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1章 歌
一時間，陳睿默然了，半晌方才開口說了一句：「走吧，我們去魂歌海域。」
「艾德琳，我們答應海倫不說的。」黑龍小妞立刻叫了起來。
「什麼意思？海倫付出？」陳睿皺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當陳睿飛到空中的星煌號面前時，耳中隱約聽到歌聲。
陳睿心頭生出溫暖：「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艾德琳。」
「我可以給予你相應的力量，只要你能夠領悟到真正的二次星級之力，就能夠和羅拉、凱薩琳一樣，擁有特殊神位和信仰。」
陳睿四下望去，只看到翻滾的海浪和塞壬們寧靜的身影，那種歌聲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找不到具體的源頭，只是那種深入靈魂的旋律，久久縈繞在心頭無法消散。
可惜小人魚公主一直不領情，對某人當初「強搶民女」的「惡行」耿耿於懷，從未給過陳睿好臉色。這種態度使得後宮眾女對海倫十分放心，關係自然異常融洽，猶在艾德琳之上，有時候遇到不滿和委屈還向她傾訴，所以掌握了第一手資料的小人魚公主經常對男豬腳進行毒舌批鬥，使其啞口無言。
「非常抱歉，陳睿大人，海倫說……她不想見你，也不想見任何人，請你回去吧。」
陳睿想了想，還是沒有解釋，對伊蓮娜略施一禮，帶著轉身而去。
熟悉的歌聲。
「是你給的期限太長了，以她的閱歷和能力，根本用不著三天。」維羅妮卡看了看賁薨，「我還有許多的祈願事務沒有解決，我先去忙了。」
是她的
賁薨搖了搖頭，深深地看著陳睿，目光卻是穿過了他，落在後面星空里，似乎在回憶著什麼，良久，方才說了一句：「我只是，不想再後悔罷了。」
「本大爺，額……咱來說吧，反正已經說破了。」拉拉麗婭攤了攤手，「當時在那個冰島時，你昏迷不醒，靈魂即將崩潰，狀況非常危險，是海倫施展某種天賦救了你。」
「她可以重生？」
「現在這樣判定還太早，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不管你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管我的選擇是對是錯……」
「我還是做不到，」艾德琳苦笑道：「我無法坐視她對陳睿的付出，至少，陳睿應該知道真相。」
陳睿點頭道：「看來你提前完成了委託，維羅妮卡。」
陳睿的聲音讓維羅妮卡身影一頓。
這一剎那，陳睿湧起一股自己也說不清楚的感覺，彷彿忽然有種東西深刻進了心裏。不免有些恍惚，他現在已經無法確定，「有些事」到底是伊蓮娜誤會了，還是他自己誤會了。
維羅妮卡站在信仰之塔前，在她的身邊，是賁薨。
海水中，一個身影載浮載沉，口中吟唱著優美而帶著淡淡傷感的歌聲，任由月光將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染成了淡淡的紫色，目送著那座巨大的城市消失在視線中，緩緩閉上了金色的眼睛。
「這些……都是題外話吧。」陳睿轉移開了話題，「對於你的親身經歷，不想說點別的什麼嗎？」
《天空之城》。
娜迦
「海倫？」陳睿恍然大悟，終於明白自己靈魂恢復並增強的原因了。
維羅妮卡聽得出來，這不是普通的客氣話，嫣然一笑，化作一道光芒，沒入了信仰之柱中。
眾人告別了娜迦族長摩黛絲提，臨別前，摩黛絲提看了看艾德琳，始終沒有開口，只是在艾德琳走上星煌號后，對陳睿低聲說了一句：「照顧好她。」
與兩隻小妞的沒心沒肺相比，艾德琳要細心的多，她看得出來，陳睿從魂歌海域離開后，心緒就一直有些低沉，娜迦少女也不出聲，只是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
這些遊戲類型很豐富，有格鬥類、經營類、消除類等等，與《無盡戰士OL》不同，都是沒有在魔界出現過的，是原本陳睿實施「遊戲信仰計劃」的內測版，拉拉麗婭很快就被吸引，與黑龍小妞一起玩個不亦樂乎。
星煌號的速度很快，不久已經離開了死亡之海，朝暗月領地飛去。
賽壬之心！陳睿一震，當初他知道這個名詞時，是屍巫古拉丹姆晉級需要賽壬之心。賽壬之心是塞壬最珍貴的本命晶體，非常特殊，除非是自願，否則任何人都無法用強得到賽壬之心。
不久，塞壬一族的族長、海倫的母親伊蓮娜就出現在陳睿的面前。
「維羅妮卡。」
