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0章 不若相忘
這句話看起來很好回答，但是陳睿明白她的意思，這是一個選擇題。
這個呼聲讓流光的速度更快了，面紗的濕痕越來越大，就算是急速的飛行，也無法吹乾。
下方要塞中希亞等人也發覺不對了，一個個身影騰空而起，飛上了天空。
這一次原本是抱著對死亡的覺悟發動了涅盤，然而曾令無數阿斯莫德王族天才隕落的第五次涅盤竟是出乎預料的順利。當然，這個「順利」實際上是在陳睿不顧生死地引發自身的涅盤之火融入她的身體后發生的，雖然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沒有這個男人，她將如無數先輩那樣，在「浴火」中灰飛煙滅。
帝國和帝國之間就是赤裸裸的利益關係，作為最高的統治者，國家利益的代表者，無論是希亞或凱薩琳，與對方的關係只可能是敵人，不可能是真正的朋友，只要時機和條件允許，兩人會毫不留情地兵戎相見。
陳睿握著拳頭的指節已經發白——力量！他需要更強的力量！不僅是個人的硬實力，還需要影響和掌控整個魔界的軟實力！
「我知道這樣會讓你難以抉擇，但是，我別無選擇。」凱薩琳嘆了一口氣，「別的人不是問題，但是，我和她，你只能選擇一個。」
「凱薩琳，我……」
「我先說吧，」凱薩琳率先打破了僵局，注視著陳睿的眼睛，「我們之間不需要拐彎抹角，我只問一句，你跟我回去嗎？」
時間一天天過去。
與此同時，城牆守軍的視線中開始出現了大批的步兵和攻城器械，看來
凱薩琳自己的表情也有些驚訝，涅盤雖然能使人力量大進，但最大的作用是誘發體質和靈魂的質變，使得固定的基礎得以大幅度飛躍，能夠更便捷地突破瓶頸，想不到，這一次竟然直接晉級到了國度級。
因為在這裏，她更多的把自己當成克里斯蒂娜，當成伊西斯，當成愛著他的女人，而不是帝國的統治者凱薩琳大帝。
「兩年！」
「我明白。」陳睿抬起頭，「但是，我不能跟你走，我必須趕去瓦洛克要塞，因為希亞正在那裡面對血煞帝國的六百萬精銳，處境相當危險。換成是你，我也會毫不猶豫地趕去。」
幾乎如影子一般，凱薩琳的身影已經退到了遠處。
沒錯，正是飛艇，動力系統是魔晶，外表與當初死亡之海暗元素君王使用的差不多。
特維斯的耐性比阿琉斯要好得多，手段也更加高明，充分利用了人數和戰力的優勢，逼著瓦洛克要塞打消耗戰。
這種石彈落地後會如普通的火流星一般爆裂開來，但爆裂的不是石塊，而是蔓延的毒氣。
在這種情況下，希亞終於無法保持沉默，咬牙使出了一記殺手鐧。
弓箭或投石車根本無法攻擊那些高高在上的敵人，就算是毒霹靂也不例外。由於保護飛艇的兩個血煞空中軍團戰力十分強悍，墮天使的空軍根本無法突破進去摧毀飛艇，瓦洛克要塞的士兵只能夠被動挨打，傷亡慘重，無法
這下兩人反而都沒出聲了，氣氛一時有些尷尬，完全沒有先前裸裎相見時的放縱和無間。
「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
一旦瓦洛克要塞失守，白翎領地被攻佔，墮天使帝都就等於中門大開，血煞大軍將長驅直入，橫掃整個帝國。
凱薩琳的手輕輕撫摸著陳睿的臉，彷彿撫摸著什麼最珍貴的事物，星辰般的眼眸迅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終於抑制不住，一滴晶瑩的淚水自臉龐緩緩滑落。
「原來，我們曾經錯過了那麼多次。」凱薩琳的眼中泛出淡淡的悲傷，「可惜錯過了就是錯過了，至於其他的，我無法去追尋和擁有。因為即便我能夠讓所有人選擇，卻始終無法讓自己選擇……我想，我已經知道你的選擇了。」
任由這樣發展下去的話，那麼瓦洛克要塞只怕難以頂得住敵人的下一輪進攻，現在墮天使帝國的軍隊是依靠著地利之險才和血煞大軍保持相持局面，如果在普通作戰環境下對決，墮天使帝國的軍隊絕不是血煞精銳的對手。
這毒氣中蘊含的毒素絕不簡單，阿爾達斯是借鑒帕格利烏的毒素研製而成的，比那種強弩車發射的爆裂矢所蘊含的毒素劇烈百倍，可怕的毒氣一旦蔓延開來，範圍內的士兵都會遭到腐蝕性的傷害，而且普通的解毒藥劑根本無法對症。
幾輪攻防下來，瓦洛克要塞的軍力和物資消耗相當大，有幾次甚至陷入了極其危險的境地，而阿古烈「出使」陰影帝國依然沒有迴音，墮天使
因為她是凱薩琳.阿斯莫德，陰影大帝。
你我之間……並不是利益，更不是交易。
