本已經黯淡的瑰麗光芒再次變得耀眼起來，修羅的身體發出了相呼應的閃爍，不時在實體與虛無中交替，臉上儘是駭然。
「結束了，或者說，是一個新的開始……」火焰中響起陳睿的聲音，那雙奇異的瞳孔漸漸閉合，似乎陷入了沉睡。
「阿古烈那傢伙……這樣說過？」愛麗絲皺了皺眉頭，暗暗嘀咕了一句：「好像，那個……哥哥也是這樣說的。」
艾莉安看了看姐姐，搖搖頭不肯說，伊芙微微一笑，也沒有出聲。
片刻過後，少女們的眼睛睜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