陳睿對摩黛絲提點點頭，不久，星煌號升空而起，朝魂歌海域風馳電掣而去。
「謝謝你。」
無論怎麼樣，這都不會是他最後一次聽到這個歌聲，也不會
面對著強大的奧古拉斯，海倫依舊沒有屈服，一直都沒有交出賽壬之心，後來隨著她漸漸融入暗月的大家庭，陳睿再也沒有提賽壬之心的事情。因為失去了賽壬之心的塞壬會元氣大傷，他不願這樣傷害一位朋友。
「我只是想對她說幾句話，絕對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情。」
「海倫她……」艾德琳嘆了一口氣：「把賽壬之心給了你。」
在親友團中，小人魚公主明顯是最特別的存在，或許在海倫的心裏，「陳睿」一直都不算是真正的朋友。
帶著奇異的力量，似乎能與靈魂引發共鳴。
「對不起，大人的要求我無法答應。」伊蓮娜注視了陳睿片刻，嘆了一口氣，搖搖頭：「我們塞壬一族的性格都是非常執著的，一旦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大人如果真為她好，請不要勉強，先給她一些時間吧。」
「她很喜歡你。」一直沒有出聲的賁薨開口了。
後來他前往死亡之海求助暗元素君王救治伊莎貝拉的光湮之印時，和土元素君王途徑魂歌海域時，正好碰上了海妖的襲擊，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海倫。與美貌相比，海倫給她最大的印象是倔強和不屈，後來他再次和龍皇老丈人奧古拉斯來到死亡之海，戰勝了聖龍羅德里格茲，拯救了包括塞壬在內的這一片海域的所有海族。最後龍皇老丈人為了用海倫的歌聲治療奧莉菲絲而帶走了小人魚公主。
好在小妞知道「召喚老闆」的絕招，大喊了一聲，就被自動傳送到了想要去的
陳睿感覺到某種異樣，迅速平復了心情，閉上眼睛，意識進入了超級系統。
陳睿知道伊蓮娜肯定知道了一些什麼：「伊蓮娜族長，很抱歉之前沒有對你明說，我就是陳睿，阿古烈只是我的化名，我想見一見海倫。」
「我第一次接觸你，那時候你還只是最低層的實力，不到十年，就擁有了幾乎與我並肩的力量，如果再過十年……」賁薨深吸一口氣：「我確實錯了，撒旦也錯了，他一定會後悔給了你十年的時間。」
「維羅妮卡帶我去了很多地方，包括智慧女神與知識女神的神殿，」當初賁薨確實震驚，現在已經平靜了下來：「我簡直難以相信眼前的一切，也無法解釋你相當於一種什麼樣的存在，這是一個正在不斷膨脹和強大的真正宇宙，而你是這個宇宙的主宰，神靈？」
想不到，這一次海倫居然把塞壬之心給了他。
「沒有這麼弱小的神靈。」陳睿搖搖頭：「按照真實的實力，現在我還不是你的對手。」
「神位？那麼說，我也能成為神祗？」賁薨笑了笑，「這種感覺很奇怪，彷彿一直在追求的東西，在以為已經失去后，卻又重新出現在眼前，而且是如此的輕易，雖然和預想中的有些區別。」
「阿古烈……大人。」伊蓮娜施了一禮，看著他的眼神顯然與上一次有些不同。
星煌號的速度很快，到達魂歌海域只是片刻工夫而已，塞壬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星煌號，
星煌號中，一直守護在旁的艾德琳看到陳睿睜開了眼睛，不由露出喜色。
「我已經沒事了。」陳睿露出笑容，拿出一大把精緻的小玩意兒來，「對了，我從人類世界帶回了一些小禮物，你先挑些喜歡的吧。要是奧莉菲絲那個小財迷來了，會全部獨吞的。」
陳睿輕輕搖頭：「她喜歡的是另一個人，或者說，是另一個人喜歡她。」
陳睿凝視著賁薨的眼睛：「你不想再說些什麼？譬如，我並不是你猜測中的某個人……」
伊蓮娜給陳睿的感覺有點怪異，似乎對他和海倫之間的關係有所誤會。
「恩。」艾德琳臉微微一紅，點點頭。
「但是她已經肯定不會再喜歡第二個人了，即便能夠離開這裏，重新被賦予生命。」
「我擁有轉魂之術，可以完美地嫁接和轉移靈魂，融合到新的軀殼之中，等於真正的復活。所以當年奪取銀匣子后，我才果斷地捨棄了自己的身體，」賁薨淡然道：「只不過，就算可以重生，她也不會離開這裏。」
拉拉麗婭是第一次來到星煌之都，裏面的一切都是如此震撼，讓這隻平板蘿莉驚呆了。不過她的小夥伴黑龍小妞已經是見怪不怪，神氣活現地帶著她在裏面亂逛，儼然是主人的態勢，其實這小妞自己也沒去過幾回，尤其是星煌之都晉級成六級文明都市后，變化極大，這不，才轉了一陣就迷了路。
陳睿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卻感受到了賁薨語氣中那種一絲莫名的惘然，驀地想起了月光下的歌聲，若有所思。