說完這一句，她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層面紗，眨眼間，那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空中激射去，彷彿一顆不歸的流星。
最激烈的戰鬥即將開始，這一戰，將關係到瓦洛克要塞的存亡。
「這個答案，只不過是逃避或自欺欺人罷了，」凱薩琳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假如率領六百萬精銳的是我呢？就算這一次我出於帝國的利益和她聯手，那麼下一次呢？你心裏很清楚，我和她……都不只是自己，我們遲早會在戰場上相遇，遲早要拼個你死我亡！」
老生常談的選擇題。
「忘了我。」
儘管大皇子阿琉斯的死對血煞大軍的軍心造成了相當的影響，但在古斯塔夫和特維斯的率領下，很快就重整士氣，向瓦洛克要塞繼續發動了猛攻。
陳睿默然一陣，苦笑道：「或許我現在應該後悔。後悔當年第一次出現不是在陰影帝都而是暗月領地，後悔幽夜濕地的那一次后沒有去陰影帝國找你，後悔水晶山谷裝死逃走……如果，當初再果斷一點，或者沒有這麼多『當初』，現在我們兩個應該都很開心。我不想騙你，我現在的真正感受是前所未有的慶幸，因為我所擁有……是我生命最大的意義，你……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是以前，陳睿幾乎不用太多的猶豫就能給她答案，但經歷
在第四天的時候，特瑞斯終於出手了，同樣是一記殺手鐧。
「你不用說了，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選擇。」凱薩琳話音剛落，已經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伸出了手，陳睿眼瞼微微一跳，並沒有動。
如果陳睿在這裏，一定會驚呼出來：飛艇！
「恭喜。」
在激烈無比的攻防戰中，雙方几乎用盡了所有的手段，瓦洛克要塞幾度支離破碎，卻始終屹立不倒，雙方一時僵持不下，陷入了拉鋸戰。
沒有要挾、拘禁或是下殺手，只是這簡單三個字。
帕格利烏自得到奧古拉斯的指點后，實力得到了大幅度的飛躍，再加上丟丟的刺激，終於達到了S++的層次，只差一步就能國度化。然而毒龍的眼神顯得十分凝重，因為這些人的實力竟然全是魔帝，至少有十個是巔峰魔帝！
就好像制器學製造的魔晶炮、武器鎧甲等殺人器具一樣，藥劑學也終於成為了戰場上收割生命的主導，這不僅是科學的無奈，也是人性的無奈。
陳睿心頭一顫，想要握住她的手，卻握了個空，那隻溫暖的手，變成了一個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影。
「凱薩琳，等著我。」一閃藍色的光門出現在虛空中，陳睿回頭看了看那道流光消失的方向，低聲說了一句，整個人消失在光門中。
看到陳睿低頭不語的樣子，凱薩琳垂下了目光：「這次的涅盤使我晉為國度級，只要我徹底掌控不死傀儡，就算是雷禪，也奈何不了我。陰影帝國的實力要超
背後隱隱傳來那個男人用儘力氣的喊聲，凱薩琳依然沒有回頭，任由淚水奔涌而出，因為離開這個地方以後，她所有的淚水和感情都將封閉。
「不許忘了我。」
「忘了我。」
飛艇的數量有數百艘，才一出現，立刻展示出可怕的戰鬥力，飛艇的攻擊性並不是跳傘，而是投擲，一顆顆魔法炸彈落在瓦洛克要塞上，使得原本就殘破的要塞被炸得千瘡百孔，附近的士兵非死即傷。
陳睿的眼睛已經通紅，捏緊了拳頭，大喊了一聲：「凱薩琳！」
「額……」兩人的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這種毒霹靂一施展，讓血煞的攻城軍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接下來的三天之內，都沒有發動任何進攻。
這記殺手鐧叫做毒霹靂，發射器械就是比較普通的投石車，只是彈藥並非塗上魔法燃料的巨石，而是一種特製的渾圓石彈。
血煞大軍出動的是空中軍團，除了風龍軍團和血獅軍團兩個主力軍團外，一具具奇異的東西出現在空中。
看到陳睿的笑容，女皇陛下想到不久前內兩人的抵死纏綿，雙頰不由掠過紅暈，將目光移到後面的魔法房屋，手一揮，遙空收了起來。
下方的帕格利烏按捺不住，化作龍身飛上天空，沖向飛艇群。毒龍並不是第一次出現了，血煞的早有準備，數十多個身影飛出，朝毒龍包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